贵妃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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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风月

早莺相鸣,在几处合抱而粗的榕树枝头上下翩飞。

从府门口行至书房的路上,只见有三两小厮规矩打扫庭院。

虽说是皇家贵胄的府邸,可毫无金玉奢华之色,反倒显露出几分清幽寡淡,就连庭院里种植的翠竹、松柏也都是君子喜好之物。

茯筠急急在前头领路,这会儿他直想让自己再生出两条腿来使唤。

两人一前一后,约摸一会儿的功夫可算是到了书房门外。

茯筠踌躇不定,终归还是不敢去贸然敲门,只好对着陆子虞讪讪一笑道:“陆姑娘,这门还得是您去敲,要是我去了估计您下次来都瞧不见我了!”

话毕,还颇为可怜的吸溜几下鼻子。

“好!我知晓了。”陆子虞噙笑颔首,安抚他道。

茯筠听此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入书房门外的一座假山后,一溜烟的人影都藏不见了。

真是个活宝般的人物!

轻迈莲步,走至书房门口,伸出挑染过凤仙花的丹蔻葱指叩了叩门。

“不是说了,未有要事不可来扰!”门后传出一道男声,冷冽如风似有不悦。

想来还是生着闷气没好呢!

陆子虞吐了口浊气,理了理自己耳畔的长发,娇笑盈盈道:“爷,是我~”

话落良久,未有人应声。

似是里头从未有人般的静!

心一横,美人千娇百媚笑着推门而入。

刚把门阖上转身,就觉着娇躯撞入坚硬的怀里,淡淡的檀香束缚着她。

男人撑手把她环抵在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淡漠疏离,漆墨如深潭的眸子似乎想要把怀中女人的心思看穿。

“你来作甚?”男子欣长的身影压下来,在她嫩白如玉的脖颈侧轻问。

这不是明知故问?

本就被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势压迫说不上话,耳根子又被这样一撩搅,陆子虞觉得浑身发软,颤栗不止。

讨好卖乖揽上男人的坚实的腰身,将头埋入他清冷的怀里,扬起娇怯的小脸婉转轻道:“想爷了,来看看!”

瀛夙冷眼看着她装傻充愣,仍是不为所动,抬手拂开自己腰侧的柔夷,冷哼一声行至书案旁的圈椅坐下。

这做派甚是决断,倒是有些让陆子虞对他另眼相待。

可她还偏偏不信了,这男人当真是春色不侵?

陆子虞抬步,走至瀛夙身侧,待看到了他桌案上有摊开的奏章,知晓他对自己仍是有些情意,否则不会把如此重要的朝政明晃晃的让她瞧见。

那奏折子上,参的人可是右相。

“爷,您别生气了~”檀口徐徐在男人耳边轻道,如莺恰啼。

瀛夙心里的疙瘩差不多解开大半,可面上却未松动半分。

她这软磨硬泡了半天竟然没成效?

美人长腿轻迈,跨坐瀛夙身上,媚眼半眯慵懒如猫般,幽幽瞧着男人半晌。

瀛夙也没料想到她竟如此大胆。

搭在椅侧的双手缩紧,似是竭力忍耐着什么。

轻摆柳腰若有若无的磨蹭。

瀛夙本是清冷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昏暗。

美人主动无果,打算抽身离开。

这温香软玉的,瀛夙怎能舍得,他不是圣人君子,起码在眼前小娘子这儿算不得是。

大掌覆上女人细腰,凌空抬起让她坐入书案之上。

瀛夙压着心头的火气,声音低沉暗骂一声“该死”,再也忍不住。

大掌紧扣怀中女人的后脑,吻了上去。

陆子虞笑的媚气,她就知如此。

修长的玉腿搭在男人腰侧,手臂也攀附在他的胸前,抬起小脸有些讨好的曲意迎合着他。

既然他享受这感觉,那她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让他再尝些甜头。

素指抚上衣侧的玉罗结一挑。

陆娘子今日穿的衣裳不仅是轻薄,更是容易褪去。

衣领微开,粉缎的小衣罩着丰盈。

瀛夙呼吸有些急促,粗糙的大掌未停,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细腻香软。

“爷~”美人娇滴滴的喊道。

幽冷的书房中,两人酌情生香,要是让让人看见定是要羞红了脸。

良久,二人分开。

让他找回了些理智。

瀛夙飞快将怀中女人的衣袍带子给系好,声音有些不知贪足恼怒道:“以后再收拾你!”

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女儿家,他多少也要讲究分寸。

“爷不气了?”陆子虞鼓起小脸问。

面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衬托着她有些宝气。

瀛夙神色深邃难辨,揽着她幽幽开口问:“你做错了何事我要生气?”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她那日在穆家摆的春日宴上说自己与他不识,推脱了两人的关系!

她如实照说一番,未曾想跟前的男人这脸又是沉了下来。

这怪脾气,她真是想甩手不伺候了,

撅着小嘴,怯怯问道:“难道不是?”

瀛夙气的将她从桌案上拎起来,轻抬手掌在娇臀上一拍。

这一下倒好,美人直接湿润了眼眶,豆子大的泪珠滚落至脸颊侧。

她委屈极了,自己都让他占尽了便宜,如今反倒还被打了个巴掌?这买卖做的亏死了!

啜泣不止,让人有些心疼。

瀛夙见状,还以为是自己用力过猛赶紧去帮她揉。

眉心一皱,有些自责道:“我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呐!”

陆子虞侧过身子不理他,小手抹着眼泪,模样可怜巴巴的。

“咳!丫头,你看看这是什么?”瀛夙从桌旁拿过一张纸来,上有四个大字。

陆子虞被他这称呼叫的一愣,抬眼去看他手中的东西。

“物华天宝”,还盖着贵妃娘娘的小印。

“这是?”她眶里还嗪着泪,神色有些诧异问着。

瀛夙见她情绪缓和了些,轻声哄着道:“我去替你求的字,可以裱起来挂在暮苍斋里!”

语气温柔如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

陆子虞有些赌气追问他:“那你为何封我铺子?”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虽气你那日与我撇清关系,可更是气你不信我能护你周全,护陆国公府周全!丫头,这京城鱼池混杂,你要做何事都可找我助你。”

不知为何,陆子虞听他这话觉得心口发热,眼窝子太浅,酸的厉害。

“嗯,虞儿知晓了!”她重新将身子投入他怀里,觉得身上的包袱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