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古存割席情谊止 今有断剑恩义绝 (1)
南浔、陈陵在那广陵的带领指引之下,缓缓上岭,但见那岭虽不甚高,占地却是极广,据说朱雀岭方圆千里,如此看来,像是也不怎虚。南浔渐往那岭上行时,自也是左右浏览了个几眼,却见这朱雀岭虽不甚陡,但处处是那低矮山坡,沟谷纵横交错的,且因朱雀岭又位于那南国,是时又是那仲夏时节,故岭间森木生得也是极茂盛,待得行至岭腰,回首那么再一回望时,只就见那蓊蓊郁郁,一片绿碧的,自也是看不到那万壑千沟了。
而后,又行了一阵,走至岭中,广陵带着南陈二人向西便是一折,穿过了一片香樟树林,而后向南稍又一折,穿过了一片竹林,再后又是向西一折,便见在那一片幽林之前,果是有着那么几座的小茅庐,茅庐虽是不大,但那草庐竹篱,小院闲窗的,却是极雅致,好一幅恬静优美的田园之象。
而在那篱笆之外,正还有一人在那练剑,剑意炎炎,剑招多是那升腾而上之式,似是与水行剑截然相反。
“锦溪,又在练剑呢,最近可真是勤奋的很呐,师兄若是知道了,自是欣慰至极了。”
“啊?广陵师叔,您怎么来了?小侄未出远迎,还请见谅。”
“不妨不妨。”
“哎,广陵师叔,这两位公子是?”那唤做是“锦溪”小道僮,歪头一看的,却见自己这广陵师叔带了两生人来,不禁开口便即问道。
“哦,这位,是你玄武门的南浔师叔,另外这位,是你玄武门的云中师兄。”那广陵一边指引,一边介绍道。
再后,那锦溪小道僮同南浔、陈陵问好,南浔、陈陵回敬,广陵带着南浔、陈陵看了一圈草庐,将二人安置妥当,自是不再话下。
安置妥当之后,那广陵笑又说道,“南浔师弟,云中师侄,近几日间,二位暂且就先稍微委屈一下,住于这小草庐中吧,等过些时日,我朱雀门将那些邪教妖人给打发走了,再来接师弟和师侄上岭。掌门师弟近日若是有要事相商的话,便会书信差小僮们送来。嗯,南浔师弟,你也不用觉连累朱雀门什么的,大家本就源出一门,大家同气连枝,唇亡齿寒,是故师弟自也是不必过于介怀。”
南浔听广陵此言之后,心下更是感动,故之后也是就更不推辞了。
未几,便也是就有人前来送那热饭热菜了,南浔陈陵抓起便食,顿觉香甜无比,心这也是才想,原来这几日里,二人只顾加紧赶路,也是就只吃过几个野果子充过饥,竟都没好生的吃过一顿热菜好饭。
多日奔波劳累,南浔早也已是筋疲力尽,吃过饭后,更觉困乏,回到侧厢房中,倒头便也是就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时,半夜时分,也不知是那什么时辰了,那么几声“呯令”、“呯令”,似是那瓷器破碎之声,透窗穿壁而来,南浔耳聪,且这数日之间,更是如那惊弓之鸟,草木皆兵的,如此一听之下,登时便也是就醒了,醒过之后,隐隐约约的,听那陈陵房中,似是有人正在争吵。
“大哥,你怎能这般的无耻卑鄙?!”
“清儿,你快回去,谁让你来的,你快给我回去,这里危险!”
南浔一听,心内顿时也是就想了,啊?清儿?哦,是了,陈陵有个妹妹,自己之前阴错阳差的还救过她,陈陵这妹妹,跟自己小妹一样,名字之中都有一个“清”字,故也是唤作那“清儿”,嗯,今日忽逢这么多的变故,也不知自己小妹云清现在可还安好。这般想着的,却听陈陵妹妹又道: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利用南浔哥哥?”
“清儿,你小声点,被他听到了,便前功尽弃了。你,你二哥也是白死了!”
“我偏不,你这般无耻卑鄙,我偏要让你前功尽弃!”不自觉间,那清儿也是提高了嗓门。
“清儿!”忽听陈陵厉声一句,在此之后,却便也是就听不到二人的那争吵之声了。南浔缓缓下床,将耳贴至那墙壁之上,想着是也好听得仔细些的,却听陈陵房中,传来了的尽都是那“呜呜”之声,似是有人的嘴巴给捂住了,想说话说不出,却又挣扎着的,想要发出声响似的。便在这时,忽也是又听那陈陵于那房中又是一句,“清儿,我们先换个地,大哥再跟你解释。”随后,也是就听那陈陵携着自己的妹妹清儿,施展轻功,破窗而去了。
南浔听那清儿说陈陵卑鄙,又听说是陈陵利用自己什么的,心内大为不解,一边疑惑着的,赶忙也是起抄起了那思玄剑,偷偷跟其后的,追踪起来了。南浔怕那陈陵发觉,故也是不敢跟的太近,远远的,始终相距那么个三五十步。也真是幸好陈陵出门之后,便即放开了捂着妹妹的那只手,一路之上,尽听清儿大喊大叫“华陵你这个混蛋”、“你卑鄙”、“无耻小人”什么的,也算是给自己掩护了。
如此听着,南浔却是更为的疑惑了,华陵?华陵是谁?不是陈陵吗?难道,陈陵其实不叫陈陵?而是叫做那,华陵?可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隐姓啊?究竟,是有何目的?
南浔也还这般正纳闷着的,却见那陈陵携着妹妹,便也是就到了那么一个矮崖边了,再往前去,便就是一山谷,再也无进路了,于是,陈陵便也是就停下脚步、把妹妹也给放下来了。
“华陵你这个混蛋!”只听那清儿骂道。
“好,清儿,你爱怎么骂,便怎么骂吧。”
不知怎的,陈陵如此一句之后,那清儿反而却是什么都不骂了,呆了半晌,也是才又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般的残忍?”
“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却听那陈陵微一顿的,张口便即也是又说了,“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母亲不受那贱女人的欺凌,你我也皆不受她那狗儿女的窝囊气,我只有替父亲早日拿到那水、土、火、木四经,得到父亲的信任,承了那掌门之位,我们也是才能真正的将那贱女人及她那狗儿女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