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约战
九点，讲座正式开始，十多分钟的开场白和嘉宾介绍之后，就直接上重头戏，主讲人上场。
毕竟在座的都是理工生，喜欢简单粗暴。
万俟祁。云声升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舞台上的灯光聚焦，所有人视线集中万俟祁身上，一身正装显得他更英姿挺拔。
在即将开始发言时，场上出了个小意外，麦克风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万俟祁却没有丝毫的手忙脚乱，从容淡定地调整好的麦克风。一切准备就绪，向工作人员稍一颔首示意，正式开始了这次的讲说。
这个场景，让云声升想起了两年前高考百日誓师大会上那个单薄瘦削的少年，作为学生代表的他，像一把锐不可当的剑，剑气凌然，直冲云霄。
果然，优秀的人，在哪里都是那么优秀。
高中时的万俟祁登高远眺，眼含星光。而如今的他，指点江山，胸有成竹。
好厉害的人物。
云声升的心跳得很快。
他是她暗暗定下的，一个很遥远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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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长一个小时的讲座，随着万俟祁的讲说，由浅入深。
即便是即将进入尾声，会场的气氛仍然很火热，甚至有几个嘉宾直接跟台上的万俟祁交流起来。
云声升表示，虽说前面大半听懂了，但是越到后面越深入，比如关于ACM大赛里最后几道题目的解题思路、编程算法的讲解，她就已经完全跟不上。以致于最后只好放弃思考，作为一只萌新一旁吃瓜，看神仙作法。
当然，这个瓜，云声升吃得还挺津津有味。
“关于这个问题，不如让我的队友来解释，他更擅长回答这个问题。”
欸？这是大神第一次避开问题吧？云声升纳闷。
“E区第三排从左数第六位，白宇天。”
在场观众的视线顿时唰唰唰转移过来，话筒也很快有工作人员递过来。
云声升一扭头，白宇天已经站起来接过话筒。
两人的视线相交的一瞬间，云声升清晰地看到白宇天眼神里居然也带着些茫然！
两人不约而同闪过一个念头：什么鬼？
这个问题明显不是白宇天那个方向的，看样子这好像也不是安排的环节。
云声升认真分析后，表示：我可能吃了一个大瓜！
然鹅，正当吃瓜群众云声升要递给白宇天一个同情的目光时，白宇天已然简单清晰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还获得了嘉宾们一票掌声。
要问为什么没有观众的掌声，那完全是……听不懂啊！
台上的万俟祁，“宇天，关于你说的这个解法，大概行不通。当代码跑到两千次的时候，它的栈怕是要溢出，随时有报错重来的风险。”似笑非笑。
白宇天，“的确，但这个风险只会出在逐个遍历的情况下。比赛过程中，我不信你会放开贪心算法不用。”
万俟祁，“没错，为了节约时间会采用贪心算法。但是贪心算法用在这问题上还是有几率导致答案出现错漏。”
白宇天，“这个方案可以优化，只要用上个嵌套循环，错漏几率起码降低一半。优化之后的错漏率应该属于接受范围之内。”
万俟祁心中小人咆哮：我才讲一次，居然就记住了。平时不见你那么听我的！
万俟祁又要往对方的另一个弱点回怼，观众席中突然有人惊呼。
“genius!”
这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讨论”，所有人循着声音看去。
这个……这人不是那个风铃外企的芯片核心开发工程师之一吗？居然也来到了这次的ACM讲座。
会场围绕着那个工程师一圈扩散，开始有些窃窃私语。
很快有识时务的工作人员把麦克风递了过去，外国工程师用英文表达自己不善言辞，推让着。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仅打断了讨论，还扰乱了会场的秩序，也只好拿起麦克风说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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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升，他们说什么？”旁边的袁玲英语稍微差一些，那头的雅雅和晓桥小声交流着，所以只能投靠左手边的云声升。
白宇天和外国工程师被邀请到台上，会场里已经演变成全英交流，无论是外国工程师，嘉宾还是刚刚斗法的两位。
云声升从吃瓜状态中回过神来，充当野生翻译君。
“那个风铃外企的工程师很赏识万俟大神和白宇天他们这种团队合作状态，说是邀请他们的小组去他们企业……”
“我的天啊，这现场给offer的操作太六了吧，这还只是大二欸……”
“是啊，”云声升一边听着台上的交流一边继续翻译，“万俟大神和白宇天也以这个理由婉拒了。说国内的大二还只是学习状态，没法全职工作。”
“啊？好可惜噢……”袁玲对两位大神放弃这个机会觉得很可惜。
正当云声升又要说些什么时，前面一排的观众席中突然有一些骚动，用着某种语言讨论着什么，面色激动，情绪高涨。
没一会，其中一个外国大学生站了起来，是亚洲面孔，嘴里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听上去像是他们国家的语言，表情愤恨。
大多数观众听不懂，全场寂静。
此时，外国大学生的身旁又站起来一个头发染黄的男生，用他们的语言安抚了同伴。然后用英文跟大家解释着，他们是阳国国立大学的代表，他的同伴刚刚是在用日语表达对台上两位ACM大学生的欣赏。
尽管那位愤恨的表情不太有说服力，但是大家还是选择忽视这个小插曲。
谁曾想。
台上的万俟祁，显然不打算放过粉饰太平的这位，用流利的英语，掷地有声。
“Since ACM International Collegiate Programming Contest in Asia is not enough for you to recognize the strength of Chinese， why not to compete for championship now?”
既然ACM亚洲赛不足以让你承认我们华国人的实力，那何不现在打到你服气?
在场的嘉宾观众们一听，均是眉头一皱。听这句话的意思，刚刚那个阳国人说的难道是……
云声升平时特别爱看《死神小学生》，一千多集追下来早已熟悉日语的日常表达，所以在阳国大学生说着日语时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手掌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抓住座位扶手，而在万俟祁出言约战时，才蓦然一松。
在我们的土地上，还轮不到你们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