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特殊的礼物
白羽的生日快到了，他思考着该怎么过呢。
在忙忙碌碌的日子里，有多少时间是真正属于自己的。白羽边做着练习题，边思索着如何为策划一场庆生会。
是与伙伴们一起热闹还是自己安安静静地度过，白羽的思绪逐渐飘远。
清晨，我可以悠闲地享受妈妈准备的丰盛的早餐，比如一个荷包蛋，搭配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坐在餐桌，一家人一起吃着早餐。中午，和爸爸妈妈吃一个小型的“生日午餐”。然后晚上分食生日蛋糕。
这应该是一个规规矩矩的生日流程了。不过我为什么总想着吃的呢。
白羽摇了摇头，心中否定了这些安排，太普通了。
我也许能安排一场户外散步或者骑行，和朋友一起，在大自然让身心都得到放松。然后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公园，静静地坐着，看看夕阳，听听风声，享受这份宁静与美好。那倒也挺浪漫。
要不试试在家里开生日派对，然后邀请朋友一起来吃蛋糕玩游戏，聊天，这样气氛十足。不过，这样可能很麻烦。
白羽思考良久，难以选择。过生日好像也不需要什么特别庆祝。人为什么要过生日呢？白羽发现这个问题值得研究。人们通过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来表达对生命的珍视，对过去岁月的回忆以及对未来日子的希望。生日就好像一条分界线，分割过去和现在，标示全新的开始。白羽想到这些，顿时兴趣泯然，似乎庆生也不是一定要有。他望着笔下的练习题，又想到了心中的愿望，有了些许明悟，没有再去想生日的事了，顺其自然吧。
但是形式上还是要弄一下的。白羽在生日到来之前，一一邀请了蓝智，红烛，橙汐，绿海，紫铃五人。邀请他们一起在家参加生日晚宴。
时光匆匆。生日那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在白羽的床边，大自然在为他送上最真挚的祝福。他睁开眼，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激动和喜悦，还带着期许。
“小羽，生日快乐！今天十六岁了哦。”
“祝哥哥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学习进步！”
爸爸妈妈和妹妹一起在餐桌上祝福白羽。桌上是妈妈精心准备的荷包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旁边还有热腾腾的牛奶，在升腾起袅袅热气。爸爸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期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份温馨的早餐时光，白羽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幸福。如果时间能在这刻停止多好。
吃完早餐，道别家里，白羽满怀期待地去往学校。他骑着车，看到蓝天白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遐想，今天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呢？虽然他已经决定不过于追求庆祝，但对于朋友们的准备还是挺好奇的。
走进校园，白羽感觉到了与往常不同的氛围。蓝智见到他，微笑着打招呼，橙汐还神秘兮兮地对他眨眨眼，仿佛藏着什么秘密。这让白羽心中的期待更加浓烈，他暗暗猜测，或许今天真的会有不一样的惊喜等着他。
他刚坐到位置上，同桌红烛便送来了祝福。
“生日快乐！白羽，这是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白羽接过礼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感谢红烛，然后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里面是一本精美的笔记本，封面上绘有展翅飞翔的白鸽。
“红烛，这礼物真好看！谢谢你，我正好需要一本新的笔记本呢。”
红烛看着白羽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洋洋的。她笑嘻嘻地说：“那你可得好好利用这本笔记本哦，说不定它能帮助你实现梦想呢！”
白羽高兴地点点头。
课后，蓝智和橙汐也围了过来。橙汐笑着说。
“白羽，我们的礼物晚上再给你咯。”
白羽微笑着点头，心中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也不知道绿海与紫铃会送什么礼物呢？”蓝智好奇的说道。
白羽笑道：“无论有没有礼物或者是什么礼物，只要我们情谊是紧紧靠在一起的就足够了。”
“哎哟，好肉麻的话。”橙汐故作起鸡皮疙瘩，饶了饶手臂。
四个人不约而同都欢笑起来。
中午放学，白羽正准备离开教室回家吃饭。忽然，绿海叫住了白羽。
“？”白羽疑惑。
绿海没有出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只听广播里传出播音员的声音。
“接下来是初三（1）班绿海同学点给白羽同学的一首歌，他的寄语是‘祝白羽十六岁生日快乐，永远无忧无虑，不老不死’。”
“你这什么寄语啊，真会写，”白羽说，然后广播里响起了熟悉的《上山岗》，“这首歌？好，很会点，还是你懂我。”
白羽和绿海都坐了下来，静静听着歌曲。
『唱风霜唱春光/唱悲伤唱希望/歌声绕歌声绕/踏过天高山水长/不做翅膀也做个肩膀』
……
晚霞如练，深远无云。白羽等六个人放学后聚在一起，他们已经请了今天晚自习的假，值得一提的是黄老师居然同意了。
星星开始在深蓝的天幕出现，如孩童般眨着眼睛。街两边的路灯，吸了一口月色，然后亮起了光芒。
白妈白爸已经知晓，在家做好了准备。
客厅中央的矮茶几上铺着一块深色桌布，上面放着一个蛋糕包装盒还未揭晓。
门口，钥匙转动声响起，白羽拉开门。白爸白妈和妹妹白雪站在玄关处欢迎白羽回家以及同学们的到来。每个人都带着笑容，房子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白羽向父母一一介绍了到来的同学。
“这位是蓝智，平时经常帮助我。这位是红烛，我的同桌。这位是绿海，志趣相投的朋友。这位是橙汐，我们班的班长。这位是紫铃。”
“大家都进来坐吧，都是小羽的同学，不用那么拘束。”白妈高兴地把大家安排坐下。
白羽，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大橙汁，分别在众人的杯子里倒满。大家都在客厅围着茶几坐着，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二十分钟。白妈和白爸在厨房弄着菜，白羽和白雪陪大家在客厅聊天。
“还请各位稍等，我妈怕菜凉所以等着大家到齐再开始炒菜。”白羽解释道。
“没事没事，正好，趁着时间我把礼物给你。”蓝智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看样子里面应该是装着一支笔或者什么长条状的东西。
白羽接过，好奇问：“这是什么？”
蓝智嘿嘿一笑：“拆开就知道了。”
“好，我之后再打开看看。”
接下来是橙汐，她给了一个方形玻璃盒，里面躺着一块乳白色石头，表面光滑，没有棱角。
白羽诧异，这是个较为特殊的礼物。
“班长，这是？”
橙汐微笑开口：“这是以前去琼州在海边精心拾取的一块石头，一直收藏着，今天送给你。”
白羽闻言，再次仔细打量这块石头，他打开盒子，将石头放在手中感受。
这块乳白色石头，表面是宛如温柔的月光，光滑细腻，显然是被时间细细打磨过。轻轻摩挲，感受到柔和与温润，色泽纯净。若不是亲眼所见，白羽可能会以为手中的是一块玉石。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份礼物很特别，”白羽将石头放回玻璃盒，“它有名字吗？这么精妙的物品理应有名字。”
“还没有，现在它是你的了，你给它取个名吧。”
“这是橙汐送的，那就叫『朝晨汐石』，怎么样？”
“好。”
“哥哥，哥哥，我也有礼物给你。”白雪看大家都在送礼物，也不甘示弱地拿出了一张画给白羽。
画中间是一个大大的人儿，应该是哥哥，旁边是五彩斑斓的气球，天上是黄黄的太阳，地上还有绿色的小草，白色的小羊，黄色的小狗，白色的小鸟，两棵绿色的树。最底下还有妹妹歪歪扭扭却富有童趣的文字“祝哥哥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大家看到这幅画，都高兴地笑了。
白羽收下，摸了摸妹妹的头，“嗯，哥哥很喜欢，谢谢妹妹，你画得很可爱。”
妹妹看到大家都很高兴，兴奋地蹦蹦跳跳，还说要给大家唱歌。
就在大家谈笑间，饭菜不知不觉已经完成，白妈喊大家一起来吃饭。
……
吃饱喝足，大家帮忙都收拾好了。
白妈白爸带着白雪出去逛街。
“时间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玩哦，我们晚点回来再吃蛋糕。”白爸对大家说。
客厅，白蓝红绿橙紫六人。白羽拿出了“谁是卧底”的卡牌。
“我们来玩吧。”
“好啊，不过玩游戏得加点乐子嘛。”蓝智提议。
“什么乐子？”
“输的人要经历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橙汐说道。
大家同意。
第一轮，第一次发言
卧底是绿海，卧底词：可乐，普通词：雪碧。
发言顺序为：白蓝红绿橙紫
“这是一种液体。”
“这是一种可以喝的液体。”
“这是一种饮料。”
“我们今天没有喝这种饮料。”
“这种饮料刚开的时候有气泡。”
“这种饮料是透明的。”
忽然，大家都看向紫铃，她一描述颜色，大家几乎都知道说的饮料是什么了，不管是普通词还是卧底词。想找出卧底变得更困难了。
绿海心想，如果紫铃不是卧底，那么我很可能就是卧底，但是看大家反应，为什么都看向她呢，难道她是卧底？
发言完毕，开始投票。
大家都沉默，如果说紫铃是平民，那么卧底很快就知道自己是卧底，便能猜出普通词是什么从而伪装，如果说紫铃是卧底，那么自己很可能会被当成卧底投出去，这是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沉默许久，唯一的不知情人紫铃开口：“怎么大家都不说话？”她还在怀疑难道自己是卧底，大家都看向她，有些心虚。
“不要再进行一轮发言？”橙汐提议。
“好。”
第二次发言
“这种饮料挺知名。”
“是一种碳酸饮料。”
“夏天喝得比较多。”
轮到绿海了，他现在比较纠结，自己是不是卧底，可乐与雪碧该如何描述呢？
“这种饮料大多时候是黑色。”绿海决定摊牌，卧底不是他就是紫铃。
忽然，其他人都笑了。
毫无疑问，绿海被投出去了，游戏结束，平民胜利。
绿海选择大冒险，当场做了二十个俯卧撑，引得大家鼓掌。
第二轮
卧底是白羽，卧底词：奖杯，普通词：奖牌
“两个字。”
“获奖能拿到的东西。”
“这个东西是硬的。”
“象征一种荣誉。”
“一般前面有金银铜其中一个字。”
“大多数是圆的。”
忽然，大家又看向紫铃。白羽心想，是圆的，那么紫铃应该是奖牌，而我是奖杯，看来我们两必有一个是卧底。其他人心想，如果卧底是奖状或者奖杯的话，紫铃这一句话给卧底有很大的提示是奖牌。
一时间，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紫铃不好意思开口说：“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不会我是卧底吧？”
开始投票。
蓝智和橙汐都投给了白羽，原因是白羽描述的最模糊，嫌疑很大。其他三人则没有投票。票数不足一半，再次发言。
第二轮，第二次发言。
“获奖时是拿在手上。”
白羽说完，大家笑了。
白羽被投票而出，卧底是白羽。
白羽选择真心话，提问人是蓝智。
蓝智看着白羽，一脸坏笑，“嘿嘿，你觉得班上女生谁最好看。”
白羽闻言，这是个左右为难的问题，容易得罪人。
“我觉得这不是我能评价的。”
蓝智只好换一个问题：“你对班上哪个女生好感最高。”
白羽看向蓝智那一脸欠揍，又看了看大家想要吃瓜的表情。
他脑海闪过一个倩影，恍惚间出现在前面，想要看清楚，却又忽然消失不见。眼前只有一起玩游戏的众人。白羽心里大概有了答案，但这是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白羽倾吐道：“青鸟。”
听罢，蓝智心满意足，红烛理所应当，绿海惊讶万分，橙汐笑笑嘻嘻，紫铃疑惑不解。
……
客厅演奏着一曲名为青春的美妙乐章，时间被欢笑声吓跑了，六人玩得不亦乐乎，大概这是一段最美好的时光吧。
等到白爸白妈白雪回家，时间差不多九点了，为了早点安全回家，大家开始了最期待的蛋糕环节。白雪从蛋糕一进家门就时时刻刻心心念念呢。
白爸打开蛋糕盒，呈现出一个两层水果奶油蛋糕。底下是正方形的蓝色黄底巧克力蛋糕，上层是圆形的白色红边草莓蛋糕。
插上蜡烛，点燃，关灯，齐唱生日歌，闭眼许愿，吹蜡烛。
“呼！”蜡烛的微光被吹灭，灯亮。
白羽亲自操刀，将蛋糕三下五除二分成八块，先是递给了白妈，然后是白爸、白雪。自己则最后吃。
蛋糕的味道是甜美的，巧克力在奶油中盘旋，草莓和猕猴桃躲在蛋糕里，杨桃与橘子则在最外层被分掉了。不一会儿，蛋糕便被众人分食殆尽。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有时常挂念的人们。
白羽送大家回家。
最先分别的是红烛，她家离白羽家比较近，只有一条街的距离。然后是橙汐，蓝智，绿海。
最后是紫铃，她家距离较远，如果说白羽家在城北，那么紫铃家在城西。
路上，风吹得很轻，其实是自行车骑得很慢，不舍得仅剩的时光。
到了紫铃楼下，白羽刚想开口道别。
“等一下，白羽。”紫铃说道。“我有礼物给你，我上去拿一下。”
白羽下意识想拒绝，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理由，不能辜负人家一片心意，答应道。
月亮拉了一块云作为面纱，又在后面露出一部分，似乎在偷窥着什么。
白羽听着楼梯里的脚步声，紫铃随着声音重新出现在白羽面前。紫铃递上一个大的手提礼袋，然后没来得及道别就转头上楼去了。
白羽奇怪，拉开礼袋看向里面，光线有点黑。他走到路灯下，再次往里看——是一捧花！
他心跳莫名加快，仍在错愕中。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难免会胡思乱想，送一捧花代表着什么，在白羽有限的认知里懵懵懂懂地明白什么。
等回过神，白羽还注意到话里面还有一个纸信，拿出看，上面写着『羽，生日快乐!』.
看似很正常的祝福，但是在白羽看来有些别的东西，一种在中学环境中称作禁忌的东西。但愿是错觉。
白羽带着礼袋回家，害怕被发现怀疑他陷入了早恋，这在本国是视为十分敏感的青少年问题，该如何向爸妈解释呢？
他大概是花光了所有的脑细胞，想出了一个比较符合逻辑的方法。
白羽拿出了那张纸信，小心放在口袋，手里提着礼袋。打开门。
“我回来了。”
“回来了，你同学都安全送回家了吧。”
“嗯，都送回了，”白羽深吸一口气，走向白妈，“妈，我有份礼物给你。”
白妈惊讶，看了看白羽和他手中的袋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要礼物干嘛？”
白羽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但也是你的受难日，十六年前是你辛苦地生下了我，作为儿子理应惦记你的恩情。”他从袋子里拿出那捧花，递给妈妈。
白妈接过花，双眼逐渐泛红。
“小羽，你长大了。”声音有些哽咽，也很欣慰，大概是替儿子更加懂事而感动的吧。
白羽见状，心中愧疚之情排山倒海般涌来，急忙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他知道这是一种欺骗，心中痛苦万分，母亲收到的礼物是白羽的一个谎言，但是母亲流露出的真情实感却让白羽惭愧万分。白羽自认为自己很失败，作为儿子。
不过，这个秘密他会永远保守。他发誓，再也不这样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