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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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大狗狗(第三更!)

一只沙鼠伶俐的钻出了洞,小爪子不安的摩擦着鼻子,湿漉漉的小鼻子一张一合的,绿豆大的黑眼睛骨碌碌转来转去。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又有一些沙鼠闻着味儿爬出了深深的地洞,在帐篷外围张望打量着。

募地,它们似乎闻到了另一股危险的味道,顿时作鸟兽散,匆匆钻回了地下。

叶澄瑜切下一些牛肉干,放入锅中,没一会儿肉香四溢,混合着蔬菜的清香和调料的辣味飘向沙漠深处。

“来来来,人人有份。”她从她的百宝袋里又掏出一堆碗筷,殷切的给每人盛了满满一碗肉粥。

江雁行一脸黑线的接过肉粥,他明明说轻装简行,这姑娘是要把厨房整个搬过来么?

吃过了饭,众人都心满意足的围坐在篝火旁,火炭燃的极旺,驱散了入夜的寒冷。

巴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碗边,道:“二姑娘,你这厨艺真是没得说。”临漳不让他叫主子。他只好随妙仪叫她二姑娘。

她摆摆手道:“我哪里会做饭,只是喜欢吃罢了。你吃完了就扔了吧,反正也没食材了,这可是最后一顿好吃的了。”

巴特看看白瓷的碗,道:“可惜了这好碗。”

“你没吃饱么,锅里还有呢,我给你盛,饭一定要吃饱才开心。”她热情的拿过巴特的碗又跑去给他盛粥。

明灭的火光映的每个人的脸都是光影变幻,莫测难料。一时陷入了沉默,叶怀瑾伸手烤着冰凉的双手,道:“临漳你的玉箫带了吗?”

“带了,怎么,你会吹?”临漳从袖中掏出玉箫,在袖口擦了擦箫口,递给她。

她摆手道:“我哪会吹,琴棋书画我一样都不会。你吹啊,我们听。”

临漳怔了怔,淡淡的笑了,收回玉箫,横在唇边。

箫声悠扬婉转,又带着一丝苍凉肃杀,在浩渺无垠的白塔沙漠里飘荡,飘荡,直到消失在白茫茫的月色中。

——

“你听到箫声了吗?”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倚靠在石柱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白狼自高高的石像上跃下,轻盈的落在女子身边。“我让小狼跟了他们一路,按他们的速度,不出意外明天晚上就可能到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如果狼脸上能有微表情的话,此刻白狼脸上应该是极度的凝重与担忧。

“我们必须在此等着使者前来,放心吧,他们起码要明天晚上才能到。顺利的话,那时我们应该已经离开了。”

“他们有骆驼。”白狼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沉声道。

“那你稍微做点手脚就好了,最好让他们来不了。”女子冷漠说道。

白狼会意的点点头,“那具尸体和那个将死的老头,我让年纪小点的分了。”它蹲坐在女子身边,时刻竖着一对耳朵。

“嗯,它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们饿一饿不要紧的。”她伸手抚摸白狼的头。

白狼眼看姐姐的手抚了过来,一溜烟小跑,逃到了内殿里。

内殿燃着两个微弱的烛台,一群疲惫不堪的人东倒西歪的或躺或坐分散在殿内。

白狼的闯入引起了小小的骚乱,但是人群很快平静下来,他们已经没有力气躲避了。

白狼似有灵性,避开所有人的身体,灵活的穿行在散乱的人堆中。

“水……水……我要喝水……”一个衰老的妇人面色潮红,有气无力的低声喊道。可是身边全是一片低低的呻吟声,没有人理会她。她满脸的汗水湿透了衣领,全身呈现一种奇异的潮红色。

白狼在她面前驻足,老妇人吓的浑身战栗,可身体疲软,不能挪动分毫,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气。她以手死死的撑住墙角,不肯再动。

白狼知道她命不久矣,也知道她身后有东西。但它只是默默的蹲坐在妇人面前,一双深琥珀色的眸子漠然中带点怜悯,静静的盯着面前垂死的猎物。

一刻钟后,老妇人流尽了最后一滴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时双手仍然死死撑住墙角,用身体挡住身后的角落。

白狼上前咬住她的脖颈,拖了出来。身后的角落被烛光照亮,那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一双怯生生的小鹿眼紧紧的盯住被它咬着的老妇人。

“婆婆……”小女孩没有哭,也许是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她只是无意识的重复着这个已经无意义的称谓。

她似乎一点也不怕面前高大凶猛的白狼,目光又转到白狼身上。白狼被她清澈的如同山泉般的眼睛凝视的很不舒服,这双眼睛让他想到天上的星星。

他放下老妇,上前两步,以极近的距离凝视着小女孩。小女孩大大的瞳孔里甚至倒映出了他雪白的身躯。

白狼注意到她嘴唇已经干裂了,本该白嫩的小脸也被风沙割裂了许多的小口子。

忽然,小女孩伸出了白胖的小手,准确无误的拍在白狼的脑袋上,嘴里口齿不清的喊着:“大狗狗……”

白狼像被猛的蛰了一下,弹簧般跳了起来,一跳就是两丈多远,还不小心踩住了一个男人的肩膀,男人又惊又怕的痛呼一声,白狼连忙挪开了脚,近乎慌张的一溜小跑出了内殿。

“大狗狗……婆婆……婆婆……”小女孩愣了一下,爬到前面推搡着老妇人,轻声啜泣了起来。

白狼站在内殿门口,眸色深沉的看着角落里无措哭泣的孩子,“那个老人断气了,解决掉。小心别伤到那个孩子。”他对着门口蹲守的狼说道。

“这些人可能活不到使者来了,他们需要水。”白狼悄悄的潜到矗立在石庙门口的女子身边。

“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么大的驼队会不带水吗?”女子笑道。

白狼看向恍若戴着面纱的弯月,深埋在血脉里的嗜血狼性喷薄而出,让他忍不住对月长啸。

皎皎月华下一群白狼几乎融进了夜色,迈着健壮有力的脚步,离开了石庙。

“一路小心,早些回来。”她轻声道。

此时此刻,在与白塔沙漠相隔千里的一处隐蔽山门里,静谧的竹林里,一处清淡雅致的六角亭下。

素衣的男子正蹲坐在蒲团上,专心致志的摆弄着竹案上各种形制、玲珑剔透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