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茫
林子杰他们坐在二楼的小包房里喝鱼汤，敞开的窗户让他们可以看到店门口的柏油路，以及站在那里有一会儿的女孩。
从汽车引擎停下开始，之后到女孩下车再发呆似的站在门口，整个过程林子杰都没有放过全部看在了眼里。
女孩好像心情有些低落，不难想象应该是跟送他回来的那个男孩子有关。男孩子礼貌的帮她开了副驾驶的门，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交谈，男孩就匆匆上车离开了。
虽然时间很短，林子杰还是看清楚了。
那男孩正是他们案子的嫌疑人之一，韩品茗。林子杰的内心开始有些担心，他曾问过小渔认不认是韩品茗。
那个时候小渔的回答是不认识的，所以他才没有顾虑带了小渔过去，也并不是为了让他们两个认识，只是为了韩品茗的活动成功。
今天听说有人找小渔的时候，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悉的，为什么要找上小渔，这些都让他担心。
会不会是男朋友？这让林子杰觉得头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是小渔自己的私事，他就不能过多的干涉了。
可是看小渔那样呆站在门口他又觉得不太像，约会不是应该有些痕迹的吗？或者是一些小礼品，这些在小渔这里都是没有的。
反而是她跟韩品茗出去了以后，情绪变得有些奇怪了。隔得太远林子杰并不能完整的看到小渔的脸，她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又或者都不是。
也许是林子杰看的太久了，他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之后许立喆出现在了窗户的另外一边。林子杰笑了笑，不介意许立喆的好奇。
毕竟他们还没有正面碰上，许立喆还不认识小渔。想了想林子杰又坐回了椅子上继续喝汤。
许立喆继续盯着看，一开始他只是好奇。可是楼下的女孩一看就是个陌生人，他也摸不准了林子杰为什么盯着一个女孩子看，也不像是监视，之后女孩被店里的女孩子簇拥着拉了回去。
就连之前跟他们交谈的女服务生也出来了，许立喆很好奇这个女孩子的身份了。
“那个女孩是谁啊？怎么这么多人出来迎接她？”
“我妹妹。”林子杰舀起了白色的鱼汤，不过却没有了想喝的欲望，只是盯着看。
不过明眼里许立喆看的出来，林子杰是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是因为楼下的妹妹？
“她是你的妹妹？”
“嗯，我还以为你已经听到了。”
“啊，那个啊，不好意思我给忘记了。”许立喆觉得有些难堪。
“没关系，毕竟我没有介绍你们认识。”
“所以前辈才要来这里吃饭吗？也是想见见妹妹。”
“算是吧，平时太忙了没什么时间，反正都是吃饭哪里都可以。”林子杰笑了笑。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来这里吃饭还可以看看妹妹一举两得，许立喆认同的点头，这倒是没问题。
忙起来的时候根本就顾不上家里人，甚至回家都很少，这一点许立喆倒是有点感同身受的。
想了想许立喆提议说，“要不然我们等一会儿再走，您跟她说几句话。”
“不用。”林子杰把勺子放下了，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吃了吗？”许立喆有些好奇，这是他第二次跟林子杰吃饭了。
差不多剩下一多半，怎么看都是没吃饱，倒像是没心情吃饭了。真的是因为妹妹吗？许立喆只能这么猜想。
不过这是前辈的家事，他不太好过问的太多。既然说了要走，那他跟着就可以。再说了在同一间店里，真的碰不到可能性也很小。
这不，他们刚刚出了房间的大门。就看到之前招待过他们的圆脸小妹跑了过来，她一直盯着林子杰的脸气喘吁吁的说，“小渔回来了，林警官。”
林子杰笑了笑，说，“是吗。”
“不过看她的那个样子，约会应该不是很顺利。”圆脸小妹觉得有些遗憾的说。
“怎么这么说？”林子杰问的很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妹妹的男朋友真的是韩品茗这件事情让他无可奈何。
圆脸小妹显然很纠结林子杰问的问题，她皱了眉头叹了气，才说，“小渔不开心啊，我们怎么问她都不说话，就跟我们说了一句话，没什么，所以我才来找你的，林警官是哥哥她应该会告诉你吧。”
林子杰笑而不语，不是他不想多说几句话。而是有了其他的人过来像是看热闹一样的看着他，这让林子杰觉得不舒服了。
就连许立喆都发现了，刚刚的簇拥恐怕指的不是人气，应该是好奇或者是羡慕吧。看了一眼人数，刚刚还在小渔身边的人，大多数都在他们这里。
看热闹的多……
“这个是她的私事，想说的时候她会告诉我的，另外可以让开了吗？我们要去工作了。”
这番话算是给圆脸小妹提了个醒，也算让她碰了个软钉子，言下之意就是妹妹的事情是她的私事，跟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关系。
直接让圆脸小妹红了脸，也算是让许立喆长了见识了。一开始他也没觉得这个女孩子有惹人厌的地方，一件事情就全部暴露了。
圆脸小妹尴尬的让开了，林子杰直接走过了他的身边。
那些话小渔并没有听全，她微笑着跟许立喆打了个招呼，才看向了林子杰。不过她什么话也没说，这点倒是跟那个圆脸小妹说的一样。
反而林子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看着小渔，之后只是说了一句，下班早点回家就结束了。
气氛变得很奇怪，就是上车了林子杰还是维持着那种状态，他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了一起。这让许立喆感觉到，并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
“前辈是在为妹妹担心吗？”
“算是吧。”
“也难怪，那些人啊。”许立喆启动了车子之后。
“好奇心人人都有。”
“我知道，只要不是嫉妒心就好了。”
“怎么这么说？”
“那个，就是人言可畏。”许立喆憋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这个词。
“我知道。”林子杰说。
好像在躲避别人透过眼睛看透他的内心，许立喆有那样一种感觉。问了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林子杰并没有搭话，因为他的手机响了。接通了电话……
“怎么回事？”
“你在哪里？”听筒里廖文波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或者能说他的心情很好。
“看起来心情很好啊？”
“那怎么可能心情不好，童帆，童帆已经捉拿归案了。”
童帆已经捉拿归案了，林子杰跟许立喆对视了一眼。许立喆已经调转了方向盘，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对了对时间，差不多一天左右。距离梁艺熏的那个报道的时间，这么快……
“喂？子杰你还在吗？”
“我在。”
“我给你打电话是通知你一声，我们现在就在警察局，等你回来就会开始审问。”
“好。”林子杰挂断了电话，比他想象的要快。虽然只过了一天所有人知道童立病重的消息，那并不奇怪。
不过这是不是太过于顺利了……
林子杰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很着急想要见到童帆。只有见到他了才能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
差不多四点林子杰在审讯室见到了童帆，廖文波就抱着胳膊坐在一个男人的对面。他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咬着腮帮子，在生气。
根据廖文波说的，他简单的给童帆做了个审问。童帆一直都知道孩子一个人生病在家里，就是没回去。
他给廖文波的理由是，他需要赚钱给孩子当做医药费。当然了廖文波是完全不相信的，那天他们看到的童立瘦弱的就跟皮包骨一样，那明显是营养不良。
如果他们去的再晚一些，就是这个时代也可能会饿死一个人的。说明童立根本就没有得到妥善的照顾，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因为这件事情让廖文波生气了，所以审问就进行了一半。关于报亭老板的那个案子，现场丢失的东西他还没来得及问。
林子杰就已经到了现场了，之后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他了。不过林子杰并不想立马开始，因为他发现童帆有点不对劲。
他看起来很冷静，一点也不像是个被抓到的警察局的人。常见的那种普通人对警察的紧张别说很多了，是一点也没有。
甚至用一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他，或者也可以说是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就好像警察常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一点也不害怕自己成为了一个嫌疑人。
他的年纪很轻，林子杰看来跟他大不了多少，长相还意外的很秀气。不过眉眼里还是可以看的出来他跟童立的相似之处的，他就是童帆。
确定了之后，林子杰笑了笑，“童先生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童帆也笑了一下，不过他的笑容里面夹杂了嘲笑。
“怎么可能不知道，都用这种方式请我出来了，我能不来吗？”
“知道还来，说明童先生还是很关心童立的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童帆的眼神变了，之后看向了廖文波。用一种得意的表情看着廖文波，好像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权那样。
“这就算关心，警官你们是眼睛瞎了。”
听到这句话廖文波忍不了了，他突然起来瞪着童帆，一脚踹在了他刚刚坐着的凳子上。凳子不堪重力侧翻在地，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