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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少年饮血则少女饮血

第十八章

这第八种奇毒的解决理念二人都已经想好了,但是理念不足以体现方法,如何将两人体内的毒素提出,二人仅是有些头绪。

有头绪,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实验了,从两人决定做实验起,山谷里的蜥蜴算是遭了殃,张之然和梅枝茹在峭壁和茅屋之间走了个来回,峭壁的蜥蜴就少了十几只。以张之然现在的身手而言,抓蜥蜴如探囊取物。

在经过了汗液,泪水,血液等试验之后,血液中的毒素效果更为显著,没什么可犹豫的,这一少年一少女准备妥当,一副耐人寻味的场景出现。只见二人茅屋里对坐,一人一杯对方的血,互相碰了个杯,随后一饮而尽。

初时不见效果,过了一会,梅枝茹起身,把熟睡的张之然扶起,费了好大的劲才放回张之然的床上。安置好了以后并不着急离开,而是随手找了个凳子,就这么坐在张之然的床边,眼神连在张之然的身上,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夜,睡的格外充足的梅枝茹一直守在缺觉缺到口水都睡出来的张之然床边,梅枝茹没有声音,屋子里便没有声音。静谧的夜,少女的心思随月光飘散,却不肯离开少年的身边。

“然兄你醒了?”这一觉张之然直睡到中午才醒,一睁眼看到梅枝茹把茅屋的餐桌搬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上面摆着饭菜却完全没动过。

“啊,梅姑娘,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放心吧然兄,你可没有夸张地睡了几日几夜,仅是多睡了一个上午而已。”梅枝茹知他心中所想,笑道。

张之然赶紧跳下床,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内力在周遭经脉略一流转,状态便恢复到了最佳。“梅姑娘一直在等在下起来吃饭?别等了,赶紧入座吧。”

“不急,然兄你若是饿了先去吃吧,小女子心里有些想法,想和然兄说一下。”

“梅姑娘请说。”听到梅枝茹的话,张之然也不急了,就站在床边说道。

“是这样的,那木板上说的五年之期,你我如今已解八毒,小女子以为,第九种毒只有到了五年之期才会发作,或者是接近五年之期时。”

“这,梅姑娘这想法也许没错。”张之然想着若是第九种毒发作了,可如果症状足以忍受几年之久,那这种毒也就不足为虑,想来也只能是到了第五年才会发作。

“这便是了,其他人在谷中拖到第五年才解毒,多半是因为必须解尽所有毒素才能离开这里,可是你我不同,除了解毒用陶罐中的方法离开以外,我们还有其他选择不是?”

张之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反复在岩壁练习的方法,知道梅枝茹心中所想,点了点头。

“我知有那可以安全离开谷中的方式,再要求然兄行险,这提议未免有些过分,然而五年真的太久了,相信然兄也清楚,小女子身系很多责任,有些事关人命,小女子实在不能再拖三年了。”

张之然怎会不清楚?三医庐的惨事就发生在自己眼前,不论梅枝茹身上有什么秘密,想来都不会是什么小事。但是赞同的话刚到嘴边就缩回去了,张之然知道从各种道理上来说自己都应该答应,然则内心总有个声音让他拒绝,不知是爬岩壁的危险还是舍不下这段时光。

“若然兄不愿,那这话只当小女子未曾提过,好了然兄,我们先来用饭吧。”见张之然有些犹豫,梅枝茹把话题一变,起身坐到了餐桌边上。

“那我们明日起重新去峭壁边上练习爬壁,其实外界也有我挂念的人和事,只不过我这一爬,背负的是梅姑娘和在下两条人命,在下只是好好考虑再做决定。”梅枝茹刚一落座就听见张之然这么说。明明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可脸上却不见任何喜悦,其实经两年相处,梅枝茹早就知道只要自己这么提,张之然就一定会答应自己。可就这么离开这里,真的是自己的本意吗?梅枝茹没法清楚地肯定。然而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了,再不离开后果难以预计。

明明刚刚解决了第八种奇毒,明明梅枝茹做了一顿大餐,可二人这顿吃的却有些沉默,有些不知滋味。

从第二日起,二人便一早来到崖壁下,又恢复了曾经一个爬一个等的状态。只不过这次两人重新选了个路径,远离了药王谷种植百种奇花的坑洞。到底是不愿再吸入毒气,还是选个新的路径可以尽可能的延长留在谷中的时间,二人都不明说,也许两者皆有之吧。

一年后。

初春时节,还未来得及归去的寒风在林间肆意吹拂,吹来的是寒意,吹不去的是这林间的血腥气。小佳山的竹林生长的不算密集,而这条常有人走的小山路周围的竹子就更是稀疏。“轰隆”一声,一棵生长了不知有多久的老竹倒下,留下的竹干下有刚冒头的春笋,但显然这根老竹没法继续护佑它长大了。

“阁下到底是何方匪人?我苍安镖局行走天下,和各地的把头都有些交情。若阁下晓得我苍安镖局的名号,劝阁下还未送命早些收手罢。”喊话的是个手持朴刀的青脸汉子,刀口还在滴血。身上衣着除了因打斗有些凌乱外,别无伤口。显然目前这林中的厮杀,青脸汉子可没吃什么亏。而在没吃亏的情况下如此喊话,这苍安镖局行事倒是真有些规矩。

汉子身后是两辆车厢很大的马车,马车边上蹲着两个不敢抬头看的车夫,马车里是人是货倒是看不出来。车队周边还有一些和青脸汉子一样打扮的人在与一群人厮杀,周边躺着几个人,看胸口的起伏当是还有命在。躺下的人里并没有和汉子一般穿着之人,如此看来苍安镖局的确稳占上风。

然则对面袭击车队的人并不答话,还在厮杀的人对身边躺着的同伴看也不看,只顾着和眼前众镖师厮杀,个个刀法狠厉,使得全是搏命的招数。青脸汉子见状,索性放弃了和对方沟通的想法,手持朴刀继续搏杀。

这来袭的众人,既没有训练过的合围搏杀之技,也没有如苍安镖局众人一般的身手,只凭一股狠劲,初时还能伤到几个经验不足的雏儿。可待众镖师缓过劲来,再难以伤敌寸缕。镖局众人也被对方这种打法打出了火气,下手一招比一招狠,没多久,还能动弹的来袭者中有人发了个口号,这批人便撤走了。

青脸汉子守了一会,见周围林子再无动静,招呼了几个老镖师,和自己一起去收拾周围没来得及撤走的倒地来袭者。说来也怪,这群袭击车队的人当中既然有发号施令者,为何能把同伴就这么丢在这里?这种领头人也能拉起一队人马来,当真是怪事。

收拾完毕,青脸汉子在地上的一群俘虏里找了个看起来明事理的揪了出来,试了试对方身上的绳索捆绑松紧,点了点头,在这人对面坐下开口道:“来,说说吧,你们哪个山头的?可是我苍山镖局孤陋寡闻没听过拜过的新把头?”谁知这已为鱼肉的人看了一眼青脸汉子竟是一言不发。

“怎么的?真当我留你一命是想做善事?就你们这群人,等我苍山镖局送到官府,一个不漏全得杀头。你小子运道好,你要是把话说明白了,爷爷我就饶你一命。”

还真别说,这群人武艺不怎么地,领头人也不怎么地,但是骨头倒是真的硬,眼前这人一言不发,青脸汉子又随手揪了几个人单独问话,居然也是一言不发。青脸汉子无奈,只能吩咐几个镖师把这群人捆好看好,等到了地方再一块送官。

车队重新上路,有了之前的教训,这一路镖师们走得很是谨慎,不过一直走到日落,都无事发生。车队赶在傍晚之前,终是走到了一块空地,说是空地,其实是一座破庙。破庙当中隐有火光,青脸汉子望了望里面,有两人在内歇脚,一个是个少年,另一个戴着面纱看不到,从身形来看像是位女子。

青脸汉子知道见庙不入的道理,只是安排众人留在原地歇脚,自己则拿上干粮和水,行至庙前,朗声道:“在下苍安镖局王毅石,携众兄弟押镖行至此处,借庙前空地歇脚,不知二位可允?”

“王大哥客气了,我们兄妹二人也不过是路过,借这庙歇息,没有什么允不允的,王大哥请便。”

王毅石听完道了声谢,暗自记下对方口音,回身前往车队所在之处,安排了一下守夜顺序。这趟镖押的都是货物,也就没什么客人下来指指点点或者要让镖队分心保护的想下车活动的人物,说来倒也省心。只是这趟货物是有些奇怪之处,运送的是两口棺材,棺材里装着什么镖局中人自然不会打开来看。雇主给的银两足,运什么都无所谓。先前遇袭没什么损失,此刻守好夜,明天就能到达目的地。王毅石打开腰间酒囊,想了想又放下了,闲来无事哼了个小调,准备就地休息,后半夜起来换人值夜。可就这么一会功夫,一个新来的小镖师在局中老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那老镖师走得沉稳,小镖师神色却多见慌张。王毅石皱了下眉,觉得带新人出镖果然是个麻烦事。

“王镖头,”说话的是老镖师,“小齐刚刚和我说了件事,我听完觉得有点古怪,就带他来找你了,你给安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