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骑绝尘

北堂乌衣也不恼，闻言依旧温和说道：“既知后果，自然是做好了迎接的准备。既然你不肯自愿随我回去，就不要怪本王不懂怜香惜玉了。”

说完，正要动手，不妨迎面一股红色气浪扑面而来，北堂乌衣挥袖遮挡。

红色气浪缭绕芬飞，在他周围顿住，不能前进分毫，但依然阻止不了空气的流动。

霎时间，一股辛辣呛在喉咙里，似有一团红热火焰燃烧，灼热的痛感袭来，差点没让堂堂北燕摄政王暴走。

急忙封闭五识，这才感到稍好一点。

该死的女人，居然用辣椒面暗算，任谁再好的脾气也没有了。

北堂乌衣黑着脸：“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摄政王也不遑多让。”心口不一的伪君子，只准你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吗？

“你是东魏国人？”狡诈诡谲，不择手段。

女子不置一词，皎若脱兔的眼睛淡淡落在他身上，眼里盛满戏谑。

“不对，你不是！”北堂乌衣肯定道。

“哦？”这下倒让女子微讶，“愿闻其祥。”

“东魏女子以华裳锦绣为美，出行必精心打扮，头戴簪钗，腰配香囊，五里之内可闻其香。无论千金亦或平民女子，都一般无二。常年累月下来，即使短时间内做了掩饰，气味也都是能闻到一二的。而你素衣华贵但不糜丽，可以说精简至极，且身上并无脂粉难闻的香气。此为其一。”

该死的还有股淡淡的墨菊香味，但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女子越发好奇“还有呢？”

不知不觉，男子语气渐缓，淡淡接口“其二，也是众所周知，东魏女子自小便会在耳朵后点上朱砂，寓意女子一生美好的开端，朱砂在婚后就会消失。本王看姑娘年纪尚小，发髻未盘，那么只可能不是东魏国人。”

“西楚与南齐比邻，至于姑娘是其中哪一国人，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女子嘴角裂开弧度，“倒也还是聪明，难怪能坐上摄政王的宝座。”

“可是，我依然不可能跟你回去。身后那群人是你调走的吧？那你也不是存了心的要抓我，只是觉得有个好玩的猎物得慢慢玩，不是吗？”

不等男子再开口，牵过一旁安静吃草的青月，女子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东魏人，你也没有让我觉着讨厌。喏，这个给你。”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瓷瓶，往对面一扔，瓷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准确落入北堂乌衣手里。

女子说完不再停顿，翻身上马，展颜一笑，山河仿佛都明媚起来。

“等等，你还没告诉本王名字。戴着一张面具，不给看真容就算了，名字总要留下。”

女子也不惊讶他的敏锐，刚才领教过。

“云姓，单名一个荛。有缘自会再见。”

“云荛。好名字。”自会相见，这么惊才绝艳的女子，又怎会明珠蒙尘。

本王期待再见你那天。

云荛随即拍拍马腹，“走吧，回家了。老头一定想我们了。”

马儿欢快应和一声，高抬马蹄，前蹄腾空，再无阻碍，一路飞奔而去。

一骑绝尘，是匹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