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帝后试探
“臣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瞬间，大殿两侧，男女席位上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除了高坐在上的太后，太后脸上快速划过一抹复杂，云荛仔细看去，太后已经恢复原先的样子，快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众卿平身！”一身明皇龙袍的帝王威仪十足，沉声说道。
东魏皇帝空桐元，年纪四五十上下，大概是保养的好的缘故，皮肤紧致，略微有一点松弛，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的俊逸风流。久坐帝位的人，清一色差不多都是两鬓斑白，可能是操心忧虑太多。只是，最为摄人的，还是他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锋芒毕露，锐利可怕，像是能轻易看透人心。
帝王和皇后并行而进，内侍忙上前撤走屏风。方还热闹的大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现在居然可以撤去屏风？云荛无语，既然要撤走，之前为什么还要摆出来？
一瞬间，男女宴席没了遮挡，许多肆无忌惮的目光就落在了陌生的云荛身上。
太后侧眼看出她的不解，呵呵笑道：“东魏最重规矩，七岁以后男女不同席，但是也有例外，就像今天这样，是可以同席而坐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也要给人一个相看的机会不是？不过呀，你这丫头，看看热闹就差不多行了。骁儿那副护犊子的样，哀家可得替他把人儿看好了，回头不见了他可是要来找哀家闹的！”太后说完，哈哈笑起来。
云荛听出太后的调侃，脸黑了一下。
皇帝刚落座，看向身旁的太后笑道：“朕才进来就听到母后的笑声，是发生了什么趣事，让母后如此开怀啊？母后说出来也让朕高兴高兴！”
太后脸上愉悦至极：“哀家呀，今天可算是把心里那个大石头落下了。”
皇后跟着坐下后，转眼就看到了紧挨着太后的云荛，云荛的手还放在太后手里，皇后眼睛轻眨，温婉笑着说道“母后身旁这位小姐，本宫从未见过，不知道母后从哪找来了这样一位可心的人啊？”
空桐元的目光，扫在云荛身上，云荛瞬间感觉后背僵直，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盯得她寒毛直竖，她站起来，努力维持着面上笑容：“民女西楚花城云荛，参见东魏陛下，皇后娘娘。”
一瞬间，大殿上下尽是一片吸气声。
“嘭啷！”东西破碎声传来，一个安静的角落里，有人不慎摔碎了一只上等白玉杯。但是在沸腾的大殿上，显得格外微不足道。
只有夙骁往那里看了一眼，然后他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侍女很快上来清扫碎片，角落上那人的动作却好像是凝固了一般，久久回不过味来。
前面的夜丞相看着自己的儿子第一次如此失态，不禁大为奇怪，只是这里场合不对，不然他一定要拉着儿子好好问清楚。
在座的人，谁都知道花城在西楚的地位，花城和皇室就像盘踞在西楚的两方巨龙，谁的实力也不弱于谁，连西楚皇帝见了花城城主，都要礼敬有加，尽力维持表面上的和平。否则，两方霸主一旦撕破脸皮，双方交战，西楚整个国家陷入混乱，轻则一方胜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重则引起他国觊觎，内忧外患围困，西楚不攻自破！
所以，她说她是花城城主的女儿，那么身份就和西楚公主无异啊！
空桐元闻言，眼神幽深，目光在云荛身上游走，意味不明：“西楚花城怎么派人突然来了我东魏？”
云荛直视帝王目光，尽管后背已经僵直，还是假装没有看到空桐元目光中的审视，“不是父亲让我来的，是我自己，对东魏早就颇多好奇，又恰好听说太后娘娘寿宴将至，想着来凑个热闹。”
皇后娘娘：“是吗？本宫可是听说夙骁那孩子在进宫前和一个小姐走在一起，那个小姐身姿面容都和云姑娘极为相似，不知道云姑娘和夙骁又是怎么认识的？”
这女人，真是一阵见血，她没有问云荛和夙骁走在一起的小姐是不是自己，而且直接肯定夙骁和云荛之前就认识！
空桐元闻言，目光沉沉看着夙骁，夙骁就坐在云荛对面，夙骁站起身来，对空桐元说道：“皇上，臣的确认识云荛，不仅认识，而且云荛就是臣请来为皇祖母庆生的。”
空桐元表情莫测，没有说话。
太后突然道：“皇儿。”
空桐元应声：“母后有何事？”
“荛儿是哀家的客人，皇儿就不要问东问西了，这孩子哀家看着挺好，就这样吧。”
太后都这样说了，空桐元没有再问，只是这殿中无数双眼睛仍然聚在云荛身上。
见气氛不对，皇后看看空桐元，空桐元对她一笑，道：“皇后看着办就是。”
皇后负责筹备这次寿宴，皇后轻轻击掌，一群侍女鱼贯而入，为席面上摆上酒水和菜肴。
皇后率先笑出声来，“今天母后最大，母后可以想想，想要看些什么表演，也好让这些小姐先去准备着。”
太后随意道：“来之前各家小姐定是早有准备，何必让她们表演不擅长的呢，就按着她们准备好的来就行了。”
皇后点头。
各家小姐则雀跃不已，她们来参加宴会，本就是为了能在宴会中脱颖而出，好让那些公子侯爷们高看自己，也好为自己谋得一桩好的姻缘。
东魏礼制严明，女子和外男几乎没有独处的机会，若不好好把握，那才是真正的的蠢呢。
本来被皇后带起来的热闹氛围，却被突然打破，女子席面上，凤盈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大声道：“皇后娘娘，臣女斗胆，想邀请云小姐也为我们表演一个节目。”
皇后转动手中护甲，“哦？凤小姐不妨说来听听。”
凤盈见皇后没有斥责她，索性大着胆子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云小姐说她来为太后娘娘贺寿，既然是贺寿，那理应和我们一样，为太后娘娘展示一二，方表明云小姐的诚意！”
这个凤大将军府上的小姐怎么如此无理？
太后蹙眉，刚想出声就被云荛拦下，云荛笑着摇摇头，示意太后继续看下去。
皇后娘娘略微思考下，眼神似鼓励似警示，“这个本宫做不了主，你不妨征求征求云姑娘的意思？”
凤盈松了口气，听皇后的意思，似乎是支持她的想法，接下来，凤盈转向云荛，挑衅问：“云小姐意下如何？”
说完，还不忘望向夙骁，期待他看自己一眼，但结果让她大失所望，那人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而且紧紧追随在那女人身上，凤盈咬咬牙，心中愤恨。
云荛没有直接回应她，而且看向太后，眨眨眼道：“太后娘娘，云荛不才，学而不精，没什么才艺，不敢污了皇上和娘娘的眼。”
凤盈以为她要拒绝，连忙说：“那就选一样你最擅长的！”
自始至终，空桐元一直冷冷看着，不置一词。
云荛深觉有理，还是没有答应，略微沉吟：“既是展示，自然有优胜劣汰，若是胜出者，会有什么奖励吗？”
太后哈哈大笑，“当然！但是每年的奖励都要到最后由第一名来揭晓，所以就连哀家也是不知道的。”
“云姑娘若是好奇，不如就去争个第一？”大殿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云荛听到这道声音，突然僵住，夙骁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