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佳人芳华

且说墨翟和禽滑厘偶遇并收徒，那边智伯嫡长子智颜和卫公子取正在举办开业典礼，典礼礼节甚至繁杂，开坛、拜神、进香、致辞、巫师祷告甚是繁杂。

智灵无趣，便命人来叫墨翟。典礼过后智颜请嘉宾欣赏歌舞。

智颜主座，卫公子主宾，后面站着一个文官，一个武将，武将不断观察四周，似乎过于敏感。左边一次坐着晋、楚、齐、鲁、秦、郑等诸国使节，这智邑虽非王城，因智伯势大，各国皆有使节常驻，右边次宾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貌女子，后面占着一个老者一个武士，次陪是智灵，豫让和墨翟站在其身后。然后是一些有些脸面的门客和染行总管事等人。

墨翟不自主的看着卫公子取，一身华丽锦稠，白面红唇，颇为英俊，行为举止尽显贵族风范，令墨翟不觉自惭形秽。心想智灵与卫公子取门当户对，确实天造一双，十分般配。

墨翟也发现卫取不断拿眼来瞟那位风华绝代的美女，而因为美女正好在智灵和卫取之间，且智灵只顾在案前发呆自乐，所以智灵并不知晓。

“今日高朋满座，智府幸甚，颜能请到卫公子，还有各国使节，亦幸甚矣。且今日染行开业，得力与范姑娘范家之力，亦幸甚矣。”

“这位范姑娘莫非是我齐国第一商范蠡之女？”齐国使节问道。

“正是家父。梦初出闺室，得遇诸位贤达贵胄，甚至荣幸。”范梦娓娓道来，优雅自如，更添一分魅力。

“人闻范少伯助越王灭吴，功成身退，携西子周游列国，后在齐国经商，甚得商道。范姑娘风华绝代，莫非？”

“西子正是家母！”范梦答道。

“无怪乎范姑娘风姿绝世。”卫取趁机献殷勤，刷存在感。

“正是，正是！”其他人也符合着。

“多谢诸位谬赞。家父此次派我来，一为发扬其商道，二为认识诸位贤达。”范梦并不喜欢别人不停赞美她的容貌，因为那仿佛是贬低她的智慧和能力。

“敢问何为商道？”卫取又在刷存在感，眼睛直勾勾看着范梦，这样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看美女了。

“治国有治国之道，治家有治家之道，行商坐贾亦有商贾之道。仁义、诚信为商贾之根本，如此方可得信于客人，方可得名于世。方是大商大贾。”范梦侃侃而谈，这正是她展露自己才华，告知他人她的美貌虽风华，她的才华更是绝世。

“但吾亦听闻，商者无国，唯以利耳！不知姑娘做何解？”鲁国使节是个老头，可能对美女比较免疫。而且鲁国向来提倡仁义、礼仪，所以总是一副显示只有自己是仁义之邦的形象。

但这句话却非常狠毒，如果范姑娘承认商者无祖国，也就承认唯利是图，如果说自己有祖国，则其根本在齐国，那么多其他国家自然也会其心存芥蒂。

“为何有商？互通有无而已。技有所长，国有所强，地不同而产各异。齐临海而产盐，越多金而善铁。北狄多马羊、楚地多稻茅，鲁强于木工，卫善于织丝染布，晋善于泥瓦建筑。临海多海产，靠山多山货。”范梦说道。

“大商大贾财资甚于小国，更有以财干政，助纣为虐，覆其国者也。尔父范蠡可有资齐攻吾鲁国？”原来那老头是因为齐国伐鲁而气愤。

“未有！商不好战也。若有战，百业凋零，百工逃离，而安泰之国，民食亦足，更有兴屋衣锦，食山珍海味，其利远高于颠沛之民所需的糟糠也。

而大商大贾更愿与列国为友，取列国之所长，供列国之所需。路途遥远、列国律法民风各异，更有防匪防盗，非小商小贾能为也。

又有，列国与商为友，商亦与诸位为友，资列国强己之所强，补己之所短。更有更新之工技，须重资研之，大商大贾正为诸位谋此事耳。今日染行之染料辅料，多是家父率技工研究所得之技，今日来此，正是助晋，助智少主耳。”范梦有理有据有节。他人多点头道是。

“正是！今日染行一拜卫公子之染工，二拜范姑娘的染料辅料。至于商者有无国，全在你视其为国人否！”智颜打了圆场。

“正是正是，我卫国之染工亦是得范少伯之授业也。”卫取不放过任何一个说话的机会。

“卫公子客气！”范梦还礼。

“今日颜为诸位准备了我智府名角为大家歌舞。”智颜击掌命乐工出场。

“听闻范少伯琴艺妙绝，又听闻范姑娘得少伯真传，不知有无荣幸听到佳音？”齐国使节说道。

“果真如是？不知范姑娘赏脸否？”智颜为了助兴，也为了自己一睹佳音。

且不知范梦做何回答，她自思亦是嘉宾，为何要自降身份为他人助兴，而这些达官贵人不可得罪，正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