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进展
又塞给来福一锭银子，钟凡大步走出客栈。来福出来送送，顺便热情地给钟凡指出轩辕棋室的位置。
径直前往轩辕棋室，此刻大厅内人满为患。一张巨大的棋盘摆在厅前，上面没有摆任何棋子。
黑木与江流儿的对决还有半个时辰开始，轩辕棋室已经提前招揽好了客人。所有百姓目不转睛，就等着决定大明围棋生死的关键一战拉开序幕。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们棋室位置已经没有了，请您移驾别处看棋吧。”负责招呼的小二满脸歉意地迎上钟凡。
钟凡摆手，“我不是来看棋的，我就是想问你点事。”
“公子请说。”
“你记得，江流儿吗？”
“江流儿？”小二愣住，咧嘴一笑：“公子您说笑了，江流儿是何许人物。只要是下棋的，谁不认识江流儿？”
“不是，我不是说那种认识。”钟凡压低音量：“我是问你，几天前江流儿有没有光临过你们棋社？”
“呃，我想想。好像，确实有过一次。”
“你记得他那天什么时候走的，离开之后去了哪儿？”
“什么时候？”小二慢慢回忆，“对局快结束的时候。当时方圣和黑木决战，棋还没下完，江流儿扔下一句‘输了’，然后和他身边的那几个小和尚一起离开了。至于去了何处，我不知道。”
“还有其他线索吗？”钟凡追问。
小二皱着眉头回忆，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
“这位公子，您到底想问什么？江流儿不是快和黑木决战了吗？您怎么还在找他，难道江流儿不会出席对局？”
小二这话一出棋室内其他百姓纷纷朝钟凡看了过来，一幅幅好奇的表情。
钟凡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这一幕七上八下。
这个游戏模式虽然是新的，但这个场景他可太熟了。任由这样发展下去，怕是“剧情影响度”这一项就要拉满了。
“呃，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之前江流儿在这边掉了样东西，我来找找。那个，没找到，我先走啦。”
钟凡只好选择离开。不料刚转身，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年轻人，你要问的东西，我知道！”
说话的是一名老者，坐在大棋盘边，看起来是准备讲棋。
“前辈，您知道什么？”
老人打量了一会儿钟凡，朝他招了招手，“跟我出来。”
钟凡眨了眨眼，跟着老人走出棋室。
“年轻人，你跟我说实话，江流儿，是不是失踪了？”老人走出棋室的第一句话，把钟凡吓了一跳。
“前辈，您在说什么？怎么可能？”钟凡故作镇定地笑道。
“年轻人，你骗不了我。”
老人直视钟凡的双眼，慈祥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
“那天，我和江流儿聊过几句。我能感觉得到，江流儿身上的那股气没了。年轻人，你实话告诉老夫，江流儿是不是不愿再下围棋？”
“这……”
钟凡心中一惊，没想到一个NPC有这种洞察力。
心知隐瞒已经没有意义，咬了咬唇，遂坦诚道：
“前辈，不瞒您说，我的确在找江流儿。至于江流儿是不是不愿再下围棋，我不知道。但无论如何，请前辈相信，我一定会亲手将江流儿带到对决现场！”
老人认真地看着钟凡，随后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很好！年轻人，老夫看得出，你很有心，也很有能力。我这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钟凡眉毛一挑，迅速正色。
“当时，我正在讲黑木和方圣的对局。
那时候，棋局才进行到一百四十几手。江流儿忽然脱口而出三个字‘输了’，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我当时懵了，棋局看起来还是均势，胜负哪儿看得出？于是我就继续讲棋。
结果，不到十手棋后，方圣认输了。
我顿时吓了一跳。我之前只听说江流儿是个神童，击败过不少国手，却没想到江流儿的棋力竟然已经深厚到这种程度！
老夫也有几十年的棋龄，棋力不算高，但也不弱，很想知道江流儿到底是如何预测方圣十手棋内会输。于是，就追了上去。
大桥边，我追到了江流儿。我向江流儿询问我想知道的，江流儿一一给我答复。
分别前，我偶然听到，江流儿好像准备去祭拜他的亡父。江流儿的父亲，督察御史江大人，当年也算是造福一方的好官。
我便没再留他，赶紧让他去了。”
老人话毕，钟凡沉吟片刻，问道：“前辈，您知道江流儿的父亲葬在哪儿吗？”
“江大人，是个好官啊。当时江大人被误杀，福王深感愧疚，于是就派人将江大人的骸骨葬在督察御史府，并派人一定每天打扫，以告慰江大人的在天之灵。”
“督察御史府？在哪儿？”
“就在城东。”
“多谢前辈。前辈放心，晚辈一定谨遵约定！”
说完钟凡便匆匆赶往城东，具体地点他已经在副本地图里找到了。
城东，略显破败的督察御史府，已经许久没有住人。虽然每日有人打扫，但依旧免不了日渐萧条。
此刻府内空无一人，大堂内江灵运的墓碑前摆着各类蔬果，隐隐飘出一丝腐臭味。
看样子江流儿已经来过，而且已经来了几天。
钟凡在府里完整地转了一圈，确认没人，只好走出督察御史府。
接下来，该去哪儿呢？
前面的地点都有对应的接应人，悦来客栈的来福，轩辕棋社的老人。但眼下的督察御史府，空无一人，连打扫的都没出现。
站在门口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包子铺上。
那个包子铺，位于督察御史府门口不远，又毗邻大街，按说一定能看到进出御史府的人。
难道，是这个？
试试吧。
钟凡径直走向包子铺。此时正巧有个人在买包子，从那人口中听得，卖包子的人名叫“老李”。
待到买包子的人离开，钟凡走上前，掏出一锭银子。
“老李，我想向您打听件事，您看？”
老李本就算是个生意人，面对银子自然不会拒绝。但也没有立刻收下，而是认真地看着钟凡：“这位公子，你想打听些什么？”
“我想打听一个人。”钟凡慢慢低下声。
“谁？”
“江流儿。最近几天，你可有看到江流儿进出过督察御史府？”
“有。”老李肯定地点了点头，“大概三四天前，江流儿来此祭拜他的父亲。”
“你还记得他什么时候走的吗？”
老李：“好像，没多久吧。他们就在里面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他们？”钟凡眉头一蹙，“还有谁？除了江流儿，还有谁进过督察御史府？”
“没谁，就两个。一个江流儿，一个配着大弯刀的男人，那个男人我不认识。”老李答道。
大弯刀？妖刀王！钟凡心里下意识反应过来。妖刀王这个角色，他的印象还是非常深的。
“你记不记得他们离开之后，往哪个方向走了？”
“记得。”老李思索了一会儿道，“因为是江流儿，两人又走的不同路，我印象还蛮深的。”
“不同路？两个人往不同方向去了？”
“嗯。江流儿往西，弯刀男人往东。我当时隐隐听到，男人是准备去天轩棋馆。至于江流儿，我没听到。”
“天轩棋馆？”
听到这个名字钟凡嘀咕了一下。这不是第二部里的东西么？怎么跑这儿来了？
“好，谢谢啊。”不过钟凡还是将一锭银子递给老李。反正银子是系统给的，不差这点钱。
不管怎样，现在下一步已经有去处了。
从这地方起，每个玩家的选择就开始不同了。
到底是向西走沿江流儿的方向，还是向东去天轩棋馆找妖刀王。
游戏从这里开始出现分歧，玩家的水平也慢慢开始得到区分。
出发前，钟凡打开系统界面，看了看游戏进度。
目前游戏时间九分钟，游戏进度是百分之二十四。
在七名玩家中，他排第四，位于中间。最高的一个游戏进度百分之三十八，最低的一个百分之十七。
暂时看来，大家的水平差不多。除了第一名领先多些，其他的都在一个水平线上。
钟凡是第一次玩这个模式。光看模式说明，就花了两分多钟。
接下来，他要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