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名
李家杏林传承了百年,李府中连普通的家仆都会简单的医术。而前世的我在祠堂浑身是伤被关了两月有余,也未见一人来替我医治。
师父似是未听到李年烈的声音,在一众人的窃窃私语下向着我的方向走来。
“徒儿,拜师大典已毕,该走了。”
“哗——”
云山书院三百多名弟子皆哗然,尤其是往年的弟子们更是震惊。
“什么?她是谁?竟能成为国师的弟子?”
“国师是不是第一次收弟子?”
“她是国师唯一的弟子!”
更有甚者,直接跑去问无暇,无暇便扔出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我跟着师父来到一座七丈高的楼前,上书“云隐楼”,是云山书院的藏书阁,内有书籍不计其数。书阁共七层,四层以上是不允许弟子们去的。师父却是直接带我来到第七层。留下一句“认真看”便径自离开。
面对着书架上密密麻麻的书籍,我一本本看过去,此处书籍多为孤本,上至家国历史,下至民间传闻。
有兵法,有医药,有鬼神,有仙妖,有法诀异术,有兽界精灵……这些书涉猎之广,我前世今生皆未曾见过。
我在书阁中一呆便是两年有余,每日以锁灵果充饥,不觉饿,不觉困。当众人都以为我死在书阁中的时候,我将第七层的最后一本书看完,也将世间万种、各家异法、医药独门尽握手中,所需只是时间去消化、去融汇。
走出云隐楼的那一刻,我被漫天的大雪刺了眼,银白的雪花落在地面,积了厚厚的一层。一个小小的身子坐在云隐楼的阶梯之上,卷曲着抱住双膝,不停地搓手,待她听见动静回头却是瞬间睁大了眼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此人正是涟碧。
“小姐!小姐!奴婢总算等到你了!”
自拜师大典之后,我便成了云山书院的传奇人物,各种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我进了云隐楼,两年未出,便又生了关于我的各种猜测,好的坏的。
涟碧日日来云隐楼前等我,便时常被一些人有意无意地欺负着,现在,更是被抢去了披风。
我心疼地握着涟碧冰凉的手呵气,却是听到一声嘲讽:“缩头乌龟总算出来了。”
闻声望去,只见一人着绣紫色云纹院服站在书阁门前,未束发,却甚美,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我竟有种见到孟大虎的错觉,一样的男生女相,只是此人多了几分阴沉。
“花公子,我表妹登上云隐楼七层两年有余,学的可不止你知道的那般简单!”陌雪一身绣紫色云纹院服,俏目含霜,两年不见,她竟是傲气不少。
“莫说废话,来吧!”这花公子说罢便举剑向我刺来,我尽力躲避着,他竟招招致命,狠辣程度可见一斑。我生了怒气,将水化绳向他抛去,他见此却是不屑。
“区区弱水,能奈我何?!”
我这水绳是奈何不得他,只消片刻便被他挣开,只见他将双指并拢划过剑身,刹时便见鲜血染红,他竟是用煞气驱策此剑!
所谓煞气驱策,便是由数万极阴之人的血铸成,内含冤魂无数,厉鬼无数,此剑见血狂暴,再见血方停!
“花博安!书院内禁止私下斗殴,罚抄院规百遍,禁闭七日!”
无暇似从天而降,一身绣金色云纹的白衣胜雪,飘然似仙,众人噤声。
那花博安依旧盯着我,脸色阴沉,眸光中有一丝狠辣:“我堂堂南昌国太子,也是你能管的?!”
语未毕剑招已至,却是向着我身边的涟碧而来,我忙将涟碧护在身后,而自己的手臂却被他的剑锋扫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顿时血流如注。
我痛得钻心,片刻便出了一身冷汗,正欲使出法诀时,一道碧色光芒闪过,正中他的心窝,竟是一颗碗口大的夜明珠,此珠子正是无暇所掷。
“噗——”
花博安喷了一口血,狠厉地看向无暇,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哈…这般厉害,还不是不敢杀我?你不杀我,她的命,迟早是我的!”
他指向我的手指修长,却苍白透着丝丝死气,我努力回忆着,想不起何时与他有过节,竟惹得此人口口声声要取我性命。
无暇手中拿着金盘,金盘之上一件绣红色云纹的学院服被叠得整整齐齐。
“无尧之徒周菁之,才德出众,特升为红纹学子。”
无暇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更多的却是忿忿不平。
“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就可晋升红色云纹?!”
“从来没有女弟子穿红色云纹的!这不是乱套了吗?”
在这些人当中,我瞧见了李年烈与周青鸢,二人皆着绣蓝色云纹学院服,并肩而立,可谓才子佳人。这场景与前世周青鸢以贵妾身份进门时十分相似,一样的金童玉女,甚是般配。
涟碧替我包扎了伤口,接过无暇手中的金盘,在我转身之际,却是又一次听到了周青鸢的委屈:“烈哥哥,姐姐刚才的眼神好可怕,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心中升起厌恶,不由得加快脚步,身后的声音却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耳朵。
“鸢儿莫哭,待我与你姐姐成亲之后,便好好劝说……”
云山书院为各学子提供了住所,我所居之处在书院正东,内间装饰得甚为华丽。涟碧不停地说着近两年书院发生的事情,如周青鸢与李年烈皆拜入陌湘离门下,如书院之中建了登峰榜,第一名是陌雪等。
我的屋子隔壁便是无暇所居,据他说,这是为了护我周全。而在当天夜里,我方知晓,为何要这般“护我周全”。
我正欲进琉璃珠修炼,便见有两个身影鬼鬼祟祟自西墙翻墙而入,之后便是四个、五个、六个…片刻之间我屋前便聚集了数十人。
“都别动!这是我未来的嫂子,理当我先去!”
说话的竟是南宫雪莹,只见她此时一身绣蓝色云纹院服,双眼晶亮,满是狡黠。
她将一粉色锦盒提在手中,往前一冲却是如撞到何物般弹了回来,南宫雪莹一愣,嘴一撇便哭了起来。
“无暇师父是大坏蛋!竟然用法术!”
而当事人无暇此时正躲在我房中喝着迎君楼的“十年君子”,叹着好酒,在听到南宫雪莹的哭声后偷笑出声。
“这嫂子可不是随便认的,师叔知道了还不吃了我?”
“那我师父在何处呢?”
在云隐楼两年有余,却是未见师父一次,我不禁对这个神出鬼没的仙门师父有了好奇之心。
无暇闻言似是被惊,呛了口酒犹豫道:“他……他去找心上人了。”言罢又摆摆手:“他那个人本事比天还大,你就不要担心了,死不了死不了。”
我终是受不住南宫雪莹的哭声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的人虽绣纹颜色不同,但皆是一手拿剑一手拿着各色锦盒,见我出来,却是个个都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