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一条灵脉
安若惜如此是教人哭笑不得,在前世,陌湘离与安若惜成亲,却在成亲当日临阵脱逃,被安若惜追了整整五条街。
“怎的?明明就是德不配位,还不许人说了?!”
方才那出言责备的着绣紫纹院服的女子竟是追了出来,同时追出来的还有惹人怜爱的周青鸢。
我将正欲发怒的安若惜护在身后,一记幻水法诀化作封口打在这女子唇上,她便不能再开口。
“姐姐这又是何必?”
周青鸢的声音很好听,纵是千般温柔不及。
我却是看着已然面目木然的绣紫纹女子心下冰冷,她眼中片刻的诡异漆黑使我震惊,这是一具傀儡!我用冰诀幻化出利刃向周青鸢掷去。
先是祖母,再是碧儿,现在又是无辜的人。哪怕我此生有憾,也不能再让周青鸢作恶!
只见她面对我的冰刃全然不惧,伸手就将傀儡女子抛了过来,当冰刃刺中这女子后,她竟化作一只尺长的多足虫!那多足虫挣扎了片刻,便化作一团黑烟。
周青鸢依旧笑颜如花:“姐姐,现在的我不比你差呢!爹爹总说我不如你,鸢儿却不懂,我究竟哪里不如你呢?”
“我可以控制一人、百人、甚至万人!而你呢?守着一个已经失去器灵的法宝止步不前,你说我们究竟谁不如谁?”
周青鸢终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狰狞可怖。一时间琴室的人纷纷出来,却是看到了周青鸢跌倒在地哭诉的场景。
“姐姐,你就这般在意我的存在吗?”
“啪!”
周青鸢的语气依然温柔似水,教人怜惜,回答她的却是安若惜打上去的一个耳光,只见她摸着心口喘气:“吓死本小姐了!”
“如厮悍妇!”陌湘离将周青鸢扶起后直摇头。
安若惜顿时气得破口大骂“你个眼瞎的!白长了那么一副好皮囊!你……”
我拉了安若惜快速离开那是非之地,虽百口莫辩,但周青鸢说得不错,我守着法宝止步不前,但我从不知琉璃珠有器灵,或者说从未在意过。
我去问师父,师父说,琉璃珠的器灵因千年前一场大战而沉睡。师父似有所思,却又是吐出一大口鲜血。我不敢再问,只能去揪着无暇的耳朵问他。无暇连声呼痛,连他最爱喝的“十年君子”也被弃之一旁。
“小师妹!你的胆子愈发大了,竟连我的耳朵都敢动!”
“我师父为何还会吐血?”
无暇生气,我亦然。
“他想吐就吐几口,活了数十万年,哪能那么容易死。”无暇有片刻的委屈,嘟囔道。
“那琉璃珠的器灵呢?在哪里?”
听闻此言,无暇来了精神。
“你说那小器灵啊?没事没事,他就是在发育……发育期睡眠总是多的。”
说着又喝了一口“十年君子”,赞道:“啧啧啧,人间琼浆啊。”
“那花博安呢?”
“那小子很难对付,不能让他死,还不能让他好好活着。”
“花未晴呢?”
“她命中注定的夫君是南宫祁恒。”
无暇将“十年君子”一口饮尽,对我有问必答。但亦是仅止于此,我问他还知道什么,他让我去看往生镜自己琢磨。问他我师父到底去了哪里?受那么重的伤,无暇说,他还能干嘛,上天呗……
我气得将无暇冻成了冰人,进琉璃珠时还能听见他的悲痛欲绝:“小师妹别这么大气性……留着点气日后用……”
自那金色灵根入体后,我的修炼却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塞之感,每次想修炼更高一层的法诀时就觉得浑身疼痛且毫无长进,师父说,灵根入体,灵脉未成,需要不停的修炼来滋养灵根。至于生不生灵脉,生几条灵脉,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这般情形持续了一月有余,我修炼法决时的疼痛之感愈加轻,而师父的面色却愈加凝重。
一日,我修炼之时竟有种百虫爬身的感觉,疼痛、酥麻,灼烧,我不由自主地将冰诀使出,将自己冻住,却是杯水车薪。约两个时辰之后,灼烧渐弱,浑身舒畅。
无暇见状对着师父耳语了几句,师父周身的寒气竟是渐渐退去,闭目思索了良久,最终扔给我一本法诀。灵脉有五行,法诀亦有五行,而师父之前给我的属水,这一本则是属火。
“小师妹,你一个修炼水系法诀的人,新生出的第一条灵脉,竟然属火!你师父可是伤心了很久!”
“属火甚好。”
师父轻声说着,闭目间扔出了一记冰棱,之后将无暇冻成了冰人,无法动弹。
云山书院中有课程八项。除了师父的仙道,还有骑射、音律、书画、医药、诗文、剑道、及私密的国政,而这国政只有皇子方有资格学习,教学之人是我的二舅舅——陌通。
当我被南宫雪莹拉着去国政院找南宫祁恒时,遇到了太子——南宫井延。他与南宫祁恒并肩而来,衣袂翩然,皆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前世南宫井延死得甚为惨烈和荒唐,此人好色隐忍,偏偏还聪明绝顶,狂妄自大了些却甚得皇帝欢喜,在一次围猎时见了惊为天人的女子,不慎被一枚枣核噎死,之后被野狼啃食,尸骨无存。
南宫井延生了一双洞彻人心的眼睛,目光所及之处,透着丝丝邪性,此时的我便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
“莹儿,姐姐带你去骑马可好?听说新来了个马术师父,十分有趣。”我尽力劝说着南宫雪莹。
“好啊!叫上恒哥哥一起去!”南宫雪莹眼睛晶亮,目光看向南宫祁恒,不是询问,而是必须去。
“我还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姑娘,敢问是谁家小姐?”
说话间他二人已是走到近前,南宫井延礼数周全,却是不容抗拒的语气。
“皇兄!这是永逸侯家的表小姐,周菁之,亦是李琦未来的儿媳!”
南宫祁恒上前一步将南宫雪莹的小嘴捂住,又以眼神制止了她的“反抗”。
南宫井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我的目光却是带了戏谑。
“李琦的独子倒也算是风流倜傥,配得上你,只是……”
“只是这周菁之是我的!她的命也是我的!”
阴沉的声音自院墙外传来,只见一人翻墙而入,身形轻盈灵动,竟是花博安。依旧是未束发,依旧是妖艳地美,只是整个人泛着阵阵死气,使人不喜。
“一国太子竟沦落成细作,前几日还需旁人为你招魂,何其可悲!”南宫井延道。
南宫井延的不屑显然刺激了花博安,他深邃的眸子中透出一股狠厉,却是一步步走到南宫祁恒身边。
“毅王殿下,我就不信,你不想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