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恐怕没有眼光？

“醒醒——”

戚玥的脚被人用力的被人踹了踹，茫然间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有一群人在看着她，“冥界的人都这般穷酸吗？怎么都穿的如此磕碜。”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眼前一个表情凶悍一点的“小鬼”指着她说道，“丑八怪，你竟然敢坐在本大爷的地盘上，是不想活了吗？”

“噢——我没有死啊——”

“你和你男人给我起开点，这是我的地盘。”

戚玥听着“小鬼”如此的凶，而且向她这里直接坐了过来，她便瑟瑟发抖地向旁边挪了挪，又害怕对方误会自己和身边男子的关系，解释道，“这不是我男人，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你们俩靠的怎么这般近。”旁边的“小鬼”有些不耐烦，其实他并没有想和戚玥聊天，只想声音喊得更凶一点，让女人识趣点走开。

“他是我在林中刚遇到的，瞧他死得可怜，便想找个能容身的地方，让他死后好过些。”

“你拖个死人到这里，有病吧你。”说着话，“小鬼”往外边挪了挪，也似乎是见惯不怪了，他现在就想睡觉，其实根本无心搭理戚玥的话。

戚玥想到方才“小鬼”说她是“丑八怪”，她着实有些意外，难道这汝阳王府和外面的审美是如此不同吗？自己这般姿色明明在府中有很多人说是不错的，至少没有人说过自己“丑”。

戚玥拍了拍小鬼的背，说道，“小孩，你方才说我是丑八怪，我很丑吗？”

“小鬼”背对着戚玥，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好像似乎是被脏东西碰到一般，有些芥蒂，“你丑不丑，自己不清楚吗？别打扰我睡觉。”

“诶——”

戚玥叹了口气，心想恐是“小鬼”没有见过世面，没有美丑的审美价值，然后忿忿道，“你这小孩还没有长大呢，长大了就知道我这样子的算是好看的。”

戚玥见“小鬼”不理他，便转过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你们说是不是。”

所见之人均在看到戚玥的脸后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个个默不作声自顾自的找寻着可以躺下的地方准备休息，唯有一个婆婆走向了戚玥，戚玥以为婆婆是这些人中最有眼光的。

只见婆婆拍了拍戚玥的肩膀，“苦命的姑娘，竟有如此癔症，可怜——”

戚玥这才想到方才在林中醒来的时候，摸着脸上似乎除了湿湿滑滑的东西以外，还有些仄仄不平的凸起，起初在外面因为有雨水，她也摸不仔细，只是觉得有些疼痛，现在整只手覆在脸上，好生涩硬。

“婆婆，可有镜子。”

“姑娘，还是不——”

婆婆心想女子可能才知道自己的脸上出了状况，便阻拦着女子要去找东西，去瞧脸上发生了什么，“姑娘，不就是一张面皮，何必在意呢？”

戚玥眼睛在四下扫了一圈，看到了立在案台上的铜镜，便迅速起身，跑到案台前，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拿起了铜镜，看着脸上被画成棋盘一般的纹路，瞬间手一抖，整个铜镜便从手中滑到了地上。

婆婆见戚玥久久地呆立着，便踱步到戚玥的身边来，“姑娘，你别太难过。”然后扯出腰间一块质地较好的面纱，“这是我白日里在城中捡到的，做工还不错，应该是大户人家小姐掉落的。”

婆婆为戚玥戴上了面纱，然后轻拍了戚玥的肩膀，“再好的皮囊不也只是昙花一现，终究会老去的，何苦太在意呢？”

戚玥眼里噙满了泪珠，但是她又不想让自己的柔弱表现得那么明显，边用手拭去了眼角未流出的泪水，说道，“婆婆说的是。”

在那夜里，戚玥将身子靠在柱子上，整夜不得而眠，她的眸子对上廊檐，望着城隍庙里绘制的图案，心中也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作祟，竟无难过，也无气愤，更不是庆幸。明明是捡回了一条命，如今似乎又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