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好啊,凤公子10
晨光乍起,窗外白花朵朵,一只黑毛畜牲立在窗前正看着什么。窗外的白花丛耀着日光的白亮,再映照在前面疾走的两人身上。
谢花繁今天换了衣裳,青色要较昨日更浅,身旁跟着的慕只穿着昨日的衣裳。她们在中间停了下来,听不清在说什么。可是能看见两人都在笑。
黑毛畜牲拱起身子,头朝前倾下一瞬就要飞奔而去,这时一只手正好按压住了它瘦小无助的身子,浑身颤抖,却喊不出一声鸣叫,双眼巴巴的望着对面快乐的两个人,难免要挣扎一番。
按压住它的人说话了,“说让你乖乖的,怎么又想调皮。”
它便不动了,干脆放弃了挣扎,就躺在窗子上一动不动像只死鸟。
凤疏白笑了笑,才又看了一会窗外的景色再到床边坐下。
谢花繁拉着慕只到了她自认为最好的地方,这中间左右前后都能看得到,加上是下坡所以放眼望去满山的花海,身处其中自然心旷神怡。
慕只紧紧握住谢花繁牵着的手,也看着这些壮丽的白花发呆。他晚上的时候还没看到这种的白花是这样多,只以为谢花繁只是种了屋前的花。
谢花繁转头朝他笑道:“怎么样?你娘风寨主来说我不常去你们慕雨寨,可是你们也是不常来啊!瞧瞧这花几年才种得,慕只错过了不少风景。”
慕只低着头把一朵白花摘了,瞧了瞧之后又发现这一朵花被他拿着随着风摆动的模样倒像是在跳舞。
很快面前又多了两只,被谢花繁举在手中说道:“给给,拿着!小只喜欢多少拿着多少,不要和我客气。”
慕只笑了接过那两只花和他自己的那一朵捏在手中,之后慕只又停住不肯走了,谢花繁回过头就见慕只也递给了她一只花。
谢花繁摇摇头道:“这我多的很,什么时候摘都有。小只这是给你的。”
可是慕只不知道怎么回事,低着头怀中的白花映衬的他的脸微红,谢花繁知道慕只脸皮薄,又想自己实在没说什么,想不通之际便又很快把慕只的花拿了回来。对着他道:“行,好,我送小只两只花,小只送我一只花算是回礼是不是?”谢花繁一有兴趣了,就喜欢顺着童谣编些词唱着说,慕只见她一点没变又噗嗤笑开,谢花繁虽然觉得莫名其妙,既然小只笑,那么她也笑也是对的。
两人就在这花海中哈哈笑了许久,谢花繁余光中总是看见有远处似乎有一个黑点很碍眼,非常的死寂。非常的惹她不舒服,转脸一瞧,只见凤疏白的窗台上自己的那只黑毛将军非常文静的趴在上面,似乎是在睡觉。
谢花繁突然想到昨夜凤疏白脸上的那个鬼样子,一时记起正经事来。便看了看身旁的慕只道:“对不起小只,昨夜凤公子似乎受了点伤,因为天色晚我便没去探望。现在看他似乎是起了,我想要去看看他。”
慕只一愣,看着对面的屋子,又道:“的确应该这样,我看凤公子脸上有伤似乎也很严重。我这里还有娘给的伤膏,我跟繁二姐一起去。”
谢花繁笑着点点头,又继续往自己屋子那走,到了地方,发现凤疏白竟然开着门。她大声喊道:“凤公子,昨夜可还好啊?”进了屋内,谢花繁愣住了,指着窗上不喊也不叫的黑毛将军迟疑道:“我的黑毛将军是你弄得?!”
慕只从谢花繁身后望那边瞧着,发现谢花繁的一只爱宠黑毛将军竟然服服帖帖的背朝着自己趴着。
精神萎靡,不复从前的活力。
谢花繁跑到窗前一看,只见黑毛将军哪里是没有活力,而是被五花大绑了放在了那里,而且嘴上也被用绳子捆上了。
她连忙帮黑毛将军解开,这黑毛畜牲委屈得不行,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谢花繁肩膀上,用双翅膀抱着谢花繁的侧脸喊道:“你坏,你坏,委屈,委屈。”
声声控诉,直指床边坐着不说话的人。
谢花繁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黑毛将军!”
凤疏白瞧了瞧进来的两人说道:“是你自己说的,它是只鸟,你是人。你挪不走它,它愿意在哪就在哪,既然它这样喜欢留在这那就得遵守我的规矩。”
谢花繁气道:“你的规矩就是把它身体绑着,嘴也绑着吗?”
凤疏白看了看气急败坏的人一眼,道:“是。”谢花繁几步跨到这个凤公子面前,几乎就要用手扯着凤疏白的衣领了,可是凤疏白比她站起来快,又盯着冲到他面前的谢花繁道:“怎么?是你要它留下的不是吗?要怪我虐待它?可是我也喂它,只是不喂它的时候,我嫌它吵,就把这畜牲绑着了。你要是不满意,为什么不多过来看看它呢?”
谢花繁几乎想笑,脖间抱着自己脸的黑毛将军不干了,用翅膀拍了几下谢花繁的脸,又用惊声尖叫喊道:“委屈!呱——委屈!”
凤疏白向这只鸟望了一眼,黑毛将军的声音就湮灭在谢花繁的耳边,又听凤疏白教训道:“还是只会挑拨的黑毛畜牲,倒是小看了你。”
谢花繁连忙把黑毛将军护在手中,一只手还捏着的药瓶被她捏碎了扔到地上。她道:“我还好心的来看你,又有什么用。慕只,不必来看他,他一个人就能好好活着,活的很好。需要什么药呢?”
慕只在一旁看了经过,可是他知道这黑毛畜牲是谢花繁最喜欢的鸟,如此得罪之后,谢花繁肯定不会原谅他了。
可是这般闹下去,指不定谢花繁又真的动手打这个已经受伤的凤公子,便扯着谢花繁道:“繁二姐你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好好说话,这黑毛将军不是没事吗?我瞧着它光吃不练,身体还丰腴了许多。怕是你将它放了,它飞都飞不动了。”
黑毛将军一见慕只过来,便又从谢花繁肩膀上跑到了慕只这里,十分亲昵的蹭蹭慕只的脸道:“只只,只只。”
慕只用手拍了拍它的脑袋笑道:“行了,还算记得我。”便捧着鸟坐到了桌子前,谢花繁看着凤疏白道:“我昨夜就想来问你了,那个黑衣人你到底认不认识?”
凤疏白站在二人对面答道:“自然是不认识的。”
谢花繁又道:“那他是个男子你知道吗?”
凤疏白脸上震愣不似做假,迟疑道:“你是说那个刺客是个男子?”
谢花繁道:“是,我想这样明显的特征,凤公子一定想到了什么?我是说我想了解这些,不然要是凤公子一直这样不配合的话,那么我这个接的生意怕是要辜负了李老头的意愿了。”
谢花繁将怀中揣着的那只金簪拿了出来,按到了桌子上,又道:“凤公子,我是乡村野民,你若是心中那么多番顾忌也不必对我们隐瞒着。我们直来直去惯了,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出来的。”
凤疏白瞧了一眼那只金簪,道:“那名刺客是名男子我也很是奇怪,只是你说的那些我确实不曾得知。”
谢花繁哼哼笑了两声道:“凤公子你不说,但是我也能猜出来许多,就这只簪子的工艺来说,凤国上下又能有几人有?”
凤疏白见她咄咄逼问,似乎不肯罢休。便甩袖站到窗前背对着他们道:“既然你不信我,那么又何必这样逼问。我说的都是事实,要是女侠觉得凤疏白拖累。那么凤疏白一个人也是走得的,就不劳女侠送了。”
凤疏白还是不肯说实话,谢花繁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金簪道:“你难道忘记了李老头怎么和我说的吗?”
凤疏白道:“我记得,可是我也不想强求你。我瞧着这里像仙境一样,只是怪我不好,把那些污秽带到了这里。污染了这片仙境,”他转回头是个静谧的笑容,又道:“就这样吧!谢花繁我和你就此分开。”
他说的时候无比轻松,似乎把这个生死艰难的决定在一挥手间就下了。
谢花繁举着金簪道:“凤公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谢花繁从来不是那种说了话又反悔的人,既然这李老头把你托付给我,那么我就一定会管到底的。你就安心等着吧,这几天我们就要上路了。”慕只惊讶,在二人间看了又看,他从来没听说过谢花繁这么快就要走的消息。
他从桌前站起,就见谢寨主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道:“只怕你想多呆几天都不行了!拿着这些快走。”谢天宝进来就把一个灰皮的大包袱扔到桌子上,从那包袱里面露出的不是衣物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些金银和一串串的绯色珠串。黑毛将军立马低头在里面寻了一阵,用嘴叼起了一串绯色珠子喧嚣道:“好看,好看。”
谢花繁疑惑道:“堂姐,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没做什么错事啊,你这样赶我走?”
谢天宝双眼直直的瞅着谢花繁疑问道:“你真的没有?”
谢花繁摸不着头脑又道:“你在说些什么呢?”
谢天宝斥道:“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你好好说说,除了这个凤公子,你又去做了什么事?”
谢花繁见她认真,才想了又想,这一次除了救出那个富商,别的什么也没有啊!到底是哪里又惹了别人?
谢天宝道:“你要是没做什么事,怎么会这附近的三个寨主都找上门来了?还带了不少人马,要不是慕只的娘风寨主接到私信,我还真当你这一次乖了,玩完了就晓得回来了。”
谢花繁十分不解,又道:“我也,不知道啊。”
谢天宝不耐烦一挥手,一张纸片就落到了桌子上,谢花繁眼尖一把就拿住了。可是看了半天,字却只能勉强认个大半,合在一起谁也不认识谁。
慕只善解人意的把纸张拿出来,摊开看了看点头道:“不错,这是寨子里面的人写的书信,说是不知道为什么几个寨子突然联合要来狂风寨要拿繁二姐。”
慕只怀疑的瞧着谢花繁道:“繁二姐你可老实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