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误入黑煤庄12
谢花繁与小穆在湖边待得久一点,谢花繁还是抓了四盏虫灯,只将其中一盏交给小穆抓着。
她则抱着三盏往回走,她们二人穿过山林来到刚才聚会吃饭的地方,现下都没有了人,显得空荡荡的一片。
小穆皱着眉说道:“我们耽误的久了,这些人肯定都早早的回去了。”
谢花繁却道:“回去了就回去,我们也走就行了,也不是不知道路。”小穆一想也是,便道:“好吧,那我可不说方向,你自己看看可是能走的。”
谢花繁道:“走就走,我也是走过来的。有那么难吗?”
小穆瞧着这个人笑不语,过了一会后,她们还在山里打转。
小穆看不下去了,便指着一个方向道:“我就说第一次来估计你也认不清楚,所以还是跟着我吧。”这样小穆便先走,谢花繁笑了笑也不再坚持,跟在后面走。
前面路虽然凄迷又黑,可是得益于她们手中抓得几只萤火虫灯笼倒也能分辨出道路,两人并肩前行来到了山庄门口。只见山庄到处都是搬来的大红花,夜色中微风阵阵芬香扑鼻。
谢花繁朝前一望,只见前面屋子中窗前掩映着一个人影。那人影身形修长高挑,手中正拿着一卷书在看。
谢花繁几乎一眼就认出那窗子前的人影就是凤疏白了,她一下欣喜起来正想要往那边跑去。可是身后的小穆却一手将她拉住了。
谢花繁转头着急的瞧他说道:“你拉我做什么!你看见没有,那个屋子里面是凤疏白,是和我一路进来的。我要去瞧瞧他怎么样了。”
小穆却松开了手问道:“那就是你那个堂兄吗?”
谢花繁点头,小穆眯着眼睛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反正还没成亲,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你去了,反而惹得他伤心几日何必呢?”
说道这,倒真是听到那窗子里面传出一声低低的哀叹声。
谢花繁浑身一震,倒是想起来这凤疏白一贯坚强,不肯在人前示弱,即使自己去了又如何。还不是和他生气的理,便寻思到不去也罢,反正过两日还是会见着他。
便又笑嘻嘻的说道:“小穆你说的有理,我这堂兄有一些怪脾气,现在我要是在他不顺的时候去了。他反而要拿我出气,罢了罢了,还是和小穆先回去洞里面算了。”
小穆这才笑道:“对了,这些红花这样铺张倒是少见,看来这少庄主对此公子还是蛮有情谊的,说不定不是玩闹。”
谢花繁弯下腰采了几朵捧在手中,猛吸一口气,才道:“你说的是那个穿着一身红的女子吗?”小穆讶异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见着了她的,她一般不好往这边来?
”
谢花繁笑着道:“她自己来找我的,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搭理她。她便自己走了,有什么畏惧的。”
小穆不赞同的摇头对着谢花繁说道:“你还是少惹一下她吧,她可比她那个老娘还要反复无常。”
屋内的烛光一直亮着,谢花繁把手中的几朵花一下子又放到了小穆的怀里。小穆惊讶之间,又见谢花繁再次弯腰在这些花盆里面采摘花朵,连忙瞧了瞧四周,也跑到花丛里面拉她阻止道:“快别弄了!你摘这么多花干什么啊!一会明日里又吃不了兜着走。”
谢花繁不理睬,不一会已经采了不少花了。
随后也都一一放到小穆的怀里,小穆突然就说不出话了。还是一双眼睛瞅着这个女人,只穿着中衣也不知道害臊,胡乱的在这些花里面嬉戏。
随后像是终于采够了便又转身到了小穆面前说道:“好了,这些花煤山里面也是少见,我采一些放在灯笼旁边不也是很好看吗?这样心情也会好一点是不是。”
小穆无言以对,虽然觉得她说的并无毛病。
忽然屋子后面传出来一阵脚步声,小穆连忙拉着谢花繁向山洞那边跑去,只是灯光丛丛间,她们二人的身影早已印在来人的眼中。
这个人摸着下巴笑了笑,看见了那两个人映衬着衣裳格外娇艳的花朵。随后便又转身去了凤疏白的屋子里,屋子里面一人正坐在灯下观书,只是半天都不曾翻页。
凤疏白正兀自出神,随后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便一下子回转过身瞧着这个人影。脸色惊诧间大声斥道:“你,你来做什么!”
这个人穿着黑色衣裳,腰系玉带,只是形容猥琐,气质庸俗,正眨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打量着坐在窗前的凤疏白。
凤疏白一下子站起身,背靠着书桌对着来人道:“夜已经深了,清老板这样进入一个男子的房间怕是不妥吧!”
这个清老板原来贼心不死,一直从来不认为自己女儿会真正的喜欢凤疏白这样的没有娇艳相貌的公子。
便靠近了点,对着凤疏白好声说道:“我这个女儿我是最清楚的,不说公子容貌普通的事情,就算公子真的算得上国色天香,可是在我心里我也是想要为我女儿找一个背后有靠山的家族。这个人一定不会是你。”
凤疏白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清方又说道:“你就一点不顾及你女儿的意愿吗?这马上我和清云便就要成亲。你这样闯入我的屋子,就不怕她翻脸吗?”
清方呵呵笑了两声,又向着凤疏白走了几步说道:“她再生气那也是我的女儿罢了,还真能不原谅我这个老子?再说了我都是为了她好,她以后自然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至于公子吗?呵呵,也不用太在意,我就在这件事了结后再把你寻回来就是了。”
说着话清方向着凤疏白那边伸手去抓,可惜被凤疏白躲掉了,凤疏白指着清方骂道:“好不知羞耻的东西!大婚前夜也来调戏你女婿,有没有天理了。”
清方步步逼近,凤疏白骂得越厉害,这个清方就越高兴。甚至带着种病态的心理说道:“你使劲骂,骂的越难听越好,我倒是要听听从你这嘴里还能说出来什么话来。我为你这铺陈了这么多费时费财的东西,你自己也瞧的明白,怎么还摆出这副不情愿的样子给谁看呢?”
说着这个清方便又向着凤疏白扑过来,凤疏白这一回没有跑掉,只是挣扎着打碎了桌边的一只花瓶。清方一怔之后又笑着对他说道:“这个我也记在你头上,凤公子你可欠了我不少债了啊。”
说着便抱住了凤疏白的腰,他虽然挣扎个不停,可是到底还是没力气推开这样的一个人。双眼竟然被逼出一些泪来,望着窗户边的那一些浮动的红花,竟然想起了那个已经死去的侠客。
这个侠客虽然有些不靠谱,可是只要有她在的时候,自己何曾需要受如此奇耻大辱。自己堂堂皇子之躯,也是这些人能玷污的了的吗?
可是如今这番情景下,谢花繁又怎会再跑过来救自己。屏风上还搭着那件青色薄衫,只是上面的血迹已经没有了。
凤疏白对着抱着自己的女人又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这个女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直起身又用手把凤疏白侧过去的脸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报应要是有来,我早就死了!只有你这样的傻瓜才相信天理循环,报应不息的道理。”
凤疏白睁着一双泛着恨意的黑眸望着这张可恶的女人脸,牙齿抵上唇舌的时候,他想起了远方等待着自己回来的父亲,又一时下不了嘴,眼泪像豆子似的一颗颗滚落下来。外出十年为质子,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可是为什么反而在回来自己土地的路上要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问天地也不能明白,倒不如闭上眼睛随波逐流的好。
他是这样想的,犹犹豫豫间缠绵十年的思恋他不能使自己还未见到父君的时候就死了,死的这样飘零,这样软弱。
这样一想,他反而又把脸望向今夜格外浑圆的月亮,一阵凄楚从心里眼里冒出来。
可是此时,门却被一人狠狠地踢开,这般动作让凤疏白不由想起了一个熟悉的人。不由眼含希望的朝门前看去,可是他很快失望了,门前的不是谢花繁了,而是眼含怒火手持着青色宝剑的清云。
她满脸怒意,指着这边的清方就说道:“你还能做出怎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啊!我都跟你说了我要取凤公子,而且是唯一的一个,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他。你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清方一下子放开了抱着凤疏白的手,看着那边进来的人说道:“清云,你听我解释阿,这今夜我是喝多了酒,误事阿。”
可是清云紧紧闭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滚出去!下次再让我看见,我就要动手了!”
清方自知自己的这个女儿说到做到,便忙不迭的又从她身边跑出去。
屋内只留下凤疏白与清云站着,这个红衫女子,眼中满是不屈愤怒。对着凤疏白收起了剑,她握着手中的剑看着面前这个公子说道:“你放心,她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尽管安心的做几日后的大婚,其他的也不用管了。”
她上前来似乎想要拍拍凤疏白的肩膀,可是凤疏白看着她的眼神更是疏离了。不久后凤疏白开口道:“既然你有心护我,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放我离去呢?你知道我是不喜欢这里的。”
这个红衫女子拿着宝剑,瞧着他许久,然后说道:“你就不要想了,好好等着后日的大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