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沧笙现世
回程的路上，明媚突然想到流生的交代。
“观路图！”
她开始在身上摸索，只是她找遍了全身，竟然找不到观路图的所在。
“奇怪，明明就放在这里了，怎么会就不见了，难道是丢在了秘境幻境之中？”
明媚这下有些好奇流生为什么非要销毁这图，这也应该不是什么秘密吧……
“唉，算了，先回去再说。”
不论如何药引找到了，既然找到，那先回去救人要紧。
明媚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天的入夜赶回了蘅山居。
她匆匆奔入师父御钧的房中，双清笼正在旁边守着。
“师娘，我回来了！”
“明媚！你终于回来了！”双清笼一见来人，赶忙起身走到她跟前，拉着她上上下下仔细查看：“怎么样？可还顺利？没有受伤吧？”
“师娘我没事，你看，药我已经带回来了！”明媚摇摇头，给她看手上的东西。
“好，好样的，明媚。”双清笼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看着榻上师父熟睡的样子，明媚心中默念：“师父，我把药取回来了，你很快就没事了。”
明媚拿着装着冰蚕雪蛹的匣子来到药间房，流生正在里面配置药材。
“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
看到明媚安然无恙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流生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
“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没事，东西给你，快替师父练药吧！”她把匣子递过去。
“嗯……”流生伸手迟疑的接过。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怎么了吗？”明媚好奇的看了看自己，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流生反应过来，收回目光：“哦，没事，当真不错，主人调教出来你这样的弟子，他一定也会感到很欣慰的。”
明媚闻言只是笑一笑，心里想着自然师父待自己恩重如山，自己自然不能让他失望，绝对不会辜负师恩……
“对了，观路图可有销毁？”流生低声问道。
“嗯……已经销毁了。”
明媚撇开眼，没有告诉他，观路图失踪的事实。她心想着只不过是一张图纸，即便遗留在幻境中也应该没有什么要紧的。
“好了，我要去为主人炼药了。你去看看他吧，或者要是累了就早些回去先休息。”他说道。
“嗯，好……”明媚有些意外，难得今天流生对自己有这么多的话。
她回到师父房间中：“师娘，师父这边我来守着，你去休息吧。”
双清笼微微摇头：“没事的，像我们修行之人两三日不休息又怎会太累呢？其实我只是担心他，现下有了药，你师父很快就醒来了，我也没什么累的，倒是你奔波了几日先去休息吧！”
“师娘，我也没事的。”她伸手搭上人一只手背。
“好了，看你的样子也是累坏了，别让你师父醒来就担心你，先回去休息吧！”双清笼另一手拍了拍她的手。
拗不过双清笼，明媚点点头，答应着便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明媚认真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服了药师父早上就能醒过来了吧！”她如此想着，此刻心情有一点点的激动和紧张，自己感觉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于是乎又带着刀去后院继续练功了。直到练的累了才回去一倒头便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明媚赶忙起身来跑到御钧房间，御钧正在打坐。
“师父你醒了！”
御钧微微睁开眼睛，温笑道：“嗯，明媚，这一次辛苦你替为师取药了。”
“师父说哪里的话，这本就是徒儿应该做的。”明媚笑的开怀。
“对了明媚，你过来。”他轻轻招手。
“是，师父。”明媚走到他跟前，他从边上拿出来一本册子。“这是一本高阶刀谱，以你的刀法现在完全可以去练它了，很快会提升你的功力的。”他将刀谱递给她。
“是，多谢师父！”明媚高兴的双手接过。
“嗯，去吧，这十天我还需要打坐运功，恢复一下内力。”他明显还是有些虚弱。
“是，那师父好好休息！”明媚行了一礼，拿着刀谱退出了房间，“终于可以练高阶刀法了！”明媚丝毫没有懈怠，带着刀谱转身去了后院练功。
御钧醒来后又需静静闭关几日，而双清笼也外出去办什么事情了。
这天明媚忽然想到上一次在世市集上遇到的那个似乎认识自己的男子，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里，也不知道去了以后能不能再见到他，而且他为什么不肯跟自己说实话呢？
明媚这样想着，便又出门去了市集。
那里真是什么时候都分外热闹。虽然跟蘅山居完全是两种境界，但是人和人的追求中就是不一样了，有人适应安静，有人喜欢喧闹。
走过包子铺，明媚看见热乎乎的包子，又想起了上一次那个乔装打扮的小乞丐，换装后的她倒是个很精致的姑娘家。
“说好上次请她吃饭的，也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她呢。”
“嘿！媚儿，你来了！”忽然间耳边又是那个男子的声音，明媚转过头。
“是你！”
“是我啊，明媚，你说还会来找我，我日日苦守，等了你好几天，你可终于来了呢！”
明媚看人双目放光，有些头皮发麻：“……我就只问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说实话，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走了，以后你也不用在这里等着了。”
“哎呀哎呀，你就是不相信我，我跟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呢！”他快要跳脚。
“呃……你简直……”
明媚现在心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居然还会对这个人抱有什么希望，还想着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关于自己的身世的事情，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算了，我走了。”明媚转身离开。
“哎！别啊媚儿……”男子依旧要留住她。
“嘿！咱们又见面啦！”
明媚刚一转身，面前就跳出来一个人与她打了照面，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刚刚还想到的那个女子吗？
她身子后仰了一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啦。刚才老远就看着像你。怎么？你是专程来请我吃饭的吗？”
“哎？媚儿她是谁呀？你为什么要请她吃饭？”
她这才注意到明媚身后的那个蓝衣服的男子，“嗯？他是谁？怎么这样叫你？哦，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两个的好事了？”女子一脸坏坏的笑容。
“胡说八道，什么好事，我不认识他，如此乱说，我可不会请你吃饭了！”明媚瞪着眼睛看着她。
那女子赶忙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再说话了。
“好了，那走吧，只是我并不熟悉这里，你想吃什么你带路就好。”
“来来，跟我来。”女子拉着明媚的胳膊往前走。
“媚儿你等等我！”
明媚不想理会身后那个男子，径直朝前走着。只是没走两步，又被那个男子抓住了手腕。
“媚儿快点停下呀，你听我说啊！”
“还说什么？你赶快放手。”明媚皱眉挣脱。
“哦？你俩关系不一般呀，他到底是谁？”女子似乎越发好奇了。
“……我并不知道他是谁。”明媚不住的摇头。
“我是媚儿的未婚夫啊！”他眨巴眼说道，然后又伸手拉住人。
“哇！”女子一脸讶异。
“没有，别听他胡说！”明媚怒喝道，“放手，快离开吧，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不不，我不走，也不放，我要是放开了你又一转眼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又要到哪里找你呀？”蓝衣男子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
明媚正准备发作，突然间又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的声音：“放开她！”
“嗯？谁？”蓝衣男子回头。
只见几步开外，是拨开人群走过来的柳肃萧。
“你放开她！”他看着人被抓住的胳膊，面上露出不满。
“凭什么你说放就放啊，你是谁呀？”蓝衣男子不服道。
柳肃萧把剑横举在身前，就只冷冷吐出来两个字：“放手。”
看这人走路生风的样子，眼神带着锋芒，一把宝剑也是很有分量的感觉，自己看样子就是打不过的，虽然很不服气，他想了一瞬，还是撇撇嘴放开了手。
“柳公子，是你呀！“
柳肃萧眼神转向明媚，眉眼一弯，立马恢复了温柔：“嗯，明媚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虽然每一次都在自己其实并不需要帮助的情况下出现，但是明媚对他还是很感激的。
“对了柳公子，你上次的事情办完了吗？”她问道。
他点点头：“嗯，已经办完了。”
“媚儿啊，你怎么就光跟他说话呀？”蓝衣男子不满的撅起嘴。
“我说啊，你身边的男子还真不少呢，也不介绍介绍呀？”女子在旁跟着凑着热闹。
”你在说些什么呀？柳公子上一次也救过我的。”明媚微笑着，眼神也没有离开柳肃萧。
“虽萍水相逢，拔刀相助也是应当的。”柳肃萧也笑着与人对视着。
蓝衣男子更不满了：“我看是爱多管闲事吧！”
明媚白了他一眼：“喂，你说什么呢？不过……刚好柳公子也在这里，不如这样吧，我来请你吃饭，算是报答两次仗义相助之情。”
柳肃萧抿抿唇：“嗯，其实不用的……”
“哎哎哎，用啊，怎么不用？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一起去吃个饭喽，我都饿死了，快走快走！”女子率先拖着明媚往前走。
“你着什么急啊？”明媚被人拉着被迫往前走。
柳肃萧跟在明媚后面，蓝衣男子很不高兴的撇了他一眼也跟上了，“唉媚儿啊，你等等我啊，我也去！”
再下一刻，就看到那女子，拿着筷子在桌上风卷残云。
“别光顾着吃，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是做什么的？”明媚问道。
“哦，我啊，我叫荨悠。”说着还伸手在茶杯里沾了水，在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也不做什么呀，只不过是只身一人在江湖上自己闯荡而已。”
“怎么样闯荡的？还偷别人的钱袋？”明媚挑眉。
“嘿，那只是个开个玩笑罢了，再说前段我不都说要还给他了吗？”女子赶紧喝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男子这才反应过来：“哎？我说刚才看见你怎么那么眼熟呢，你是上次那个小偷！”
“什么小偷啊，钱袋都给你了，不要乱叫！”荨幽斜视他一眼。
“怎么？要不是媚儿抓住你，你会把钱包还给我？你就是个小偷！”他倒是来劲了。
“你！”荨悠怒瞪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再不要喊了。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呢？”明媚转头看向蓝衣男子。
“媚儿，你连我都不记得了，实在让我太伤心了！”男子抬手抚上心口，一脸伤心的模样。
“明媚姑娘你……你认识他？”柳肃萧问道。
她摇摇头，有些苦恼：“没有印象了，我应该不认识……”
“哼，当然认识了，我可是明媚的未婚夫！”蓝衣男子梗着脖子横道。
“什么？明媚姑娘？你……已经订亲了？”柳肃萧震惊道。
“没有！不要听他胡说！没有此事！”明媚冷冷的投过去一眼刀，“你要是再不老实一些，继续胡说八道的话，当心我一掌把你拍出去！”
蓝衣男子瘪瘪嘴心有不甘，但还是学着荨悠的样子，沾了些水在桌上写下的自己的名字。
“顾梁寒？你的名字？”荨悠歪着头念着桌上的字。
“对啊，呵呵……”
“顾梁寒，你是干嘛的？”明媚歪头看向他。
“我……我也是一个人闯荡江湖的！”他挺了挺腰杆。
“哼，就你这副大少爷的模样，还能闯荡江湖？“荨悠一脸不屑的说道。
”怎么啦？谁说少爷就不能闯荡江湖了？”他不服气。
荨悠勾唇：“当心半路上就被别人卖掉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很厉害的！”顾梁寒一脸骄傲的模样。
“啧啧啧，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哪里厉害……”
“行了行了，吃的都堵不住你们的嘴吗？吵什么？跟两个小孩子一样。”
明媚这一开口，两人喊立马就不出声了，闷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她这才转向柳肃萧：“对了柳公子，这一次你来这里是还有什么别的任务吗？”
他点头：“嗯，师父师叔曾传信与我，正在寻找一个奸恶小人。”
“小人？是什么样的奸恶小人？”
柳肃萧摇的摇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他正在谋划一场危害武林的祸事，被师父师叔发现了正要捉拿他问询，但是在半路上让他逃跑了，应该还有同伙，就是在这附近被救走了之后就找不到讯息了，所以我与师父师叔分头查探。”
“这样啊！你们师门原来都是行侠仗义之人！”明媚眼神敬佩的看着他。
荨悠点头道：“原来是一名少侠呢，虽然年少真是忠肝义胆，让人佩服啊！”
柳肃萧有些不好意思了：“哪里，二位姑娘过誉了。”
“切，有什么好佩服的，不就多学了几年的功夫吗？”顾梁寒这下又酸了起来。
“哼哼，还在这里说别人，有本事你也学呀！”荨悠又斜了他一眼。
“我我我当然有在学啊！”他脸色通红，还是不服。
“学的什么呀，怕不是学的花拳绣腿的本事吧！”
“才不是呢，我可是很厉害的！”
“是自夸的水平很厉害吧！”荨悠不依不饶。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闹了。柳公子，可有那人的动向？需不需要帮忙？”明媚关切道，她希望这回自己有机会能帮上对方一把。
柳肃萧说道：“他行踪诡异，总是戴着面具，我们并不清楚他的长相，但是师父曾给我画过一张他的背影的图像。也就仅靠着这一点线索，来试着寻找一番。”
“危害武林！那断然不能轻饶，我也会尽力帮忙的！”明媚义愤填膺道。
柳肃萧对她一笑，就在这时，旁边桌上的谈话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唉，听说了吗？沧笙珠又再度现世了！”一个长胡子男人故作神秘的说道。
“什么？你确定是沧笙珠！”一人惊讶不已。
“对呀，十多年前这个东西出现，就搅得三界武林中动乱不堪，魔妖人界大战导致尸骸遍野，唉，如今又出现了，又不知道会因为它死多少人呢！”
又一人说道：“好在现在沧笙珠不会自己去吸食人魄害人了！”
“哦？是吗？”
“你不知道吗，因为蚩尤怨魂的缘故，沧笙珠落入人界后，似有感应，活了一般，在人界到处飘荡吸食人魄，直到三年多以前，有一个修行的高手都修成半仙之体了，但是却为了洗却沧笙中蚩尤之怨力，散尽了一生修为呀！不过自那时起，沧笙珠还有了医伤治病，起死回生的能力啊！”
“是啊，虽然没有了蚩尤的怨气，但是这样的沧笙，岂不是会引起更多的争夺吗？”
“说的也是，三年多以前，那人身陨之前就带着沧笙消散于世，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那东西又从哪里挖了出来！”
“不管他是从哪里挖了出来，现下肯定又弄的多少人想要得到哎，那可是能让人拼了命去争抢的东西呀！那个人的牺牲……真是白白浪费了……”
几个人差不多都听到了他们一桌人的谈话。
“沧笙珠？那是什么东西？”听了他们这番话，明媚不由好奇道。
“……这沧笙啊，就是炼合数万妖族内丹所成的宝贝呀！”荨悠目光闪了闪。
明媚诧异：“还有这种东西？”
她点了一下头：“是呀，万妖之力加合，嗯……得到它，不光能使自己的修为大大提升，现在……居然又有了起死回生的力量，那得到它，岂不是都可以拥有一统六界的资本啊！”
柳肃萧面色严肃起来：“传说当年，妖界与魔界，曾因为沧笙大战而损失惨重，都各自封了结界。后来沧笙珠又落在人界，却也引来了各方的争夺，到最后又是死了多少的人，最终也没有人能得到它……消失许久，如今，竟又出现了……”
明媚不由深思起来……
“像这种东西……命都保不住，还要夺什么呀，真的是，好好活着就不好吗？非要争争抢抢……”顾梁寒摇着头表示不理解。
荨悠眉峰一动：“偏偏就是有无数人性命不要，也要去取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顾梁寒一哼气：“哼，那是群傻子吧！”
“人性的贪婪程度，是你永远也意想不到的！”突然间，明媚就沉着声音冒出来这么一句，三个人都望向她。明媚片刻后反应过来，放松表情：“……哦，没事，反正……与咱们没有什么关系。”
顾梁寒赶紧点头：“对啊对啊！没关系！”
荨悠抿唇不语。
明媚问道：“对了柳公子，你住在哪里？”
他回答道：“我就住在附近的客栈，明媚姑娘，你呢？”
她微怔：“我……我与师父师娘同住，他们隐世多年，并不想让外界知道太多消息，这也是我上一次隐瞒公子真实状况的原因，真是抱歉了……”
“嗯……没事的，出门在外，对外界防范小心点总是不会错的。”柳肃萧倒是并没有在意，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是个姑娘家，他是理解的。
明媚转向荨悠：“好了，饭也请了，我们之间也两清了，你就去你自己要去的地方吧！”
她搓搓手：“哎？我去哪儿都是一样的，你就在这附近，那我也在这附近先住下来喽！”
“……你又想干嘛？”明媚本能的将身子向后一躲。
“哎呀，我能想干嘛？还能害你不成？真的是。大家有缘相逢就做个朋友嘛，干嘛这么防范的样子？”她眯起眼睛笑着。
明媚眸色微动：“朋友？”
她干脆点头：“对呀！”
柳肃萧点点头：“是啊，相逢即是缘分，不如今日，大家就交个朋友吧。”
明媚心中暖了暖，点头答应：“好啊！”
顾梁寒趴在桌子上不满：“切，谁要跟你交朋友啊！”想到方才柳肃萧对自己凶巴巴的样子，他就很不高兴。
明媚撇他一眼，“……不想交朋友，就是陌生人，那你就出去，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唉！媚儿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梁寒赶紧凑过来。
明媚扭过头不看他。
“嗯……嗯好吧，不就交朋友吗，没有什么的！”他赶紧改变自己的态度。
柳肃萧失笑：“你好像是很勉强的样子！”
“……我！”顾梁寒余光撇到了明媚冷然的眼神，立马改了口，“不勉强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
明媚站起身：“今日已经出来多时了，我也该回去了，那如果下次碰面，就在这里好了，我来找你们。”
“嗯好。”荨悠点点头。
“媚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顾梁寒再次凑了上来。
明媚摇了摇头没想再理他就转身走了。
“明媚姑娘！”
柳肃萧突然出声叫住她。
“嗯？怎么了柳公子？”她回头。
他本想着将上次的手帕还给她，看着左右人多，是有些不方便，便只是摇了摇头摇，“没事，路上小心！”
“多谢了，放心，我走了。”她一笑离去。
“媚儿……”顾梁寒感觉自己心里又受到了伤害，哭丧着脸看着人离开的背影。
荨悠按着桌子站起来：“好了，既然各自散去，改日再见！”
柳肃萧应声：“好。”
顾梁寒斜着眼睛看着她，荨悠突然嘴角一勾，他立刻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明媚回去后不久，双清笼便带回来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师父从房中走出来看到后，赶忙把他接进了屋子里运功替他疗伤。
“师娘，他是何人？”站在屋外，明媚不由疑惑道。
她解释道：“他是我与你师父的师兄，连乩。”
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起过，明媚又问道：：“他怎么受伤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前些时日他传信给你师父说会有事过来一趟，但是路上耽搁多日，我便出门去寻，结果就碰到他被几人围攻，我便出手救下了他。”
“你怎么样了？”御钧收功，那人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眼。
“没事了，有劳。”
“东西找到了吗？“
“还没有，收到消息正在路上，却被那些人莫名其妙的围杀。”
御钧问道：“他们是什么人知道吗？”
连乩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可能只是为了沧笙的消息，还好师妹出手相助。”
“那你可得到了什么消息？”
“消息是有，唤师妹他们一起进来吧。”
“好。”御钧点头。
明媚跟在双清笼身后与流生一道进走来，她看了看榻上打坐的那人，身着明黄色绣着虎纹的宽袖衫，一头银白发丝，留着些许胡子。只是看那眼睛，这第一眼看上去好像有一些高傲自负的样子，他也在打量着明媚。
“嗯？这丫头是谁？”
“是我的徒儿明媚。媚儿过来，见过师叔。”御钧招手。
明媚听话上前一礼：“见过师叔。”
“哦？你竟收徒弟了？”那人露出诧异的表情。
“嗯，机缘所致。”御钧回答简单，似是不想透露太多。
连乩也不再多说：“哈，好了，我将这些天收集到的消息跟你们说说吧。”
“明媚，你去煮些茶水来。”御钧吩咐道。
“是，师父。”
明媚行礼走了出去，背后是连乩直直注视自己的目光。
连乩放低声音：“这丫头，你从哪带来的？”
御钧说道：“偶然相救，无依无靠，便留了下来。”
“你还是那般心善。”连乩未再多问，跟他们说着自己收集到的有关沧笙珠的消息。
自从连乩来到，御钧和双清笼外出的次数变得更频繁了。
这一日，明媚与荨悠二人在茶楼闲谈。
“明媚，在发什么呆呢？”
荨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她回神，收回放远的目光。
荨悠觉得奇怪：“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敛眸：“是关于沧笙……”
“想它做什么？你不是也想得到它吧？”荨悠笑了笑。
“嗯……那倒是没有……”明媚摇了摇头。
“那想这些做什么？吃点心吧！”
荨悠拿了一块点心放在她面前的碟里。
“谢谢。柳公子呢？”
“他啊，还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外出找线索了。”
明媚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这回来没有看到顾梁寒，耳边清静了不少呢！”
“我啊，让他去办一些事情……”她狡黠一笑。
明媚不觉诧异：“什么事情？他居然会听你的话？”
“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听我的，只是去置办一些东西而已……对了，我还想问你上次去那里取到的是什么宝贝？”荨悠眨巴眼睛问道。
“……你还惦记什么呢？都说了那是给我师父治伤的药，冰蚕雪蛹。”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你是谁告诉你去那儿取的？”
“怎么？”明媚不知道人为什么会对这个好奇。
荨悠一直在找寻措词：“我是说，嗯……去取药的方式是谁告诉你的？”
“是我师父的侍从啊，怎么突然问这些？”
她眼神飘忽：“是……就是想问一下你取药的方法，那万一哪天我也要取了呢？”
明媚也未生疑，失笑道：“你真是的，还是惦记着宝贝呢？那里确实也挺危险的，不过如果你哪天真的需要取的话，我帮你一起！”
“怎么这么好？”荨悠嘴角上扬。
“既然已经是朋友，那自然应该互相帮忙了！”明媚大方回答。
荨悠笑了笑，听到这句话，她觉得心里特别的安慰。
“明媚，人性确实不是想象那么简单，当心身边人才是啊！”她认真的说道。
“怎么，要我防着你们吗？好啊！”明媚玩笑道。
荨悠见人没有明白自己话中之意，无奈摇摇头，“你啊，想法简单，身边可真的不能缺少保护你的人呢！”
明媚闻言，开始若有所思了：“好像我身边……从来都不缺少保护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