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猜测
王潼恩走出宿舍大楼的时候，看到了波文。
波文正在吩咐护卫队做事，王潼恩走过去刚好听到他在说：“你们留意一下血魔和费尔南德的动向。”
王潼恩想起昨晚库莫说的事，应该是詹姆士把这个消息通知给了波文。
波文与拜伦的关系似乎很好，一定也认识费尔南德。
王潼恩今天的工作是盘点仓库，忙得连中餐都没有吃，到了太阳下山才完成任务。
她收拾好工作用的东西，去食堂吃饭。
她走到半途，看到围墙的顶端冒出一个脑袋，仔细一看是山迪。
山迪朝分部内打量了一下，然后从围墙上翻了进来。
他没有注意到王潼恩的存在，下了地与她四目相对，吓了一跳。
“是驱魔师姐姐啊。”山迪喊道。
“又来找吃的吗？”
“嘿嘿。”山迪调皮一笑。
“我带你去食堂吧。”王潼恩走到山迪身边。
“谢谢。”山迪拉着王潼恩的手，蹦蹦跳跳。
食堂里，詹姆士和库莫正坐在丽萨身旁，吃着面条，看到王潼恩领着孩子进来，目光被引了过去。
山迪看到詹姆士感到非常惊奇，撒开王潼恩的手跑到它的面前。
“你就是魔书詹姆士吗？”山迪很开心。
“没错，我就是鼎鼎大名的王国国宝，魔书詹姆士！”詹姆士站到桌子上，很骄傲的说。
山迪一把抱住了詹姆士，非常喜爱地往脸上蹭了蹭。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也不用这么热情。”詹姆士表示拒绝。
“我也要抱抱。”库莫跳到了山迪的身上。
王潼恩觉得好笑，这是老小孩碰到了真小孩，还加了一个毛孩子。
“分部都快成你第二个家了。”食堂大婶笑着说。
分部的其他驱魔师对山迪的到来也都见怪不怪，跟着笑了几声，继续吃自己的那一份晚餐。
王潼恩替山迪拿了一份，坐到丽萨旁边。
吃过晚餐，山迪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跟着詹姆士一起玩去了。
王潼恩回去宿舍，打开窗户，将椅子搬到窗户旁，对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戒严令还在继续，但比之前松懈了不少，能看到一些偷溜出来的人，在街上偷偷摸摸地行走。
房门忽然被敲响，响起了山迪的声音。
王潼恩走过去开门，山迪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闯了进来。
“姐姐，你说图比伦斯的吸血鬼都抓完了吗？”他进门后问道。
“不知道，应该抓完了。”王潼恩不能明说，用猜测来提示。
山迪欲言又止，看着王潼恩的眼神里透着一丝犹豫。
王潼恩能感觉出山迪心中的犹豫，知道他一定有话要说，但碍于吸血鬼的感知，不敢说出口。
“没关系，你说吧，驱魔军团这次的行动派了很多驱魔师，这几天都没有新动静，应该抓完了。”
“姐姐。”山迪开始紧张，不自觉地玩起手指，“我认识其中一个吸血鬼。”
“什么？”王潼恩以为自己听错了。
“被抓的吸血鬼，我见过。”
王潼恩拉着山迪坐到沙发上，很严肃又很认真地说：“真的吗？”
“真的，绝对没有错。”
“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山迪从口袋里拉出一张照片，交给王潼恩。
王潼恩没有见过被抓的吸血鬼，看着照片有的只是陌生感。
“这个照片是我在温馨之家相册里看到的，我怕自己认错，重新翻看了一遍，真的与那个吸血鬼很像。”
王潼恩打量起照片，上面是一个少年，与温馨之家的校长站在一起，面无表情，一点也感觉不到喜悦。
“他是温馨之家抚养过的孩子吗？还是院长自己儿子？”
“院长没有孩子，我们都是她的孩子。”
“所以他应该和你们一样，是孤儿。”
“我想是的。”山迪也这么认为，因为那本相册装的就是曾经生活在温馨之家的孤儿们的照片。
“看来我要去找院长了解一下情况。”王潼恩准备把山迪送回去，顺便与院长交流一下。
不想浪费时间，她拉起山迪送他回家。
王潼恩不会驾驶马车，与山迪两人一路走去温馨之家。
因为戒严的关系，圣教廷到了天黑就把门关上了。
王潼恩原本想顺道看看卡洛斯，走到附近一看，大门紧闭，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她走到了隔壁的温馨之家，将山迪交给站在门口张望的萝拉。
“院长呢？”
“在里面给孩子们讲故事。”
“我找她有点事。”
“你进来吧。”萝拉邀请王潼恩进温馨之家。
王潼恩走了进去，看到院长拿着故事书声情并茂地讲着里面的小故事，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她不敢打扰，坐在一旁等她把故事讲完。
院长合上书，看到山迪回来，上前教训了一顿，接着才看到王潼恩坐在离大门很近的地方。
“山迪又跑去分部了吧？”她很抱歉地说。
“大家都挺欢迎他的，这没有什么关系。”
“劳烦你送他回来。”院长有些过意不去，“山迪这个孩子就是调皮。”
话音刚落，便看到山迪一点也没吸取教训，跑到孩子堆里喊道：“我在分部看到了詹姆士！”
“是魔书詹姆士吗？”
“我也好想见见它。”
“真好啊，山迪，我好羡慕你。”
院长摇了摇头，拿山迪没有办法。
“院长，能借一步说吗？”王潼恩小声地说。
“可以。”院长将手头上的事都交给了萝拉，领着王潼恩走进了一个房间。
王潼恩拿出通讯器，将之前拍摄那张照片的照片拿了出来。
“你对他有印象吗？”
院长看到那张照片，愣了一下，从表情就能得出结论——她记得。
“为什么会问起他？这张照片应该在我们的相册里，你是从哪里拍到的？”
“这个不是重点，你知道他的去向吗？我们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院长见王潼恩有意避开她的问题，识趣地不问了。
驱魔师做事有时是需要保密的，她也知道。
“五年前他在我们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跟着马车走了。”
“马车？”这两个字让王潼恩想起了送混血离开的那辆。
“是上次说的那个马车吗？”
院长点头：“他和原本就要送去的混血关系很好，我也不知道他和马车夫说了什么，被一起带走了。”
“一起带走了……”王潼恩重复了一遍，脑中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院长被王潼恩一通问，心里不免担忧起来，虽然与那个孩子相处时间不长，但毕竟是自己带过的，有点感情。
“院长，你有想过马车带混血走是去干什么的吗？”王潼恩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想过，也怀疑过。”院长坦白，“现实不允许我有太多的疑虑。”
王潼恩能体会到院长的感受，混血毕竟是不能被提及的存在，与其被烧死，不如冲着一线生机，给他们一条活路。
“谢谢，我心里有数了。”王潼恩告别了院长，走出了温馨之家。
她看着圣教廷，神情严肃起来。
她走进了圣教廷建筑旁的小路，靠在一侧的墙上，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卡洛斯，混血在帝国的下场是什么？”
没有人回应，估计连卡洛斯自己都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是不是也没有容身之地？”王潼恩继续说，“如果我是非帝国血族，要找挑起人类和血族恩怨的同伙，我可能会专门针对混血下手，我能想到的，他们也能。”
“我突然明白了哈伦日记中的同类指的是什么了。”她的心中竟感到一丝悲凉，“有着同样不被认可的身份，见到他们，哈伦一定很高兴，终于可以解答心中的疑惑了。”
王潼恩还不知道哈伦想解开什么疑惑，但能肯定与混血的身份有关：“你可以让菲利亚家族去调查那辆马车的去向，说不定你要的答案也会在那里。”
她说完就离开了，朝着分部走去。
路上她回想起肖恩主教听到哈伦出事时的反应，断定他一定知道哈伦是混血的事。
那么歇尔伯爵知道吗？查尔斯知道吗？
王潼恩望着点缀着漫天繁星的夜空，感受着夜风吹来的阴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利用混血对人类和血族的仇恨，再次掀起战争，让两方都陷入无尽的黑暗，可能是混血最好的报复了。
她无奈的叹了声气，默默地走着。
小巷子里传来翻东西的声音，紧跟着又是类似易拉罐掉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听得特别清楚。
王潼恩转头看了一眼，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她害怕遇到不好的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没走几步，听到后来传来人的声音：“嘿，你是和山迪在一起的那个驱魔师。”
王潼恩觉得这个声音很稚嫩，像个孩子。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和山迪差不多大的孩子站在灯光下。
“能给我点吃的吗？”孩子边靠近边问，“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山迪也没给我带来。”
“你是山迪的朋友？为什么不去温馨之家？”
那个孩子不屑地笑了起来：“我还想安心的待在图比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