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求而不得的甜美
“这、这样做，对于你们的实验有什么意义？你们现在做的和你说的什么逆熵后的结果又有什么区别！？”冰牢上传来的刺骨寒意让她的四肢慢慢变得僵硬起来。
“没错，我们现在做的有可能就是未来将会出现的。所以它的意义就在于让我们去观测、去了解，然后才能去改变未来，这就是实验的意义！他们现在的牺牲说不定能拯救数十亿的人，你不认为这样的牺牲很划得来吗？”第七礼赞悦耳的声音，让苏牧野感觉十分的变扭，他之前还以为对方虽然参与的这次实验，有可能是有什么原因，不过现在看来她明明就是自愿的！
“在、在你的眼里......生命是可以用来计算的吗？他们不、不应该是平等的吗？”一直混迹在社会底层的苏牧野可不认为为了为了多数人被牺牲是值得庆幸的事。
“愚蠢的想法！”第七礼赞看苏牧野的眼神就像一只蛆虫。
“那么你对电车难题怎么看？如果那辆电车的控制器在你的手上，你是会选择让多数人活下来还是让少数人活下来？还说你打算什么都不做？就算有四个人可能因为你的不作为而无辜死去，你也要漠视这一切的发生？”
她的话就像一只冰冷的毒蛇，慢慢缠绕在苏牧野的脖子上，挣扎一下可能马上死，不挣扎就慢慢等死！
电车难题他以前在网上玩一个小游戏时遇到过，知道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意味着放弃另一方的生命，当时他并没有在游戏里做出任何选择，而是把游戏关闭。但是苏牧野的心理知道，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情，他的选择只有一种......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你的选择，怎么样，现在能够理解这个实验的意义了吧？”她的话不想刚才那样冰冷。
看他没有回答，第七礼赞也不追问，淡淡的看着远处的米修斯说“你看，那个也是你的朋友？”
苏牧野转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米修斯的巨手里攥着一个女人，是徐丽。
“对了，你还不知道“甜美的灵魂”是什么，看到米修斯背后黄色的光芒了吗？”第七礼赞指着米修斯的背后说。
“那道光芒就是被米修斯转化后的米修斯之雾，如果这其中掺杂了非常强烈的欲望，就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而这其中又以黄色的“求而不得”最为甜美......当然，这是那帮生活在地狱中的臭虫说的。”
地狱？对方认识沐依云？不过从她脸上明显的厌恶来看关系肯定不怎么样。
“这黄色的光芒里包含了很多人求而不得的欲望，比如有的人追求一辈子的财富，等到头来才发现所有的钱只够买一套勉强栖身的房子，代价就是一辈子的时间和健康；有的人追求了一辈子的精神财富，到头了才发现那不过是别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精神给他画的空中楼阁，而他身边的人早已渐行渐远。”
她指了指怪物米修斯：“就像你之前的那两个同伴，他们一直都爱着对方，但是由于生活的种种原因，他们只能无奈妥协，等要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还有现在的这个女人，追求了一辈子的物质生活，可是等她一无所有的时候都不知道她曾经有过视她为无上珍宝的男人。”
第七礼赞似乎很喜欢和苏牧野分享这些想法，停了停继续说到：“这里的上千人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欲望，而能够填满自己欲望沟壑的又有几个？他们的欲望最终都汇聚在那黄色的光芒中成为了米修斯的一部分。而这最终后悔不已却又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欲望，就是地狱里那帮混蛋最喜欢的东西“甜美的灵魂——求而不得”......”
苏牧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按照对方的说法沐依云应该是知道“甜蜜的灵魂”要如何生存，也就是对方也知道这次的实验，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联系，她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带走这个东西呢？
还有刚才那个关于电车难题的思考，现在放在电车两边的月玲珑的双脚和这里无辜者的死亡，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牧野僵硬的嘴唇缓缓的开合道：“......我不知道......别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哦？那你的选择是什么？”
“如果事情还没有发生......我就尽量不让这种情况出现......如果电车已经开动......我就摧毁电车！如果无法摧毁电车，我就摧毁轨道！如果无法救下所有的人......我就摧毁让这一切发生的人！给我、滚开！”
苏牧野的皮肤上出现一阵阵不正常的潮红，像高烧不退的病人一样。他的耳朵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一只无线耳机，激昂的音乐从手上的另一耳机中传来！
“Oh pick yourself up 'cause Legends never die！”
伴随着《Legends never die》中英雄不朽的宣言，苏牧野全身的血液完全沸腾起来！被刺骨寒意冻僵的肌肉、精神，一瞬间燃烧到了临界值！戴上另一只耳机，情感共鸣全力绽放开来，两抹银灰色的光芒从苏牧野的双眼中迸射而出！随着苏牧野的动作化作两支银色的飘带荡漾在头部两侧！
“啊哈！”一声大喝，苏牧野双手向上用力一撞，冰牢化作漫天的冰屑！
一旁看着的第七礼赞并没做出任何干涉，等苏牧野完全脱困后淡淡的说：“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怎么去摧毁这未知的新世界......”话音落下，整个人和冰牢一样化作冰屑消失不见。
“呵、呵......”脱困后的苏牧野憋了一眼第七礼赞消失的地方没有做什么，他目前的状态对自身的消耗非常大，没有对方的干预最好不过。
苏牧野现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米修斯脑后“甜美的灵魂”，既然数千人的死亡已经不可避免，那么月玲珑的双脚就是自己的最高目标，他从来就没有把别人死亡的责任拦在自己身上的习惯！
紧了紧身上的背包带，身体前倾苏牧野冲了上去！
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哥哥加油！”的鼓励声和艾莎变成石像的脸庞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