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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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明身份

她晕乎乎地醒来,睁开眼扫视四周,很是粗陋昏暗的木屋室内,完全陌生。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此刻日子是几许,自己是谁,为何会在此地,统统都不一无所知,心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恐慌。

朝有一丝光亮透进来的小窗户望去,外面灰蒙蒙的,不晓得这是将近天明,还是已临日暮。

她使劲儿起身,头疼得厉害,身子感觉很虚弱,摸索着攀扶着,慢慢走到门口,打开木门。

“你终于醒了?”

门一开,刚好撞见一陌生年轻男子迎面而来,看上去是弱冠般的年纪,相貌端正,背着篓子走回来,惊喜地冲她问。

“你是?”她疑惑地问。

“你自然不认识我,我从小到大跟家族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命硬的人。”

“你是说你也不认识我吗?”她更加困惑地问。

“半个月前是不认识的,现在算认识了吧。”

“那你能告诉我,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家在哪?”

“姑娘,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男子突然间比我困惑地反问她。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有点慌乱起来。

“这样啊。姑娘莫慌,应该是你受伤后,期间沉睡太久了,还没缓过来,一时不起来罢了。”

“我是怎么受伤的,是你救了我吗?”

“你是怎么受伤的,我也不太清楚。说是救你吧,也不全是我。”

“公子为何言出如此?可否把你所知道的相告?”本能迫使她不由自主地追问真相,说完激动起来,胸口疼痛,咳了两下。

“此事说来话长,你且坐下,我慢慢同你细说。”男子礼貌地扶她进屋内坐下。

她坐在木凳上,双眼望着他,对真相充满渴望。

“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家住不远处的吴钏城里。我们家族世代行医,到我这一辈已是第九代了。

半个月前,我正来此山前采药,在采完药返回的途中,偶然遇到一位将军抱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姑娘行色匆匆赶路,问我附近是否有人家有郎中。

我当时瞧那姑娘脸色惨白,满身的伤,血迹斑斑,危在旦夕,便自报自己正是行医之人。

还同他说,因那姑娘伤势过重,不宜再奔走,需尽快就地医治。

于是,我同他在这不周山找了这间简陋无人居住的屋子。”

男子说完,眼睛看向她。

她好像明白了点,又不是很明白。

她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始给那姑娘医治。她伤得着实严重,后背肋骨断了六根,脸部、手脚、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那个惨哪。为了救活她,我当天采了一个星期的药一棵不剩,全部用完了。”男子一边说,一边感慨。

“听起来是挺惨的。后来她痊愈了吗?”她好像感同身受地问。

“你说呢?”男子有几分调皮地,又反问她。

“我猜应该吧。”她答。

“你傻呀,那姑娘就是你啊。”男子又气又笑地看着她说。

“是我?怎么会是我....”她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不是你。你不知道,那将军从我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就一直紧张你。打从把你回接来此处,他三天三夜不曾离开你半步。

我说我要救治伤者,外人不便留屋内,他硬是不肯回避,说不放心我,非得亲眼看着我是怎么一针一线怎么给你缝补伤口,一抓药一抓药配制,然后一点一点敷上。

像他这种信不过医者医术和品性的人,亏是遇到我这么好说话的人,换作是旁人早就甩手走人了。姑娘,他是你什么人,如此的在乎,想必是心上人吧?”

她本来听得还起劲,但后面那句问话来得猝不及防,不知怎地回答。

“我不知道呢,我认识他吗?他长什么模样?我不认识他吧。”她支支吾吾的。

“姑娘莫不是怕我到处去说?你且宽心,别说你们并无什么见不得光彩之事。我也不是闲言碎语之辈。吾此生志在行医,悬壶济世,儿女之情我素来不关心,又怎会同旁人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确实不知自己是否认识他。话说到他,他现在人呢?”

“他啊,在他照顾数天后,见你仍昏迷不醒,每天都催我换药,让我想办法让你快点醒来。我若有半点怠慢,他就在旁边一通骂,真是脾气暴得很。

第七天后,前线来报前方战事吃紧,又见你已无性命之忧,他百般不舍地去战场了。但临走之前,以命令的形式吩咐,不,是吓唬我到:一定要救醒你,并且要让你毫发无损,否则回来要了我的命。

你说可不可怕,冤不冤,我本是一片悬壶之心,结果——要不是你终于醒来,我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竟有此事。是在下连累大夫了,感谢大夫救命之恩。”

话到此处,她基本相信他所说的,慌忙拜谒答谢。

“姑娘无需多礼,救人是我的本分,换作是其他人我也一样救。”

“我还有一事想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她聂聂诺诺地说。

“但说无妨。”

“那谁去战场后,都是大夫你一人照顾我的吗?起初,也是那谁一人照顾我入睡换洗的吗?”

她羞答答地,低头问到。

“哈哈。我还当是何事。姑娘,放心,你的衣服换洗不是我,也不是他做的,带你回来的第二天,我便回家带来女使给你换洗衣服。

接着每隔一天我早上都会带她出来帮忙,傍晚又带她回去。那暴将军离开后,也是如此,只不过晚上就我一人在此照顾你,在外面偏房,没有跟你同一屋。”

“真真是劳烦大夫了,大恩大德,请受小女子一拜。”说完,她便跪了下来。

“你这丫头,刚不是说不用这么客气的吗。也别大夫长大夫短的,唤我名字:凌越即可。可知你这折煞我了,我本是医者,又同你年纪相仿,受不得你这一拜,快快起来。”

“直呼恩人名讳,这恐怕不太好吧?叫凌公子如何?”

“也行,你随意。只要不叫大夫就行,这样听起来显得我好老了,我15岁开始给人把脉看病,真正行医才不过5年,还是不叫大夫的好。”

“是,凌公子。”

“天色将晚,姑娘用膳后就早些歇息,饭菜已热好在桌上了,看你已恢复得差不多,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还得去我屋里料理我的药材了,明一早得赶回去给人看病。”

“行,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说罢,凌公子出门,并顺带帮她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