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想好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吗?就算我不告你,杨姐也不会放过你,还有王哥,你坏了他们的事,你想就这么躲起来,做梦去吧。”
菲菲开着敞篷跑车载着我在路上行驶,阳光照在路面上,也照在车头闪亮的标志上,左右两边的车都小心翼翼地减速躲闪,车窗里的目光不停朝我们睃视。
我看着前方不说话,有时不说话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没有必要再说,说了也都是废话。
菲菲有话说。
“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的,你这是监守自盗知道吗?按规矩他们应该怎么处置你?你这也算是职务犯罪,他们怎么处置你你都没话说吧。我猜你是不是爱上我了,爱上我什么?肯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真有小小的感动,杨姐一定答应给你不少钱吧,她那么有钱,人也大方,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任何理由。”
“我吃饱了撑的作死消化食儿玩不行吗?”我笑着说:“我能爱上你什么?当然是你的美貌,你的身材,你的年纪,你在高台上跳舞的样子,这还需要理由吗?”
“没想到你是个这么肤浅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和别的男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我很肤浅吗?如果没有我们这种肤浅的男人,女人的姿色就没人会欣赏,都找地方坐着沉思美好的事物去了,就算你们在男人面前甩断了腿也白费劲。每个稍有颜值的女人都很清楚自己待价而沽,不停撅嘴嘬腮自拍,真有人欣赏了,又希望无视这些外在,认为这是不纯洁,你们女人真是智障。”
“我智障怎么了?”菲菲又要发飙,她这脾气见风就长。
“根据刑法,明知妇女有精神障碍或者痴呆而与其发生性行为,不管犯罪分子采取什么手段,都应以强奸罪论处。”
“滚,死远点,有多远死多远,别跟我说话。”
菲菲把车停在一幢宏伟的别墅前,周围很安静,白色的墙镶满贝壳,院子里紧簇的花枝伸出墙外,小花密密匝匝。
别墅大门紧闭,院子里听不到人声,可是车头对准大门的时候,两扇门缓缓地开启,院子里有个白石栏围护的莲花池,池子里的莲花谢了,顶着一颗颗沉甸甸的莲蓬,一座精雕细琢的石拱桥越池而过。车驶进院子里,庞大的院落假山掩映,绿荫覆萌,一排排浓密的树冠精心修饰成规则的几何图形。
我们停车步行走过石桥,桥下的金鱼成群结队,发现人影就迅速集结过来,我朝鱼群吐了口痰,这群鱼就涌上去不识好歹地疯抢。
过了石桥是个花园,其实整个庄园就像个花园,花园沐浴在阳光中,一株巨大的桂花树开着云堆雪砌的白花,落英缤纷点点花痕散布树下,旁边苍翠的柏丛后面还有几株不知名花树,一兜兜花枝朵朵繁盛,累累垂下的粉白交映,蓝天之下一片绚烂。
这地方美丽而安静,走进花园里,穿过回廊,可以看到有几处小小楼台,伫立在水边,红栏绿瓦,处处万紫千红,鸟语花香。
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得我总会胡思乱想,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随着菲菲走进别墅,别墅里也是静悄悄的,每个人都轻手轻脚,小声细语,面无表情,看我们走进来,也没有人拦我们,就让我们随便走上楼梯,问也不问一声。上了二楼我踌躇了,人如置身井中,安静的让我转身就想逃,一条宽敞的走廊上排列着一排一模一样的门,每个门都紧闭,鸦雀无声,我真怕推开其中的一扇门迎接我的会是一个面目苍白的鬼怪。
菲菲敲了敲其中的一扇门,过了一会正准备再敲,门无声地开了,王哥站在门里一脸严肃地看我,我惊住了,转身想逃发现身后楼梯已经让人堵住,他们看着我,目光灼灼,看来我想逃是逃不了了。我没想到菲菲会出卖我,周围出现了很多人,都像是在等我,王哥十分得意,一张光溜溜的脸神采飞扬地说:“我们等你好半天了,别让人请了,自己进来吧。”
菲菲先进了那扇门,我跟着进去,一个仪态端庄的美丽女人坐在房间里,年纪很轻,两只眼睛直直地没有感情,像是两颗冰冷的石头,我看着那个女人说:“你们想干什么?我要叫警察了,你们别想人多欺负人少。”
王哥笑眯眯地说:“警察?这会儿你想起警察了,早干什么去了。我们就是人多欺负人少,怎么了?要不一对一,这屋里你随便挑一个。”
王哥看着周围人笑,周围的人面无表情,但是眼神里都流露出不屑,看他们的样子都是练家子,打我这样的玩一样。
我指着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女人说:“我和她打,她就是杨姐吧,我就和她较量较量,打赢了你们放我走。”
王哥冲我嚷:“你还要点脸吗?”
“不要了。”我说:“咱们这辈子谁也别跟谁要脸,再见面就是不共戴天,想打就快点,不想打就让我走。”
年轻女人笑着说:“别叫我杨姐,都把我叫老了,听声音我比你小多了,你就加个小字,叫我杨小姐。”
“杨小姐,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知道这事我干的不地道。”我狠狠地地瞪了菲菲一眼说:“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掺和了,我错了,现在我们俩都落你手里,你把我放了,这个你爱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菲菲冲我点头:“行,我算是认识你是个什么东西了,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是个什么东西?吃着碗里的,霸着锅里的,还惦记到杨小姐头上了,我就多余管你,也是我猪油吃多了犯傻,你这样的人少了几个社会风气就能好不少。”
菲菲气得说不出话。
“别吵,别吵,我这里需要安静,没有人大声说话,你是客人不知道规矩,我也不怪你,现在知道了,再大呼小叫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是什么意思?把我赶出去吗?我马上就走。”
我刚转身就看到有人束手挡在门前。
杨小姐起身向我走过来,用两只无神的眼睛看着我,盲杖敲在地上,断断续续发出单调的响声,房间里鸦雀无声。她的脸很白,是那种终日不见阳光的白,一个盲人能有这种脸色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眼睛,她虽然看不到,却能准确地向我走来,笔直的线方向丝毫没有偏差。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用盲杖点着地,走到我前面不远就停下来,她没有开口,只是用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忍不住想说话,刚张开嘴,就感到膝盖剧痛,她手里的盲杖不知什么时候狠狠地戳在神经最密集的地方,我只觉得双腿一软就跪下来,再想站起来的时候,身后有两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噌地窜过来按住我。
“你输了,我赢了,你现在还想和谁打?”杨小姐淡淡地说着,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眼睛一动不动地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