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八年后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十八年过去了。
曾经那个差点被淹死的女婴也长成了大姑娘，跟着海盗们在浪里讨生活。
……
海面上，一个女孩哼着歌儿，举起了望远镜。
发现不远处的海盗船之后，她激动地摇起了同伴的胳膊，“卡克尔叔叔，又遇到那些和我们抢饭吃的人了！”
“说了多少遍了，叫哥哥，不是叔叔……”
“好的，卡克尔叔叔；没问题，卡克尔叔叔。”
“……”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妮子。
女孩就是当初被卡克尔带回来的那个女婴，栴·菲墨。
丢掉了手里的望远镜，栴·菲墨对着自己的海盗伙伴招呼道：“兄弟们，检查一下炮台和穿甲弹，主炮准备射击。”
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一干海盗齐齐瞄准了迎面开来的海盗船。
“轰——”
随着一阵接一阵的爆炸声传响，水面掀起了层层巨浪。
不过片刻，对面的海盗船四分五裂，被海浪卷入了海底。
至于船上的那些同行……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消灭干净就是了。
清点了一下同伴从那堆残骸中捞出来的物资和珠宝，栴·菲墨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比了一个“V”的手势，她欢呼道：“哼哼，栴·菲墨大胜利~”
看着眼前这个不断在珠宝中打滚的女孩，卡克尔扶额道：“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丫头怎么越长越歪了呢……”
卡克尔的本意是：把栴·菲墨培养出举止优雅的大家闺秀。
然而，现实与梦想总是相反的。
栴·菲墨不仅没有往“小家碧玉”这条成长路线上走，反而越来越张扬随性了。
将栴·菲墨从珠宝堆里拉了出来，卡克尔道：“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回陆地发展吗？”
“回到陆地上？那多无趣啊！”
双手叉腰，栴·菲墨自信道：“现在是海洋时代，谁的制海权大谁就是老大。我可是励志成为海盗王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属于我的时代！”
“……”
弹了一下栴·菲墨的脑门，卡克尔不满道：“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哼。”
放下了手里的活，栴·菲墨的海盗朋友爱里奇帮衬道：“卡克尔，这就是你的错了。你迂腐的就像希伦帝国宫前的那座石狮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腐朽的霉味。这一代的年轻人早就不是老古董可以理解的了，他们和我一样，有着一颗想要征服海洋的灼热的心！”
“……”
搭上了爱里奇的肩膀，卡克尔冷笑道：“爱里奇，看来你很闲啊，下一周的侦查任务全交给你了。”
言尽，爱里奇脸色骤变。
气愤地锤了卡克尔一拳，他怒道：“你这是公报私仇！上帝会惩罚你这个愚昧的家伙的！”
“侦查任务？”
被忽略的栴·菲墨突然窜到了两个人的中间，兴奋道：“我也要去！”
“不行，这太危险了。”卡克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栴·菲墨。
侦查任务对隐藏气息的技术要求特别高，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就栴·菲墨那样三脚猫的隐藏技术……派去侦查怕不是主动告诉敌方，他们在哪里。
“这样……”
栴·菲墨偷偷地做起了手势，央求爱里奇带她去侦查。
领悟到了她的意思，爱里奇同她比了一个“ok”，并用唇语回道：“明天午时甲板上见。”
没想到两人就这样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起了不可告人的“无声交易”，卡克尔怒了。
一人送了一个脑崩儿，他生气道：“栴，你再皮我就把你送回陆地去！”
“不要啊，卡克尔叔叔！”
“现在，立马，马上，给我滚去休息。”
将栴·菲墨赶去休息后，卡克尔又重新回到了甲板上。
二话不说打了爱里奇一拳，两人扭打作了一团。
良久之后，他拎着爱里奇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记住，暴露事小，但一定要把栴活着带回来。”
“你同意了？”
“还能怎么办，就算不同意那丫头也会想办法偷偷溜出去。”
……
在同伴的欢送下，栴·菲墨登上了侦查用的小船。
与海盗朋友们一一挥别之后，她随着爱里奇，向附近的港口驶去。
拿起望远镜看了许久，栴·菲墨疑惑道：“爱里奇，那是希伦帝国的商船吗？”
“哦，我亲爱的栴，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那些护卫船看起来很弱的样子。”
从栴·菲墨的手里接过望远镜看了许久，爱里奇对自家船上的人招呼道：“兄弟们，准备准备，劫了那头肥羊！”
半晌之后，一行人带着截获的商船回到了大船上。
看着那些被俘虏的希伦帝商人，卡克尔青筋暴起。
“不是说去侦查吗，怎么截了这么多商船回来？”
“侦查什么意思不懂吗？暗中观察，没叫你们随便出手啊！”
“平日里看着很精明，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犯蠢？”
“一下子掳走这么多希伦商人，万一希伦帝国直接和我们开战怎么办？”
努了努嘴，栴·菲墨小声道：“开战就开战呗，又不是打不过。据我所知，希伦帝国的海军落后的很，到现在还在用冷兵器嘞。”
“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
“那是什么？”
“若是与希伦帝国交恶，那就少了一个可以补充补给的地方，也没法放长线钓大鱼了。”
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栴·菲墨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给我收敛点！”
本以为栴·菲墨被他训斥了一顿会安分几天。
没想到隔天又去找希伦商人的麻烦了。
接连好几天，栴·菲墨不知道拖回了多少希伦帝国的商船，把卡克尔气得牙痒痒。
甲板上，时常能听到卡克尔暴跳如雷的声音。
“这就是你说的侦查？”
“人家的侦查是潜入，你倒好，直接单枪匹马冲过去。”
“是不是以为把敌人杀光了，你就潜入成功了？”
“滚！给我滚远点！看见你这臭丫头就心烦！”
听着手下汇报的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卡克尔的心沉入了低谷。
这几天，栴·菲墨在海洋和各帝国之间的名声越来越差。
已经有人开始称她为海上“疯狗”，逮到商船就咬。
再这样下去，那丫头怕是一辈子都要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