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人
李杰搂着低胸短裙，身材劲爆的卷发美人，一直将人折腾到后半夜才给了一小袋口粮把人给打发了。
卷发美人叫赵辛，二十小几的模样。金色长发，翠碧色的眼睛，应该是个混血。
她满身淤紫伤痕，眼下有些泛青，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憔悴。将单薄的衣服裹了裹，一边拿起食物离开了。
天刚蒙蒙亮，她撑着一股力气赶回家。
出摊的人出来时碰了她一下，她眼前一黑跪倒在地上。
撞她的那人只看了她一眼，便走了。末世里，这都是些常事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赵辛甩了甩头，想把眼前的黑给甩掉，但没什么用。
“你要水吗？”淡淡的一声在耳边响起，她不自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一瓶塑料瓶装的水递过来，那人慢慢给她喂下去。
赵辛眼前的黑色渐渐消退，她看清了面前的人。
面容精致，眼眸深邃，黑色长发，干净的白衬衫和短裤，衣领间用细丝带打了蝴蝶结。
衣服是修凯宁给她的，她好像很喜欢穿男装，但原先的那些都太大了。所以他找了自己十几岁时的衣服给她。
这个人...
赵辛反应过来，她上次在地下酒吧见过。当时和研究组组长修凯宁站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儿。
“你...”
“小艾，怎么跑这儿来了？”
修凯宁从后面过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女人他先是一愣。
满身暧昧的淤青，再看打扮，末世里不难猜出这女人不久前在做什么。
表面上什么也没表示，他上前和小艾说了几句话。
考虑到之前实验配合的成功，外加小艾现在正在练习说话，他们商量了之后决定让小艾搬去他家住。
今天就是来收拾行李，搬家的。
修凯宁弯腰蹲在那人面前，微笑道：“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赵辛垂下眸。
就算没有艾的存在，她也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修凯宁这是对自己有什么意思。
他现在这样的举动，纯属是不想让艾和自己接触。
在他们眼里，自己脏。
“小姐？”
赵辛往后退了一步，撑地站起来，两手握着水瓶。“谢谢。”然后从小艾身旁逃一般地离开了。
“那个女人，我们之前在酒吧见过。”
“艾。”修凯宁俯身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下，道：“都说了要开口说话，你怎么又用精神力？”
艾揉着脑门，眼里还有点儿委屈。
“眼睛说也不行。”修凯宁抿嘴一笑，语气又无奈，又宠溺。
“不练习怎么会有进步？试着说说看，是记住了，还是没记住？”
艾叹了口气，自己明明已经九十六七了，怎么反被修凯宁当孩子似的？
“记...住...了。”
她说的很慢，但每个字音都清晰标准。长时间不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像从深海里冒出的气泡，神秘中透着可爱。
“做得好。”他摸了摸她的头，夸奖道。
像得到糖的小孩子，艾愣了下后低头，眼里升起笑意，脸颊上浮起一丝可疑的浅红。
发现这一点后的修凯宁补了句，“我们小艾，最棒了。”
似乎是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小艾从他手底下躲开，但脚步却是轻盈的。
想到刚刚见到的女人，艾心里默默叹了声。
“她那样是不行的...已经感染病毒了啊。”
赵辛离开后，七拐八拐到一个偏僻又简陋的小巷。
往前直走，一个只有十平米的毛坯屋子就是她的家。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面色蜡黄的小男孩儿从里面探出头。
“姐姐...”
赵辛立刻推着把他塞进去，自己带上门也进去了。
“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随便开门！”她冲男孩儿道。
“我，我以为是姐姐，是姐姐我才...”
“不许顶嘴！”
“哦...好。姐姐...”
赵辛简直要累瘫了，靠着门抱头坐下来。“又怎么了？”
男孩儿咬着大拇指，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蹦出来几个字。
“我，我饿了……”
赵辛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将一小包口粮直接朝他丢过去。
“拿着，到旁边吃去。”
说完就要躺下来休息。
男孩儿从地上捡起吃的，朝赵辛看了几眼，咬着唇试探地问：“姐姐，你不吃一点么？”
“滚，你看我现在有力气吃吗！”赵辛瞪了他一眼，男孩儿果不其然身子一颤，小跑到另一边蹲下默默吃起来。
赵辛看了一眼后，紧绷的眉间才松开了些，转身转到一半就睡过去了。
最近这两天，好像格外地累。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怀孕？呵，怎么可能。就李杰那个混球，要是她怀孕了，她就揣着肚子里的这个去讹他一顿。
脑子里忽然想到今早遇见的小艾。
衣衫整洁，还有修凯宁那样的人护着，就仿佛是温室里的花朵，干净、美丽、遥不可及。
如果钱可以让人喘口气，过上好日子，没有她也可以去抢。
但在末世里，打不过一头丧尸的她还带着弟弟，除了选择李杰那样的人外还能怎么办？
假设那个漂亮的小姑娘落到自己这个地步，也是绝对不会去找李杰那种败类的。所以就算有钱有势，她大概也成不了艾那样的人。
睡觉吧，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去他的李杰，去他的倒霉弟弟，其他的狗屁末世。
房间里逐渐响起平稳的呼吸。
小男孩叫赵星。
他包好剩下的干粮，从抽屉里翻出一条老旧的薄毯，蹑手蹑脚走到赵辛身边给她盖上，最后把剩下的吃的也放在她旁边。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着睡着的姐姐，轻轻靠在她身边睡了下来，忽然无声地满足一笑。
极其狭小的空间里，姐弟俩依靠地睡在一起，尽管醒来又是无尽的黑夜，但睡梦依旧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