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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北大/清华梦

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

也许,在冥冥之中,我跟北大有某种联系,经过百折千转,我注定要来到这里。也许,我注定属于这里。每次漫步在北大的湖光塔影之下,看着这美丽的燕园,我都有一种错觉,如果有前世,那么我一定也来过这里。我今生来这里,或许只是为了找寻前世的自己。我与北大的缘分,可能在前世就已经种下了,因此在这世里,辗转颠沛流离,最终还是落足于这里,这是一种天意吗?

在北京大学中文系

许多年前,我在湖北的一所中学读书,那时候我看见电视里北大百年校庆,我就萌生了上北大的想法。后来高考,我的目标也是北大,由于一门课失常发挥,我与北大因几分之差而错失了。后来,我来到北京一所重点大学读书,经常逃课来北大旁听。当时,我就想,虽然我上不了北大,但是我一定要在北大听课。那里有我小时候的梦想。因为在北大旁听,我认识了中文系的各位教授,与钱理群等老师认识并交往,我向他们请教问题。那时候,我在北大的很多教室里上课、写作,躺在北大校园的椅子上,望着天,我还是一个局外人的眼光。跟很多旁听生一样,我们没有把自己当成这里的主人,而是一个过客,我们只是在这里驻足流连,很快就会远去。面对北大的学生,我们很自卑;面对校门口保安的盘查,我们很胆怯;面对北大的教授,我们仰视他们,充满崇敬。后来,我到北大读书,成了一名真正的北大学生,我在课堂上或是校园里,遇见了一些旁听生,我都会主动帮助他们,因为我知道我曾经也是一名旁听生,我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我知道他们来这里追寻梦想是多么不容易。

后来毕业去了国企,然后又辞职,选择做北漂,感觉离北大越来越远了。期间有两次与北大有过短暂的交集,一次是在杂志社上班,来北京大学做市场调查,当时看见北大学子们匆忙上课的情景,想到自己为了生活而奔波,实在是有太多感慨,而当时的一个念头就是:学生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再有一次就是在单位上班稳定之后,没有复习的情况下,报考了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结果就是打了一回酱油。因为没有做任何准备和复习而裸考,失败是必然的。当时看着自己可怜的成绩,我以为这辈子也就是尝试这一回了,北大的梦终止于此了。当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很多年后还能考进来。真是世事难料啊,未来永远不可预料。只要你足够的努力,奇迹随时可能发生。

其实,从16岁开始,在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北大梦。因为北大是文学的圣地。她不仅仅是新文化运动的中心,也是五四运动的发源地。尤其是蔡元培先生出任北京大学校长期间,推行改革,“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之义”,把北大办成了当时全国的学术和思想的中心。那时的北大,思想活跃,大师云集,可谓一时之盛。无论是在北京上大学,还是毕业工作期间,我都追求文学的梦想,追求自由的思想,坚持独立思考,这跟北大的气质是符合的。期间,我也做过北大梦,但是因为现实所限,一直都只是一场梦而已。我记得大学本科期间,经常骑车去北大,旁听中文系的课,有陈平原老师的课,温儒敏老师的课,还有钱理群老师的课。大学四年的旁听经历,那些著名教授课堂之上所深植的人文精神深深地影响了我,影响着我的世界观,影响着我的人生和创作。在北大历史上,有着很多出名的旁听生,比如沈从文,他们都在北大的课堂上,获得教益,从而为未来的人生打好根基。即便我今天没有考入北大,受到北大的正规的科班教育,那么我早年的北大旁听经历,对我的人生也会有着巨大的影响。而北大对我而言,最大的影响也就是蔡元培先生的精神,即“循思想自由原则、取兼容并包之义”。对我而言,也是两点:一,自由精神,二,宽容精神。我的北大梦,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追求思想的自由。这些,只有北大可以给我。

我相信在每一个热爱文学的青年的心中,都有一个北大梦。我在北大旁听期间,认识了一些北大的学生和旁听生,他们后来都成为我的朋友。我有一个朋友,他从外地来到北大,旁听了六年,习得一身本领。北大不仅影响了他的人生,也给他的思想注入了无限的活力和资源。他虽是一名旁听生,却比许多正宗的北大学生还要认真和刻苦,把北大文史哲类的课都系统深入地听了个遍,学术水平获得很大的提升。我觉得他不比北大的学生差,他就差了一张文凭。在他的心目中,一直也有一个北大梦。他曾经和我聊天说,在中国所有的高校里面,他独对北大中文系情有独钟,他特别想考北大中文系,虽然他的专业知识已经足够了,但是英语特别差,完全没有办法,于是就彻底放弃了考试一途。北大中文系在他心目中,是充满梦想的地方,他在里面旁听了六年,而这六年里他经济条件并不是特别好,要忍受经济的窘迫和别人的不理解,那需要一种特别的热情,才能够坚持下来。我还有一个写诗的朋友,他一直在坚持写诗,虽然诗歌给他带不来任何的收入,但是他还是很热爱。在他的心目中,北大中文系也是他的梦想,他最喜欢的诗人海子就在那里,未名湖是诗歌的海洋,他做梦都想进入北大中文系,哪怕就待一天也心满意足。但是,他也是英语很差,完全过不了考研的国家线。我考上北大之后,在学校读书期间,我的一些爱好文学的朋友来看我,我领着他们逛这个美丽的园子的时候,他们充满艳羡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们内心深处也深藏着一个北大梦。

其实,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北大/清华梦。不仅因为它们拥有悠久的文化和美丽的校园,更因为它们是中国最好的大学,更重要的是它们给人提供一种梦想,一种对自由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