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萧燕燕：哪种女人注定幸福
1.
这是一个从小便被当作皇后培养的女人。
她的母亲是辽朝第二位皇帝耶律德光的女儿，被尊称为“燕国长公主”；她的父亲萧思温得称呼开国皇后述律平“姑姑”。萧燕燕的名字取自母亲的封地“燕国”，她大名萧绰，血脉一半来自皇族耶律氏，一半来自后族萧氏，显赫的萧氏一共为辽朝贡献了13位皇后、13位诸王、17位北府宰相和20位驸马。
她的父亲萧思温深通政治，为了家族利益而希望自己的三个女儿至少有一人成为皇后，幼年时期就对她们进行后妃必要技能培训，不仅包括文化教育和管理后宫，还包括如何参政、如何驾驭群臣，如何行军布阵、带兵打仗等汉族女性绝不可能学习的内容。
萧燕燕是萧思温最小的女儿，天资最聪明，做事最认真。有一次，萧思温要求三姐妹打扫房间，两位姐姐觉得这样的基础工作不是出身高贵女子的职责，潦草地做做样子，唯独小妹妹一丝不苟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父亲大赞：“此女将来必成器。”有意思的是，公主妻子未能生下传宗接代的儿子，萧思温并没有像汉族男人一样纳妾生子，他从同族那里过继了儿子，实际上，契丹贵族中的女性在一千多年前就获得了与男人平等的地位。
萧思温对三个女儿的培养不遗余力，婚姻选择更是深思熟虑，把她们分别嫁给了最有可能成为皇帝的王室成员：大姐萧胡辇嫁给齐王罨撒葛；二姐的名字没有流传下来，她嫁给赵王喜隐，被称为赵王妃；三妹萧燕燕最得父亲重视，他把她嫁给谁呢？
公元969年，当时的皇帝辽穆宗在黑山打猎时遇刺身亡，事发突然，作为驸马都尉的萧思温最先得到消息，他以锐利的政治眼光第一时间站队，把赌注押在了与自己交好的皇族耶律贤身上。
得到萧思温的通报后，耶律贤立刻率领部将连夜赶到黑山，第二天一早，耶律贤在辽穆宗的灵柩前即位，是为辽景宗。为了报答萧思温的拥立之功，他任命萧思温为北府宰相，又征召萧家17岁的小女儿萧燕燕入宫，先封为贵妃，仅仅两个月后，便被正式册封为皇后，以火箭般的速度春风得意。父亲的梦想终于实现，他成为名副其实的“国丈”，却给女儿们留下了巨大的隐患，姐妹们分别嫁给最有可能成为皇帝的男人，她们日后的关系怎能太平？更多的矛盾与杀戮隐藏在亲情的脉络中。
日中必移，月满必亏。在萧家权力的巅峰时期，萧思温被仇家刺杀身亡，这时，距离萧燕燕成为皇后仅仅一年，她刚刚18岁，皇后的位置还没有坐稳，便失去父亲这个最坚固的后盾，唯一可靠的只有丈夫，比她年长五岁的辽景宗扶持萧燕燕迅速成熟。完全不同于汉族皇室男尊女卑的传统，少数民族政权重视女性，萧燕燕有机会如同她的姑祖母述律平一般施展政治才华，协助丈夫对内政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首先，她重用汉族官员，提高政府机构的进步和工作效率，加快契丹民族封建化的文明进程。
其次，她辅佐丈夫改革官吏制度，仔细研究历朝历代用人之道，赏罚分明，任人不疑，储备了许多高层和基层的贤能官员。
再次，她建议丈夫广开言路，鼓励大臣提出建议，使上下通达，朝堂团结。
最后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发展农业，这对习惯游牧生活的契丹民族非常不易，皇帝于是亲自下令禁止随意踩踏庄稼，行军时必须绕开农田。
经济和政治的同步发展让辽国迅速崛起，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做好了开疆拓土的准备。
汉族皇室几乎不存在萧燕燕与辽景宗这样的夫妻之情，平等的两性关系中包含着真诚的赞赏，同时代的汉族后妃最渴望帝王们居高临下的“宠爱”，由此带来富贵、权力和生育。她们委屈自己真实的性情和需求，摆出讨好的姿态和承欢的模样，她们更向往在男人的荫庇下像小鸟一样依人，而不需要力量与力量的共融，强人对强人的欣赏。
14年的夫妻生活，辽景宗和萧燕燕一共孕育四子三女，四个儿子分别是隆绪（太子）、隆庆（秦晋王）、隆裕（齐国王）、郑哥（早夭），三个女儿是燕哥、长寿奴、延寿奴。
这里，我说两句个人的感受。萧燕燕是个大女人，那些深谋远虑的政治措施，没有一项是嫔妃们狭隘的“宫斗”，女人的格局比权欲更广阔，男女之间平等的两性关系也比宠物之爱更高级。历史上与丈夫策马奔腾活得潇潇洒洒的皇后们，或多或少都有大中华其他民族血统：要求隋文帝实行一夫一妻的独孤皇后、唐太宗的左膀右臂长孙皇后是鲜卑族血统；辅佐皇太极、顺治、康熙三代帝王的孝庄太后是蒙古族血统；叱咤风云的成吉思汗，对被敌军掳走9个月回来生下儿子的妻子孛尔帖始终不离不弃，这在汉族皇室，恐怕女人不自尽难以谢罪。
草原民族男性更热爱身体与思想一样健壮美丽的女人，古时的中原男性更青睐柔弱乖巧、贤惠听话的女人，比如汉高祖刘邦，他的最爱是小女人戚夫人，而不是和自己同样强盛的大女人吕雉。
2.
公元976年，萧燕燕24岁，辽景宗给予自己的皇后最高尊重，他要求大臣在书写皇后言论时必须使用“朕”或者“予”这样的称谓，并且作为法令执行，这相当于给了皇后代行皇帝职责的权力，可见信赖之深。
公元982年，35岁的辽景宗去世，留下遗诏由自己和萧燕燕年仅12岁的儿子耶律隆绪继承皇位，称为辽圣宗，并且叮嘱军国大事全部听从皇后号令。这一年，萧燕燕30岁，孤儿寡母，环境险恶。辽朝建国之初没有实行嫡长子继承制，每逢皇帝去世局势异常危险。与中原皇室“子承父业”的继承观念不同，马背民族自然环境严酷，首领的指挥作用至关重要，未成年的孩子无法承担重任，所以，经常出现“兄终弟继”，由已故君主成年的弟弟继承皇位的状况。
萧燕燕虽然手持遗诏，但辽国境内200多位拥有兵权的皇室虎视眈眈，辽景宗在世时，宗亲虽然有野心，却不敢贸然生事。
危急关头，相当于国防部长的南院、北院枢密使韩德让与耶律斜轸协同萧燕燕力挽狂澜。韩德让秘密召集由他统领的宫廷侍卫队赶赴辽景宗行帐，以武力协助萧燕燕摄政，辅佐皇太子耶律隆绪继位。新寡的萧燕燕在重臣耶律斜轸等人面前，流泪说道：“我们母子势单力薄，宗族实力强盛，边防尚未安定，还能怎么办呢？”
她何曾这样示弱过？作为一位女政治家，她大约非常理解那句谚语：善于妥协的女人最宝贵，只会妥协的女人最廉价。
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懂得在恰当时机退让的女人有智慧，犹如瑰宝；而没有原则，只会一味让步的女人，永远体现不了自己的价值。
不必赌一口气，但要争一口气。
萧燕燕既赌赢了这口气，也争到了这口气。
重臣韩德让、耶律斜轸、耶律休哥、萧挞凛等纷纷表达忠诚：“承蒙您信任，我们一定不让您失望！”于是，她安排韩德让、耶律斜轸共同参与国事决策，又把与宋朝接壤的半个辽国委托给号称“战神”的耶律休哥，她甚至让小皇帝耶律隆绪当众与耶律斜轸交换了弓矢鞍马，这种仪式曾经在金庸的《射雕英雄传》里提到过，叫做“结安答”，从此，皇帝和将领成为患难与共的兄弟。
公元983年，萧燕燕以“承天皇太后”身份临朝，总摄国家大事，成为辽帝国真正的统治者。她的举措既有女性气质的温和关怀，又充满男性气息的干脆利落，这种“雌雄同体”的管理风格，是她独特的优点。
3.
“辽以鞍马为家，后妃往往长于射御，军旅田猎，未尝不从。”女性统军作战，犹如今天的女人职场工作一样，是游牧民族传统，萧太后更是历史罕见以能征善战驰名的后妃，而此时的宋朝君臣却猜测：辽国孤儿寡母，牝鸡司晨怎么可能是煌煌男性政权的对手？这是北上收复失地最好的机会。
公元979年，宋太宗御驾亲征，直抵幽州（今北京）城下，韩德让坚守城池与宋军血战，被称为“辽国双雄”的耶律休哥、耶律斜轸率军支援，在高梁河打得宋军一败涂地，宋太宗挨了两箭，乘驴车逃跑，被他看不起的中年女人打得落花流水。
公元986年，不甘心的宋太宗再次派遣三路大军，由著名的“杨家将”充当前锋，连克寰、朔、应、云诸州，气势如虹。而辽国再次采用“诱敌深入，聚而歼之”的策略，有条不紊反击，萧太后与儿子辽圣宗亲自戎装上阵，金鼓连天，短兵相接。也正是在这次战役中，原本承诺支援的军队临阵退缩，老将军杨业重伤被俘。
此后，宋太宗精锐尽失，再也无法收复燕云16州的失地。
杨业被俘后，萧太后安排辽国大将多次劝降，耿直的杨令公感慨：“我本想消灭敌人报效国家，却没想到被奸臣陷害，落得全军覆没，再没有脸面苟活在世上！”他在辽营中绝食三天三夜以身殉国，终年59岁。
杨业的刚烈让萧太后既意外又敬佩，他毕竟是敌军统帅，萧太后下令砍下他的首级，装在木盒里传送到各个战线，鼓舞辽军士气；可是，出于对忠义之士的敬佩，萧太后同意把杨业的遗体送还宋朝，并且一直把他视为值得辽国军人学习的楷模。
多年后，萧太后的儿子辽圣宗甚至命令在辽与北宋边界修建“杨令公祠”，军民百姓一年四季祭祀不断。在《辽史》中，辽国人一直把作为宋朝主帅的杨业，视为最值得尊敬和重视的对手，对于陷害他的宋朝将领则非常轻蔑。
给予对手尊敬与欣赏，萧太后比男人做得更坦荡。
公元1004年，52岁的萧太后和辽圣宗再次向南进攻北宋，直抵重镇澶州（今河南濮阳）。此时继位的宋真宗在宰相寇准的请求下，同样御驾亲征来到边关，两军对垒，各有伤亡，尤其名将萧挞凛被宋军射死，萧太后悲痛不已，下令辍朝五日哀悼这位追随她南征北战的猛将。同时，辽军惨重的伤亡也让她意识到，战争是宋辽之间巨大的损耗，双方都没有能力彻底击垮对方，她最终同意讲和。
于是，宋辽签订“澶渊之盟”，赢得两国长达120年的和平，这次双赢为辽国带来每年10万两白银、20万匹绢的经济收入，大宋百姓相当于每人每年少吃一个烧饼，却节省巨额军费开支，增强了边境贸易。
战争依靠武力，和平却需要襟怀。
只是，萧太后的胸襟平了国事，却齐不了家事。
二姐赵王妃首先与她反目。赵王喜隐屡次谋反，被关进大牢严加看守。辽景宗去世前两个月身体状况急剧恶化，萧燕燕担心赵王和部下再次叛乱，于是赐死了这位二姐夫。二姐从此对她恨之入骨，假意在家中设席邀请三妹赴宴，安排好刀斧手与毒酒，结果被婢女向萧太后告发。
萧太后盛怒下，把这杯原本预备毒死自己的酒，转赠给二姐。
赵王妃一饮而尽，既是愤恨，也是解脱。
大姐齐王妃深受妹妹信任掌握兵权，以女主人的身份率领丈夫的部队。她带兵打仗屡战屡胜，安定国家西北边界，成为辽国的“西北女王”，姐妹感情深厚。丈夫去世后，大姐爱上了一个叫挞览阿钵的奴隶，由于门阀的差距，萧太后严惩了这个奴隶。不料南征北战都未尝皱眉的大姐，此时却动了真情，她愿以曾经的王妃之尊，下嫁奴隶结为夫妻。萧太后虽然震惊，却依旧成全了姐姐，为她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姐妹关系恶化正是从大姐再婚开始。受过惩罚的挞览阿钵不仅怀恨在心，而且野心勃勃，天长日久的枕边风，以及萧太后的改革限制了王公贵族的权力，唤起契丹女子骨子里的野性，大姐逐渐动起谋叛自立的念头。她尚未动兵便被更有政治经验的妹妹识破，抢先一步夺其兵权，本人被囚禁，同党被活埋，骄傲的契丹女贵族受到人生最沉重的打击。
在姐妹之情、派系利益和国家大势的撕扯中，为绝后患，公元1007年，54岁的萧太后赐死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大姐。
很难通过史书寥寥数字的描述，还原当年剑拔弩张的对峙，手足之情或许是萧燕燕一生最无法挽回的遗憾。三姐妹幼年朝夕相处，为了家族利益缔结婚姻殊途异路，最终你死我活。这份残忍，早已不是个体的残暴，而是生在帝王家的无奈。
三姐妹的恩怨最终以齐王妃和赵王妃被诛杀收场，萧太后因此落下“天性残忍、多杀戮”的恶名，她们都没有摆脱皇后的魔咒。
4.
作家黄佟佟曾说：“旧式男女关系其实并没有给弱的男人留一条活路，它用这个机制让男人不能退缩，要一直向前，要不然就没有女人会善待你。但也没有给强的女人留一条活路，女人养男人，女主外男主内，就是牝鸡司晨，就是大逆不道。”
怎样平衡事业、婚姻、爱情和自我，是今天的新女性最大的难题，一千多年前的萧燕燕，却用披荆斩棘的勇气，收获了相对完满的结局。
她既获得了丈夫辽景宗的欣赏与支持，又在丈夫去世后，得到了韩德让至死不渝的爱情和扶助。
韩德让比萧燕燕年长12岁，出身名门，父亲韩匡嗣是开国皇后述律平的养子，他与萧燕燕是一对治国理政的绝佳搭档。
他文武双全，高瞻远瞩。辽景宗去世时，他建议萧燕燕召宗室亲王觐见，本人不在则召其妻子，一切布置妥当后才宣布辽景宗的遗诏，拥立太子耶律隆绪，以此使拥有兵权的亲王即便有二心，也不敢立即轻举妄动。
他领兵对抗宋军的围城，亲自登城作战，以身作则奋死抵抗，坚守城池十多天，直到等来援军大破宋军于高梁河。
传说中，萧燕燕以太后之尊下嫁韩德让，并且对爱人维护有加，要求儿子辽圣宗也将韩德让如父亲般对待。
辽圣宗派遣自己的亲弟弟每天去韩德让帐内请安，在距离大帐两里之外便要除去车盖，下车步行，以示恭敬；离开时，韩德让无须起身，便可接受皇子亲王的礼拜。即便辽圣宗本人去韩德让大帐，也在五十步开外下车，韩德让出账迎接，两人见面时，辽圣宗先行礼，进入帐内，辽圣宗还要行家人之礼。
萧燕燕特别关心韩德让的身体状况，每次他生病，都要带着辽圣宗一同祷告，诏令天下名医为他治疗，自己日夜侍奉在侧，体贴入微。
以太后之尊，萧燕燕授予爱人官职、荣誉和封赏都不足为奇，难得的是，她给予行为上的照料和关怀；以权臣之位，韩德让扶助萧燕燕文治武力、定国安邦都是本分，可贵在于，他是整个辽代辅政最久、集权最多、宠遇最厚、影响最广的权臣，却从未想过篡权。
公元1009年，摄政27年的萧太后把军政大权交还给儿子辽圣宗。萧燕燕本人受汉族文化陶冶，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她精心培育辽圣宗自幼热爱读书，出口成章，精于骑射，通晓音律，还画了一手好画。辽圣宗在位50年，被称为“辽朝圣主”，母子俩感情深厚。
也正是这一年，57岁的萧燕燕病逝，和丈夫辽景宗合葬于乾陵。
韩德让与辽圣宗一直亲如父子，感情不受皇权和时间的影响，萧燕燕去世后不久，韩德让一病不起，辽圣宗带领自己的兄弟诸亲王像儿子一样侍奉在床前，由皇后亲自安顿汤药。
萧燕燕去世一年多后，韩德让随之而去。辽圣宗悲痛不已，赐谥号“文忠”，亲自为他举行国葬，安葬在大辽皇陵萧太后的陵墓旁边，成为葬在皇陵中唯一的汉人和臣子，犹如另一种形式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气场关键词：纳什均衡
皇后的身份既有无上的尊荣，也有无边的束缚，富贵易得，圆满难求。
萧燕燕最难得的成就不是财富和权力，不是以“红色C位气场”赢得瞩目，而是她极其巧妙地理顺国家利益和自己的私人情感，处理好血缘关系和朝堂上的君臣关系，获得了最难求的“圆满”二字。
她是怎样做到的呢？萧燕燕是博弈中的高手。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约翰·纳什提出“纳什均衡”，这是博弈论的重要术语，它的官方解释是：在一个博弈过程中，无论对方采取什么样的策略，当事人一方都会选择某个确定的策略，则该策略被称作支配性策略。如果两个博弈的当事人的策略组合分别构成各自的支配性策略，那么这个组合就被定义为纳什均衡。
简单来说，纳什均衡是一种让博弈局面稳定的策略，它对每个人而言都是最优选择，谁单方改变了这个策略谁就会遭受损失。
所以，优质的合作和局面，肯定是个“纳什均衡”。
怎样才能达成纳什均衡的最优化选择呢？关键在于找到聚焦点。
擅于合作的人都擅长在纷繁复杂的环境中找对重点，就像萧燕燕，她几乎在任何时候都能抓住核心矛盾，解决真正的障碍：
18岁，她失去父亲这个最坚固的后盾，迅速把聚焦点转移到协助丈夫完成改革，形成牢靠的“夫妻搭档”；
30岁，丈夫去世，孤儿寡母处境凶险，她把聚焦点放在了赢得辅政大臣的支持，促使政权平稳过渡；
52岁，她面对战争中惨重的伤亡，再一次调整聚焦，同意与北宋讲和，为辽国赢得了和平与稳定；
54岁，面对王朝的整体利益，她舍弃个人情感，赐死一母同胞的大姐，维护了统一的局面。
在该妥协时，她低头；该示弱时，她委婉；该果断时，她强硬；该宽厚时，她给予杨业这样的敌军统帅充分的尊重。
绝大多数时候，博弈中的各方并不是想着齐心协力一起办成事，而是寻求怎样才能让自己赢，尤其女性，非常不善于面对复杂局面，而萧燕燕在众多利益交织时，总是抽丝剥茧，寻找到当下利益的聚焦点，做出最适合眼下的选择。
她并不贪心，一次只聚焦在一个点上，所以她极少在事业、亲情、权力和爱情之间失焦。
红色“C位”气场是主角的气场。
人生总是复杂的棱镜，有无数个切面，一个始终能站在中心位置的女人，必然精通“博弈论”，用得好“纳什均衡”，她们能够在复杂状况下找到最核心的关口，一举击破，达成目标。
假如幸福是一场勇敢者的博弈，那么它从来都不属于贪心和犹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