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狗子，你变了
沈湘捧着水杯往座位走，见张萌还是没能说服自家老妈，沈湘深感无奈，觉得张萌的妈妈快要把她当成人贩子了。
张萌已经蹲在墙角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现在还没挂。
“嗯，好哒妈妈，我知道了～我都多大了？肯定不会的，嗯，挂了啊，拜拜。”张萌各种撒娇耍赖，才让张母松口决定让她去玩，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来抱住刚接水回来的沈湘就是转圈圈。
“好了，快停下，我头都晕了。”沈湘怕手上的水杯掉了，吓得赶紧让张萌松开。
张萌一听立马松手，沈湘把水杯放好，这要是掉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嘿嘿，太高兴了嘛。”嘴角快咧到耳边了，一口大白牙闪闪发光。
望着张萌乐的没边际的傻样儿，沈湘捂脸，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毕竟要是她的话，也不会放心那么傻的闺女乱跟人出去玩的。
“嗯，你自己玩会儿，我把这几张试卷写完就走，或者你和萧瑶一样睡一下。”说完就拿起笔继续埋头奋笔疾书。
张萌一看沈湘不搭理她就不乐意了，难道她不可爱了吗？要知道以前的小湘可是非常喜欢她的。
觉得自己地位受到威胁的张小朋友觉得，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捏紧小拳头暗暗下决心。
结果当她回到座位拿出高考真题之后的十分钟就……睡……着……了……“呼吼～呼吼～”
沈湘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张萌说话叽叽喳喳的声音了，抬头一看，看见口水已经把书本打湿了大半的某人，摇头叹息。
觉得教室的亮度有点暗，这个时候教学楼已经断电了，沈湘起身想把窗帘拉过来一点，结果突然看见窗外有个脑袋。
“吧嗒……”沈湘吓得笔都掉到了地上:“穆……穆知礼？”
“是我，你没见鬼。”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不是穆知礼还能是谁。
沈湘讪讪的摸摸头，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回家或者会宿舍收拾东西去了，幸好是白天，不然突然出现的这一幕是能吓死人的，也不能怪她反应太大。
穆知礼示意她出来说话。
的确，教室有两人睡觉呢，虽然跟死猪一样，雷都不一定打的醒。
沈湘也顾不得捡笔，后门已经锁了，只好轻声轻脚地从前门出去。
“嘘……”沈湘还是怕在这里说话会吵到她们，拉着穆知礼往最旁边的空教室外走。
“咳，不好意思，你来这干嘛？”沈湘发现自己竟然是拉着穆知礼的手走了那么远，少年手腕上的温度隔着袖子传达到她的手心，让她有种会灼伤她的错觉。
沈湘放手的瞬间表情有些古怪，穆知礼也不甚在意。
穆知礼转着右手的钥匙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穆知礼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手指白净细长，骨节分明，手腕漏在外面凸起调皮的也跟着上下反转，阳光打在手上，沈湘觉得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被他做的养眼极了。
穆知礼勾勾嘴角，好笑反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这儿又不是你的地盘。”
要说这半年来谁的变化最大，莫过于沈湘无疑，而作为见证者的穆知礼看见的远不止如此。
可能是营养条件跟上了的缘故，沈湘像被压缩的弹簧一样，突猛的窜个头，原本穆知礼有170的时候，沈湘只到他胸口下面，现在穆知礼长到了185，沈湘已经长到了穆知礼的胸口。
而且沈湘坚持每天一盒牛奶，从未断过，现在的皮肤虽然算不上能掐出水来的夸张，但是也比原来白皙了不止一个度。
“我没这个意思，你难道不应该回家了吗？”可能还是逃不过，沈湘的脸颊控制不住的泛起红晕。
穆知礼低头望着身边刚到他胸口的女孩，这样的沈湘，努力，上进，甚至会变漂亮，再长个两年，无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穆知礼觉得，心里好像不太舒服，努力压下心中升起的怪异的感觉。
“你要回家过年啊。”
“当然啊。”沈湘觉得这什么问题？过年当然要回家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才是过年啊。
“带张萌一起回去？”刚才他貌似听见了张萌说什么要一起的。
沈湘不太理解他问这些干嘛，处于礼貌还是点头。
这一问一答，气氛突然沉默。
穆知礼突然扬声，突然又说了句:“没事儿，就是来五楼看风景的，看完了，走了。”只留给沈湘一个的背影。
沈湘真的感觉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哈欠……早知道就不通宵打游戏了，困死个喵了，咦？小湘，我以为你走了呢。”刚刚睡醒的萧瑶想出教室看看除了她和张萌还有没有别人，就看见不远处的沈湘在发呆。
其实自从上次穆知礼送晚饭上来之后，两人一直没有太大交集。
穆知礼周末要跟朋友到处玩，沈湘要完成很多作业，只有穆家夫妇回家的时候，才会见面比较多，即使这样，也没有什么交流，更何况，穆家夫妇很忙，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一次，今天突然见到他，感觉很奇怪。
强忍住眼睛的酸涩，低头闷声道:“他总是这样。”
对呀，他总是这样，每次她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近一点的时候，他又会退回原地，每次她以为，他们就这样了的时候，他有跑来做些让人遐想的事情。
反正，他想怎样就怎样，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萧瑶走进的时候见沈湘不仅发呆，还一个人神神道道的，怪渗人的。
忍不住伸手戳戳:“你……中邪了？”
沈湘甩甩头，算了，别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了，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猪蹄，边往前拖边问:“我要是走了，你现在看见的难道是鬼吗？”
萧瑶一见她没事，又恢复了本性，拼命挣扎:“嘚，你是哪里来的妖怪，赶紧把我家小湘湘还回来。”
“吃都吃了，怎么还？去粑粑里面找吗？”
“啊……沈湘，你怎么越来越恶心了”萧瑶快崩溃了，原来单纯的沈湘去哪了？
“我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你嘛……当然要说恶心的话了。”
“嘤嘤嘤，狗子，你变了，你真的不爱我了吗？”沈湘是谁？大到期末考，小到月考，紧紧霸着第二名的位置，时不时还能窜到第一见见世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歪理她都能给你扶正了。说不过她，萧瑶只能使用一贯原则——耍赖。
对于萧瑶的认知，沈湘挑眉，觉得还是很到位的。
她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和朋友一起打闹，一起开玩笑。
……
“喂？嗯，已经准备上车了，好，是的，挂了。”沈湘挂了电话望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山人海叹息。
估计是都要赶着回家过年的原因，比起上次沈湘来的时候，这人多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哇……妈妈，妈妈。”
“你这人怎么这样，踩了人不会道歉吗？”
“诶……好的，没问题，还有一天时间就到家了，不用担心。”
求学的，谋生的，伴读的，打工的，各种各样人络绎不绝。
好不容易挤上车，沈湘鉴于安全考虑，还是决定把钱和手机贴身放着。
其实沈湘身上的钱倒是不多的，主要的都存进了苏明慧为她办的银行卡里。
沈湘对面的是一对母子，女人见沈湘这样紧张，忍不住笑笑。“小姑娘，一个人啊？”
沈湘打量着这个主动搭话的女人，皮肤经过岁月洗礼显得灰暗，一看就是个苦命的，但是眉目和善，眼神干净纯粹。
“嗯。”沈湘微笑着点头，直觉告诉沈湘，她不是坏人。
怀里的孩子和有钱人家粉雕玉琢的玉娃娃不一样，虎头虎脑的，东张西望对什么都很好奇，很有活力。
沈湘想到早上吴妈塞进她书包里的东西，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动物饼干，在他面前来回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