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多将熇熇，不可救药
雪月天都
白鸟公子和宋南在这一刻持剑狂舞，长风如歌，繁花纷飞，白鸟公子白衣翻滚，提剑轻舞，宋南身姿曼妙，步伐轻盈，他们在天空如入无人之境的起舞，仿佛仙人落入凡尘，风华绝代。
“殇！”百书子不由的看痴了，情不自禁的说道。
勒森巴转头问道：“什么？”
“殇，是古时一种舞蹈，它跳的越美，威力就越大，舞中之人，翩若惊鸿，宛若蛟龙，若轻云流水，若明月照江。它需要两个人一起，需要有凤族或者凰族血脉，果然宋家和白鸟公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羁绊，殇在前面都是铺垫，接下去就是真正的杀招！”百书子目光紧锁着他们。
话音刚落，天上的点点白雪顿时变成暗红色，月为血月，风为狂风，太子长琴一一弹过把把骨剑，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而毒蛊人突然合上了喷着黑的口，伸手对着空中起舞的身形猛然抓下。
“小心！”地上的众人心中皆是一惊，但他的速度太快，几乎他们根本来不及救援。忽然，太子长琴和十把飞剑全部射出，在天空奏起了优美的旋律。
青灰色的大手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下，雪又渐渐变成了白色，所有花瓣朝天而起，如天女散花般倾泻在毒蛊人身周身，风微扬，月未央，他们在亘古中舞蹈，仿佛舞天地融为一体，一舞倾国，一歌倾城。
“他们在做什么？”哲也疑惑地问道。
百书子仿佛恍然大悟般说道：“拖延时间，殇的前段具有安抚催眠的作用，而蛊会寻着生人多的地方去，黑雾里面一定就是蛊虫，白鸟他们在做的就是稳住毒蛊人，不让他继续喷蛊，拖延时间，他们在为赤王他们杀死蛊母争取时间！不过……”
“不过？”众人不解。
百书子却看着翩翩起舞的人叹了口气，“任何的力量都是有代价的，殇的代价就是他们在未来一段时间就会非常虚弱，可能会有很久一段时间都会留在人境徘徊。”
话落，常洵就接道，“那我们也得做点什么，不然对不起他们用生命在捍卫。”他猛地提起刀向着玻璃山庄掠去，众人相视一眼，旋即紧跟而去。
漆黑而压抑的溶洞里，
路路通在前面飞快地走着，越往里一分他的脸色就多一分苍白。
“停下！”赤司十郎忽然说道。
霍不财转过头，低低地发出一个困惑的嗓音，“嗯？”
而赤王却对着前方勾出一个冰冷的笑意，极凉的说道：“又见面了。”音落，他的周身瞬间涌起了一条巨大的火蛇，对着虚空一口咬下，瞬间，空间扭曲起来，一个黑衣行者，从前方的空间里缓缓地踏步走出。他阴冷地看着他，眸中噙着冰冷的杀意。
在他们对视的那一瞬间，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滔天的杀意，死战，不死不休！
“发财的，你们先去。”赤王的面色，森冷的可怕，此刻，他双眼赤红，杀意正浓。
不财和路路通对视一眼，心中了然，随即用更快的速度向前而去。
茫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冰冷无比，“想死，我成全你！”
赤王淡淡地扯了扯唇角，脸上涌起些许疯狂，一字一句地咬牙说道：“黑衣狗，我会让他的火，送你最后一程！”
溶洞深处
一个黑衣绝美的女子正静静躺在血池中，双手双脚各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她一会儿紧紧蹙着眉头，仿佛在经历无尽的折磨；一会儿又流露出一如寻常的淡漠，仿佛她的世界不起涟漪。
“快一点！快一点！”一个沙哑又难听的嗓音在一旁轻念，十一峒主的脸上布满了狂喜和狰狞，他在祈祷，他在呼唤，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池子里的人正是霍水，不知什么时候人已经醒了，她听着十一峒主焦急的呼喊，无声的勾了勾唇，用虚弱却极冷地声音说道：“十一峒主，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十一峒主闻言抬眼阴沉地看着她，却没有回答。
霍水哀凉而又冰冷地低笑道：“多将熇熇，不可救药，意思是多行不义事难收场，不可救药病入膏肓，说的就是你。战争没有胜者，而你终将会收到制裁！”
“制裁？”十一峒主仿佛听到了个极冷地笑话，“你一个将死之人告诉我要被制裁？你知道我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吗？没有，一条都没有！那些人可都是别人杀的，我只是稍微干预了他们的一点点行为而已，要说制裁，那些人可比我残忍多了。哦！不对，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是第一个我亲自动手的。”随即他张开手掌，一只血红色小虫抖了抖翅膀，缓缓地飞到了霍水的胸口，用尖利的牙齿咬碎了她心口前的衣襟，之后它有些贪婪的磨了磨牙齿，对着她的心口一口咬下。
“利牙骨硬的，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你…”霍水绝美的脸突然变得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她觉得身上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在爬，她浑身抖如筛子，但却动弹不得，那痛，是钻心之痛。她闭上眼，强忍着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脑海里陆续浮现一些剪影，她想要驱散，却只是徒劳。最后定格在一个略有些瘦削的背影上。
呵，阿容，我可能真的见不到你了，其实，我好想再见你一面…
我后悔了，我怎么能忘记你…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哪怕真的只是最后一面…
霍水的眼缓缓闭上，同时，十一峒主忽然有些阴冷的皱了下眉，转身闪了出去。
他一动，便出现在了离霍水只有一墙之隔的霍不财和路路通面前。
霍不财反应最快，在看清他脸的一瞬间就认出了他是谁，剑酒猛的抛出，在空中划出一条白虹，对着十一峒主直去。
“哼！”十一峒主冷笑一声，右掌一伸，便拦下了整整一壶剑酒的剑罡。“区区两个地境的小鬼，也敢来这里！”
“没做亏心事，怎么不敢来！”霍不财猛的暴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把寒光闪闪的长剑，霍然在前方划出一个圆弧。
与此同时，路路通手掌一合，地面突然多了好些流沙，围绕着十一峒主形成一个漩涡。
十一峒主右手一掌拦下霍不财的长剑，左手压住了地上翻涌的流沙。他冷冷一笑，“你以为你们做的到？希望之光可以是发光的光，也可以是死光的光。”
“你还真会说笑！”霍不财平静的看着手里的长剑寸寸断裂，她足尖轻轻一点，一个转身，手里便又多了把木剑，木剑一旋，整个人如同旋风一般袭到十一峒主面前，轻剑直指他眉心。名剑谱排名第三的木剑桃花太阿。
“路路通！”她高喝道。
路路通面色一凛，手印一变，流沙中仿佛传来一阵狮吼，一只近两人大的雄狮对着十一峒主张开了大口。
“幼稚！”十一峒主大喝一声，双掌同时推出。
怒吼的雄狮被一掌拍飞，同时，路路通脸色一白，强行咽下了喉咙里的腥甜，哑声急道：“霍不财！”
霍不财腰间酒壶一甩，将周围打散了流沙打湿落下，剑已逼近十一峒主眉心。十一峒主双掌一合，将那桃花太阿牢牢抓住，血从他手指间浸了出来。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霍不财默念一句后，双眼一闭，旋即又猛的睁开，高喝道：“醉酒当歌，千树万树桃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