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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谁来登基?

雷霆像粗壮的蟒蛇一般一道一道劈下,涌动的云层夹杂着恐怖的毁灭的气息。涌动的云层里,有一道身形在恐怖的雷霆里穿梭,像是弱小的雨燕在暴雨里平凡而坚韧的飞翔。

“孙离!”一个洪亮的声音穿透了云层,法澜妃猛的冲了进来,“你要不要命了!你斗不过的!诸神之力即便衰弱,他们也绝不会允许新的神出现!”

孙离却劈开一道光亮的闪电,面无表情,若不是他握剑的手在颤巍巍的抖动,或许你以为他只是劈开一个柱子那么简单。“我这条命,本就是被几个仁慈的顽童捡来的,”他转头看了一眼打散一道雷霆的法澜妃,“你是个母亲,但你看到的不应该只有你的孩子,我们的友谊到今天为止就好。”

“你闭嘴!虽然说你把从八峒主和皇帝的骗局里救了出来,但是我都为了你趟这趟天劫的浑水了!孙离,我们从认识开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就算我是遇人不淑,但我也已经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了,你能不能听我一次?!”法澜妃再度强悍的撞碎了一道闪电,她的甲壳在电闪雷鸣间更加的璀璨,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裂的灿烂。

孙离一剑将雷霆打回,他默了一瞬,忽然间出现在法澜妃的身后。

“孙离,你…”法澜妃大叫起来,但孙离猝然一动,猛的一脚将她踹出了光圈。

“法澜皇后,星星哪里都很亮,只要你抬头,就能看到他们!”

“混蛋!你会死的!这值得吗?!”

云层伴随着轰鸣声极快的翻滚,雷霆不歇,一道巨大的光柱凌空而下,炸裂声间,仿佛有一句极轻的声音传来。

“值得。”

刹那间云层翻滚,片刻就散去的空空荡荡,天空光辉四射,仿佛太阳提前升起。

而站着的人却泪流满面,他们在哭什么?清醒过来的大臣们跪倒在地,痛哭流涕,或许是厄难终于离去的喜极而泣,或许是皇帝驾崩,举国同丧;又或许是面对至亲与朋友的离去,无处陈放的悲伤。

那一天,即便是面对不治之症,那么多的流言蜚语,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皱眉的柳安人,却坐在荒芜的地上哭得如同一个小孩。他扬起泪流满面的脸,注视着天空,久久沉默不语。

第二天,他在一众太监的拱卫中来到了一座大殿,大殿雄伟壮丽,但此刻却悬挂着白的刺眼的白绫,天子驾崩,天下缟素。

一朝众臣皆跪拜在那灵台的远处,他们神情哀戚,有的哭天抢地,但不知道这些泪水里又有几分真的悲伤。

他缓缓地走到永安帝的灵柩前,灵柩里没有永安帝的尸体,不过是个衣冠冢,但他还是虔诚的跪倒,额头与坚硬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嗓音。

“你也配来跪父皇!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你说!是不是你亲手弑的父?!你说啊!”信王的情绪在看到他后一瞬间爆发了出来,他阴森森的望着他,像是要把他剥皮抽筋。

青王面色憔悴颓废,极为复杂的看了眼跪着的安王,“不是他的错,他杀的只是八峒主贪婪。”

“不是他的错?难道是父皇的错!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够了!”明月侯突然大吼了一声,他穿个绣着龙纹的黑色华服,整个人仿佛苍老了,但却又仿佛年轻了。

“不够!”又一个声音响起,彪悍的女音夹杂着沉重拖沓的步伐,法澜妃一步一步向着灵柩走来,她的脸上依旧不悲不喜,冷若冰霜。

明月侯蹙起眉头,“法澜皇后,后宫不得干政,本王劝你收敛一点。”

“收敛?”法澜妃仿佛听到了个笑话,她冷冷道:“前朝与后宫本为一体,不容我干政我也已经干预多回了。”

话落,在座的所有人都皱了皱眉头。

“老夫没有听错吧?皇后娘娘方才说娘娘已经干预我南朝朝政多次了?”一位高拱的胡须已经花白的臣子站了起来,他一身缟素,站在众臣前端,一看就是地位不低。

“呵!孙丞相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的母妃没有这个能力吗?!”信王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低头冷冷地睨着他。

孙丞相感觉自己有些冒出冷汗,但他还是挺直了腰板,说道:“我朝后宫不予干政,这是我朝历代而来的正统!而皇后却说自己时常执掌朝政,并与信王殿下如此之说,信王殿下又是母子,让臣不得不怀疑两位互通款曲,皇上刚刚驾崩,难道皇后娘娘要引起宫廷哗变吗?”

“正统?”法澜妃几乎是嗤笑出声,“正统?你说这是正统?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皇帝他所有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可能是为了你们的信任而演出的假戏,我告诉你们,他若非孙离及时来皇宫点醒了我,我还真的傻兮兮的给他当刀使,他假意让我看奏折,不过是为了日后惩戒我有罪名!他要我死无全尸啊!”

她有些凄凉地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明月侯,“明月侯爷,你应该也很清楚,那天派遣兵马前去,并无重甲之兵,此去并非是为了救他的孩子,而是为了让你,还有紫衣侯爷一起葬身战场。”

“所以,我要说,这就是这个皇帝贪婪的错!”

她说完,青王的脸色顿时又惨白了几分。

接着,她冷漠的看着脚下的众臣,“你们呢!你们看看自己现在还剩下些什么?是不是除了那么一点点被那妖魔施舍的权力就一无所有?那一点点的俸禄还是本宫替你们从国库里要来的!”

下面惶惶的跪倒一片,他们颤巍巍的跪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孙丞相面色难看,他赤白着脸道:“即便你为我南朝做的颇多,但我南朝从未有过女子称帝!法澜妃,你是要谋权篡位吗?!”他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的大吼。

一句话下去所有人再度将目光投向了法澜妃,谋权篡位?若是皇室血脉凋零,那或许在强权和利诱下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的状况,法澜妃想要夺权的阻力必然巨大。何况孙丞相在那里口灿莲花。

但其实,法澜妃她自己却从未想过坐在那把注定孤独终老的龙椅上。

她皱了皱眉头,“本宫从未想过要如此。”

“当然!你不还有个皇子嘛,信王殿下不喜朝廷,到时登基必然是你这妖妇掌权!”孙丞相已经是几乎大逆不道地指着她,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

“放肆!孙丞相!你怎能对信皇子如此没有信心!若皇子登基,本王也必然会辅佐他治理好天下,你又何出此言!”明月侯怒斥一声,打断了他。

而另一边的法澜妃一众总算明白了明月侯的用意,他要信王登基,然后以她的儿子做傀儡,而他却可以做天下的主人。好戏!当真是和孙丞相演的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