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鬼迷心窍
果然不出云风所料，未过几天，郑行长便来电催收贷款，云风陪着笑说正在想办法筹集资金复产，还望郑行长高抬贵手，多给点时间。上次郑行长被云风摆了一道一直耿耿于怀，好容易找着机会岂能轻易放过？便恶恨恨的说最多一个月，否则后果自负。云风早就打定主意了，也知道他这是虚声恫吓，云风这么做只是在为龙门养鸡争取时间罢了。又打电话给龙门，问了养鸡事项龙门说前几天已进了五万羽肉鸡，顺利的话过不到二个月就能全部上市。云风就把银行催收贷款一事说了，让他抓紧时间。又把养鸡后回笼资金给他抵那二百万借款事也说了，龙门听后说那个到时候再说吧。
云风暂时无事，便成天冥思苦想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他把爸妈给的存折给了唐诗，让她先把借同事的钱还了，这样除了唐诗姐姐弟弟的二百万，三女暂时不用牵挂了，可即使把车房全抵给银行也还差好几百万的缺口，看那郑行长的架式，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一定要到哪里再去筹这好几百万来填这个缺口才好啊。他不停的翻看手机通讯录，看哪个有可能借钱给他，但一个个都被自己否定了，不是没钱就是吝啬鬼，突然翻到信贷公司孙经理了，便想问问他有什么办法没有，就给那个孙经理打了个电话，孙经理自上次被罚款一百二十万后被总公司辞退，现在又换了一家信贷公司当分公司经理。听云风说要资金立马象玛蟥闻到血腥味了，让云风去公司面谈。
云风没抱多大希望的去了，孙经理待若上宾，对去年的事道歉，一番寒喧后又问云风近况，云风便照实说了。孙经理听后就说：“一千万也不是筹不到，只是利息较高，就看云总你能不能接受了。”
云风本没抱什么希望的，但听孙经理口气，似乎可以商量不禁打起精神说愿闻其详。
孙经理就说：“你的养殖场房子车子都可以做抵押，甚至以你云总的信用都能随便贷个几十上百万，只是要分多家公司做才行。”
云风听后又惊又喜，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真要能这样他有资金了还怕不能东山再起吗？就问孙经理这样的贷款利率多少，孙经理含糊其辞的说从五厘到一分多不等，要看具体是哪个公司哪个贷款种类，总之抵押贷的就便宜点，信用贷就相对要高。只是有一条，所有的贷款种类无论是信用贷还是抵押贷都是等额本息的，也就是每个月都要还相同金额。
云风思索了下觉得这样也不错，还省了一次性还款压力。但毕竟商海浸淫多年，便不动声色的告辞说先回去与人商量下，需要的话再来找他。
孙经理也是老手，知道云风这样重量级的客户不能着急，也跑不了，既然来找他咨询了肯定会再来找他的。
从信贷公司出来后云风心情大好，本想迫不及待的告诉三个女人又一想她们去年就因云风私贷惊吓了一场，对信贷公司怕是畏之如虎了，还是不说的好，想起前几天跟龙门通话时，似乎感觉龙门有话没说完，闲着没事便驱车去了养殖场。
从上次离开后月余一直没再来，这里曾是云风的希望所在地也是他的伤心之地，本想着一辈子再也不来了没想到今天跟孙经理谈后又对这里燃起了希望。云风站在场外看着前不久还热火朝天的养殖场，现在又现荒凉唏嘘不已。
门卫见云风来了甚是意外，热情的跟他打招呼。龙门对养鸡仍然按之前的三道消毒规定在做，云风心里暗赞他的严谨。
龙门也没料到云风会来，又见云风精神抖擞满面笑容的，便猜云风肯定又有所谋。龙门最欣赏云风的就是他不服输的精神，每逢重击过不了多久就又生龙活虎。当下见过云风后就问他所谋何事。
云风笑说：“我今天来主要是参观你的养鸡场的，你先带我参观下再说吧。”
龙门便带着云风穿上消化服，又经过一道消毒门消毒后来到以前的保育栏舍，五万只肉鸡分十栋栏舍，每栋栏舍五千只，龙门说这是场地多，其实一栋养二三万只都没问题。云风看到猪舍门窗都封的严严实实的，中间还拉了一根电缆间隔几米有个大灯泡就问龙门为什么要这么做，龙门说养鸡不比养猪，首先鸡对温度感应比猪灵敏的多，尤其是这些肉鸡。龙门知道云风突然对养鸡感兴趣一定是有所图，就又对云风说：“我们这是临时的，如果真要长期养的话，除了这些保温措施外，喂食饮水通风等都要建专业设备才行。”
云风边看边聊，又问龙门养鸡的利润如何，龙门笑说：“看你这架势，你这是想养鸡了吧。养鸡现在利润很可观的哦，之前正常情况下每只鸡的利润大概在二块到三块之间，现在非洲猪瘟盛行下，猪肉紧缺，肉价高涨，对鸡需求量大增，养鸡的利润也大增，每只十几元甚至二三十元的都有呢，说实话我也正想向你建议养鸡，我们场地是现成的，只增加点自动化喂料饮水等设施即可，但我知道缺资金，所以一直没说。”
云风便说：“你觉得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周转的开？”
龙门说：“以我们的场地至少要以养百万羽计算，首先设施改造这块就要二三百万，然后鸡苗饲料药品人工等，每只鸡大概在十七八元左右吧，饲料原料药品等就算能赊一半，成本也要十二三块每只，如此算来，养一百万羽至少要准备一千五百万才行。”
云风又问周期要多久，龙门说包括消毒清场一批在二个月左右。
二人看罢回到办公室。进鸡舍前龙门让老婆喻群把云风办公室卫生擦了一遍，室内还算干净，云风坐上自以为再也坐不了的转椅，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但仅仅是一闪而逝，他已经被龙门描述的蓝图再次心潮澎湃了。如果按龙门说的，养一百万羽肉鸡，二个月周期计算，以现在的行情每只至少能达到八到十块的利润，就算取折中价九块的利润，一百万羽二个月利润就能迖到九百万，现在是九月份，年前筹划妥当的话还能出二批鸡，那银行贷款一事就基本能解决了啊。
想到这里，云风兴奋的一拍桌子说：“干”，把龙门吓了一跳。看着龙门惊吓的样子，云风笑着说：“老龙啊，我们东山再起看来有望了，资金的事我来解决，你这批鸡不是马上就要出售了吗，你现在就联系那些设备厂家，就按你说的百万羽来计划，要他们尽快把设备安装调试好，还要订好鸡苗，越快越好，看能不能争取时间在年内出二批鸡。”
龙门说：“设备等都好说，只要有钱十天半月就能搞定，你要我现在就定也得给我钱啊。”
云风问：“这些要多少钱定金？”
龙门说：“十分之一的预付金是要的，至少二三十万吧。”
云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递给龙门说：“这里面有二十五万，你先付定金，你跟厂家说好，尾款待设备安装完毕一次性付清。”
龙门虽略感孤疑，不知云风从哪里弄到钱，但云风共事多年，知道他从不无的放矢，便说：“可以，但还有鸡苗消毒药剂等也要提前预订，是不是都订下来，这样待设备安装完毕就开始消毒后马上进苗，如此可以提前至少半个月。”
云风说：“行，这些你自行安排，我信你。”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把之前遣散的员工招回来一部分，一直到傍晚了唐诗来电问他在哪才想起回去。
回家后唐诗见他一付喜上眉梢的样子，就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云风也不说，只说事情可能有转机，到时候弄好了再告诉她。唐诗纳闷，就在微信上与秦月吴芳说了，二人都不清楚。
第二天待唐诗上班后云风就给孙经理打电话说想贷一千万，具体由孙经理来操作，需要什么资料他备好全带上。孙经理让他把养殖场的所有资料及几本房产证，车的大本与备用车钥匙还有保单等凡是云风名下的资产全都带上都带上，云风贷款心切，依言全带上就过去了。
来到孙经理办公室，孙经理已召集了十几家信贷公司的业务在等着云风。云风把所有资料交给他后，孙经理又让他写了几个联系人电话，就开始分派，于是那些业务员各自拿出自家公司的贷款申请表格填起来，一时填完纷纷拿给云风签字。云风看多的有二三百万，少的二三十万，十几家公司合计有一千三百多万，他面对如此多张申请表格又有点七上八下的，孙经理就说“云总你放心好了，这些都是有执照的正规公司，你仔细看下，全都是等额本息的。全部加起来每月也才还几十万，对你这样的大老板没什么压力的。为保险起见，我下午还帮你申请几张信用卡和车贷，以你的身价，我保证都是二三十万起步。”
云风一想也对，每月几十万能有什么压力呢，也没一一细看便一咬牙都签了。孙经理待他签完后又说：“这些公司都会马上申请上去，快的今天就会下款，再慢的也就三五天下款了，你今天就在我这里休息，有的公司会来电话向你核实情况，我可以教你回答。然后还要在手机上下载这些公司的app，还款时就在银行卡上直接划扣或者在app上还款，这样也能提醒你及时还款，当然，他们每次都会提前发信息通知你的。”
云风就在孙经理办公室待了一下午，又签了五家银行信用卡的申请表与车贷申请表，果然也接到几个电话，确实也是简单核实了下情况。快下班时收到信息，到了二笔帐，一笔四十五万，另一笔八十六万。但紧接着就又收到被刚下款的公司扣款七万五与十五万五的信息，云风急问孙经理，孙经理笑着说：“你没看清楚吗，这些都是手续费与保险费及佣金。”
云风说：“怎么会这样子啊，我没看仔细。”
孙经理解释说：“这些钱都是按你的借款合同扣的，放心吧没多扣你一分钱，还钱还是按你的月供来还。”
云风隐感不妥，但已骑虎难下，又一想反正养殖场弄好了尽快提前还款就是了遂不再想这些，只想所有贷款快点到帐。
接下来几天，天天有钱到账，多的二百多万，少的几十万，无一例外都被扣了一部分回去或者向业务员直接转帐了，都说是什么保险费，手续费等，还有的把第一个月或最后一个月的月供都提前收去了，总之名目繁多，也有一二家公司未通过，合计到帐一千一百多万，被扣了近三百万，信用卡也全批了，额度从二十万到一百万的都有，最后孙经理又来电说他给云风一下子弄来这么多钱也该收点辛苦费，又要了二十万。云风对孙经理几天之内弄来这么多钱，也甚是感激，即便在银行也没这么快，何况依云风的现况，银行甚至不会放款，而这些信贷公司，仅仅是一家公司收了他的车子大本与备用钥匙，其他的全只复印了一些资料，虽说算下来利息是很高，但他现在急需用钱也就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