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科夫尼的遗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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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靠谱吗？”陆奇望着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心里打起了鼓。他以前世无数次的经历判断，这个名字叫霍尔的人十分之九可能是江湖骗子。
可问题是，他现在也找不到别的有可能懂魔法理论的人了。
还是要试试，说不定瞎猫能碰上死耗子。
……
次日。
陆奇从简朴的单人床上醒来。
先是对着镜子以崇拜的态度欣赏自己的容颜，用小指作画般的顺着辉月族脸庞的线条勾勒，眉边、嘴角、颧骨、嘴唇……
欣赏了了半个小时。
前世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个帅哥。可惜后来油腻了，体重和工资同步增长，发际线和耐久力同步后退。
但是现在，他是辉月族——大陆上以容颜著称，以人类和精灵的祖先血脉融合为传说的奇异种族的后裔，虽然在社会上没什么地位，但至少有了张做梦都能笑醒的脸。
确认这张一尘不染且洁白如玉的面孔依然如睡觉前勾人，陆奇整理了下一头黑发，翻出已经过期的发蜡，又用半个小时，把头发梳成了严丝合缝的背头样式。
背头的效果取决于脸型，最根本决定于发际线和发量。
十六岁的辉月族少年陆奇正合适。
儒雅，风骚
天生的少妇杀手。
陆奇心里是有些窃喜的，因为在端详完如花似玉的脸后，今天他要去办一件大事。
穿越继承了原主人的身体，自然也继承了原主人的社会关系。他现在和死去的倒霉上司科夫尼根本没什么感情。科夫尼死了，那他生前让陆奇保管的灰色收入就该归自己！
非法所得，劫富济贫。
合理合情，理所应当。
反正997被那老伙计压榨了半年多，拿点钱花花应该不会遭报应。
陆奇开始细心打扮准备出门。
入秋后，河狸城时不时地大雾，气温时高时低。
这几天的气温都不高，必须穿暖sao和qi点。
他套上一条笔直的制服裤子，穿上唯一一双黑皮鞋。在衣柜里有限的三四件衣服里选了半个小时，最终选中了棕色马甲和唯一稍微正式点的黑色风衣，然后，从柜子里拿出纤细的黑色眼镜框，挂在高翘挺拔的小鼻梁上。
最后，他把自己唯一的帽子，一顶过生日时买的黑色卷边爵士帽按在油光的发顶，对着镜子里富有涵养的清秀少年微微欠身。
“尊敬的陆奇先生，很荣幸拥有你的余生。”
**
河狸城位于弗兰帝国的东北部，是几道水路的交叉口，交通便利，地理位置优越，气候适宜盛产草药。
三十几万人口在歌洛大陆算是中型城市，虽然离君王城这种百万人口大城差得远，不过依靠草药贸易，也算得上繁华地带。
唯一的害处是靠近边疆，容易受到阴影山脉里跑出来的异种侵袭。
城市里属于土著人口的美拉族裔和小西亚人占了百分之六十，陆奇属于百多年前通过战争被征服的辉月族后裔，祖上是奴仆起家，与其他百分之三十各类民族人口处于社会的底层。另有百分之五的希尔曼族群占据弗兰帝国的绝对统治地位。
从皇冠区向西进入白银区，白银区是河狸城主要贸易流通地。
紧靠白银区，城市最东方是鹿港，为顺河南下的码头。最南方稻田区是多数是荒地、农田，也有部分有钱人的乡间别墅在这里。
箭簇区是城北驻兵地，屯边军八百。佩剑区位于则是行政办事机构和银行的所在，位置在五个区的正中间。
陆奇已经在河狸城生活了十三年，对城市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他先选最短的路径来到佩剑区。
佩剑区在河狸城六大区里面积最小，人口最少，它是整个城市的行政管理地域，弗兰帝国在本城的行政机关以及银行，外国的银行和商行总部等重要地点都设立在此，生活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他们穿着陆奇一辈子赚的钱也买不起的衣服，男人手里拿着手杖，肥胖儿高贵的女人牵着宠物，他们画着浓妆或者坐在暖车里，或者神态傲慢，或是步履匆匆，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瘦弱青年。
转过街角，他顺着三号路往前直走，走到空无一人的河畔，面前是一尊镀金的狮子。再抬头一看，刻有“教廷银行”黄金字体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摆。
陆奇推了下鼻梁上的镜片，下意识的将礼帽向下按压，抬脚上台阶，与值守在门前的卫兵擦肩而过。
立领黑风衣、棕色劣质牛皮靴子、卷边爵士帽和黑框眼镜。
这种打扮在弗兰帝国再正常不过，守在银行门前的卫兵每天能见到两百个。所以没人怀疑或询问身份，看都不看就把他放进安富银行河狸城分行的大门。
安富银行隶属于歌洛大陆国土面积最大的帝国，号称中央帝国的高帝国。
银行由歌洛高帝国一名老公爵创立，行业里实力雄厚，信誉上乘，是陆奇兑换金钱和储蓄最好的选择，从国家关系和政局稳定性上，也是陆奇的最优选。
弗兰帝国和教廷关系敏感，和高帝国关系平平淡淡，陆奇认为，把钱放在弗兰帝国的银行可能留下一些隐患，放在教廷国的银行受战乱影响不稳定。
除安富银行外，其他的银行他基本不怎么考虑。比如东境夏暮王国，北境北金王国的银行，要么腐朽黑暗，要么面临战争汇率不稳，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
再说，凶杀案发生后，他在弗兰帝国危机重重，随时都可能有危险。跟弃誓者的恩怨还没眉目，他复仇过程里很有可能触犯弗兰帝国的法律，或者惹下什么后患。
假如有一天要移民，既要避免战争灾祸，也要避免银行不保护私有财产，还要保证转移过程里路途交通和人身安全，更要保证移民地的安全和富足，那么高帝国也同样满足要求。
这时正好是清晨，银行里外的客人都不多，走进略有些冷清的安富银行大厅，陆奇首先见到的是站在大厅里迎宾的值班经理。
“早上好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值班经理以为这年轻人只是个普通的客人，照例朝他问好，打算把他引导到办理普通业务的窗口。
陆奇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科夫尼留下的那箱子宝石放在桌子上：“我要变现一批宝石——塔弗拉黑宝石为主。”
“宝石，这需要看宝石的种类和成色，现在收藏宝石的客户很多，变现的也有，如果是上好的塔弗拉黑宝石，变现规格是每克……”
陆奇盯着他，右手放在黑箱子上五指轮回敲打，目光里全是嘲笑和揶揄。
“啊！我真该死！明白！请您跟我到贵宾室，我立刻去叫我们的客户经理。”值班经理意识到整个箱子里都是宝石，吓得一个机灵，把陆奇领到一个装点华贵的小房间，手忙脚乱地上了茶，鞠了个躬后快步走向经理办公室。
不到半分钟，一个胖胖的男子一路小跑从后面跑到陆奇身前，十分得体地欠身微笑：
“尊敬的客人，安富银行高级客户经理弗兰克为您服务，请问是您要变现？”彬彬有礼的胖子头发泛着油光，见到陆奇手里的黑箱子，瞳孔立刻放大了。
“是的。”陆奇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答道：“不是很多，但也有几斤。”
“几斤……”弗兰克脸上冒出虚汗，双脚站稳，再一个鞠躬。
“你们那位刚才说的价格……”
弗兰克立刻说：“当当然，对您这样的贵宾，我们肯定是有优惠的。如果您选择今天兑换，价格我可以给您一成的便利。”弗兰克双手递上名片，肥硕的两只手紧张地相互揉搓。接着盘靓条顺，身材饱满的美女职员上来，用上等的香茶替换下原来的普通红茶。
“佩剑区不止你一家银行，你们有高帝国的背景，但南方诸国城邦的价格更稳定。”陆奇说：“我并不是投机者，选中你们是看中老公爵家族的历史渊源，我相信，如果我去河畔银行或者城邦商业银行，他们会开出不低于你的价格。”
弗兰克连忙点头，又迅速摇头：“您说的不错，可是没有强大国家做后盾的银行不能百分之百保证客户的财产安全。国家内部的稳定和对个体财产的尊重远胜于兑换价格，我相信这也是您身为弗兰帝国人，却放弃选择本地银行的原因……这样，一成半的便利，这真的是我作为经理能给出的最高价格了。”
陆奇装作犹豫地思考了一阵，在弗兰克屏气凝神，差点紧张的中风前，他给出了答案：“好吧，就按你说的。给我兑换成黄金，比如弗兰金币，不要现在的纸币，兑换后就存在你们银行。”
“啊，哈哈，好的。尊敬的老板，恭喜您做出了最有益的选择。”
把沉甸甸的箱子递给经历，陆奇问：“对了，你们对于客户身份……”
“您一百万个放心，我明白。鄙人在安富银行干了二十年，安富银行从没有任何一起泄露客户资料的失误事件发生。”
“那弗兰帝国……”
弗兰克心思机敏，在陆奇把话挑明白前就做下保证：“弗兰帝国和高帝国是邻居，关系一般，高帝国的国家实力比弗兰帝国只高不低。安富银行的背景想来您也有一定的了解，连高帝国有些大官僚的钱都存在我们这里，我们更不必听从弗兰帝国的安排。不是鄙人吹牛，就算是弗兰帝国情报部，也无权查询我们的信息。”
“恩，好吧。”陆奇接过弗兰克递来的客户储蓄单，一边填写必要信息，一边随口问：“你是高帝国的人？最近高帝国有什么新闻吗？”
“新闻？有啊，我听说上个月，帝国东境诞生了一只有两个头的白毛公鸡，被送到首都龙庭做展览，震惊了整个帝国首都。但一不小心被脾气骄横的启星公主炖了吃了。气的皇帝发配公主去东海巡查海军。您说好笑吗，哈哈哈哈。”
“额。”
“三个月前，帝国北疆地震，从地缝里冒出一具大型木乃伊，听说是上古王国毁灭时的古人。原先的帝国西北部、北部都在四大荒野君主统治之下，有的大臣呼吁：打过荒野去，收复全北境。遭到武将集体弹劾，被皇帝发配去边疆看麦子。哈哈哈哈。”
“额。”
“在儒良古城，刚出生的牛犊吃了它的妈妈。南方无敌港，高帝国最大的海上贸易吞吐区，集装箱里发现了一条断成两截的美人鱼……”
陆奇很无奈：“有靠谱的新闻吗，国家和国家的大事，不要灵异新闻。”
“有吧。教廷帝国派出特使到龙庭和皇室洽谈，嘲笑皇帝陛下酒色过度，但当晚就有人拿出证据，说教廷的特使在龙庭招妓，哈哈哈哈，这些教廷丢脸了。”
陆奇看似无意地问：“听说教廷国的神圣骑兵几天前兵临巨人城，跨过恨水域，高帝国出兵抵抗了吗？”
“没……没有吧。”弗兰克挠挠头：“我听说没有，神圣骑兵办了个演习，呆了两天就走了。”
陆奇手上的笔顿时一个停顿，想了半分钟后，抬头对他说：“我改主意了，这些宝石我在你这兑换三分之二，剩下的你给我换成教廷那里用的赎罪元，对，就是专家骂的最多的那种货币，现在正处在行情最低谷，是吧。”
从安富银行里出来，陆奇直接进了教廷开设的神圣教廷银行，把换来的赎罪圆存进了第二家银行。又换了一部分弗兰帝国正规渠道流通的纸币，以及地下黑市渠道流通的金条，揣在怀里，裹紧风衣走出佩剑区。
而就在他身后，他没有留意的地方。两个在街角晒太阳的闲人，带着鸭舌帽，正用阴森的目光，冷冷地看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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