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终结:犯罪现场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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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杀人案件的犯罪现场调查精选5例

1.神探李昌钰智破无尸谜案

案发现场重现

美丽空姐离奇失踪

1986年11月30日,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美国康涅狄格州正在遭受一场特大暴风雪。海伦·克拉夫特(Hellen Crafts)所在的航空公司将电话打到了她的家里,接电话的是海伦的丈夫——理查德。航空公司是因为海伦·克拉夫特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请假才打电话的。第二天,一名男子走进纽顿市(Newtown)警局报案,声称海伦被人谋杀了,而凶手很可能就是她的丈夫。这个报案人名叫基斯·梅奥(Keith Mayo),是一名私人侦探,而海伦则是他的一个委托人,曾经雇用他来调查自己的丈夫是否有外遇,并准备与丈夫离婚。当她于11月18日最后一次从德国飞回美国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她没有上班,也没有去亲友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历尽艰辛寻找案发现场

警方一开始把此案当作“人口失踪”案件来处理,从海伦身边的好友开始了调查。罗拉与海伦是同一班机的空姐。据罗拉回忆说,18日从德国飞回美国时,海伦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她有什么心事,海伦说自己的丈夫有外遇,决定回家和丈夫提出离婚。海伦还说,她有种奇怪的预感,说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不要怀疑是什么意外,要果断出来替她申冤。

重大嫌疑被转移到了海伦的丈夫理查德身上。据调查,理查德大有来头,他早年是一名空军飞行员,还曾参加过CIA的秘密行动,在越南、老挝等地执行过多次任务,心理素质极好,退役之后,他进入民航工作。理查德曾经当过辅警和警察,虽然收入比飞行员低了很多,但他工作极为认真负责,甚至自费参加了警员训练课程,可以说对于警方的侦查手段了如指掌。与这样一个对手打交道,警方的压力可想而知。因此,警方提出要对理查德进行测谎测验,理查德十分配合地同意了。

测谎如期展开。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测试,仪器显示他并未说谎,与海伦的失踪确无瓜葛,警方大为尴尬,不得不暂停调查。

报警的私人侦探梅奥对此不置可否,他知道身为情报部门的理查德很可能受过反测试训练,用测谎来对付他只是浪费时间。他和海伦的一些朋友、律师们决定自己去寻找证据,说服警方重启调查工作。

综合各种情况分析来看,海伦根本没有失踪,最大的可能就是海伦因为要求离婚而遭到自己丈夫理查德的杀害。一旦确定了案情性质为谋杀,那么首先遇到的问题就是凶器在哪、尸体在哪、案发现场在哪,而后续工作才能就此展开。

梅奥听说,理查德曾经把他们卧室里的地毯切成好几块,然后分别扔掉了。于是,他找到一帮拾荒者,在堆积如山的垃圾堆中翻了好久,终于找到几块和卧室地毯相似的碎块,并交给警方检验,而负责检验的,正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华裔神探李昌钰(Henry C.Lee)博士。不过,经过仔细检验,李昌钰宣布那些毯子碎片上并未发现人血残留。

迫于海伦亲友的持续抗议,当地检方还是敦促警方全面开展调查,务必有个交代。因此,李昌钰率团队首先来到了海伦和理查德的家中开展调查。让探案人员感到奇怪的是,海伦和理查德家的床、柜等家具都换过地方。

这些奇怪的现象引起了李昌钰的强烈好奇心。一方面他命令手下搜查厨房、壁炉等地,另一方面着手还原案发现场。

技术人员找到了海伦的好友丽萨来协助重建现场。因为丽萨和海伦是闺密,所以她对海伦家的布置再熟悉不过了。经过四个小时的不懈努力,房间的东西基本回归原位。而就在此时,另一组队员也传来了好消息,他们在壁炉灰烬里发现了大量衣服纤维,怀疑是衣物、毛巾等织品的。

李昌钰开始对还原好的现场进行勘查。

主卧室的大床有两层床垫,在下面一层床垫的外端有肉眼很难辨认的七小点血迹,经鉴定属于O型血,与海伦的相同,并通过PGM检测判定这些血迹应该是3个月之内留下的。这些血迹不像是经血,从形状上看是喷溅形成的。用苯胺测试床边发生了阳性反应,这说明床边上原来溅有血迹,但后来被清洗掉了。

通过不断的模拟分析,最后确定被害人可能就是在此遭到袭击。第一次被击跪在地上,随后又遭受一击,形成了下面床垫溅有七点血迹的情况。

丽萨还提供了两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一是理查德从不自己洗衣服,但是浴室里的所有毛巾、床单、衣服都在不久前被人洗过。经化验,这些东西都曾经沾有鲜血,后被清洗掉。二是理查德前几个月曾买了一台冷冻柜,一直放在车库里,但是现在不翼而飞了。

李昌钰听闻至此,心中已有了几分眉目。现在最重要的是,尸体、凶器到底在哪里?没有这两样,是证明不了海伦是被蓄意谋杀的。

关键物证证实空姐系“他”杀

一组进行周边调查的队员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位铲雪司机提供了一个相当重要的线索。据这位司机描述,11月20日即海伦失踪的次日,风雪很大,他正在忙着铲除道路上的积雪,碰到理查德开着一部小卡车,后面拖着一台奇怪的大家伙,而且车速匆忙,凑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台碎木机。铲雪司机感到十分奇怪,他心想为什么会有人在感恩节假期拉着碎木机出来转悠呢。

根据铲雪司机的描述,警方推测那辆车和碎木机是朝着西边开去的,而目标非常可能就是佐阿湖(Zoar Lake)。在湖边的岸上,散落着一些碎木片。“为什么冒着那么大的风雪拖着碎木机朝河边去呢?对,是毁尸灭迹。”李昌钰在脑海里思考着。

调查人员很快找到了那台商用碎木机,这是理查德在海伦失踪前一个多星期在一家公司租的。这家公司的经理提供线索说,还回来的碎木机往往都是需要清理的,然而理查德归还的碎木机居然一尘不染,就像用蒸汽机洗过一样。这样一台干净的碎木机当然没有给李昌钰带来任何线索,但是,在佐阿湖那里的调查却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在李昌钰的命令下,上百人轮班开始在佐阿湖周边搜集相关线索。李昌钰相信,这里就是理查德毁尸灭迹的地点。随后的发现也证明了这一点。

在湖边搜集证据的同时,警方在佐阿湖底部发现了一把电锯。这把电锯的产品编号被磨掉了。但是探案人员用电解法使编号又再次显示出来,是E5921616。按照此编号,探案人员找到了卖出这把电锯的销售商,在商店的存根上找到了理查德购买电锯的信用卡账单。

在河边搜集线索的小组取得了很大进展,侦查人员发现了五十多块碎骨,包括一块头盖骨、一块面颊骨、几块手指骨和几块腿骨。此外,还有两千六百多根头发、三盎司肉块和一颗牙。经过化验,这些都是海伦身上的。很显然,海伦遭到了蓄意谋杀。

“天衣无缝”的杀人碎尸计划

检察官拿出充足的证据,起诉了理查德。开庭审判时,李昌钰十分清晰地还原了整个杀人碎尸的过程。

11月18日晚上8点,海伦将孩子哄上床睡觉后,回到了卧室。丈夫理查德随后进入房间,两人为离婚之事发生争执,理查德顺手拿起重物击打了海伦的头部。这一击将她打倒,跪在地上。接着,理查德又是致命一击,海伦头部开始流血,并有七小点血迹喷溅到床垫上。同时,在她受到重创后,她的头部着地蹭到了床边。

海伦被击倒后,理查德用床单将海伦的尸体包起来,放入了车库的冷冻柜内。接着他回到卧室,用浴室的毛巾擦洗掉地上的血迹。

第二天清晨,他找来一辆卡车将租来的碎木机拖回家,将染有血迹的地毯丢弃。于深夜将冰冻的尸体搬上卡车,拿出先前买好的电锯,开车朝佐阿湖驶去。

到了河边,理查德用电锯将海伦的尸体锯开。随后开动碎木机,将肢解的尸体放入其中粉碎。碎片最后被抛到河里,但是一些骨头碎片和头发依然留在岸边。

理查德仗着训练有素,精心策划了这个自称“天衣无缝”的杀人碎尸计划,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李昌钰博士和纽顿警方的艰苦努力下,本案终于大白于天下。

理查德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50年徒刑。

案例分析

在这场震惊全美的凶杀案件中,神探李昌钰展现了一个优秀探案人员应具有的所有素质,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专业素养,都体现出了过人之处。

2.迈阿密母女被害案

案发现场重现

母女双遇难

迈阿密是一座国际化的大都市,但在其繁华的背后也潜藏着夺人心魄的杀机。2004年3月14日,在迈阿密一处正在修建的大厦的工棚内发生了一起凶杀案。高级警官杰森·威尔逊接到报案来到案发现场展开调查。

这座正在修建的大厦位于迈阿密繁华的商业区,施工方特意为工人们修建了一处工棚,供其休息、就餐。而在这个人口密集区,这起命案的发生让工人们忧心忡忡。

据知情人讲述,两名死者是一对母女,分别叫安娜·菲尼克斯和珍妮·菲尼克斯。安娜的丈夫是这个工地的工人,名叫惠斯勒·菲尼克斯。一家三口都来自俄克拉荷马州的一个乡村。

威尔逊及其团队来到现场勘查,发现安娜和其女儿珍妮是被人用斧头劈砍头部致死。根据安娜手上的毛线活、创伤以及血液流出和飞溅的状态来判断,安娜是正在卧室的窗边织毛衣时,被人从背后砍了一斧子,她向前倒下后,又被乱砍了几斧子。房间里满是鲜血,飞溅的血痕到处都是,现场惨不忍睹。

疑是外人所为的入室抢劫杀人案

在案发现场,调查人员经过仔细的搜索和调查后发现,室内丢失了十几样并不贵重的东西,其中包括工人们统一的工作服、劳动时所穿的雨鞋等。虽然东西不算贵重,但威尔逊断定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并将寻找丢失物品的下落定为破案的关键。

接下来,调查人员开始四处盘问,希望在工人们那里找到较为重要的线索。可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顺利。这个工棚里的大多数人大清早就去工地干活了。

找不到作案工具,作案现场一片混乱,没有任何可用的线索,一切都显得毫无头绪。这让前来办案的威尔逊十分头疼。然而,多年从事刑侦工作的经验告诉他,一定还有未发现的线索。于是威尔逊决定重新勘查案发现场,以此寻找线索。

正是这次更为仔细的勘查,让案情有了新的转折。

一滴血成为关键点

对于这次现场勘查,威尔逊下令,一定要做到一丝不苟,不放过一丁点线索。虽然大家在上次对现场进行了仔细的搜查,但谁都没有注意到门上有一处重要的痕迹物证。把入口的拉门拉上后就可以看到:被拉门遮挡着的胶合板墙上溅有一滴大小如米粒的血迹。虽然这一滴飞溅的血迹很小,但这一关键细节还是被威尔逊抓住了。

威尔逊在发现这个关键点后兴奋不已,对手下说道:“这个血痕真是太重要了,因为它可以证明这样一个事实,即作案时入口的门是关着的。”

威尔逊分析道,假如罪犯进入房间之时门是开着的,那门就是犯罪分子进屋后关上了;如果门当时是关着的,罪犯就是先开门进屋然后又随手关上的。否则,这滴飞溅的血迹是不会在这里出现的。

而这个木板门是从别处拿来安装在工棚上的,连门框都没有,所以开关门会发出很大的吱嘎声。按照这种情况,在作案人进入现场时,被害人肯定能听到门响的声音。按照正常人的习惯,背后如果有这样的声音,是一定会回头看的。即使不转过身去,也能感觉到有人来了。

这就推翻了调查组原来设定的外来人入室抢劫的可能。因为如果是陌生人手拿武器进屋,被害人一定会站起身来,大声喊叫,并且会做出反抗的动作。但是,被害人没有。被害人在死前一直在做手中的活计。

由此推测,犯罪嫌疑人一定是能够自由出入案发现场的人。同时,这位嫌疑人和受害者的关系也较为亲密。否则,安娜肯定会放下手中的活计陪来访客人说话。那么这位熟人究竟会是谁呢?

肢体语言暴露真相

案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这让调查组备受鼓舞。威尔逊下令,打破原有的侦破格局和模式,因为无论是从情理上分析,还是从案发现场的血迹分布来讲,说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杀人的案件显然有些牵强。

于是,调查人员展开了更加细致的地毯式搜索。他们立誓,即使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推动案情发展的物证。功夫不负有心人,调查人员在安娜和其女儿被害现场的地板下发现了丢失的衣物和雨鞋等物件。这一发现完全确定了案件的性质,这是一起蓄意谋杀案件。

在对工人们的调查询问中,威尔逊发现,在众人中只有一个人可能有作案时间,这个人便是安娜的闺密——惠妮·布朗斯。

惠妮和安娜一样都是这个工地的工人,但是她们的情况和其他工人不一样,她们只负责做饭,不去工地上工作,这样两个人便有时间在一起聊聊天。

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而安娜的丈夫惠斯勒和女儿珍妮对惠妮也非常好。由于惠妮至今单身,所以安娜一家把她当作家人。然而,这样的一个关系如此亲密的人即使有作案时间,又有什么作案动机促使她痛下杀手呢?

威尔逊继续想到:“闺密之间如果相互仇恨,那么原因多半是为了男人。对,可能是因为安娜的丈夫惠斯勒。”

调查人员立即对惠斯勒进行审问,但什么也没有问出来。正当大家认为威尔逊的假设不成立之时,威尔逊很直接地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你和惠妮有染多久了?”

听到这一提问,不仅惠斯勒表现出相当惊讶,而且在场的调查组人员也都大吃一惊。惠斯勒回答说:“什么?我们没有,我们都很清白。”说完后他开始不停地揉搓着大腿。这一细节被威尔逊抓住了,他从一位专家那里知道了这种身体语言所表达的意思。

搓腿动作是一种经常被忽略的安慰行为,因为这一动作通常是在桌子下面完成的。通常,人们会出现将一只手(或双手)放在一只腿(或双腿)上,然后沿着大腿向下搓至膝盖的动作。有些人只做一次,但是大多数人会反复做这样的动作,或者反复按摩腿部。这样做的目的不只是擦干手掌上的汗,主要是为了消除紧张感。

惠斯勒紧张了,证明惠斯勒在撒谎,这也证明惠妮和惠斯勒确实有染。

警方接下来审问了死者的闺密,这次凶杀案的最大嫌疑人惠妮。这之前惠妮已经被审问过了。在之前的审讯过程中,惠妮表现得很伤心。调查人员一直以为惠妮是在为闺密的死去而伤心。但是,知道惠妮和自己闺密的丈夫有染后,大家对惠妮的伤心产生了怀疑。安娜和她女儿死后,惠妮就能和惠斯勒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为什么惠妮会伤心呢?

威尔逊给出了答案:“因为惠斯勒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调查人员恍然大悟。经过新一轮的审讯,惠妮终于抵抗不住压力,在号啕大哭中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闺密为私情下毒手

惠妮同样来自俄克拉荷马州。因为在工地中,惠妮和安娜一家算是老乡,所以走得格外近一些。而安娜一家的热情也让惠妮十分感动。毕竟独自出门在外,遇到一个能够依靠的老乡不容易。惠妮就这样真心实意地和这家人相处起来。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2003年11月的一天晚上。惠妮记得那天因为心情不好于是独自出去喝酒。后来正当她迷迷糊糊走回宿舍时,惠妮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安娜的丈夫惠斯勒。

惠斯勒也是出来喝闷酒的。因为最近工会和开发商闹矛盾,工会要求工人们不要出去做工,所以一直闲了一个多星期。大家闲来无事,于是都出来喝点酒打发时间。这天,他们俩正好巧遇。于是,两人相互扶着向宿舍走去。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抑或是两人之间早就有了感情,在那天晚上,惠妮和惠斯勒发生了关系。

事后,惠斯勒闭口不提此事,仿佛没发生过一样。而惠妮对此却耿耿于怀,她三番五次地私下找惠斯勒谈话,问他能否和她在一起。惠斯勒找各种借口闪躲此事。终于,在第二年的2月,惠斯勒再也不能躲避了,因为惠妮怀孕了。

惠妮是在2004年1月发现自己怀孕的,然而她一直纠结于大家的关系,不知怎么选择。因为一方是闺密,另一方是自己爱的人。然而惠妮认为孩子是无辜的,所以她决定将孩子生下来,和惠斯勒组建家庭。

在3月初的一天,惠妮和惠斯勒又谈及此事。惠斯勒对此已经无比厌烦,但是当他听到惠妮怀了自己孩子的时候,显得犹豫了不少。左思右想,最后惠斯勒生气地说:“你这混蛋,把这个孩子打掉。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惠妮很伤心。但是看到惠斯勒的犹豫,她天真地认为是安娜和他们的女儿阻碍了自己与惠斯勒在一起。她想只要他没有了妻子女儿,就可以和她结婚了。于是,经过策划,她对自己的闺密下了毒手。

案例分析

抛开此案件中的人情世故,单单从这次杀人案犯罪现场的情况分析来看,威尔逊可谓居功至伟。在案情发展受阻的情况下,案发现场的一滴血成了侦破此案的关键。不得不承认,案发现场对于优秀的探案者可谓是“寸土寸金”。只有抓稳、抓准线索,才能在案发现场占得先机。

针对嫌疑人的肢体语言进行判断推理也是重要的破案手段,在此案件的侦查过程中,威尔逊对惠斯勒细微的肢体动作的观察和判断也十分到位。正是这次推理让调查找到突破口。而见缝插针的适时提问,让嫌疑人猝不及防,暴露了事件的真实情况。而这也成为侦破此案件的重要转折,使得破案成为顺水推舟之事。

3.一场离奇的自杀案

案发现场重现

主妇是因绝望自杀吗

在美国中部的堪萨斯州有一座小城——道奇城。2001年9月3日凌晨,道奇城的一个警局接到报案,报案者语无伦次地讲述了案件的始末。被道奇城众警员称为神探的警官托尼·帕克驱车前往案发现场。

报案者是一名男性,名叫库里·史蒂芬,而死者是库里的妻子,今年43岁。据死者丈夫库里介绍,自己和妻子在昨天晚上10点多的时候因为家庭琐事吵了起来,随后双方大打出手。事后,库里十分气愤地甩门出去,跑到酒吧喝酒去了。

库里凌晨回家时,发现屋里的瓦斯气味很大。库里觉得事有蹊跷。他先打开客厅的门窗,随后又打算去开厨房的门窗。当走进厨房的刹那他惊呆了,他看见自己的妻子横躺在厨房的地上。于是,库里马上报警,并对自己的妻子进行紧急抢救,但是徒劳无功。

库里双眼噙着泪水说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她吵架,不该和她厮打起来的。我的妻子一定是因为气愤过头才选择打开煤气自杀的。”

托尼请来了法医对死者进行必要的尸体检验。尸体检验发现:死者头部皮下有血肿,颈部有扼压,颈内肌肉有出血,四肢有多处划伤,尸斑呈现樱桃红色。心血化验显示碳氧血红蛋白(COHb)含量达90%。根据尸检结果我们可以认定,库里的妻子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致死的。而身上的伤是中毒之前发生的。

按照法医所说,库里所言全部属实。另据现场侦查,屋内没有他人进出的痕迹,这样就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很明显,库里的妻子是在绝望中选择了自杀。

神探眼中的疑点

然而,正当所有办案的探员准备收工回局之时,托尼却蹲在死者的身边迟迟不动。他神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当所有人都在为此好奇之时,托尼开口道:“不对,她不是自杀。”

一语既出,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不是自杀?那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蓄意谋杀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很是混乱。

“你们过来看,死者的颈部有一处损伤,伤及此处是会使人失去知觉的。”托尼一口气把话说完。

此言得到了法医的拍手称赞。法医道:“的确是的。托尼,你的眼睛太尖了。”

“头儿,受伤导致昏迷怎么了?我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调查队中一位胖胖的警员说道。

托尼没有回过头看他,而是继续蹲在地上思考着,随后说道:“驴脑子,一个失去知觉的昏迷不醒的人怎么能够开煤气自杀呢?”

其余警员豁然开朗。又有人说道:“头儿,这位死者心血中的COHb含量高达90%,而一般人达到60%就会死亡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托尼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道:“要想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来做个模拟实验,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模拟实验还原真相

其实不弄清以上两点,案件的性质就难以确定,判定是自杀还是他杀都为时过早。在托尼的带领下,侦查人员决定用动物进行模拟实验。

实验对象被选为家兔。虽然兔子和人体的差异较大,但是基本能够反映事实。侦查人员将家兔分为三组,就此开始了模拟实验。

首先,用钝器击打第一组家兔的头部,并辅以扼颈,然后将其置于模拟的开启煤气的厨房内。

其次,依然用钝器击打第二组家兔的头部,并同样辅以扼颈,随后放在正常的环境中,用煤气管直接对准其呼吸道使其中毒身亡。

最后,对第三组家兔不做任何处置,直接放置于模拟的开启煤气的厨房中。

托尼和助手们将实验操作完毕,静静地等待实验结果。

实验结果显示:第一组家兔在30~60分钟后死亡,心血中COHb的含量约为30%;第二组家兔在一分钟后即死亡,其心血中COHb含量达90%以上;第三组家兔最为坚挺,它在三小时候后仍然活蹦乱跳,心血中COHb含量大概为20%。

这一结果让所有人都为之振奋,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狠心丈夫痛下杀手

面对铁一般的证据,库里彻底交代了犯罪事实。他承认妻子并不是自杀的,而是自己故意扼颈致其失去知觉后,放煤气毒杀的。随后,库里交代了自己作案的经过。

史蒂芬夫妇一直感情甜蜜。但是由于库里在一家科研所工作,是个典型的木讷男,而且他对自己的科研项目甚为痴迷,以至于经常泡在研究所,很少回家,也很少关心、呵护自己的妻子。

2001年8月的一天,当库里满身疲惫地回到家中时,发现自己的妻子和邻居蒂姆·威廉姆斯鬼混在一起。库里十分生气,几欲当场将二人杀死。由于妻子的百般劝阻和哀求,库里决定不计前嫌,希望以此拉回妻子的真心。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库里所愿,两个星期过后,9月3日这天,库里又偶然发现妻子行为不轨。库里对此极为恼火,当晚和妻子大吵了一架,两人一度拳脚相加。厮打中,库里死死地扼住了妻子的颈部,直至妻子昏迷。

想到妻子和邻居鬼混的场景,库里便不能自制,他决定不杀死妻子誓不罢休。搞科研的库里的思维相当缜密,思前想后,库里决定将其用煤气毒杀,然后制造妻子自杀的场面。

可是百密一疏,库里还是没能骗过聪明的美国警察。

最终,史蒂芬·库里因蓄意谋杀,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45年。

案例分析

在这次案件的侦破中,美国警察托尼·帕克采用了一种较为新颖的实验模拟法。这种方法,是利用侦查案件所获得的信息及现场的情况,人为复原案件经过,重建了犯罪现场。这种实验模拟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能够恢复“原样”。这其中包括:相似的场景、相似的条件和相似的过程。如果条件不具备的话,怎么做实验模拟都是徒劳的。这种方法是最直观、形象的,在刑事案件的侦破中有极强的说服力。

美国警察的聪明之处在于,不放过任何一种他杀的可能性,只要是人的生命权利遭到剥夺,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他们都要将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这体现出了优秀探案者的内心修养和与邪恶势力相对抗的决心。

4.凋零的玫瑰:凤凰城少女遭肢解案

案发现场重现

1998年1月22日上午8点左右,家住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一名叫克里斯蒂·阿加莎的家庭主妇带着自己4岁的女儿回娘家。当她们路过林肯街区一片茂盛的草地时,克里斯蒂发现在不远处的火车道与人行道交汇处有一具被肢解的女性尸体。克里斯蒂马上用手挡住了孩子的眼睛,并带着她奔向最近的警察局报警。

警官大卫·韦伦茨接到报案,立即组织人员前往现场勘查。技术人员发现死者身上有较重的酒气,因而有人判断是死者酒后经过火车道时跌倒,被火车碾死。

案发现场的疑点重重

然而在法医鉴定完尸体后,大家才如梦初醒。据法医分析,肢解的尸体看似是火车碾压所致,其实不然。这个女孩子是在生前就被肢解,后被移到这里,并被伪装成火车将其肢解的假象。

法医得此结论的理由是,尸体的嘴自两边嘴角被割开,伤口直至耳朵,这用火车碾轧来解释是行不通的。而且现场的血迹非常少,撞上火车的现场绝不会是这样的。死者是白人女性,尸体自肚脐被拦腰切成两段。法医还发现尸体是被清洗过的。弃尸的地点经常有车辆和行人路过,但没有得到凶案发生的目击报告。很明显,弃尸地点并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大卫从来到现场就一直在听大家的发言,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一直站在那里吸着自己的烟卷,一根接着一根。

“头儿,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对这次案件有什么看法啊?”一个警员对大卫说。

“这个,”大卫把烟头掐灭,随手将其扔到随身携带的自制烟灰缸里,又做了个深呼吸后说道,“首先,这起案件肯定是蓄意谋杀案。”

随后,大卫对自己的想法和观点做了进一步阐述说明。

“因为这片区域在凌晨五六点时下过一场不小的雨,所以现场地面十分潮湿。现场找到的受害人的鞋相当干燥,并且上面没有泥土等黏附物,那么说明,有人将受害人杀死,并在雨后将尸体移到了此处。”

大卫分析至此,大家都表示十分同意。随后,大卫下令,一部分人去寻找目击者,另一部分人去寻找关于死者身份的资料,而他自己则和法医继续检查现场和尸体。

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戮

大卫和法医再次对尸体进行了更为细致的检查。法医发现,死者可能是因为头部遭到重击导致颅骨内陷或失血过多而死亡。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因为面部失血,流入肺部导致受害者被血呛死。

尸体被破坏得相当严重,致命伤口可谓不计其数。有一处是自肚脐处被切割的,时间可能是在受害人死亡后,但也不排除被害者在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切开了。血液基本被放尽了,而且变态的罪犯居然对尸体进行了清洗,不仅是尸体表面,甚至还包括部分内脏。在死者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犯罪者留下的痕迹。

死者的嘴部呈锯齿状,下颌骨与咬合肌均被切开。这样的伤口使得被害人面部呈现出一种看似十分诡异的笑容。胸口的伤主要集中在乳房上,右侧的乳房基本被切除。死者身上有多处烟头烫伤的痕迹。下半身的腹部的内脏大部分丢失,现场发现的大部分脏器都曾被清水清洗过。胃内没有消化状态的食物。在偶然间,法医发现,胃内有一小部分残渣。经检测是人的大便。

据法医推测,死者生前被这名变态的罪犯折磨了至少24个小时。

被害人温斯顿·罗斯

在大卫和法医进行检查的同时,调查被害人身份的小组取得了进展。据该小组负责人汇报,被害人名叫罗斯·温斯顿,今年24岁,出生于俄克拉荷马州,母亲独自将她和其他四个姐妹养大,被害人在姐妹五个人中排行老三。罗斯16岁的时候来到凤凰城,开始在酒店做服务生。因为长相格外出众深受老板喜爱。

回家过完圣诞节,罗斯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据酒店的老板介绍,罗斯在圣诞节之前又结识了一位新的男朋友,是一位退伍军人。罗斯的个人生活很不检点,似乎同时在和几个男人交往。她最后一次出现在酒店是在1月20日。21日和22日两天罗斯都没有上班,正当大家都感到十分奇怪之时,警方便登门告知了罗斯被害这个噩耗。

前男友自首,宣称为情杀她

大卫在得到了关于死者身份的资料之后,决定先从这几位所谓的男友身上开始着手调查。正当大家要采取相关行动之时,一个电话让大家都改变了行程。这个电话是警局打来的,内容大概是说让大卫带领团队即刻回局,因为案犯已经自首了。

所有人对这个情况始料未及。这么凶残的罪犯居然会选择自首?这怎么可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大卫告诉大家,与其在这里瞎想,不如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众人清理好现场纷纷回局。

自首的人名叫托尼·艾伦,自称是被害者罗斯的前男友。因为看不过自己的女人到处拈花惹草,遂起杀心,将罗斯残忍地杀害。大卫对相当配合的疑犯表示怀疑,并且对疑犯所说的一切都不置可否。

接下来,疑犯大喊大叫,要求警察把自己关进监狱,说自己再也不想看见她了,再也不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这样的情形让大卫大为疑惑,他怀疑这个人并不是真正杀害罗斯的人。

随即,大卫请来了几位精神学专家为艾伦检查。几位专家通过提问测验和身体检测等多个方面的检查发现,这位艾伦确实患有严重的间歇性神经错乱症。他在发病时是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而在不发病时,行为和常人无异。

几位专家介绍,精神疾病是一种严重的精神障碍,因为感知、记忆、思维能力受损,所以情绪反应和行为时而出现不正常的症状。据相关资料,在精神病人的犯罪行为中,凶杀案占30%以上。这类人犯罪有这样几个特点:①作案动机十分模糊;②手段凶残、狠毒;③案发后对自己的行为后果缺乏认识,大多数缺乏自我保护意识,偶然有掩饰现场和逃走的行为,但手段粗劣、笨拙。

根据专家的分析,大卫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这个精神病人艾伦绝对不是此案件的操纵者。大卫将处理艾伦的事交给手下办理,自己则继续着手案件的侦破工作。

线索出现:远方的来信

杀人事件自发生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三天来,媒体把这次肢解杀人案炒作得沸沸扬扬。调查本案的警员们也都神色紧张、垂头丧气。因为在这三天里,案情毫无进展。警员们头疼,身为队长的大卫也十分苦恼。本来期望着从死者的尸体上搜寻些可用线索,可是事与愿违,没有再找到任何可用的东西。案件要是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就会出现永远搁置下去的结果。

这天,大卫和手下的警员尼尔来到了被害人的家中,想再次搜寻一下,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让大家重振士气。二人围着这套显得十分破旧的公寓转起圈来。在他们转第二圈的时候,尼尔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寻常之处。

“头儿,上次来调查的时候,信箱里有信吗?我记得没有。你看那里。”尼尔说着走向那个被他们翻了很多遍的信箱。

“是,原来是没有信的。快拿来我看看,是什么人邮寄过来的。”大卫的语气中带了些兴奋。

两人将信拿在手中端详,信是从遥远的北卡罗来纳州邮寄过来的。他们随即将信拆开。

亲爱的罗斯:

这一别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现在的你过得好不好。从上次分别之时开始,我对你的思念有增无减。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但是除了那件。

亲爱的,你知道我爱你,但不是什么都为你做才是爱你。如果我什么都为你做,甚至像那样犯罪的事情都为你做的话,那么我不是爱你,而是害你,更是害我们的未来。

对,我希望和你有个未来,美好的未来。在部队中,我们的教官曾这样教导过我们:“爱你的祖国,但更要爱你们的家和家人。”作为军人,即使是退伍的军人,我也深爱着我的祖国。同样,我更是满怀热情地爱着你。

罗斯,你的名字是那么美丽,就像盛开的玫瑰。我为你痴迷。期待你的回信。

爱你的肖特

1998年1月22日

读完信,大卫和尼尔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什么犯罪?罗斯曾经叫自己的现任男友去做什么犯罪的事情?这位军人男友这么久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友被杀?怪不得搜寻这么久都找不见这位军人呢,原来在遥远的北卡罗来纳州。

大卫开口道:“尼尔,我们有必要去北卡罗来纳州走一遭了。”

北卡之行:嫌疑犯现身

1月27日早晨,来自凤凰城的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了北卡罗来纳州著名的城市——夏洛特道格拉斯的国际机场。大卫领着自己的两位助手尼尔和西蒙斯走下飞机,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凶杀案的凶手,而他们的第一任务就是找到罗斯的军人男友肖特。

一行人来到了肖特居住的房子,按响门铃。过了一分钟,一位老人缓缓地挪了出来。

“你们找谁?”老人显得极其不耐烦。

“我们是警察,想找一下肖特·马里恩。”尼尔回答道。

“他死了,不住在这里了。要找他就去上帝那里问问情况吧。”老人说完转身向屋里走去。

“死了?怎么会?前几天还接到他写的信了。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西蒙斯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有些拿不住情绪了。

“昨天死的,你们去警察局找他吧。”老人走进了里屋,不再搭理他们。

“头儿,什么情况?肖特死了?这老头儿是谁?不会是他爸爸吧?”尼尔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

大卫面色沉重,不吐一个字。五分钟后,大卫开口道:“走,去警察局。”

在警察局里,大卫了解到了想要的信息,肖特真的在昨天凌晨死在了一家酒吧。案犯作案手段相当熟练,只用两枪就让肖特当场毙命。随即,案犯消失在暮色中。

“当时这个肖特正在和一个妓女调情。罪犯在后面开枪杀害了他们。”一个满脸横肉的警察说。看他的样子,像是在嘲笑肖特的死法。

另一个瘦一点的警员告诉大卫:“据我们调查,这个肖特是个退伍军人,没有什么仇敌。不过,上个月开始,他借了近35万美元高利贷。我们查了一下钱的去向,所有的钱都邮寄到了你们凤凰城一个叫克里斯蒂安·比奇的户头上。正想找你们配合调查呢,你们倒是自己来了。”

“克里斯蒂安·比奇?”大卫三人同时惊呼,“这人是……”

缘起缘落,残忍凶犯终落网

大卫和两个助手第二天中午就坐上了夏洛特飞往凤凰城的班机,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比奇”是何许人也。但是三人心中满是疑惑,为什么凶手会是这个人?罗斯曾经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比奇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罗斯呢?

29日上午,他们找到了比奇,并将他带到了审讯室进行审问。

这个比奇不是别人,正是罗斯工作的酒店的老板。面对调查人员抛出的一个个问题,克里斯蒂安·比奇低着头以沉默回应。探案人员能看出比奇是在做心理挣扎,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犹豫着。

“不要隐瞒了,我们都知道了。你和罗斯到底有染多久了?”大卫问道。

比奇抬起头看着靠近门口的墙角,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我说过多少遍了,你不要在外面乱搞,你就是不听。我说过要和自己的老婆离婚,对你负责,你就不能多等几天?”

随后,比奇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自从16岁的罗斯进了比奇的酒店当服务生开始,比奇就像罗斯的父亲一样照顾着她,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罗斯为此十分感动。于是,两人日久生情。一次小型的聚会后,两人暗地里发生了关系。罗斯爱上了比奇,比奇也许下对罗斯负责的诺言。然而事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罗斯的眼界一点点开阔起来,对这位比自己大20多岁的男人开始疏远起来,并开始在外面交起男朋友。罗斯清楚自己和这个老男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且这种偷偷摸摸的地下情也让她十分反感。比奇对罗斯在外面交男朋友的事有所耳闻,时常劝罗斯对自己忠诚。但是,罗斯没有把这当回事。因为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就是那个军人肖特。

不可调和的矛盾终于在一次秘密约会后的争吵中爆发。罗斯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并告诉比奇以后不要再骚扰自己了。而比奇为此十分恼怒,他认为罗斯背叛了他们长久以来的感情。最后,比奇放下狠话,说再看见罗斯和她的小男友密会就杀掉他们两人。罗斯十分伤心,夺门而去。

到了年底,比奇和自己的妻子、女儿忙着喜迎新年。而罗斯则偷偷地跑去夏洛特和肖特约会。比奇知道此事后怒不可遏,他暗中买了一把手枪,计划着如何杀掉这两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狗男女”。而罗斯也和肖特在算计着比奇。罗斯觉得比奇不会善罢甘休,她让肖特解决掉比奇,这样两个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相爱了。然而,肖特当场拒绝了罗斯的要求。两人为此不欢而散。

随后,肖特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主意,他和比奇取得联系,苦苦哀求比奇成全罗斯和自己。并许下承诺,如果比奇和罗斯分道扬镳,比奇将得到50万美元。而比奇毫不推辞地答应了。接下来,就是夏洛特警方了解到的情况,肖特为了自己的爱情,不惜借高利贷为罗斯“赎身”。天真的肖特怎么也不会想到,比奇的心里另有计划。

新年刚过,罗斯回到酒店。1月19日晚上,比奇以客人多须加班为由将罗斯留在工作岗位上。后来比奇将罗斯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将其迷倒后装到事先预备的箱子里,趁夜深之际,将罗斯带到了一处废弃的工厂。

就是在这个工厂,比奇惨无人道地将罗斯折磨致死。确定罗斯死亡后,比奇为销毁证据将罗斯肢解,并用大量的水冲洗其尸体。另外,比奇自己承认,他觉得罗斯的身体“肮脏”,他想让她干干净净地见上帝。随后,他将尸体运到了第二案发现场——那个火车道和人行道的交叉口,以制造假象迷惑警方。

比奇知道肖特一直在和罗斯通信,他怕罗斯的失踪会引起肖特的怀疑,从而引火烧身,于是,又跑去夏洛特将肖特也枪杀了。

但是,比奇忽略了肖特曾经和自己说过的50万美金的事情了。而正是这一疏忽,让比奇暴露了。

案例分析

这是一宗离奇的杀人案,案件牵涉的人数众多,疑点频频,让探案人员无从下手,又猝不及防。

这是一宗残忍的杀人案,被害者遭受最冷酷无情的杀害,又遭受了最令人发指的肢解残害。

这是一宗值得探案人员学习的杀人案。在此案的案发现场,侦查人员不断运用细致入微而又敏捷异常的逻辑思维,去分析、推理案件的真实情况,争取最大限度还原、重建案发现场。

在此案中,警察大卫还请来精神病专家协同断案。在刑侦案件中,从作案人的生理、心理及其状态的区别,我们将作案人分为“正常人格”和“异常人格”。所谓“正常人格”自不必说,而其对立一方的“异常人格”则包括:醉酒、精神病、残疾、变态。拥有这类特质的犯罪分子就属于“异常人格犯罪”。

案发以后,探案者必须根据现场的情况和案件的发生过程、特点,做出细致的分析。尤其是对作案人的分析,这一案件的作案者是正常心理还是异常心理,到底是精神变态还是精神病。确认这些较为关键的特点,对确定侦查方向和范围,迅速查获犯罪分子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5.罪恶的M1911:克利夫兰枪杀案

案发现场重现

克利夫兰市是美国俄亥俄州最大的工业城市,坐落在伊利湖边,风景如画,景色宜人。2005年5月24日,这座安宁惬意的城市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枪杀案,受害者叫安娜·佩恩,时年27岁。

“自杀”——案件疑点重重

27日,警察摩尔·阿加西经老朋友文森·奥米的推荐接管此案。寒暄过后,两人一起乘车来到案发现场。虽然枪击案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死者安娜的尸体也已经被运走接受进一步检查,但阿加西还是坚持要去现场实地查看一下。阿加西在车上大略地阐述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在勘查现场的同时,还应该查明凶手在作案过程中的具体情节,包括清单痕迹的特征和相关的物证。这两点对于我们破案来说至关重要。”

案发地点在霍福德大街的一处公寓。这条并不繁荣的大街,散发着克利夫兰独有的安静、祥和的味道。凶案已经过去几天,但当阿加西步入安娜的公寓时还是感觉到了丝丝阴冷,似乎安娜的灵魂还孤寂地停留于此。

房间里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味,这一点让阿加西十分奇怪,因为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来看,枪击现场都是十分血腥的。众所周知,如果弹头击穿的是人的动脉,那么在心脏泵血的强大压力下,从弹孔中喷出的血液可以喷射到十米以外的地方。对这样惨烈的现场清理起来是相当棘手的。

来到现场的奥米说道:“我们在检验受害者尸体时,发现子弹是从安娜的左耳上方射入头部里面去的。作案工具在尸体旁边,有死者自己的指纹。这把枪是M1911半自动手枪。我们初步判断死者是开枪自杀。”

“安娜怎么会选择使用这样一种手枪?”阿加西不解地问道。

“我知道你在困惑什么。我们分析,安娜和报案者——也就是安娜的丈夫德怀特·佩恩都是枪械爱好者。这种手枪采用的是‘枪管短后坐’的工作原理。其特点有二:一个是结构简单,零件数目相当少;另一个就是安全性高,卡壳等故障发生率相当低。但是这种枪有个非常大的不足就是后坐力很强,容易影响射击的精度。如果是没有射击技术的新手是不会买这种手枪的。”奥米分析道。

“这么说,安娜一定是个射击技巧相当熟练的自杀者了喽?”阿加西点燃一支烟后,扔给了奥米一支。

奥米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回答道:“这也是我们比较困惑的地方。据我调查发现,安娜基本上是不会用枪的。不过,她的丈夫佩恩可是个使枪的行家,曾经在大学射击比赛中获得过前三名的好成绩。”

“这么说来,把此案定义为自杀案件是不是太牵强了。”阿加西意味深长地说道。

审问——死者丈夫有重大嫌疑

两个人在案发现场又进行了一番细致搜查,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对案情又做了深入的探讨,接下来最为棘手的问题便是对嫌疑人德怀特·佩恩的审问。

德怀特在早些时候就已经接受过审问了。奥米对那次审问记忆深刻,因为德怀特本人似乎对自己妻子的死亡并不在意,围绕着M1911半自动手枪说个没完没了。德怀特对提审人员说,他买这支枪的目的是让自己的妻子防身。接着又说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和M1911这种类型的手枪结下缘分。于是,他从小就下定决心,长大后要收藏一把这样的手枪。在和妻子结婚后,他也给妻子讲述了这段故事。

“你一定觉得这个德怀特的口才相当棒吧?”阿加西问道。

“当然,这人的口才实在是没得说。抛开这起案件,我都想拜他为师。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正在办案。”奥米说到这里略显兴奋,“我们想弄清楚,他说这些话的潜意识到底是什么。所以我们就顺着他的思路一直聊下去。更确切地说,我们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把这支M1911装上子弹,又是谁将安娜残忍地杀掉的。”

“啊,是这样。那我们这次就换一个思路再进行一次审问吧。”阿加西若有所思地说道。

当天晚上,安娜的丈夫——在这次案件中一直被怀疑是犯罪嫌疑人的德怀特来到了警局接受调查。对他进行审问的是阿加西和奥米。

“德怀特,谢谢你能配合警方的调查。今天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继续配合我们。”奥米率先开口。

德怀特浅浅地点点头。能看出德怀特对在大晚上要他来警局是有所不满的。

在接下来的几十分钟内,双方在言语上交起锋来,在大约9点钟的时候,阿加西告诉奥米把德怀特·佩恩放了。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些眉目了。

德怀特走后,阿加西开始总结这次审问对案件发展所提供的线索。

德怀特说是他坚决要收藏这种型号的枪的,既是为了纪念,也是为了自己的妻子安全。但是,因为妻子不会开枪,所以佩恩一直希望教会她操作这个铁家伙。当时,佩恩挠了挠头,说道:“安娜笨得很,我怎么教她,她也学不会。”

这句话一下勾起了阿加西的兴趣。他想,不会开枪的安娜是怎么开枪将自己杀死的呢?看来,这个凶手很可能就是他——德怀特。

谋杀——罪恶之枪暴露真凶

M1911半自动手枪早在1911年就成为军队的制式手枪。这种手枪有着相当辉煌的历史,两次世界大战的洗礼让它充满荣耀。1986年,M1911半自动手枪从美军部队退役,创下了手枪服役时间最长的纪录。在这次杀人案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枪支就是M1911。

在案发现场找到的M1911里面还剩下三颗子弹,也就是说原来枪内有四颗子弹。是什么人将子弹放入手枪的呢?关于这一点德怀特似乎隐藏了什么,遮遮掩掩地说自己很忙记不清什么时候什么人装的子弹了。

现场没有找到第二把枪。把现场提取的子弹和样弹做对比后确定是同一支枪发射出的子弹。接下来,警方又对弹道进行了检查,也推测出相同的结果。

阿加西再次把现场拍的照片拿出来看。如果一个人选择开枪自杀,当他把枪顶着自己的脑门扣动扳机之后,子弹一接触到皮肤就会出现一种血雾痕迹,而这一雾痕也将反弹到自杀人的手上。然而,照片上的情况却不是这样,像是被什么人涂抹过,浓淡不均匀。

“要造成现场这种情形,”奥米斩钉截铁地说,“只有在两米左右的距离开枪才行。”

的确,但有谁相信安娜会把手枪举到一个两米以外的地方,然后朝自己开一枪呢?这样推理下去,案件的思路就明确了。安娜不是死于自杀而是他杀,凶手就是她的丈夫德怀特·佩恩。

取证——嫌疑人心理防线崩溃

直至庭审开始之前,德怀特依然不承认自己有罪。检控官当众向德怀特出示了在过去的近一个月中他们所取到的所有证据,包括作案工具、现场的遗留物、死者尸检报告等。每条证据都证明德怀特在说谎。

在大量证据面前德怀特无力反驳,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承认了自己杀害妻子的事实。因为自己和妻子的感情一直不和,安娜经常怀疑他有婚外情,于是自己索性也找了一个情人。身为律师的德怀特的婚外情对象是一名法官。为了取悦她,德怀特做出了愚蠢的事,将自己的妻子杀害了。

最终,法庭宣判德怀特二级谋杀罪成立,他被判处无期徒刑。

案例分析

罪犯在作案的过程中往往会使用一定的作案工具,这种工具大多是他擅长使用的。案件中的德怀特从小就喜欢枪,大学时还获得过射击大奖,所以德怀特用枪杀人也就不足为奇了。犯罪工具在案发现场肯定会留下相应的痕迹,通过对现场痕迹的分析可以帮助我们判断工具的种类、外形、结构等等信息。这些信息又有助于我们判断罪犯的犯罪动机、职业特点,甚至是特殊技能和癖好。要想做好此项分析,必须平时多多观察生活,注意收集各种工具的痕迹形态。只有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才能抓到“大鱼”。

关于枪案现场的痕迹物证,在上面的案发实例中已经做过相关介绍,现在仅做些简单的补充。在枪案现场重建的过程中,必须采用科学的方法。必须在准确判断枪支种类、射击方向、射击距离和射击顺序的基础上结合案件的性质综合分析,这样才能做出准确无误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