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媒婆上门
苏染刷新了一下空间背包的页面。
嗯？还是没有？
里面只有干干净净的一个银鞭躺在那里。
噢，还有孤零零躺在空白处的小药箱，安静如鸡。
苏染：？？？
所以她的重楼是长腿跑了么？
苏染皱眉不解。
大梁公元六十四年农历九月初五。
寒露。
这时候的风，喧嚣的要把人给刮走似的。
“老天爷的天，真是跟娃娃的脸似的，说变就变”
苏氏缝制完最后一个针脚，灵活地绕了绕，一个漂亮的结便打好了。
扯开衣服仔细看了看，确定针脚紧密，满意地笑了笑。
“幸好还是赶出来了，否则咱们川浓和远江就得穿言儿的旧衣服咯”
主要是今年冷，旧棉衣可比不上新棉衣那么暖和。
苏染拿着勺子一口口喂着小恒洲蛋羹，她边吃，还发出“喔喔”的声音。
说什么只有她自己听得懂吧？
苏氏笑道：“这小桓洲啊，以后定是个小话痨”
“有人在家吗？”
一道尖细的叫声传来，苏氏走出门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穿着绯红色的棉衣裳。
很是眼生，并非清水村的人。
“请问您找哪位？”
妇人笑了笑：“大妹子，请问这是宋家吗？”
找她家？
苏氏点头，“是的，您是......”
妇人确定了是宋家后，就笑开来了，满脸喜气，拍了拍大腿。
“哎哟，宋夫人，喜事啊”
苏氏一头雾水，“什么喜事啊？”
“我啊，是咱们清水镇的媒婆啊！所谓一世情，一线牵，我这是受人所托，来牵线来啦！”
媒婆小心翼翼地观察苏氏的神色，见她并没有马上拒绝，接着说道：
“宋夫人，要不我们进去说话？这天......怪冷的”
苏氏回过神来，“是我失礼了，快请进”
一进到堂屋，就见苏染在给桓洲做排气操。
“染儿，你带着桓洲去房间里吧”
苏染抱着恒洲就走，倒是媒婆，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怪不得秦少爷找她，不惜花重金，让她一定要把这亲事给说成了。
这会她见到苏染本人才知道。
这姑娘的容貌确实绝色。
她做了这么多年媒，可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俊的姑娘啊！
她开始还奇怪，身为秦府公子，怎会娶区区一个农女。
还是正妻。
看到苏染后她倒是明白了。
苏氏端来了热茶，媒婆道谢后，小抿一口，苏氏这才开口。
“请问是谁托您来说亲呢？”
媒婆笑开了眼：“是秦府公子——秦牧”
苏氏脸上并未惊讶，像是早已猜到，只是求证一番。
“这秦公子呀，对你们家苏染可谓一见倾心，听说已经找过您家两回了？
他生怕你们觉得他孟浪了，这才找到我，好说歹说，让我来把这亲事来提一提，希望能够获得您长辈二位的首肯呐~”
苏氏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上次我相公跟秦公子说过，我们家姑娘的婚事，我们两口子没法做主”
“这......”媒婆顿了一下，随后笑道：“我这当了那么多年媒人，还是第一次听见婚事自己做主的呢，您家姑娘可真幸福”
这话，是称赞，也是试探。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需要咱们这些做父母的为子女掌眼，生怕呐这娶妻不贤，嫁人不淑。
这秦府啊，是咱们县顶顶有名的人家，在咱们这一州啊，也是排的上号的。
秦公子年轻有为不说，这女儿要是嫁入秦府啊，上无婆母磋磨，下无兄弟姊妹龌蹉，多少女孩子做梦都想这门好婚事呢！”
秦牧母亲也就是之前秦府的当家主母已经病逝，只留下秦牧一个独子。
虽说秦老爷后面娶了续弦，剩下三个孩子。
但是秦老爷可把秦家都交付给秦牧手上的，其他两女一子只能依附秦牧生活。
这可不是没有婆母磋磨，无兄弟姊妹龌蹉嘛！
媒婆说完，拿出帕子蹭了蹭嘴角：“况且......这秦府的聘礼，简直开出了天价呢！”
可不就是天价嘛！
她从未见过谁家能拿出如此厚重的聘礼。
苏氏轻轻浅笑，实则内心无奈。
她也知道这是个好婚事啊。
可她的染儿不肯啊！
她又不是没找过苏染探口风。
可她愣是一口回绝，是毫不留余地那种！
后来言儿他们知道了，三人还轮番来求她，不要把苏染嫁给秦牧。
见苏氏沉默，媒婆又试探性地开口道：“要不，我跟苏姑娘说上一说？”
“不必了”
苏氏一口回绝。
哪有让未出阁的女子，跟媒婆谈自己的婚事的。
“劳烦您回去转告秦公子一趟，我家染儿说还想再陪我们两年，我们做爹娘的也舍不得她早早嫁人，这婚事啊，便暂且作罢吧”
媒婆还欲再说什么。
苏氏说完，却从口袋里掏出二两银子，“辛苦您今日跑一趟了，这就当给您的喝茶钱”
见她神色坚定，媒婆也不好再死缠。
她算是看出来了。
任她再说出个舌灿莲花来啊。
那苏姑娘不肯发话，她这做娘的，恐怕也真真不会首肯。
她得回去告诉秦公子，还得从苏染这边下手啊。
媒婆接过银子，笑的有些勉强：“那我就告辞了，大妹子，您呐，还是多劝劝姑娘，毕竟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啦~
咱们女人一辈子，出生靠父母，这出嫁啊，可就得靠丈夫了，秦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若是不把握住机会，以后若是错过可是会抱憾终身的......”
苏氏颔首：“那您慢走”
简直油盐不进！
媒婆转过身，在心里啐了一口，神色愤愤地走了。
苏氏关了门后，转身去找苏染。
“染儿，那秦府，让媒婆上门来了，你......”
“娘不是回绝她了吗”苏染风轻云淡道。
“哎，你这丫头”苏氏摇头。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制得住。
“娘，下午你在家带恒洲，我出去趟”
苏氏蹙眉：“又是去后山？”
见她轻点了一下头，苏氏担忧道：“咱们家还有银子，染儿，你别这么拼......”
虽然苏染跟她三番两次解释，去后山只是为了锻炼自己。
但苏氏这个做娘的，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娘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她今天想去找那头熊瞎子。
不仅仅是想卖个好价格。
她还有别的打算。
上次在药堂买的那些作料还没有用，她打算明天做出卤菜来，一起去找茼妤。
现在这天气，马上就冷起来了。
热卤必定会受到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