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以前能救你，也能废了你！
天苍院，东院练武广场。
今天的练武广场，并没有弟子练武，而是一群弟子都在排队领取这个月份额的修炼丹药——炼体丹两颗。
一个月两颗炼体丹，对于他们来讲，属于十分珍贵的丹药了，为此今天早早就有人出来排队，准备领取丹药。
当派发丹药的孙德执事走出来时，一群人蜂拥而上，纷纷在这里排出一条长龙。
当丹药分配得差不多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边上缓缓出现。他的出现，让边上领完丹药的弟子皱着眉头，有几分不悦。
“这小子还真的敢来，眼睛都瞎了，什么事都帮不上忙，还敢来领丹药？这都足足领了一年了吧，真是吃白饭！”
“脸皮厚点就是这样，要是换做我，哪里还敢出现，直接待在家里躲着就行了，出来就是丢脸！”
“嘿嘿，怎么说人家也是我们天苍院东院一大天才，可惜咯，这天才眼瞎了，变成废材咯！”
一群人在边上议论纷纷，露出极为嫌弃的目光，对于他的出现，都觉得很是不爽。因为眼瞎不能随意出任务，所以很多人都嫌弃他。既不用做任务，还能领丹药，谁能舒心？
而被人人嫌弃的他，则是天苍院曾经的天骄——唐羽！
只可惜再怎么天骄，如今在他人看来，也是个废人。当初的敬仰和崇拜，在他双目失明之后，轰然倒塌，从最高处跌落到最底层！其实大部分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和嫉妒。
唐羽的表现让他们很是嫉妒，如今落到如此下场，心中要多爽快就有多爽快。
这等待遇的落差，并没有呈现在他的脸上。
没有失落，也没有愤怒，更没有不甘，一切看起来那么平静，仿佛在说的并非自己。
唐羽手持着一根木棍，往前面轻点几下，便是能轻松往这边走来。
要不是他那双空洞的双眼，还有用木棍识路，还真以为他是个正常人。
旋即他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下，来到孙德面前，把木棍往手臂处一收，拱手恭敬道：“弟子唐羽，前来领取丹药。”
孙德眼中多了几分鄙夷，取过一瓶丹药，往边上一丢，根本没打算递给唐羽，而是直接用丢的！
“嘭”的一声，丹药瓶落在地上并没有碎掉，而是往边滚落过去，看来瓶子质量还不错，并没有碎掉。
“孙德执事，你这是什么意思？”唐羽表情冰冷，空洞的双眼深处有几分怒火。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稍微失手了，把丹药丢出去了，你自己慢慢找吧。对了，以后都是由我来分发丹药，至于那冯阳执事暂时外出。”孙德执事冷笑一声，转身就离去了：“这个月的丹药派发完毕，你们好好修炼，不要辜负我们对你们的期望。”
唐羽脸色有些难看，紧握着木棍的手掌有些微微发白。一直以来都是冯阳执事给他分发丹药的，对他还是相当好的，并没有因为他眼瞎，而会对他嫌弃。
如今却是换成孙德来派发丹药，要不是冯阳特地叮嘱孙德继续给唐羽派发丹药，孙德都不想给他发丹药了。
一个废物，都不为宗门贡献些什么，却是一直领取丹药，让他十分不爽。纵使以前有过贡献，可现在足足一年了，还在领取丹药，怎能不遭人嫌？
不过他并没有暴怒，也没有大吼，而是用着木棍往四周点了点，想要寻找回那一瓶丹药。他记得大概就在附近的区域，通过那落地的声音，能分辨出远近。
当他没走几步时，有一道身影从地面上捡起一样东西，还在手中抛了抛：“哟，看看我捡到了什么，一瓶炼体丹！今天运气不错。”
唐羽一愣，旋即皱着眉头道：“孙峰，那瓶丹药是我的。”
他是看不见，但他听得出来这是谁的声音。在他没瞎的时候，还是知道一大部分人的。
“哈哈，谁能证明这瓶丹药是你的？我就是在地上捡到的，上面刻有你的名字吗？”捡起丹药的同门弟子叫孙峰，一脸讥讽地看着唐羽，就像是在看着个小丑似的。
唐羽双瞳深处闪烁着冷光，待他刚想说些什么时，边上传来一声叱喝声。
“孙峰，你在做什么！”这时候边上有一道身影插进来，怒诉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羽哥对你照顾有加，你都忘记了吗！还有你们，当初羽哥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出去猎杀妖兽时，从来都是抢在最前面，在猎杀妖兽之后，获得的战利品却是平分！”
“现在呢，你们倒好，一个个都冷眼旁观是吧，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旭，你算什么东西！如果我们是白眼狼，那你就是一条狗！”孙峰指着前来的秦旭怒骂几句，脸色涨得通红。
秦旭说的没错，当初唐羽眼睛没瞎时，的确对他们照顾有加。如今有多少人照顾他了，世间的冷暖，在短短的一年内，唐羽充分感受到了。
“你才是一条狗！”秦旭怒骂道：“把丹药还给羽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敢骂我是一条狗？”孙峰怒极反笑道：“好，好，好！那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不客气了，就凭你这炼体期三层修为？有本事，就对我出手试试？劝你老老实实待在旁边，夹着尾巴看着，对你没有坏处。”
秦旭的修为并不高，只有炼体期三层，而孙峰却有着炼体期四层，比他要高上一层，足以镇压秦旭！
“出手就出手！”秦旭怒火也上来了，刚想站出去时，却是被一只手给拦住了，让他顿时一怔：“羽哥？”
拦住他的，正是唐羽。
“不必你出手，让我来吧。”唐羽收回手，紧抓住这长棍表情淡然，没有丝毫火气。
“羽哥，你来？”秦旭愣住了，唐羽双目失明，这怎么打？
当初唐羽是很厉害，但那是在双目没有失明的情况下，如今不一样，双目失明看都看不见，根本没法战斗。
“不错，就我来。多谢你了，秦旭。”唐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如果说整个天苍院谁对他最好，秦旭绝对是一个。至于其他人，真的如同秦旭所说的那般，都变成白眼狼了。
当初唐羽能给他们带来利益时，都纷纷过来跪舔。如今他废了，一个个都离他而去，更是嫌弃不已，当初的那些所谓恩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发生过。
“可是……”
秦旭话都没说出口，边上便是传来轰然大笑声。
“真是搞笑，我没有听错吧，你还敢来跟我打？”孙峰大声嘲笑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其他人听了之后，也是纷纷笑了起来。在他们看来，唐羽是被气疯了，才会这么做的。
唐羽没有说话，手持着木棍一步步往孙峰这里走过来，完全没有走歪，就像是真的能看到孙峰似的。
“我现在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把丹药给回来，要么……残！”唐羽目光冰冷无比，纵使双眼没有任何焦距，但有人与之对上时，内心均是一颤。
孙峰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感觉当初唐羽好像是回来了。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面露讥讽道：“真是可笑至极，还敢威胁我？有本事，你自己就过来拿啊！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当初的你么，还让我给你回丹药，你就是在做梦……”
“咻！”
长棍挥舞，在半空中闪出一道残像，快到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破空之声，才刚刚传入众人耳中，紧接着“咚”的一声，孙峰整个人都被抽飞了出去。
足足倒飞出去十几米远之后，高空落下，还连续滚了好几圈。待停下来之后，众人纷纷扭头看去，看清楚孙峰的情况时，一个个都倒抽一口凉气。
孙峰的胸膛上，已经多出个深深的棍印，肋骨都不知被砸断多少根。要是唐羽手中抓住的不是长棍，而是长剑的话，估计孙峰早已被拦腰斩断了。
此时那瓶丹药，也被孙峰脱手高高飞起，很快就被唐羽伸手一捞，仿佛真的看得见这药瓶似的，轻松给抓住了！
“你，你的修为……”孙峰勉强爬起来，眼中满是惊骇。
刚刚就那一手，明显感觉到唐羽的修为不下于炼体期五层，竟是比他还要强！本以为眼瞎之后，唐羽会停滞不前，没想到更进一步，从炼体期四层迈入炼体期五层，比他还要强上一个层次！
“咚”！
唐羽把长棍戳在地上，冷冷地往孙峰那边看去：“当初我能救你，现在就算眼睛看不见，照样能废了你！”
“噗嗤！”
孙峰大口吐了血，便是晕死过去，就这伤势，怕是不躺在床上数个月都没法下床了，就算恢复了，这等伤势没有个数年，怕是都没法痊愈了。
这就是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只可惜这里只能比武，不能随意乱杀人，否则孙峰就不是重伤那么简单了。
有仇必报，一直是唐羽所信奉的原则，永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