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哈利没有从火车上下来，城堡里已经开始了秘密的搜寻，斯内普火冒三丈。
当接到唐克斯的报信的时候，斯内普的内心又是一阵厌恶。这个不知死的小子，又想用什么方法大摇大摆的引人注目的出场吗？真是太恶劣了！应该——让他的朋友看看他的恶劣。
哈利在铁门外面等着，远处城堡脚下出现了一盏摇摇晃晃的提灯。哈利高兴极了，他觉得他甚至能够忍受费尔奇呼哧带喘地批评他迟到，并叫嚷着说如果定期给他动点儿酷刑，他的时间观念就会增强了。闪亮的橙黄色灯光离他只有十来步远了，哈利脱掉隐形衣好让来人看见他，这时他才认出了斯内普那个被灯光从下面照亮的鹰钩鼻和那一头乌黑油腻的长发，他顿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厌恶感。
“天呐！哈利！你怎么了！”温娜从斯内普身后绕出来，她的出现稍稍给了哈利一点安慰。
“很好，很好，很好，”斯内普讥笑道，一边抽出魔杖，在锁上敲了一下，链条便像蛇一样缩了回去，大门吱吱嘎嘎地开了。“你总算露面了，波特，不过你显然认为穿上校袍会有损你的容颜。”
“我没法换衣服，我的箱子——”哈利的话没说完，就被斯内普打断了。
“没必要再等了，尼法朵拉。波特在我手里非常——嗯——安全。”
“我本来是把消息告诉海格的。”唐克斯皱着眉头说。
“海格像波特一样，没能准时参加开学宴会，所以我就代收了。顺便说一句，”斯内普退后一步，把哈利让了过去，“我对你的新守护神很感兴趣。”
他当着唐克斯的面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又用魔杖敲了敲链条，随着一阵金属的碰撞声，链条又像蛇一样蹿回了原处。
“我认为还是原来的那个更好，”斯内普说，声音里毫无疑问透着恶意，“新的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力气。”
斯内普把提灯一晃，温娜看见唐克斯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紧接着她就又被黑暗笼罩了。
“晚安，”哈利跟斯内普一起朝学校走去时，扭头对唐克斯喊道，“谢谢……谢谢你做的一切。”
“再见，哈利。”
“哈利，你的鼻子怎么了？”温娜担心地说，她掏出手帕，用了一个清泉如水，淋湿手帕，帮哈利把鼻子周围凝结的血痂擦去。
“因为迟到，格兰芬多扣掉五十分。”斯内普突然说，“还有，让我想想，因为你穿着麻瓜衣服，再扣掉二十分。我想，还没有哪个学院在学期刚刚开始——甜点还没有端上来——就被扣了分数呢。你大概是创纪录了，波特。”
“我猜你是想来一个登场亮相吧？”斯内普继续说道，“你弄不到会飞的汽车，就以为在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冲进大礼堂也会产生戏剧性的效果。”
哈利决定保持沉默，一个字也不说，挨到礼堂门口，悄悄进去。
然而，斯内普似乎猜到了哈利的心思，他说：“不许穿隐形衣。你就这样走进去，让大家都看看你，我相信这正是你想要的效果。”
哈利对斯内普的憎恨再次飙升，而斯内普同样，因为温娜对哈利的态度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他很不满，这种不满一直持续到了温娜去领礼物的时候。
“福克斯，我看你以后没有必要来了。”斯内普用冷冰冰的语气说。
温娜却并不很吃惊，她隐隐约约觉得她知道主人为什么生气，而这个模糊的认知让她觉得莫名的快乐。
“教授大人，为什么守护神的样子会改变呢？您刚才说唐克斯的守护神变了。”
“当人们受到巨大的感情刺激的时候守护神的样子就会改变。福克斯！你别想岔开话题！”斯内普厉声道。
“我没有啊——”温娜委屈地说，眼泪立刻就在眼眶里打起了转。“教授大人说以后不让我来了，我就抓紧最后一个机会问您问题啊。”
斯内普抿抿嘴，说道：“狼人，她的守护神变成了狼人，而她熟悉的狼人只有一个。”
“卢平——”温娜突然明白过来。“这么说，唐克斯爱上了卢平，所以守护神变成了他？”
斯内普冷哼一声，表示肯定。
“那就奇怪了。”温娜喃喃地说。“我这么爱您，为什么我的守护神不是您的样子？”
“守护神不会是人类的样子，它是一种能代表灵魂特征的样子。还有——福克斯，不许胡说。”
温娜咬咬嘴唇，说道：“教授大人，您明明知道我没胡说。”
斯内普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温娜又喃喃地问：“教授大人，我还有生日礼物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忍不住在办公室里扫来扫去，因为她没看见任何包裹的像礼物的东西。
斯内普依旧冷着脸，温娜觉得很惶恐。突然，斯内普用极有威严的声音说道：“福克斯，我看这个假期的事情让你有点忘乎所以了。又或者……你被波特那狂妄自大的毛病传染了，我发现你不但越来越不听话，而且还经常和我对着干。”
温娜叹了口气，跪坐在他的脚边，趴在他的膝盖上，温顺地仰望着他。
“教授大人，我听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斯内普的嘴角微微划过一丝笑意，他想到了一个更加有趣的问题。
“是么？”斯内普故意冷着声音一笑。“你今天故意激怒我，现在，你自己想办法让我高兴起来。”
温娜犹豫了，她还清楚的记得上次主人这么说了之后的结果。她爬过去想解开他的腰带扣，最后被她他扔出办公室。那么现在她应该怎么办？虽然她已经长大了不少，可是她依旧拿不准主人的心思。
看着温娜那个纠结犹豫的样子，斯内普仿佛能穿透她的头骨看到里面的思想。他现在已经怒意全消，只是想欣赏一下这个无措的小动物。
“呜……您直接说要我做什么不就好了嘛……我这么笨，猜不到的……”
斯内普终于逗弄够了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温娜直起上身，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她打开了这个只有手掌那么大的小礼盒，里面是一个银色的细手链。造型是一条首尾相连的蛇，接扣的地方做成了蛇头的样子。
温娜喜上眉梢，她想把手链戴在手上，可是一只手很不方便，滑落了好几次。斯内普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温娜的头，示意她站起来。然后让温娜伸出左手，他亲自给温娜戴上了那个手链。
“有防护魔法，可以抵挡一般的恶意袭击。”斯内普说。
“谢谢教授大人，我绝对不会摘下来的！”
第二天，哈利把火车上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温娜，罗恩和赫敏。他们都没有笑，这显示了他们的友谊是多么牢固。
“我看见马尔福在那里假装对付一只鼻子。”罗恩愤愤不平地说。
“是啊，马尔福昨天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快要笑疯了。”温娜说。
“是啊，好了，不去管它了。”哈利气恼地说，“你听听他在发现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吧……”
不过罗恩似乎是无动于衷的。“得了，哈利，他只是在帕金森面前炫耀自己……神秘人会派给他什么任务呢？”
温娜若有所思。“也许确实是发生了什么，暑假里马尔福的妈妈来找过斯内普教授。”
“什么？那他们说了什么？”哈利大声惊叫。
“我不知道。”温娜摇摇头。“教授把我支开了，之后也一个字都没告诉我。”
“这确实有点可疑。”赫敏说。“如果马尔福只是吹牛的话犯不着说那些。可是他毕竟才十六岁啊！伏地魔不是不收未成年吗？”
“可你怎么知道伏地魔不需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个什么人呢？这可不是第一次——”
“我希望你别再说那个名字了，哈利。”他们身后响起了一个责备的声音。哈利扭头一看，海格正在那里摇着头。
“邓布利多就直呼其名。”哈利固执地说。
“是啊，但那是邓布利多呀，对不？”海格神秘兮兮地说，“你怎么会迟到的，哈利？我真担心哪。”
“在车上耽搁了。”哈利说，“你为什么迟到？”
“我跟格洛普在一起，”海格高兴地说，“忘记了时间。现在，他在山里有了一个新家，邓布利多安排的——是一个漂亮的大山洞。他比待在禁林里的时候开心多了。我们好好地聊了一会儿。”
“真的？”温娜说，她对于驯服大型凶猛生物非常感兴趣。不过海格可不仅仅把格洛普当成一个危险的大型生物，他是真的把他当做弟弟的。
“是啊，他进步可大了。”海格骄傲地说，“你会感到吃惊的。我在考虑把他培养成我的助手。”
罗恩很响地哼了一声，不过总算及时地把它变成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这时他们已经站在橡木大门旁了。
“好了，我们明天见，午饭后的第一节课，早点过来，可以跟巴克——我是说蔫翼打个招呼！”
“那真是太好啦！我好想念它啊！”温娜的语气中是非常真诚的快乐。
他喜滋滋地举起一只胳膊和他们告别，然后便出了大门，融进了夜色中。
可是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哈利看得出来，罗恩的心情跟他一样沮丧。
“你不准备选保护神奇生物课了，是吗？”
罗恩摇了摇头。“你也不选了，是吗？”
哈利也摇了摇头。“赫敏呢？”
“我很抱歉，我也不选了。”赫敏低下头。
“没关系，还有我呢！”温娜安慰他们说。“我是真心喜欢这门课程的！我会和海格说你们太忙了，尤其是哈利还想当傲罗，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别担心了，他会理解的。现在，我要为黑魔法防御术做准备了，斯内普教授教我们黑魔法防御术真是让我太激动了！”
哈利想说些什么来反驳温娜，但是最后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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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开始确实在生气，但是当温娜趴在他的膝头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时候，他就就得自己的脾气像是被扎破额气球一样，瞬间就瘪了。
他之所以还是板着脸，只是因为想重新确认一下自己对于温娜的掌控能力。每次面对波特这个姓氏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不那么自信，这一点让他非常恼火。
但是幸好，温娜从来不让他失望。温娜似乎用全部的行为在宣告着自己的所属，什么自尊，骄傲，在他的面前统统都化为虚无。
斯内普毫不怀疑，即使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也能得到回应。可是——什么是过分的要求呢？恐怕温娜在他面前，根本就没有过分这个概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