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本书研究之视角
综上所述，西方的、理论体系比较成熟的欧洲一体化理论和非西方的、正在形成中的欧亚一体化理论可谓是各有千秋。欧洲一体化理论起源于冷战时期，着重分析由西欧发达国家为主导的、处在亚欧西部边缘地带的欧洲一体化。欧亚一体化理论形成于后冷战时期，重点解释由俄罗斯主导的、具有共同历史过去的亚欧中心地带一体化进程。应该说，欧洲一体化理论在解释欧洲一体化历史进程及问题上具有一定说服力，但用其分析欧亚一体化似乎并不合适。欧亚一体化理论尚处于建构之中，它是结合原苏联地区特点而提出的本土化理论。值得注意的是，不管是纳扎尔巴耶夫的“欧亚联盟”构想、维诺库洛夫的“实用欧亚主义”，还是杜金的新欧亚主义，政客和学者都不自觉地选择“欧亚主义”作为欧亚一体化的“官方”理论。从表面上看，“欧亚主义”包罗万象，并被各方接受，有成为地区普世理论的基础和条件，但是，“欧亚主义”本身仍存在诸多争议和不确定性，因此，认为“欧亚主义”就是欧亚一体化的理论内核是片面的、草率的。我们既不“搬抄”西方的欧洲一体化理论，也不一味用尚不成熟的欧亚一体化理论，而是将两者相结合，综合运用西方与非西方区域一体化理论，分析欧亚经济联盟，以便抛砖引玉，使区域一体化理论得到新发展。
我们认为，影响区域一体化进程的因素是多种多样的，既有内因，也有外因；既有政治，也有经济；既有客观，也有主观；既有历史，也有现实，其中地缘经济、地缘政治、地区体系构建等三个因素相对重要。
第一，区域一体化背后往往隐含着地缘政治因素。欧洲一体化、东南亚一体化与欧亚一体化也不例外，只是三者内容不同而已。欧洲一体化起源于二战后。从一定程度上看，欧洲一体化的诞生是二战后以德法为主的欧洲国家借助地区整合来实现地区“永久和平”的决定，也是美苏两强争霸背景下美国对西欧国家扶植的结果。东盟是东南亚地区一体化的核心和载体，它成立的地缘政治动因是为了维护地区安全，并且与美国保持战略盟友关系。欧亚一体化从统一国家解体而来，是俄罗斯恢复“欧亚强国”地位，实现再次崛起的支撑。
第二，区域一体化类型多种多样，而且一体化方式及地缘经济利益诉求也各不相同。主要有：欧盟为代表的发达国家一体化，是“北北一体化”，其以西欧发达国家（德、法）为核心动力，注重挖掘本地区一体化潜力，重视对中东欧原社会主义国家的“欧盟化”改造；东盟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一体化，是“南南一体化”，这类区域一体化的特点是通过整合内部力量，改善区域内合作环境，进而吸收外部经济发展资源来促进本地区发展；北美自由贸易区为代表的发达国家+新兴国家一体化，属于“南北一体化”，其特点是美国通过联合加拿大、墨西哥，来主导北美地区经济秩序的举措。而欧亚一体化较为特殊，既不是“北北一体化”“南南一体化”，也不是“南北一体化”，而是介于南北之间的转型国家一体化。欧亚一体化倾向内部潜力与外部资源两手抓，而且两手都要硬。欧亚一体化一方面挖掘苏联经济遗产，打破成员国间经贸壁垒，建立内部共同市场，另一方面积极拓展国际市场，与外部经济体谋求建立自贸区（越南等）、机制合作对接（中国），以及构建共同经济空间（欧盟）。这种发展方式的目的是综合运用各类资源和经济手段，维护国家经济利益。
第三，区域一体化是对地区体系的再构建。地区是一种介于国家和全球层面的中间层次或过渡层次。[95]地区内部是无政府状态，因此地区体系首先指地区内的权力体系。原苏联地区形成20多年来，地区体系的构建出现了四种情况：第一种是小国自发推动地区整合，但由于缺乏大国主导，最终以失败而告终，如中亚合作组织；第二种是外部力量通过扶植原苏联新独立国家间一体化整合，间接对原苏联地区体系构建施加影响，但当外力撤出时，这些一体化机制发展均陷入停滞，如“古阿姆”集团；第三种是外部力量直接参与对原苏联地区体系的构建，如欧盟“东部伙伴关系计划”、美国“新丝绸之路计划”、北约“和平伙伴关系计划”等；第四种是俄罗斯主导区域一体化进程，试图建立以俄罗斯为核心的地区体系，如独联体经济联盟、俄白联盟国家、欧亚经济共同体、欧亚开发银行，以及今天的欧亚经济联盟。由此可见，大国直接参与并主导是区域一体化进程得以成功的基本条件之一。就目前来看，原苏联地区正处在“俄式”规则与“欧美式”规则的竞争与碰撞之中，地区中小国是双方争夺的对象。因此，欧亚一体化是主导国俄罗斯拉拢周边小国对原苏联地区体系的再构建。也就是说，俄罗斯、域外力量（欧盟、美国、中国）及新独立小国三者间关系是原苏联地区再构建的主要内容。
[1] 〔俄〕 А.П.齐甘科夫、П.А.齐甘科夫：《当代俄罗斯国际关系学》，冯玉军、徐向梅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2] 门洪华：《地区秩序建构的逻辑》，《世界经济与政治》2014年第7期。
[3] 陈玉刚：《国家与超国家——欧洲一体化理论比较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2页。
[4] 王丽萍：《联邦制与世界秩序》，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第3页。
[5] 肖欢容：《地区主义：理论的历史演进》，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第28页。
[6] 肖欢容：《地区主义：理论的历史演进》，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第35页。
[7] 肖欢容：《地区主义：理论的历史演进》，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第35～36页。
[8] Michelmann H.J.，Soldatos P.，European Integration：Theories and Approaches，Washington D.C.：University Press of American，1993，pp.16-17.
[9] 肖欢容：《地区主义：理论的历史演进》，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第38页。
[10] 朱立群：《欧洲一体化理论：研究问题、路径与特点》，《国际政治研究》2008年第4期；〔英〕安特耶·维纳，〔德〕托马斯·迪兹：《欧洲一体化理论》，朱立群等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8，第3页。
[11] Haas E.B.，The Uniting of Europe，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58，p.16.
[12] Lindberg L.N.，The Political Dynamics of European Economic Integration，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63，pp.5-6.
[13] 〔美〕卡尔·多伊奇：《国际关系分析》，世界知识出版社，1992，第267页。
[14] Cameron D.M.，Regionalism and Supranationalism：Challenges and Alternatives to Nation-State in Canada and Europe，Montreal：The Institute for Research on Public Policy Studies，1981，p.5.
[15] 〔英〕赫得利·布尔：《无政府社会：世界政治中的秩序研究》，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15，第11页。
[16] 陈玉刚：《国家与超国家——欧洲一体化理论比较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39页。
[17] 〔美〕詹姆斯·多尔蒂、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第五版），阎学通、陈寒溪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13，第536页。
[18] 倪世雄：《当代西方国际关系理论》，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第360页；〔美〕詹姆斯·多尔蒂、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第五版），阎学通、陈寒溪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13，第559页。
[19] 〔美〕迈克尔·巴尼特、玛莎·芬尼莫尔：《为世界定规则：全球政治中的国际组织》，薄燕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第29页。
[20] 〔美〕迈克尔·巴尼特、玛莎·芬尼莫尔：《为世界定规则：全球政治中的国际组织》，薄燕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第29页。
[21] Mitrany D.，The Functional Theory of Politics，London：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 and Political Sciences，1975，p.37.
[22] Mitrany D.，“The Functional Approach to World Organization”，International Affairs，No.3，1948.
[23] 〔美〕詹姆斯·多尔蒂、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第五版）》，阎学通、陈寒溪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13，第542页。
[24] Rosamond B.，Theories of European Integration，London：Macmillan Press Ltd.，2000，p.50.
[25] 宋新宁：《欧洲一体化理论：在实践中丰富与发展》，《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4年第6期。
[26] Haas E.B.，The Uniting of Europe：Political，Social and Economic Forces（1950-1957），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68，p.xx.
[27] Haas E.B.，The Uniting of Europe：Political，Social and Economic Forces（1950-1957），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68，p.xix.
[28] 李明明：《后功能主义理论与欧洲一体化》，《欧洲研究》2009年第4期。
[29] Hooghe L.，Marks G.，“A Postfunctionalist Theory of European Integration：From Permissive Consensus to Constraining Dissensus”，British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No.1，2009.
[30] 政治化是当前欧洲一体化的重要议题。在这方面的重要成果有2009年切克尔（J.Checkel）和卡赞斯坦（P.Katzenstein）编著的《欧洲认同》一书。参见：Checkel J.，Katzenstein P.，European Identity，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9。
[31] 陈玉刚：《国家与超国家——欧洲一体化理论比较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58页。
[32] Hoffmann S.，“Obstinate or Obsolete？The Fate of the Nation-State and the Case of Western Europe”，Daedalus，No.3，1966.
[33] Hoffmann S.，“The European Process at Atlantic Crosspurposes”，Jcms Journal of Common Market Studies，No.3，1964；Rosamond B.，Theories of European Integration，London：Macmillan Press Ltd.，2000，p.78.
[34] 陈玉刚：《国家与超国家——欧洲一体化理论比较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64页。
[35] Richardson J.，European Union：Power and Policy-Making，London：Routledge，2006，p.82.
[36] Moravcsik A.，The Choice for Europe：Social Purpose and State Power from Messina to Maastricht，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8，p.3.
[37] Moravcsik A.，The Choice for Europe：Social Purpose and State Power from Messina to Maastricht，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8，p.27.
[38] 关于莫劳夫奇克的理性主义三重框架在他本人的《欧洲的抉择——社会目标和政府权力》、陈玉刚的《国家与超国家——欧洲一体化理论比较研究》、肖欢容的《地区主义：理论的历史演进》等著作中有详尽阐述。参见：Moravcsik A.，The Choice for Europe：Social Purpose and State Power from Messina to Maastricht，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1998；陈玉刚：《国家与超国家——欧洲一体化理论比较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63～70页；肖欢容：《地区主义：理论的历史演进》，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第135～142页。
[39] 20世纪70年代，新制度经济学对社会科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80年代，马奇（James March）和奥尔森（Johan P.Olsen）发表《新制度主义：政治生活中的组织因素》《重新解读制度：政治的组织基础》等成果，正式把新制度主义引入政治学。参见：March J.G.，Olsen J.P.，“The New Institutionalism：Organizational Factors in Political Life”，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No.September，1984；March J.G.，Olsen J.P.，Rediscovering Institutions：The Organizational Basis of Politics，New York：The Free Press，1989；Bendor J.，“Recycling the Garbage Can：An Assessment of the Research Program”，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No.1，2001。
[40] 陈玉刚：《国家与超国家——欧洲一体化理论比较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57页。
[41] 在考察理性选择制度主义时，有一点是值得我们注意的，那就是理性选择制度主义的文献最初是从美国政治学学者为研究美国国会制度起源和影响而发展起来的，故理性选择制度主义背后也能清晰看到比较政治学的身影。
[42] 〔英〕安特耶·维纳、〔德〕托马斯·迪兹：《欧洲一体化理论》，朱立群等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8，第178页。
[43] 建构主义进入欧盟研究的标志性事件是：1999年《欧洲公共政策》杂志推出了“欧洲的社会建构”专辑。在专辑中，克里斯蒂安森（T.Christiansen）、约根森（K.E.Jorgensen）和维纳（A.Weiner）联合发表了《欧洲的社会建构》一文。2001年，三位学者联合出版了同名文集，系统讨论欧盟中的社会认同、国家身份等建构主义议题。此后，建构主义理论在欧洲一体化研究中迅速发展。参见：Christiansen T.，Jorgensen K.E.，Weiner A.，“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Europe”，Journal of European Public Policy，No.4，1999；Christiansen T.，Jorgensen K.E.，Weiner A.，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Europe，London：SAGE Publications Ltd.，2001。
[44] 宋新宁：《欧洲一体化理论：在实践中丰富与发展》，《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4年第6期。
[45] 参见：Cowles M.G.，Caporaso J.A.，Risse-Kappen T.，Transforming Europe：Europeanization and Domestic Change，Ithaca：Cornell University Press，2001。
[46] 〔英〕安特耶·维纳、〔德〕托马斯·迪兹：《欧洲一体化理论》，朱立群等译，世界知识出版社，2008，第175页。
[47] Hall P.A.，Taylor C.R.，“Political Science and the Three New Institutionalisms”，Political Studies，No.5，1996.
[48] 田野：《国际制度研究：从旧制度主义到新制度主义》，《教学与研究》2005年第3期。
[49] 何俊志：《结构、历史与行为——历史制度主义的分析范式》，《国外社会科学》2002年第5期。
[50] 何俊志、任军峰、朱德米编译《新制度主义政治学译文精选》，天津人民出版社，2007，第193页；房乐宪：《历史制度主义及其对欧洲一体化的解释》，《教学与研究》2010年第6期。
[51] Lichbach M.I.，Zuckerman A.S.，Comparative Politics：Rationality，Culture and Structure，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7，p.28.
[52] 宋新宁：《欧洲一体化理论：在实践中丰富与发展》，《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14年第6期。
[53] 参见：Шишков В.Ю.，Интеграционные процессы на пороге XXI века：Почему не интегрируются страны СНГ，Москва：III тысячелетие，2001；Носов М.Г.，ЕврАзЭС и интеграционный опыт ЕС，Москва：Институт Европы РАН，2009。
[54] 这一表述参考了韩裔学者康灿雄（David Kang）针对阿隆·弗莱贝格（Aron Freidberg）所提出的“欧洲的过去就是亚洲的未来”这一论断而抛出一个疑问，即“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用欧洲的过去来探讨亚洲的未来，而不用亚洲的过去探讨亚洲的未来呢？”。参见：Kang D.，China Rising：Peace，Power and Order in East Asia，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2007，p.xi；秦亚青：《关系与过程：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的文化建构》，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第7页。
[55] Бордачёв Т.，Островская Е.，Скриба А.，“Выбор и вызов евразийской интеграции”，Россия в глобальной политике，No.5，2013.
[56] Linn J.F.，Tiomkin D.，“The New Impetus towards Economic Integration Between Europe and Asia”，Asia Europe Journal，No.1，2006.
[57] Kaiser M.，Eurasia in the Making-Revival of the Silk Road，Bielefeld：Transcript Verlag，2012.
[58] 张建华：《俄国知识分子思想史导论》，商务印书馆，2008，第484页；张建华、唐艳：《近10年来我国学术界关于欧亚主义问题研究综述》，《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2005年第6期。
[59] 李兴耕：《俄罗斯的新欧亚主义思潮与欧亚党》，《俄罗斯研究》2003年第2期。
[60] 李兴耕：《俄罗斯的新欧亚主义思潮与欧亚党》，《俄罗斯研究》2003年第2期。
[61] Дугин А.Г.，Геополитика，Москва：Академический проект，2015，ст.422.
[62] “Основные принципы евразийской политики”，http：//eurasia.com.ru/basicprin.html.
[63] Дугин А.Г.，Геополитика，Москва：Академический проект，2015，ст.431.
[64] Якунин В.И.，Зеленев Е.И.，Зеленева И.В.，Российская школа геополитики，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СПбГУ，2008，ст.264.
[65] Новикова Л.И.，Сиземская И.Н.，Мир России-Евразии，Москва：Высшая Школа，1995，ст.257.
[66] Якунин В.И.，Зеленев Е.И.，Зеленева И.В.，Российская школа геополитики，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СПбГУ，2008，ст.264-265.
[67] Дугин А.Г.，Геополитика，Москва：Академический проект，2015，ст.469-470.
[68] Дугин А.Г.，Геополитика，Москва：Академический проект，2015，ст.472.
[69] “Основные принципы евразийской политики”，http：//eurasia.com.ru/basicprin.html.
[70] “Основные принципы евразийской политики”，http：//eurasia.com.ru/basicprin.html.
[71] 关于维诺库洛夫的“实用欧亚主义”可参见以下成果：Винокуров Е.Ю.，Либман А.М.，Евразийская континентальная интеграция，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Евразийский банк развития，2012；Винокуров Е.Ю.，“Прагматическое евразийство”，Евразийская э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интеграция，No.4，2013；Винокуров Е.Ю.，Либман А.М.，“Две евразийские интеграции”，Вопросы экономики，No.2，2013；Ли Син，Братерский М.В.，Савкин Д.А.，Ван Чэньсин，Россия и Китай в евразийской интеграции：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или соперничество？，Москва，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Нестор-История，2015，ст.89-115。
[72] Винокуров Е.Ю.，Либман А.М.，Евразийская континентальная интеграция，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Евразийский банк развития，2012，ст.20.
[73] Винокуров Е.Ю.，“Прагматическое евразийство”，Евразийская э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интеграция，No.4，2013.
[74] Назарбаев Н.А.，Избранные речи.Том II.（1991-1995 гг.），Астана：Сарыарка，2009，ст.443.
[75] Назарбаев Н.А.，Избранные речи.Том II.（1991-1995 гг.），Астана：Сарыарка，2009，ст.446，449.
[76] Назарбаев Н.А.，Избранные речи.Том II.（1991-1995 гг.），Астана：Сарыарка，2009，ст.448.
[77] Фокин Ю.Е.，Дипломатический вестник-2001，Москва：Научная книга，2002，ст.143-144.
[78] Назарбаев Н.А.，“Выступле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еспублики Казахстан Н.А.Назарбаева в Московском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м университете имени М.В.Ломоносова”，http：//www.akorda.kz/ru/speeches/external_political_affairs/ext_speeches_and_addresses/page_216601_vystuplenie-prezidenta-respubliki-kazakhstan-n-a-nazarbaeva-v-moskovskom-gosudarstvennom-universit.
[79] Назарбаев Н.А.，“Выступле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еспублики Казахстан Н.А.Назарбаева в Московском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м университете имени М.В.Ломоносова”，http：//www.akorda.kz/ru/speeches/external_political_affairs/ext_speeches_and_addresses/page_216601_vystuplenie-prezidenta-respubliki-kazakhstan-n-a-nazarbaeva-v-moskovskom-gosudarstvennom-universit.
[80] Назарбаев Н.А.，“Евразийский союз：от идеи к истории будущего”，Известия，25 октября 2011 года.
[81] Назарбаев Н.А.，“Евразийский союз：от идеи к истории будущего”，Известия，25 октября 2011 года.
[82] “Заявление для прессы по итогам заседания Высшего Евразийского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 совета”，http：//www.kremlin.ru/events/president/transcripts/45790
[83] Назарбаев Н.А.，“Выступле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еспублики Казахстан Н.А.Назарбаева в Московском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м университете имени М.В.Ломоносова”，http：//www.akorda.kz/ru/speeches/external_political_affairs/ext_speeches_and_addresses/page_216601_vystuplenie-prezidenta-respubliki-kazakhstan-n-a-nazarbaeva-v-moskovskom-gosudarstvennom-universit.
[84] Новикова Л.，Сиземская И.，Россия между Европой и Азией：Евразийский соблазн，Москва：Наука，1993，ст.2.
[85] 参见：Винокуров Е.Ю.，Либман А.М.，Евразийская континентальная интеграция，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Евразийский банк развития，2012，ст.19。
[86] Laruelle M.，Russian Eurasianism：An Ideology of Empire，Washington D.C.：The John Hopkings University Press.2012，pp.176-182.
[87] 1994年，纳扎尔巴耶夫提出“欧亚联盟”构想后，原苏联地区出现了一系列以“欧亚”冠名的地区政府及非政府组织，如欧亚经济共同体（Евразийское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е сообщество）、欧亚开发银行（Евразийский банк развития）、欧亚商务委员会（Евразийский деловой совет）、欧亚传媒论坛（Евразийский Медиа-форум）、欧亚大学联合会（Евразийская ассоциация университетов），以及今天的欧亚经济联盟（Евраз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й союз），等等。纳扎尔巴耶夫指出，20世纪90年代许多独联体国家的政治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思想，而今天他的思想在商业及人文领域被广泛使用。从这个角度看，一些官员和学者把1994年纳扎尔巴耶夫提出“欧亚联盟”构想定为欧亚一体化（Евразийская интеграция）的起点是有道理的。参见：Назарбаев Н.А.，“Выступление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еспублики Казахстан Н.А.Назарбаева в Московском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м Университете Имени М.В.Ломоносова”，http：//www.akorda.kz/ru/speeches/external_political_affairs/ext_speeches_and_addresses/page_216601_vystuplen。
[88] Султанов Б.К.，Интеграционные процессы в евразийском пространстве и современный мир，Алматы：КИСИ.2013，ст.102.
[89] 正是由于维诺库洛夫的理论观点与纳扎尔巴耶夫的欧亚一体化思想较为接近，维诺库洛夫的“实用欧亚主义”观点在哈萨克斯坦备受欢迎。2012年11月，在哈萨克斯坦战略研究所举行的“欧亚一体化与当代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时任所长苏尔丹诺夫（Б.К.Султанов）赞扬道：“维诺库洛夫提出的理论是欧亚一体化的首个学术性理论。”
[90] 参见：Быков А.Н.，Постсоветское пространство：стратегии интеграции и новые вызовы глобализации，Москва：Алетейя.2009；Быков А.Н.，“Россия и евразийская интеграция в условиях глобализации”，Проблемы прогнозирования，No.4，2004；Быков А.Н.，“Евразийская интеграция，её перспектива и возможности”，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й журнал，No.1，2014。
[91] Глазьев С.Ю.，“Стратегия-2020：антимодернизационный документ”，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й журнал，No.2，2012.
[92] Глазьев С.Ю.，Ткачук С.П.，“Перспективы развития евразийской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й интеграции：от ТС-ЕЭП к ЕЭС（концептуальный аспект）”，Российский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й журнал，No.1，2013.
[93] Подберёзкин А.И.，Боришполец К.П.，Подберёзкина О.А.，Евразия и Россия，Москва：МГИМО，2013，ст.39，54.
[94] Подберёзкин А.И.，Боришполец К.П.，Подберёзкина О.А.，Евразия и Россия，Москва：МГИМО，2013，ст.53-54.
[95] 参见：耿协峰：《新地区主义与亚太地区结构变动》，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第23页；Воскресенский А.Д.，Мировое комплексное регионоведение，Москва：МАГИСТР，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