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牟莉，你什么意思？”钱小松又突然走了回来，坐在牟莉对面，“那个李先生，他是我的客户，你干什么要抢我的客户！”
“谁说李先生是你的客户了？”牟莉淡然回应，“还有，是你的客户又怎么了？你能阻止得了他跟我签合同吗？”
钱小松被气得咬牙切齿，攥着拳头凶恶地低吼，“电话本是你自己跟我的！”
“没错，那是我自愿给你的，因为那个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牟莉拿起自己的手机扬了扬，“电话本里有的，这里面也都有，还有，李先生是认人，不认电话的。我和李先生已经认识有一年多时间了，他在我手里已经购买过两辆车了，你呢？别以为顶着我的名，就真的能代替我。”
钱小松被怼了无话可说，“够狠。”
“没你狠。”牟莉抬头看着钱小松，“站在舞台上，脸不红，心不跳的享受着别人的劳动成果，这点，我可远不如你。”
钱小松攥着拳头想打人又不敢打，指着牟莉，“我不会认输的，牟莉，我一定会赢你的。”
“好，我奉陪。”牟莉淡然的姿态让钱小松抓狂，一边骂着脏话一边离开了咖啡厅。
牟莉收回视线，过去的一些事慢慢地浮现在了脑海里，压抑着她，让她忍不住重重叹气。
手机响起，牟莉看了眼来电显示后，接听了电话。“干嘛？”
“下班了吗？”李沫问道。
“差不多了。怎么？又要一起吃饭吗？”
“那反正都要吃的了。难道你不吃饭？”
牟莉看了眼手腕的表，“我今天想回家，我都好多天没回家吃饭了。”
“好吧，只能这样了，谁让你还有家呢。”
“看你说的，好像你没家一样……”牟莉说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认识李沫这么久，还真从来没有听他提过家里人，说不定他是个孤儿或者是个单亲家庭，她这一说，岂不是在人家的伤口撒盐？
“我还单身，当然没有成家。”
“呃……”牟莉刚刚还愧疚的心情瞬间炸裂，“说吧，找我啥事？没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有个关于H7的问题，想跟你聊聊。”李沫在电话里说着。
“正好，我也有好消息要跟你说。”牟莉看着手里刚签的购车合同，“库存的第一台H7已经预购出去了。”
“你还真推销出去了？”
“那当然，我也是有老客户的好吧。”
“我给你说，你可别再把你的那些个老客户给坑了。”
牟莉眉头一蹙，“你什么意思？”
“我刚收到消息，你的那个H7，有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牟莉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来龙去脉的，话可长了，我怕电话里说不清……”
“上回的火锅店见面。”
牟莉直接约了李沫一起吃晚饭，她是很着急的想快点把H7卖出去，想快点结束试用期，但李沫却说她不能再坑自己的那些客户？
不能再坑？
她以前坑了一次罗晶晶，连累死了自己的父亲，她不能再……
……
火锅店，一桌的菜，李沫涮着羊肉吃得正香，而对面坐的牟莉只是双手环胸地看着他。
“吃饱了吗？”牟莉问着。
李沫拿着筷子耸着眉头，“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没法吃，根本没办法吃饱。”
根本就是瞎扯，什么没法吃，吃不饱，不要吃得太快，太爽了。
“好吧，一边吃一边聊。”牟莉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在锅里，“说说吧，H7怎么招惹你了？你要说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之所以说不可告人，那是因为这个信息没有公布出来，只有几个当时人知道。”
“嗯。”牟莉咬着筷子看着李沫，“那个没有公布出来，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的信息，到底是什么？”
“我说了，你可以要稳住了。”
牟莉觉得李沫有些小题大做，凝着眉头等着李沫的下文。
李沫拿起瓶给牟莉倒了杯酒，“你还是先喝杯酒，喝杯酒在说。”
牟莉不屑地冷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别小题大做了，有什么话快说！”
“你目前正在积极销售的黑田H7，有可能，有质量问题。”
李沫说完后，严肃又认真地看着牟莉，“当然，只是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可能性有90%。”
牟莉无语地苦笑，“质量有问题？是哪个环节能详细点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有个朋友，以前就是做黑田代理的。究竟是哪个环节有问题，具体我不知道，不过我很相信我的朋友。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你，原因也很简单，我当你是朋友。”
牟莉拿着杯子的手指轻颤了一下，她刚刚差点就以为李沫会说喜欢她之类的话了？
晃了晃脑袋，牟莉轻吁了口气，“你也相信你的朋友，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得也跟着相信你的朋友，万一是他随便乱说的呢，是他和德赛之间有个人恩怨呢？”
“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李沫手指敲着桌面，“反正我是给你提了个醒，你不是有朋友在做汽修吗？找他看看，有没有问题不就知道了。”
想了想，李沫又摇头，“不对，万一你那做汽修的朋友技术不行，有问题也没看出来……”
“你够了！”牟莉气恼地喊着，“说我也就算了，不要诋毁何权！”
李沫斜眼看着冷脸牟莉，“怎么？说你朋友你生气？这么在乎？暗恋人家？你这分手似乎也才没多久……”
“你扯哪里去了！”牟莉倏然起身，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在桌上，“吃饱了，我走了。”
李沫看着满桌子还没涮的肉和菜，“别啊，还剩这么多，浪费不……”
牟莉已经甩手离开了火锅店，看着外面迷茫的夜色，耳边萦绕着的全是李沫刚刚说的话。
要不要去验证？
如果李沫说的是真的，那她就必须及时通知李先生，如果李沫说的是假的，那她就没办法在短期内完成任务。
这一夜，牟莉翻来覆去的都没睡，她不希望是真的，但又害怕是真的。
万一！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她不能害了相信她的李先生啊！！
……
早上，牟莉很早就到公司，还替同事们煮了咖啡，直到销售经理也来上班。
“牟莉，想不到你煮咖啡这么香。”销售经理端着牟莉送上来的咖啡，抿了一口，赞叹不已，“对了，H7的销售怎样了？”
“昨天已经有个订单了，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下午可能会来提车。”牟莉轻声说着。
“是吗？这么厉害。”销售经理又以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牟莉，“加油，我看好你。只要你把这批库存销售出去，奖金，提成，转正，什么都可以。”
牟莉扯了扯嘴角，问道：“经理，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嗯，你说。”
“黑田H7的质检报告，能让我看一下吗？”
销售经理的脸色瞬间晴转阴，牟莉看他表情有些难看，又解释，“在推销H7的时候，有些客户就希望能看一下，虽然他们未必看得懂，但是我觉得给他们看也是我们的诚意。”
“既然看不懂，那你就弄张假的不就行了。”销售经理笑眯眯地看着牟莉，“这种事你就不用找我了，自己决定吧，一切以销量为主，别忘了下个月争取转正的事。”
牟莉尴尬地扯着嘴角浅笑着，“我明白，谢谢经理。”
“嗯，去忙吧。”
“好的。”牟莉目送销售经理离开，心里却是猫爪着般的难受。
公司顶楼，牟莉迎风而立，拿出手机，拨通了何权的电话。
“又有个事要麻烦你了。”牟莉说道。
“没事，请吃饭就行。”
“好。”
和何权通完电话后，牟莉去了有关部门拿了车库钥匙。
明天有客户要来提车，她借着亲力亲为客户做事的原有，将亲自去看看那批停留在郊区车库的黑田H7。
“你这看车就看车呗，干嘛还晚上偷偷摸摸的呀？”何权拿着手电筒照着牟莉的手，看着她开大门，“该不会你经理不知道你要检验车子质量吧？”
“嗯，不知道，所以要晚上偷偷摸摸的来。”牟莉打开了大门，轻轻地推开，瞄了眼房顶上的监控。
“靠着墙边走，别被照下来了。”牟莉提醒何权。
何权拎了拎手里的工具包，小声地嘀咕：“到处都是监控，怎么可能躲得过？”
牟莉环顾四周，看准了一个位置后冲何权指了指，然后拿出事先准备的一块白布，“等我上去把它给盖了。”
何权颇感震惊地看着牟莉，冲她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猫着身，顺着墙壁慢慢走到角落，牟莉直接踩着人字梯，白布一扬，监控盖了。
何权打开了黑田H7的引擎盖，开始投入工作中，牟莉在一旁帮忙，两人足足忙了三个多小时。
戴着手套的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何权站直了身体，对忙了三个多小时总结出了个结论。
“有水箱有问题的，有油门踏板有问题的，还有发动机和变速器，不过都是些小问题，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