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天堂屠夫
“朱莉，朱莉...”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冰封雪原上伫立着许多残败的低矮泥房，一个满身浸满酒味的男人扶墙而站，瞅着冒风雪归返的朱莉大声地吆喝，“哈哈，你总算回来了。”
朱莉一言不发的走到男人的面前，掀开压满雪片子的风帽。
“我的女人，你别总低沉着一张脸，老子看着很心烦。”
男人伸出手钳住朱莉的下巴，嘴唇凑到朱莉的脸颊处，笑吟吟的讥诮道：
“就像一个死人，你知道吗？你不算一个合格的妻子。”
“奥因克，什么是合格的妻子？”朱莉抬起头，嗓音干涩的问，“一个在床上极力嚎叫以勾起你兽性的女人吗？哈哈，你该去找一个妓女。”
“你觉得自己比她们更高贵？”
男人笑了笑，左手揉捏一番朱莉的身躯后，他粗暴地拽着朱莉的头发，将起拖到房间中去。
嘎吱嘎吱——
艾伦蹲在墙角处，听着房内的响动，没有去帮助正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朱莉。
片刻后，朱莉呈八字的躺在床上，看着将裤脚拉到腿弯的男人，头歪着问，“奥因克，你有把我当作你的妻子吗？”
“当然有。”
男人正贪婪的从身下的女人怀里汲取事后的余温。他看着面无表情的朱莉，又觉得索然无味，提上裤子爬下床继续大口喝酒，背对着朱莉又说道：
“我买了你，我当然是你的丈夫。”
“我不是牲口，你把我租赁给亨利老庄主已经赚了不少钱。”朱莉悉悉索索的穿上衣物，双手撑着床沿爬起来，注视着男人的背影，“你不该学会尊...尊重我...”
“什么？你希望我把你捧上天吗？朱莉，你只是我买来的女人，可以是我的妻子，也可以是我的奴隶。”
男人嗤笑几声，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别惹我生气，我不想再狠揍你一顿。
哈哈，你还记着上个月前的事情吗？你差点被我打到不能下床，身为奴隶，你应该时刻保持觉悟。”
“呵呵，原来如此。”
朱莉低垂着头颅，眼神稍显落寞，“我在你的眼里只是肮脏的牲口而已。”
“也不算是，我的母亲也和你一样，我小时候常常听到她的哭泣。”男人喝着酒的动作一顿，晃晃酒罐子，“或许这就是女人们的命运，朱莉，我很难过，可我买了你，总得要行使一些权力。”
朱莉抬眼看着男人，想起自己的母亲，泪水滑出眼眶，底层的女人在她看来和牲口没什么区别。她斜瞟一眼墙角处的粗大木板后，又任由男人继续喝着酒。
此时的艾伦遥遥望着远处，从男人的名字想到自己看过的一部叫做《天堂屠夫》的漫画，麻木的男人早已和扭曲的世界融合在一起，大部分人面对着丑陋的事情，习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以及缄口不语。
他现在也正成为这个混沌世界的一员，对于朱莉惨痛的命运保持着缄默不言。他忽然间又觉得自己在21世纪形成的三观和这个世界的人养成的习惯一样，麻木而丑陋。
按照他养成的理性思维，这种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他若出手帮忙就是愚蠢，毕竟他以前生活的社会要扶老人过马路都要有千万身家才行。
他默然无语中自嘲地笑了，意识到十足的理性往往意味着失德，可感性的去帮助弱者又会成为大部分人眼里的傻子。
咣当——
房内的巨响忽然扼杀了艾伦内心的挣扎，他透过门隙往内看去，瞅见朱莉正瑟瑟发抖的拿着粗长的木板砸到奥因克的手臂上，又惧怕又兴奋地低吼，“奥因克，是你逼我的，我不想成为肮脏的牲口。
我...我也是一个人呀...猪猡都愿意冒着被杀死的风险去获得自由....而我作为一个女人更应该学会反抗...
奥因克，我他娘的不是牲口，你的母亲也不是，可很悲哀的是你的母亲生了一个像你这样的--牲口！”
“朱莉，你给老子闭嘴！”
男人忍着手臂的剧痛，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虎视着眼前的女人，“我非得打死你。”
“打死我？你现在已经醉的失去反抗的能力。”
朱莉凄厉的低笑，从怀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冷漠地盯着男人，“够了，够了，我早已偿还债务，我该自由了。
奥因克，你在害怕吗？”
男人盯着朱莉手里的匕首，因自身的胆怯而怒不可遏，他往前大走几步，试图夺取朱莉手里的匕首，“你要是杀死我就等着蹲大牢吧，律法只给我们这种奴隶主赋予了宰杀你们这群人的权力。”
“奴隶主？哈哈哈，奥因克，你只是一个杀猪的屠夫罢了，在贵族们的眼中，你和我一样低贱，哪怕你买了我，将我视为牲畜，我也是你的妻子。
律法可没有赋予你杀死我的权力。”
朱莉歪着头凝视男人，反问，“你不信，是吗？”
“朱莉，闭上你的臭嘴，我要杀...”
血液从朱莉的侧腰处飙溅出来，男人一楞。
“不，我求你了，奥因克，别杀死我！”
朱莉的脸庞逐渐扭曲，忍受着痛楚紧握木板狠狠地砸向自己的额头，留下一记血印子后，她哭嚎着跑向门口，疯了般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瞥见艾伦。
她一怔，狂怒的男人就是追来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一拽，干涩而尖锐的警告道：“朱莉，快闭上你的嘴巴。”
“救命，救命，杀人了！”
朱莉的头颅向后倾，泪水逐渐模糊她的视线，她拼命地哀嚎道：“救我，救我，奥因克要杀死我。”
灯光划破黑暗，许多人提着油灯向朱莉等人聚拢。
“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们了！”
朱莉哭叫着哀求众人，故意捂住自己的腹部，让自己的双手染满鲜血后，她剧烈挣扎的抬起沾满血液的手不断地晃动，“我就快要死了，我就快要死了....”
“闭嘴，朱莉！”
男人用力地将朱莉甩开，左手握着粗长的木板砸向朱莉的腹部，“你个贱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