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何言舟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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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行舟茶吧的老板

何言察觉到程琳琳看过来的目光,缓了缓后,对着王琪琪笑道“难道我之前不是你女神,我可伤心了。”王琪琪立马解释,“不,以前也是。我是说,从现在起,只有言姐你是我的女神了。”顿了顿又道,“连楚梦真都排在你后面。”

另外三个人听后,笑了。王琪琪明知何言是开玩笑,还是努力为自己解释,不想让何言有一丝难过。

何言决定不逼这孩子了,便问道“刚刚你们在聊什么呢?”向染在旁边说道,“琪琪在说那天肖忆舟来茶吧的事。”

何言闻言,向程琳琳看去,见她也看过来,还笑了一下,知道她什么都没有说,就放心了。她应了一声后,对两个女孩儿说,“你们逸哥还在外面呢,你两不给他送点过去?”随后又提醒,不要拿气味大的。

两个女孩儿听到后,立马吃完手里的,擦了擦嘴,拿了一点饼干和薯片,一起给柳逸送去。

程琳琳从袋子里拿出一块五香味的手撕豆干,递给何言“给,你最喜欢的。”何言看着手里的豆干,其实她最喜欢的零食是豆干,并不是什么原味儿薯片,但大学时钱基本用来买杂志和周边了,后来又因为要减肥,就不怎么吃零食,要是实在实在惨,也是买最小袋的原味儿薯片。

程琳琳也拿了一个撕开,看向何言说道,“刚刚琪琪讲得很精彩。”何言不由得手一抖,抬头看向她,又听到“但比不得你那天打电话讲的。”何言顿时脸微红。

程琳琳知道何言有多喜欢肖忆舟,也知道她要多努力才能在三个小孩儿面前掩饰,她不是觉得年龄大了不好意思追星,而是害怕别人发现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像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但是,程琳琳也知道,她为了不打扰到他,为了见到他有多努力。

另一边,旧时海棠剧组气氛有些奇怪的压抑,成天跟在陈导后边学习的武泽也不跟着了,一个人悄悄来到肖忆舟的休息间,正在背台词的肖忆舟闻声,抬起头看向他问道“武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武泽走进,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你这儿安静点,我静静。”两人认识很久了,肖忆舟知道武泽在跟着陈导学习,也想挑战一下导演的工作,平时都跟在陈导身边,今天来却想静静,肯定有事情。

于是对旁边的周婷说“婷姐,帮我和武哥去冲杯咖啡吧,谢谢了。”周婷知道两人是有话要说,就答应后离开房间,带上门。

“武哥,说吧。是不是剧组发生什么事了,最近总有点怪怪的。”肖忆舟放下剧本,到武泽身边坐下。

“本来刻意压住消息,没想到你们还是发现了点苗头。演员果然敏感。”武泽看着墙说道,墙壁上空空的。

“但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肖忆舟说道。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武泽平静地接着说,“之前苏诺这个角色的演员是投资方安排的,陈导看她外表也挺符合的,演技也还行,就答应了,连替身都没准备。现在,那个演员前几天住院了,不能演了。投资方因为这事追加了投资,让另找演员,但是现在哪儿去找,符合的档期都不行。陈导因为这事正烦着呢。”

“我说,怎么一直没有拍和她的对手戏,也没有见过她。”肖忆舟说道。

“本来也是把她的戏安排在后边的,现在安排在这儿的戏拍了大半了,主要就差苏诺这个角色了,演员却没了。从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武泽开始透出一点点愤怒。

“附近有一个行舟茶吧,离我们住的宾馆开车十来分钟,你可以去坐坐。上次我因为刚进组压力大,就一大早出去走走,发现了那个茶吧。很安静,也很美。”肖忆舟想到小院里的海棠,也不知道海棠是否已经茂盛,花瓣有落到旁边的养着鱼的水缸里吗?

武泽没有说话,坐着。一会儿,周婷回来了,端了两杯咖啡,递给两人。武泽接过,道了谢,想着肖忆舟还要背台词,就离开了。

周婷问肖忆舟,“是因为最近剧组的事吗?”肖忆舟点点头,然后接着背台词。周婷也没再问其他。

当晚武泽进了陈熠房间,和他说了,陈熠说,再找找演员,实在不行试试新人或者素人演员,还说过两天,把这段戏拍完了再去茶吧。

行舟茶吧里已经关门,五个人吃着晚饭,热热闹闹的。饭后,何言和程琳琳出去走走,远离城市的地方,空气真的很好,而且整个人感觉很轻松,没了那些压力。回去后,何言提议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包汤圆吃,刚好程琳琳也在。另外三人也同意了。

第三天,五点多何言和程琳琳就起来了,两人洗漱完后,就开始准备包汤圆的材料。何言将豆干和肉末从冰箱里拿出来,将洗好的豆干切碎放在盘里待用,又将肉末装在另一个盘子里。

准备好后,就点火炒包心,先倒入适量油,油热了后放入肉末翻炒,肉末颜色泛白后,倒入豆干末,加老干妈,炒均匀后,盛起来,足足装了两大盘子。

而程琳琳也将面和好了。何言将包心端到小餐厅的桌上,用保鲜膜隔在桌子上放包好的汤圆,一切准备好后坐下和程琳琳开始一起包。另外三个陆续起床,洗漱好,走进小餐厅时,何言她两已经包好了几个放在保鲜膜上,白白胖胖的,一个接着一个,很漂亮。

她们三走进桌子,王琪琪看到包心,好奇地问“汤圆不是包糖吗?这是什么?”

何言手里揉着面团,答道,“我们家那边糖也包,肉也包,但我更爱吃包肉的菜汤圆。”

程琳琳正用勺子舀着包心,接着说道“言言弄的可好吃了,你们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

王琪琪一脸期待,说道“我们从来没听说过菜汤圆,更别说吃了,好期待。”转头问另外两人,他们都是莲綦的,但都没有听过,也没有吃过。

何言让他们洗了手,试试包着看看。王琪琪擅长做糕点类的东西,手很巧,很快就适应了,而另外两个难免出现破皮,然后东捏西涅,把破了的地方补上,于是包出来的汤圆的外皮粘着豆干或者肉末。

王琪琪边包边教另外两个怎么捏,三个人嬉嬉笑笑的,何言和程琳琳在旁边看着,露出姨母笑,明明只大了她们几岁,却好似大了一辈。

包完后,何言就烧水准备下锅煮了。先将水烧开,然后将一个个汤圆再次揉圆后轻轻放入锅中,盖上锅盖,注意不要让水扑出来。水再次沸腾后,舀一些冷水,从沸腾最厉害的地方开始倒入,淋一圈。接着,汤圆开始慢慢一个接一个浮起来,自己翻滚。汤圆太多,中间的没办法翻滚时,用大舀子底部轻轻触碰汤圆上部,让汤圆翻转,保证汤圆均匀熟透。

汤圆煮熟后,用一个大盆子盛出来,何言让柳逸帮着端到桌子上,王琪琪跟着过来拿了碗筷。何言洗好手,坐到餐桌旁,每个人碗里已经盛了一个了,但都还等着她,于是她开口,“吃吧,尝尝怎么样。”

早就好奇的王琪琪闻言,立马拿起筷子,却不小心烫了嘴,几人都看着她笑了,让她慢点,多着呢。程琳琳注意到同样看向王琪琪的柳逸,眼里比其他人多了一份担心和宠溺,但不轻易被察觉。

吃完后,王琪琪主动要求去洗碗,说言姐已经帮她做了早饭了,碗就她自己洗了。何言见今天程琳琳在,就让柳逸和向染把他们的带来的乐器拿下来,可以弹了,之前因为担心累着了,就没让弄。

王琪琪洗完碗后,柳逸也帮着向染把她的古筝摆好了,她的琵琶向染也帮着拿下来放置好了。王琪琪看到后问起缘由,向染便答了。

到了开门的时间,何言去开了门,向染也调好了弦。何言提议道,柳逸和向染合奏一曲,试试。柳逸从没有和向染合作过,但想着客人还没来,她们又想听,就答应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弹了一曲,何言问过才知道是古曲《梅花三弄》,对于音乐,尤其是乐器,何言知晓的并不多,只知道两人演绎得很好,婉转动听,很有意境和韵味,不像第一次合作。

在弹奏的时候,进来了三人,一位是来过的先生,另外两人应该是他朋友。王琪琪过去招呼,他们示意再等等。一曲结束后,余音绕梁,所有人都鼓起了掌声,那位先生也对何言说,“何小姐是招到宝了啊。”何言表示谢谢夸奖,并招呼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

弄好后,何言和他们三人说,想表演什么就表演什么,不用问她,反正她也不懂,也很放心他们三个。王琪琪说她可以和染染合作《春江花月夜》,琵琶和古筝的合奏,她们也合作过很多次了,很熟练。

客人又陆续来了五桌,为了听曲子,都选择在大厅,自己泡茶,于是事也少,何言让他们三个今天只负责表演就行,累了就换另外的人,有程琳琳帮着招待就够了。

由于上午演奏的反响不错,客人们相互转告,下午的客人明显多了些,好在都是为了听曲子,于是都愿意凑桌坐,偶尔需要帮忙,程琳琳和何言也忙得过来。匆匆总喜欢跟在时间后,下午在忙碌中过去了,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程琳琳明早要上班,就离开了,何言目送她的车行远后,才转身进屋。

过了两天,武泽和陈熠真的来了,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两人踏进院子,就被满园的海棠红震惊了。这和他们拍摄需要的一个景一模一样,虽然场地已经找好,但由于女三出了问题,那段戏一直还没有拍。陈熠有些庆幸没有拍了,他已经很迫不及待想要和老板商量场地的问题了。

武泽也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转头看陈熠,看到那兴奋的表情,他就知道了陈熠也这么想。陈熠对自己的作品总是极力做到最好,就算某一点上不行,也会从其他地方补充,将缺点压住,甚至变成优点。

两人并没有走进大厅,而是先逛了起来。院子古香古色,以前总觉得这种海棠是高贵优雅的,应该配以琼楼金阙,不曾想与一间茅草亭、一排青翠竹、一口金鱼缸,能如此搭配。“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崇离棠”,海棠比梅少了一些君子情怀,却多了一些女子娇态。在慌忙之中,谁都想有一处可以慢下来,静下来,这无疑不是一处好风景。

院子虽然不大,一览便能观全,但值得细细欣赏。品了一会儿后,两人踏入大厅,何言立马迎上来,其实她早就看到了两人,好多人顾客第一次来都会如此,先赏一赏景,于是没有上前打扰。

大厅已经没有了座位,何言面带微笑问道,是否选择二楼茶室。两人同意了,便跟着何言上了二楼,选择了“行舟”。何言给两人布置好所选的茶具后,告辞,正打算转身离开,就听到年纪大一些的客人问道,“能见一见你们老板吗?”

何言愣了,陈熠见到她面露疑惑又略带紧张,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告状,接着解释,“你的服务很好,是因为一些工作原因,想和你们老板谈一下合作。”

听完,何言依旧有一丝慌张,但一闪而过,对面两人都没有留意到。她微笑地说道,“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请问有什么事吗?”

两人听到后,略微有一丝惊讶,没想到是个女子,也没有想到接待自己的就是老板,不过想到满院海棠也就理解了。陈熠由于职业养成的习惯快速打量了一下何言,一身浅绿色麻布茶服,一双白色刺绣布鞋,头发盘起,仅插了一根木簪子,画着淡妆,再没有其他配饰。之前没有留意,现在发现她和自己想要的角色一样,清秀、单纯,还有一丝毅然。

武泽坐到陈熠旁边,留出位置请何言坐下聊。何言坐下,看着对面两人,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却实在想不出需要和自己合作什么。

武泽率先介绍了两人的身份,又问了如何称呼,三个都正式问候后,他说道“何小姐,我就开门见山了。刚刚我和陈导在下面看了看院子中的海棠,胭脂点点,很美,院子的整体很符合我们正在拍的《旧时海棠》的一个景,所以想和你谈谈,看能不能租借我们一段时间。”

何言仔细想了想,略带疑惑“但大厅的一些设备和装饰是现代化的,而且二楼只有这一边对外开放的,另一边是宿舍不能用的。”

武泽笑了笑,说道,“现代化的东西,在拍摄时会处理好,结束后一定完后无损地放置在原处。至于宿舍,二楼这一边的茶室就够用了,另一边不会用到。”

他说完,静静看着何言,等着回答,旁边的陈熠也看着她,但多了一些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