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编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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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岸《清史》纂修研讨会上的讲话2003年8月25日。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

你们好!

首先,我热烈地欢迎从台湾远道而来的学者专家们,感谢你们光临北京,和我们一起共商《清史》编纂的大计。我们请来的是一批老师,在座的各位先生都是知识渊博、学有专长的专家学者,希望大家在这次研讨会上能够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展开讨论。我们将十分重视这次会议上提出的各种意见,尽量吸收采纳,来制定比较适当的体裁体例,制定比较完善的纂修方案。

清朝的历史是我们国家漫长历史的一个重要时期,时间跨度很长,有268年之久,内容丰富,人物众多,事件复杂,而且正处在从传统社会向近代社会过渡的时期,给我们后人提供的启示、教训、意义非常丰富。中国是历史学非常发达的国家,从司马迁的《史记》开始,历朝历代的历史都有连续的记录,没有中断过,这在全世界是独一无二的,是任何一个国家所没有的。但是“二十四史”到《明史》为止,清朝历史至今还没有一部详细的、完整的史书。虽然有《清史稿》,而且这部书也有相当的文献价值,但由于作者的观点立场存在着一些问题,也没有直接利用大内的档案和原始文献,因而错误比较多,加之最后匆匆成稿印刷,因此只是一部稿本。《清史稿》成书以后,很多人对它不满意,多次提出重修《清史》。在抗战前夕,国民党政府准备修《清史》,但由于抗战的爆发,没有启动。国民党到台湾以后,张其昀先生等领衔对《清史稿》做了比较大的修改。近年来台湾学者们又写了一部《〈清史稿〉校注》,工程浩大。这些虽然不是直接修《清史》,但为修《清史》做了准备。

祖国大陆方面,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一直酝酿修《清史》。董必武提出纂修《清史》的建议,受到毛泽东、周恩来的重视。50年代末吴晗同志受周恩来总理的委托,着手制订纂修《清史》的计划,由于赶上三年困难时期,没有进行下去。到了1965年,“文化大革命”前夕,国家要成立清史编纂委员会,以当时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郭影秋为主任,并决定在中国人民大学建立清史研究所。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姚文元发表了批判吴晗同志《海瑞罢官》的文章,修史又告夭折。但是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保存下来了,成为今天修《清史》的一支重要力量。“文革”后,邓小平同志批转下了一封人民来信,该信建议编纂《清史》,但由于“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国家千头万绪,还顾不上,也没有支持的经济力量,这一放就是20年。所以,在祖国大陆修《清史》也是几起几落,路途是坎坷而漫长的。本世纪初学者再次呼吁修《清史》。2002年初,党中央和国务院批准成立编纂委员会。去年(2002年)12月正式成立机构,到现在已经有8个月。由于全体同人的努力,由于全国史学界的大力支持,工作健康发展,开展了全国性的大讨论。8个月中间我们开了9次全国性会议,《清史》目录修改到了第四稿,就是刚刚发给大家的,小的会议就更多了。应该说今天这是第十次会议。这次讨论会后,我们将对《清史》目录进行一次较大的修改,整个体裁体例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9月份准备转到分解项目、确定作者、进行试写的阶段。

台湾学者这次光临北京开会,我们抱有很高的期望。因为台湾学者对清史研究很深入,许多先生都是成果累累、造诣精深的专家学者,一定能够帮助我们把工作大大地提高、推进。不仅如此,我热切地期望台湾学者能更多地参与修史工作,因为修史是中华民族优秀的悠久传统,编纂一部《清史》也是海峡两岸同胞共同的愿望。台湾有杰出的人才和丰富的历史资料,希望海峡两岸的学者能够通过适当的方式携起手来,共同纂修我们中华民族的伟大历史。

我下面介绍一下我们考虑的主要原则和方法,向大家请教。

第一个原则,是编写《清史》要力求做到科学性和包容性的统一。所谓科学性就是实事求是,探求历史的真实,写出客观真实的历史。求真求实,这是历史学的生命,要排除想当然的、不确切的历史,当然要坚决反对虚构历史、伪造历史。但是追求历史真实是不容易的,因为留下的史料大多是片面的,甚至是矛盾的,这里有个考证的问题、鉴别的问题。同样的历史事实,由于立场不同、时代不同,就会对事实有不同的看法、不同的评价。对于事实上的矛盾,对于史观上的分歧,一定要慎重对待,决不能采取简单粗暴的方法,要有相当的包容性。当然写《清史》要实事求是,特别是写一部书要有大体统一的意见,不能五花八门,矛盾百出。但也绝不是定于一尊,绝不是抹杀不同的观点。因为,人的认识是有局限性的,有时候你认为的真理可能是谬误的,有时候你认为是谬误的却可能包含着真理。因此,我们的方针是实事求是,追求历史真实,尊重历史真实,尊重不同意见,而不能抹杀不同意见。所以,我们坚持包容性和科学性的统一。

有些同志也担心,国家修史是否会定于一尊呢?这是完全不必担心的。此次是国家支持下的学者修史,国家从财力、人力上给予支持,加以保证,在机构、人员之间进行协调。至于修史,完全是学者做的事,国家不干预学术问题。像我们这样大的工程,国家不出头、不支持是不可能的。任何个人、任何单位都是无法独立完成的。过去修“二十四史”,修《永乐大典》,修《四库全书》,都有政府的参与;如果没有政府的参与,中国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文化工程,就不可能留下这样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但是,今天的国家文化工程与以往有根本的不同,国家不干预学术,修史完全是学者们进行的,表达的是学者们的学术观点。我想10年以后,还会有集体或者个人继续研究清史,继续写《清史》,而且绝不会局限于这部《清史》的框架,肯定会后来居上,成就会更大,水平会更高。我们这部《清史》不仅不是唯一的一部,而且若干年后也不是最好的一部,因为以后会有更好的《清史》。因此,我们写的这部书仅仅是21世纪初一群学者的集体作品,当然我们力争达到我们这个时代的最高水平,不辜负人民的委托和期望,但也必然带有时代的局限性。

第二个原则,是以叙事为主,尽量少发议论。历史著作是记录过去的历史,还历史以本来面目,力求表现历史的真相,不应该也不需要发表很多议论。应该相信读者的判断能力,读者从一本叙事真实、好的历史书中会得出自己的结论,作者用不着灌输,所以我们写的书应该以叙事为主,尽量少发议论。历史本身是多方面的,是非常丰富的,可以从很多方面生发出很多感想、议论。例如,历史上的一次战争,可以引发读者对作战双方力量对比的评论,可以引发对战争原因的评论,可以引发对战略战术方面的评论,也可以引发对战争影响的评论,读者见仁见智,形成各种不同的看法。作者的责任是把战争真实详细的情况告诉读者,无须也不可能将与战争有关的种种议论都告诉读者。所以要以叙事为主,尽量少发议论。但是如果完全没有议论似乎也不可能,因为作者对事实的理解本身就包含着作者的主体认识,包含着作者的价值判断,作者在叙述事实时不可避免地要带有自己的倾向性。例如,我们这些身经抗日战争的中国人,在叙述抗日战争时,一定是带着自己的判断的,不可能不谴责日本侵略者,不这样做也是不可能的。当然,我们历史学家要从事实出发,不可以添枝加叶,主观臆断。

第三个原则,是编写好主体工程的同时,要大量整理清代历史文献档案。我们这次要写一部3000万字的主体工程——《清史》,要全力以赴地写好,同时要大规模地整理清代历史文献档案。因为,历史研究的基础是史料,科学研究必须掌握丰富的、可靠的历史资料。而清朝存在的时间约三个世纪之久,当时印刷出版的条件已经很发达,离我们的时间很近,留下来的资料浩如烟海,只是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就有档案1000余万件,负责保管的工作人员就有100多人。各个地方还有很多档案,如最近发现的四川南部县档案等。这么多的档案,我们不可能全部整理出来,但至少要整理一部分,即使修《清史》时来不及参考,也要在这方面做工作,因为很多档案已经板结,面临散佚的危险。我们现在还拿不出很多成果,只能拿出两套书(《庚子事变清宫档案汇编》和《清宫热河档案》),现在摆在外面。我们准备照着这个样子,或出版印刷,或做光盘数据库。我们面临的困难是史料太多,而人力、物力单薄。例如,我们准备新编几个全集,原来的李鸿章全集(《李文忠公事略》)是吴汝纶编的,已经有700万字。现在我们从故宫博物院等地方又找了很多资料,正在编的字数超过原来4倍。我原来看的时候,也发现李鸿章的资料到甲午战争时就没有了,原来吴汝纶并没有全部编进去。但现在的工作量很大,要核对、编排。还有盛宣怀档案,这个人对研究中国的早期近代化很重要,他办了很多近代实业,有银行、工厂等。以前有个《愚斋存稿》,但大量的东西没有被整理。盛宣怀的全集也得60多本,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现在计划中整理的全集还很多,张之洞的全集、袁世凯的全集、康有为的全集、梁启超的全集、严复的全集、彭玉麟的全集、王鸣盛的全集、孙奇逢的全集,这些都已经动工了,工作量非常大,经费也不够支配。还比如说,清人的诗文集,据精确统计有4万种,很多都是稿本、抄本,流传很少,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处理,如果影印2000种,字数就非常庞大,可能达到8亿字,字数比《四库全书》还多。其他还有笔记、年谱、家谱、地方志、日记等等,汗牛充栋,再加上满文资料、蒙古文资料、藏文资料,多得不得了。我们深深感到,国家的历史文化宝库太丰富了,这在全世界是独一无二的。我们在整理保存方面人力太少,只能做一小部分工作,但我们一定要团结全国历史学家,依靠国家的力量,尽我们所能,大量整理清代历史文献档案,这既能推进清史学科的发展,也是为保存祖国的历史文化遗产做一点贡献。我在编委会成立大会上说过,我们要编写一部3000万字的《清史》,主体工程要搞好,但同时要做大量文献档案整理。我打了个比方,主体工程是航空母舰,要全力以赴打造好,但同时还要打造很多巡洋舰、驱逐舰,形成一个战斗群。档案丛刊、文献丛刊、编译丛刊就是巡洋舰,已经出版的《庚子事变清宫档案汇编》《清宫热河档案》就是已经打造好的两艘军舰,10年以后我们会打造出上百种这样的军舰。

第四个原则,是慎重地选择作者,加强质量检查。我考虑最多的就是如何保证质量,参与写作的人很多,参加的人水平参差不齐,如何保证质量是个大问题。我接受这个任务时有喜有忧,纂修《清史》这个机会值得珍惜,所以很高兴,但担子大,压力大,不敢懈怠,感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敢辜负人民的委托。我希望各位能提出好的办法。我想,一是要广泛地听取意见;第二个是要挑选好人才,现在各个地方都有人才,但苦于没有交往,恐怕“有眼无珠”,发现不了人才。我们现在正在做全国的清史人才库,力求挑选第一流的人才。另外就是加强质量检查,要组织评审,进行中期评审、最后评审。总之,一定要小心谨慎,严格把好质量关。

以上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希望能在以后的实践中不断完善,但目前还不知道是否行得通。因此,我诚恳地希望大家给予指教,提出意见。

下面我谈一谈具体的想法,对《清史》目录(第四稿)做一些说明:

《清史》目录目前一共六个部分,就是通纪、编年、典志、传记、史表、图录。这六个部分是综合了传统史书体裁和20世纪章节体史书体裁而形成的,我们不妨叫“综合体”。一方面,它含有纪、传、表、志等传统的体裁;另一方面,它也有通纪、图录这样新的现代史书的特点。我们认为,传统史书体裁的长处是包容丰富,体现了历史的丰富性和多样性,这是优点。但也有缺点,就是章学诚讲的“大势难贯”,总的历史发展趋势不容易表现出来。中国传统史书从来都是这样写的。到了20世纪,史书体裁背离了传统,改为章节体。20世纪的史书几乎都是章节体,当然罗尔纲的《太平天国史》还是用纪传体。章节体史书的特点是能表现历史大的发展趋势,对历史可以进行连续性的叙述,比较符合现代人的思维,但章节体包容量小,包容不了很多人,也不能兼顾历史很多的横断面。所以,我们兼采了纪传体和章节体,这既是背离传统又是回归传统,所以我们称其为“综合体”,试图吸收两种史书体裁的长处。

95卷目录中的第一部分通纪有8卷,这是全书的主干,表现了宏观的发展趋势,说明清代的兴、盛、衰、亡,包括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内容上不能太简单了,要包括清代历史的各个方面,否则不能说明情况,但又不能太详细了,要不然新修《清史》承担不了。

第二部分是编年,按照时间顺序记叙历史,第四稿列了3卷,可能要扩充。编年体是中国史书中源远流长的体裁,它的功能是写实、存史。如果说通纪是揭示规律和历史教训,不免以一些议论反映作者的历史观点,那么编年是要严格按照时间的框架表述事实,厘清事实,与通纪优势互补,相得益彰。我担心编年与通纪这两部分内容容易重复,要尽量避免出现这个问题。

第三部分是典志,篇幅最大,第四稿列了39卷,第五稿准备扩充,准备做一次大的修改。在讨论的9次会议中,典志部分的分歧最大,议论最多,简直是五花八门。一种意见认为,典与志不同,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东西,认为典高,志低一些,应该以典统志。我感觉,典、志的原意未必有高低之分,如果分开是否有叠床架屋之感?层次太多了,反而混淆不清,自乱体例。所以我主张典、志不要分开。究竟设哪些典志,意见分歧比较大。《天文志》,历代史书都有,一开始我主张不设,因为《天文志》的内容是自然现象,我们历史学家写不了,乾隆以后的资料也非常缺乏,清后期的钦天监资料也缺失,我主张不写。但有一位中国科学院院士提出意见,说《天文志》不能没有,各地记录的资料非常多,我就加上了,但也没有把握。历史学家写不了,只能找这位天文学家去写。还有《医药志》,本来我也没有立,后来也有中国科学院院士说了,清代的医药非常发达,应该立志,所以我听了他的意见也暂时设上了,请他们写。还有很多志到底设不设,我也很犹豫。《生态志》《疆域志》《租界志》《港澳志》《科举志》《史学诸子学志》《西学志》等也是讨论中认为不应设,或者归入其他志中的。我也请大家考虑。还有主张设立《北京志》,那其他城市设不设志呢?还有《宫廷志》《仓储志》《文书档案志》这些究竟设不设?请先生们考虑。还有一些应该设但怎么写呢?如《民族志》,56个民族都写,还是只写几个有代表性的民族?《外交志》,国家那么多,欧洲国家、亚洲国家、非洲国家、拉丁美洲国家与晚清都有关系,这些又该怎么写?一卷志书能包容这么多内容吗?可否分成两卷?总之,难度很大。《宗教志》,清代有佛教、天主教、基督教、伊斯兰教、藏传佛教,还有民间宗教,这么多宗教怎么写?还有清朝的《兵志》也很难写,前后变化太多,八旗、绿营、团练、湘淮军、北洋水师、新建陆军都得写,又怎么写呢?一卷30多万字,每个兵种也就五六万字,这又该怎么写呢?清代历史太丰富了,资料太多了。如果弄成个“压缩饼干”有没有味道?还有个大难题,就是《艺文志》。《清史稿·艺文志》著录清代书籍9000余种,篇幅已经很大了,后来武作成补了1万余种,山东大学王绍曾先生又补了5万余种,现在看来能补到10万余种。这样字数太多,没法放进新修《清史》,那到底怎么变通呢?《艺文志》以前史书都收,明代只收一朝的,清代只能选了。那我们怎么办呢?这个也请大家来考虑。

第四部分是传记,清朝统治中国的时间达268年之久,加上关外时期存在时间很长,我们到底立多少传?我定了2000个人物,大家认为少了,要增加一些。立传不能滥,要有标准,也不能漏,不能像《清史稿》那样把翁方纲这样的人物都漏掉。还要分短、中、长条。另外,类传我们立不立?有的先生主张不立,有的先生主张立。如果要立类传,那么立哪些,不立哪些?我本来列了循吏传,有先生说那么酷吏传为什么不立?我的本意是在循吏传中收录那些官不大但做了好事的官吏,不知这样是否合适?我们现在没有为清末的革命党人立传,像邹容、徐锡麟、秋瑾等,他们没有活到民国,应该写入新修《清史》。还有人主张立方外传,包括和尚、道士。我们现在立的类传也不少,我的想法是,进类传的人写的字数要少。如果名气很大,字数很多,就可以单列传,不进入类传。还有跨朝代的人怎么办?黄道周、张煌言、郑成功、史可法、李定国是否立传?有的在《明史》中已经有传,但郑成功等人在《明史》中没有,如果新修《清史》不列,那么就没有他们的传了。如果立了也有问题,他自己就不承认自己是清朝人,他在九泉之下是不是要抗议呢?同样,清朝末年民国初年的人物怎么办?徐世昌、袁世凯曾任民国大总统,在清朝做了很多事,如果不立,就不知道这些人在清末做了什么事。还有很多革命派人物,如孙中山,如果列入新修《清史》,搞民国史的人要反对了。还有许多人,像蔡锷、陈其美等人,没在民国活几年就死了,他们的主要事迹都在清朝。所以传记有很多问题。

第五部分是史表。已经有了大学士表、军机大臣表、督抚表、部院大臣表,但也有人主张将布政使等也列成表,这就很多了。第80卷科举鼎甲表,是把历年进士题名列成表。有的先生提出增加重大的教案表、文祸表,这个也正在考虑。文祸表我考虑有点问题,不好界定,比如“苏报案”这种革命活动,还有洪亮吉被流放,算不算文祸呢?所以很多不太好界定。

第六部分是图录,这是我们新加的部分。“二十四史”里没有图。清朝图很多,晚清有了照相机,现在故宫博物院保存有几万张照片,还有外国的。图片可以证史,在一定意义上,它比文字记录更加形象、直观、丰富,有时一幅生动的图片可以胜过千言万语。所以郑樵非常重视图,他说“置图于左,著书于右”。但是,我们编图缺乏经验,“二十四史”中没有经验可借鉴。怎么分类?是按照朝代还是按照片类别来分?如何用一个清晰的主题合理地贯穿这些图片,使之成为鲜明的、生动的、真实的历史画卷,从而展现清朝历史的发展轨迹?但不能杂乱无章地堆砌。

以上我对《清史》目录做了简单说明,在很多问题上我犹豫不决,希望台湾的专家指教如何妥善地解决这些问题。

谢谢大家!


注释

[1]2003年8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