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号与亚马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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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骷髅旗

第三天上午十一点左右,燕子号的四名船员出现在小岛最北端的瞭望台。苏珊大副在给罗杰的衬衫缝扣子,那件衣服仍然穿在他身上,所以缝起来特别不顺手。约翰船长在摆弄几根绳子,他照着《船员指南》学习给绳子打结。一等水手提提趴在石楠花上,不时地举起望远镜观察远处一座树木林立的岬角。船屋湾和海盗先生的船屋就藏在那座石岬背后。

“它还在船屋湾。”提提说。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那座岬角上升起了一股黑烟。所有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们肯定和海盗开战了。”提提说。

“我告诉过你他有大炮的。”罗杰边说边扭来扭去地想挣脱大副的手。

“咱们去帮忙吧。”提提说。

这时,一艘单桅帆船从岬角后面冲了出来。它和燕子号差不多大,只不过燕子号的船帆是深褐色的,而它的帆是白色的。此刻,它迎着西南风在湖上航行。

那艘小船左舷迎风横穿过湖面,然后掉转船头,朝着小岛的方向开过来。

“船上有两个男孩。”提提说。

“是女孩。”拿着望远镜观察的约翰说。

那艘船还在湖的另一头,燕子号的船员们什么也看不清,但他们轮流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它的一举一动。等它靠近之后,他们发现那是一艘涂着清漆的稳向板帆船,还能够看见船舱里的稳向板匣子。

“怪不得它可以顶着那么大的风航行,”约翰说,“不过咱们的燕子号抢风也是很厉害的。”他又补充了一句,以示他对燕子号的忠诚。

小船上有两个女孩,一个负责掌舵,另一个坐在船中央的横坐板上。她们看起来像一对双胞胎,两人都戴了一顶红色的针织帽,穿着褐色的衬衫、蓝色的灯笼裤,而且都没有穿袜子。她们驾着船径直朝小岛驶来。

“全体卧倒!”约翰船长说,“现在还不清楚她们是敌是友。”

罗杰的扣子已经缝好了,听到船长的命令,他立刻趴在地上。提提和苏珊也趴了下来。约翰船长把望远镜架在石头上,在一簇石楠花的掩护下观察外面的情况。

“我能看见它的名字,”约翰说,“亚——马——逊,亚马逊号!”

其他三位躲在石楠花后面的水手也壮着胆子往外面看。那艘小船离他们越来越近了。掌舵的女孩(他们现在能看清她的年纪比另外一个大一些)从船尾掏出了一件东西,另一个女孩伸手接了过来,然后走到船头,在桅杆上忙活起来。

在距离小岛只有二十码远的地方,亚马逊号突然掉转船头。他们听见掌舵的女孩喊了一声“准备换舷!”接着又看见另一个女孩趴了下去,让横杆摆向另一侧。她很快就坐了起来,手里攥着一根升降绳。她开始一下接一下地用力拉绳,一根挂着小旗子的旗杆便随之摇摇晃晃地升上桅顶。

“她们在升船旗。”约翰说。

那根小旗杆直直地挂在桅顶上,那面三角旗在风中飘扬。

提提吸了长长的一口气,差点没噎着自己。

“那是……”她说。

在小船的桅顶迎风飘扬的是一面黑色的三角旗,上面用白色的涂料画着一个骷髅头和两根交叉的骨头。

岛上的四名船员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约翰船长最先打破沉默。

“罗杰留在这儿,”他说,“苏珊大副去监视登陆点。提提去监视西岸。我去监视港湾。所有人都不能暴露自己。目前她们应该还没发现我们。等她们完全拐过去之后,我们再各就各位。现在行动的话很有可能会被她们发现。”

风从亚马逊号的左舷吹来,小船迎着风飞速行驶,很快就来到湖中央。

“行动!”约翰说。他们把罗杰留在瞭望台,其他人兵分三路。苏珊躲进登陆点附近的树丛里。提提穿过低矮的灌木走向西岸,一直来到可以望向湖面的崖壁边缘。约翰急匆匆地穿过树林,抵达秘密港湾。他找到一处隐蔽的位置,躲在那里观察不会被人发现。他把燕子号的桅杆放倒,以免在礁石外面也能看见,然后他赶紧躲起来等着那条船。

提提所在的西岸比其他人的视野更开阔,但她什么也没看见。亚马逊号再次转舵,从小岛的南端绕了过去。提提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那条船,直到它被南边的大树挡在后面。约翰只在小船从港湾外面的礁石群穿过的时候匆匆瞄了几眼。它很快就不见了。不一会儿,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他不敢轻举妄动,担心会暴露自己。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那个声音渐渐飘远,似乎来到了登陆点。他连忙穿过林子去支援苏珊,不过船已经从那里开过去了。苏珊也只在它经过的时候,透过树木的间隙瞥了几眼。那条小船一刻也没停歇。它乘着风迅速地驶过东岸,现在已经回到小岛北边了。它正朝着船屋湾和达里恩峰的方向飞驰而去。苏珊和约翰赶紧跑向瞭望台,发现罗杰正趴在石楠花上激动得双脚踢个不停,亚马逊号在他的视野里变得越来越小。

“她们一离开小岛就把旗子降下来了。”罗杰说。

“看来她们是因为发现了我们,才把旗子升起来的。”约翰说。

这时,提提也回到了瞭望台。

“如果她们俩也是海盗,”提提说,“为什么船屋里的海盗先生会向她们开炮呢?”

“也许不是他开的炮吧。”苏珊说,“快看看她们是不是又开进船屋湾了。”

“她们的船上没有大炮,”罗杰说,“但船屋的那个男人有,而且是一架漂亮的铜炮。我敢肯定开炮的是那个海盗。”

亚马逊号没有开进船屋湾。那条扬着白帆的小船始终保持直线行驶,在湖面留下一条又长又直的尾波,就像拿尺子比着画出来的一样。

“她们的驾驶技术还不赖嘛。”约翰船长说。燕子号有一个缺点,就是它在顺风行驶的时候很容易偏航,所以它很难留下那么直的尾波。可是约翰船长绝不愿意承认他的燕子号比其他船逊色,所以他只好把亚马逊号留下的直线归功于它的水手了。

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船上的白帆渐渐变小,直到它最终消失在达里恩峰的尽头。

“她们肯定去里约港了。”苏珊说。

“最好跟过去看看她们的老巢在哪里,”约翰船长说,“正好看看她们的庐山真面目。等下回她们再来的时候,我们就能认出来了。这次我们没看见她们的样子,她们也没看见我们的样子,所以待会儿即使见了面,她们也不会知道我们是从这座岛上来的。”

“除非她们刚才已经看见我们了。”苏珊说。

“她们肯定没看见燕子号,”约翰说,“刚才我已经把燕子号的桅杆卸下来了。咱们今天吃肉糜饼罐头吧,这样就不用浪费时间做饭了。赶快带一条长面包、一罐肉糜饼,还有几个苹果,待会儿再去里约港买四瓶姜汁啤酒[16]……呃,我是说格罗格酒[17]。这样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烧壶茶就行了。罗杰,快!我们去把燕子号开到登陆点。大副,你负责准备食物好吗?”

“是,遵命!船长!”苏珊大副说。

约翰和罗杰一路小跑地来到秘密港湾,解开系船的缆绳,然后迅速爬上船。约翰竖起桅杆,在船尾摇桨驶过狭窄的礁石群,等小船来到开阔地带,他便改用两支桨一左一右地划。要知道小船迎着西北风行驶的时候只靠尾桨是不行的。他划着船绕过小岛,抵达登陆点。苏珊和提提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身边还带着肉糜饼罐头、开罐器、小刀、面包、用纸包着的一大块黄油和四个大苹果。片刻之后,船上升起了棕色的船帆,燕子号载着全体船员离开了小岛。

四位水手集体坐在船尾,让燕子号顺风行驶得更轻便一些。约翰负责掌舵,其他三个人挤在船舱里。燕子号乘着风全速前进,在湖面激起阵阵白沫。约翰努力让船头对准达里恩峰伸向湖面最远处的石岬,可是只要回头看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的驾驶技术比不上亚马逊号的那位女水手。尽管如此,他还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而船底哗哗的水声也表明燕子号在全力配合。湖岸边的大树仿佛在举行爬坡比赛,树冠在紫红色的山坡上划出一道道绵延的曲线。

船屋湾到了。那间船屋和站在前甲板上的胖男人随即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好像很生气。”提提说。

那个男人似乎在冲他们挥拳头,但他们不太确定。不一会儿,小船就驶过另一座石岬,那个男人也看不见了。

达里恩峰在他们眼前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高大。

“过了达里恩峰之后,就不能顺风航行了,”约翰说,“只有把船开过了里约港外面的那几座岛才有风。虽然她们已经走了很久,但我们还可以看见她们去往哪个方向。”

燕子号绕过达里恩峰之后,水手们都不约而同地朝霍利豪农场望去。他们看见农舍外面有两个人影和一辆童车。那是妈妈、保姆和维琪。如今,她们仿佛过着一种迥然不同的生活。山坡上,她们静静地晒着太阳,维琪大概睡着了。回到湖上,在一团团浪花之中,维琪的哥哥姐姐们正驾着燕子号航行,而且就在不知是一小时还是半小时之前,他们还亲眼看见一艘奇怪的小船上升起一面骷髅旗,他们怀疑那艘船在船屋湾受到了炮火袭击,而这件事很可能与那位养了绿鹦鹉的隐居海盗有关。

水手们沉默了好一阵子。

终于,苏珊开了口:“海盗的事我们还没搞清楚,现在告诉妈妈也没用。不过,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写在航行日志里,以后再告诉她。”

“等她不是土著人的时候才能讲,”提提说,“这种事情是不能随便告诉土著人的。”

燕子号继续向前行驶。在湖的东岸,房屋渐渐多了起来,而且越往前走,房子越多。它们没有零散地分布在树林里,而是聚集在大山脚下的里约镇上,不过住在那些屋子里的土著人可不知道“里约镇”是哪里。湖中央还有几座岛,其中一座比较大的岛上也住着人家,它的尽头伸着长长的沙质岬角,上面还修了几间船库。燕子号绕过那些岛屿和岬角,驶过一片风平浪静的水域,里约湾和轮船码头出现在他们眼前。此刻,他们正从一排停泊着的游艇旁边经过,周围不时地有载着游客的汽艇来回穿梭。水手罗杰收到船长的命令去船头放哨,这让他喜出望外,而约翰船长自己则忙着绕开一些在湖面划船的人。每到夏天,里约镇上总是很热闹。一艘刚刚载完客的轮船正鸣着汽笛离开码头,缓缓驶出里约港。甲板上有许多乘客都在低头俯视这条挂着棕色船帆的燕子号,但他们不可能知道船上的四名水手全都住在一座荒岛上,而且这些水手对大客轮、游艇或者汽艇都不感兴趣,他们只关心一条和燕子号个头差不多的小船。对于这些水手来说,湖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都像透明的一样,当然,这艘巨大而又笨重的土著船除外,但这可不是他们要找的船。他们眼里只有那艘他们一直在追赶的海盗船。

那条船并不在里约湾。四双眼睛把湖湾里的每个小码头都扫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它的踪影。也许它已经收帆停在了某个地方,那就很难找了。说不定它划进了那些岛屿的后头。正是因为有了那几座岛的庇护,里约湾不仅成了游艇的理想避风港,而且是那些闹哄哄的土著人划船游乐的胜地。

“咱们先穿过里约湾,”约翰船长说,“把船开到北边的开阔地带。在那里我们能看见整个‘北极’。如果还是没看见她们,我们再掉转头,去那些岛屿的中间看看。”

燕子号平稳地穿过湖湾,可刚一驶出横亘在里约镇前面的长岛,就听见罗杰急切的叫喊声:“看见船啦!”

“是她们!”苏珊也大声喊道。

在里约湾北边的入口处,也就是长岛的另一头,能看见湖面很远的地方。蓝莹莹的湖水浩瀚无际,一直延伸到北边雄伟的高山脚下。与之相比,湖水南边那些长满树木的山坡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艘白色的小帆船出现在一英里开外的地方,正朝着西岸的一个岬角飞速驶去。一眨眼的工夫,它又消失了。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提提问。

水手们争执了片刻。

罗杰主张继续追下去,但约翰觉得不妥。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她们的准确方位了。”约翰说,“可说不定这是她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如果我们继续追过去,没准儿她们又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到时你追我赶的,谁先回到咱们的小岛就难说了。可是如果我们待在这里按兵不动,就一定能赶在她们前面返回小岛。所以我们最好在这里停一停,吃点肉糜饼罐头,看看她们会不会再出现。”

“再喝点格罗格酒怎么样?”苏珊说。大家顿时都觉得又渴又饿。

“如果她们趁我们去里约买格罗格酒的时候出来怎么办?”约翰说,“说不定她们会偷偷从那些岛屿中间穿过去。等咱们从里约回来在这里傻等的时候,她们早就把我们的营地给霸占了。”

提提想了个主意。那些庇护着里约湾的大岛屿附近还有好几座小岛屿。何不把她放在其中一座小岛上,然后其他人再去里约买格罗格酒呢?这样他们至少能知道那两个海盗有没有再出现。

“好主意!”约翰船长说。

大约一百码之外就有一座小岛,上面除了岩石和石楠花,什么也没有。他们驾着船来到小岛的背风面,然后约翰开始迎风转舵。

“罗杰,注意看水里的暗礁!”大副说。

船帆在风中飘扬,小船轻快地划过湖面,离小岛越来越近。

“大副,准备降帆。”约翰说。苏珊立刻做好收帆的准备。其实他们大可不必这么做,因为小岛周围的水足够深,燕子号完全可以贴着它停靠。不一会儿,船身轻轻一颠,提提跨过船舷跳上了岸。

“把望远镜给我。”提提说。

“拿去吧。”大副说。

“帮忙推一下船。”约翰边说边往左打舵。

提提用力一推,燕子号开始后退。随着船帆渐渐鼓起,小船也往一侧倾斜,很快,它就动起来了。提提朝他们挥了挥手,旋即爬上小岛的最高处坐下,把望远镜搁在膝盖上。

燕子号在风中转了三四次航向,来到附近的一座小码头。许多来里约湾划船的人都会把船停泊在这里。罗杰拿着船绳爬上码头,往系船柱上缠了两圈系紧,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为保险起见,他们降下了船帆。随后,约翰和苏珊也登上码头,急匆匆地跑向港口的小卖铺。那间铺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不论是老鼠夹子还是薄荷糖,统统都能买到。

“劳驾给我四瓶格罗格酒。”约翰不假思索地说。

“姜汁啤酒。”苏珊严肃地说。

约翰打量着角落里的一卷绳子。

“再帮我量二十码长的这种绳子。”他说。

店员量了二十码,把绳子卷好递给约翰,然后把四瓶姜汁啤酒放在柜台上。约翰放下五先令,拿起那卷绳子和两瓶姜汁啤酒。苏珊拿着另外两瓶。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店员找零钱给他的时候说。

“是的,天气好极了。”约翰说。

这便是他们和里约土著人的全部对话。

等他们回到码头,罗杰说:“刚才有个土著人过来对我说‘你们的小船真漂亮’。”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苏珊一脸严肃地问。

“我回了一句‘是的’。”罗杰说。他的口风也很紧。

接着,他们驾船返回刚才那座小岛去接提提。一看见小船,提提便朝他们挥手。她已经来到岸边,等约翰把燕子号靠过去,她就能直接上船了。

“一切正常!”提提说,“她们没有出现。肯定还躲在那个岬角后面呢。”

“嗯,知道了。”约翰说。

“我能去提提的岛上吗?”罗杰问。

“咱们干脆一起上去吃点东西吧。”苏珊说。

于是他们降下船帆,带着船锚登上了那座岛。锚绳另一头的燕子号在小岛的庇护下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小岛顶端的一块石头变成了餐桌。约翰打开一罐肉糜饼,然后用力敲打铁盒,让里面的肉糜饼完整地掉出来。苏珊把面包均匀地切成四片,分别抹上黄油,确保每片面包上的黄油厚度一致。他们把肉糜饼放在厚厚的面包片上,就着从里约港买来的格罗格酒大口大口地吞下去。最后他们还干掉了四个大苹果。吃东西的时候,他们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远处的一座岬角,因为挂着白帆的海盗船就是在那里消失的。

“也许她们压根就没看见咱们。”苏珊说。

“我猜她们肯定看见了,不然怎么会把旗子升起来呢?”约翰说。

“说不定,”提提说,“她们还有同伙。那两个女孩之所以升旗子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出来,好让她们的伙伴乘虚而入,占领我们的营地。”

“这我倒没想到。”约翰说,“或许她们有一支船队守着我们离开。”

“也许她们现在已经在我们的小岛上了。”提提说。

“那咱们快回去吧。”罗杰说。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坐在燕子号上听哗哗的浪涛声。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紧张。还没离开里约湾的时候,燕子号就抢风穿过湖面上来往的船只。刚驶出那几座岛,西北风便呼呼地刮了起来,没有了岛屿的保护,他们只能拼命抢风前进。他们想过要把船帆降下来,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这么做。湖面上不时地刮起一阵阵狂风,苏珊大副牢牢地抓着帆索,随时准备把帆降下来。船头激起的水花把罗杰全身都打湿了,苏珊把他拉到船尾,让他坐在船舱里。此刻,他们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把船开到小岛的背风处。经过船屋湾的时候,船屋里的男人从后甲板的折叠椅上站了起来,举着望远镜观察他们。可是水手们实在没工夫看他。

“太阳落山之后风就会停了。”约翰说,“咱们从登陆点靠岸。燕子号停在那里很安全,等风小一些我再把它开到秘密港湾去。”

于是,他们把船停在了登陆点。刚一靠岸,水手们就一窝蜂地跑向他们的营地,先检查自己的帐篷,接着又把整座小岛巡视了一遍。一切都和他们离开时一样。没人来过这里。亚马逊号的海盗们没有同伙。

之后,他们回到营地生火烧水。当所有人都围在火堆旁喝茶的时候,他们开始觉得其实是自己想多了,亚马逊号升海盗旗并不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甚至开始怀疑早上是不是真的听见了船屋湾的炮火声。

“为什么船屋里的那个男人要冲我们挥拳头呢?”提提说,“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激怒了他。”

“也许是我们看错了吧。”约翰说。

“我想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两个海盗啦。”提提伤心地说。

“如果她们真是海盗该多好。”苏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