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攻其之心
东三街，电力系统公司。
何以为站在大厅中等待着罗俊和筑真鉴两人。
他摸出香烟，点燃后，打量着这公司，一道巨大的玻璃，里面肉眼可见的电弧在闪动着。
在那玻璃后面工作的人，都穿着绝缘服。
“先生抱歉，这里禁止吸烟。”
电力公司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友好的对着何以为说道。
“哦哦，抱歉，我不知道这里禁烟。”
何以为连忙灭了手中的烟：“来到这负三，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说禁烟两字。”
“以前是不禁的，就是在发生过电力系统损坏之后，就不准在这里吸烟了。”
那工作人员很友好的说道，这种友好不像是负三应该有的，这让何以为很是疑惑。
何以为思考了片刻，开口询问道:“电力系统损坏那不是人为故意损毁的吗？关吸烟啥事？”
“不是故意损毁的，是电路的老化，所以导致了这电力系统负荷过大、损毁，这一切，我想我们主管应该对你们说了才对？”
何以为眉毛一挑，装作很老实的样子：“不是你们最开始报案说，这电力系统是人为损毁的吗？”
“在没有查清楚的下，公司的员工盲目的报了案，所以才会导致误会。”
这工作人员面对何以为的询问，回答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张口就来，这很不正常。
“整个负三的电力都以东三街为断电点，向外扩散，导致了负三短暂的停电，这断电时间短，造成影响不是很大。但上面给的压力应该不会小，这么大压力，你们主管怎么顶住的？”
何以为问了一点关于案情之外的事情，他很好奇这筑真鉴到底啥来头？
“这个我就无从所知了。”
“结婚了吗？”
何以为开始和这个工作人员闲谈，从家庭，聊到了工作。
何以为觉得是这工作人员，已经放下了防备，开口道：“筑真鉴这家伙是真厉害，你觉得不？”
“那可不，我们主管是在负一深造后回来的，这是他最后一年在这里当主管，马上就要升职了！”
何以为点了点头，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模样，小声对着那工作人员，有些轻蔑道：“我早就听说他在上面有关系，这件事情如果说成电力系统老化损坏，对他或者你们都似乎不太好吧？”
那工作人员看了看四周，开口道：“有啥不好？他为了升职，已经将他的竞争者，管理东区电力系统的副总管给弄下去了，借口就是申报线路老化、损坏未引起重视。如果是人为的，他无法将那副总管弄下…”
那工作人员说到了这里，看到何以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摸出烟来点燃，打断他：“所以说，这里不让抽烟只是针对我？”
见那工作人员想要解释什么，何以为抬手打断，指了一下那边地上的烟头：“你们卫生没有打扫好，那烟头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下次要这样针对我，我可就不高兴了。”
那工作人员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感觉自己说多了，连忙道：“抱歉，是今天才执行的，具体怎么回事我去问问！”说罢，立马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与此同时，在罗俊的携同之下，筑真鉴来到公司签到，将公司的任务分派了下去，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序。
罗俊也有开口询问案件的事情，可大家统一回答的答案，让他意外，他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的筑真鉴与罗俊一起从内部走了出来，看着转身离去的工作人员，筑真鉴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看到何以为在抽烟，筑真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筑真鉴是个聪明人，他做了一个局，这个局很大，能帮他扫平升职路上的障碍，但他低估了何以为对人性弱点的掌控。
何以为看着罗俊，丝毫不在意筑真鉴在他们俩身旁：“发现什么东西没有？”
罗俊整个人有些郁闷，说道：“查了几天，今天来他们说是线路老化，不是人为损坏！还真是奇了怪了！”
何以为听到后，点了点头，看向筑真鉴：“我也觉得奇怪得很，禁止吸烟的地方我发现了烟头！”
筑真鉴黑着脸，知道这些话都是说给他听的，他现在也能装糊涂，万万不能去应声儿。
何以为见这家伙还挺能稳的，开口笑道：“筑主管，马上要升东区副总管了，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啊？”
筑真鉴再也没有之前那种理直气壮，说话的语气有些变化，道：“我的心情？心情挺好的啊。”
“是吗？那真不错！我觉得你做的这个局，不太完善，太仓促了，不过两三天时间能将你上面给蒙过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罢，何以为将烟头踩灭，丢到了电力公司门口的垃圾桶内。
随即将自己的面罩拿了出来戴上。
筑真鉴眉头微微一皱，眼珠子往左上角微微一动，眨了一下眼睛，开口道：“局？你们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哪有那种本事。”
筑真鉴语气没有疑问，说得很平淡，似乎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而已。
“他似乎什么都不想说，阿正，我还是将弄回去关着吧。”
罗俊这句话是故意说给筑真鉴听的，如果他好好坦白，接下来可能会好过一点。
可筑真鉴他就是不坦白，他就属于那种有理，就不怕的人，开口质问道：“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关我？”
何以为感觉有趣，他见过很多这种不可一世的家伙，钻漏洞，真以为别人整治不了他。
何以为拍了拍筑真鉴：“你这些话也许在上层有用，这里可是负三。”说罢，笑看着罗俊继续道：“阿俊，你说他偷我钱包这个罪，能坐多久？”
“你们？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我要告你们你去，我要投诉！”
筑真鉴开始使劲的折腾，罗俊直接一拳往他肚子上招呼：“请便。”
“你竟然敢打我！这是私刑！我要告你！我要验伤…”
筑真鉴话还没有说完，罗俊又是一拳上去：“请便，我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东西。”
见筑真鉴老实之后，何以为看着筑真鉴笑道：“负一那套在这儿不管用，你既然布局，自然知道我也是上层下来的人，在这里，你有你的计，我有我的招，比比就知道谁更高。”
筑真鉴怕了，何以为与罗俊二人一心要将这案子查得水落石出，根本不会在意筑真鉴去投诉什么的。
要投诉罗俊也不怕，他头上还有个帕克特顶着呢，他和何以为在一起都没有怂过，还会怂一个即将升职到东区电力公司的当副总管的家伙？
罗俊将人带回来东三街保卫所，招呼了自己的人一声：“这家伙直接弄个单间关着，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管，对了，饭也别给他送。我回去睡一天再来。”
这时候有保卫者，上前开口道：“头儿？他可是咱们东三街电力公司的主管啊？”
“哦？你认识？”
“认识，之前都是他在协助咱们办案。”
这保卫者说完之后，罗俊点了点头。
这名保卫者对着筑真鉴笑了笑，这让罗俊脸色有点不好，语气平淡道：“把在保卫所里的人都叫来。所有！”
片刻时间；
何以为站在罗俊的办公室门口抽着烟，看着外面集合的人。
“跟进这电力案子的人举个手。”
这时候下面的人纷纷举手，罗俊猛的一拍桌子吼道：“这几天都查了些啥？你们能不能干，不能干就给老子滚蛋！”
罗俊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这几天下面异议很大！大家似乎都不想办案，那好，我点到名字的人把辞职报告给我，然后滚！我不想看到扰乱我们内部的人！”
“这保卫所又不是你家的，你让人离开就离开？”
筑真鉴看着罗俊，他这话一出，下面的人投出赞许的目光。
何以为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下，将烟灭了后，站到了罗俊身旁，跟罗俊小声说了一句：“我来，这样下去会把你弄得很孤立。”
说罢，何以为开口道：“之前我协助你们保长查案，知道有人在里面说些流言蜚语，严重影响了案情的进展。某些人，收了钱！不指单个人，而是某一些！”
何以为环视这些人的眼睛，有些人不敢对视。
何以为继续开口说道：“保卫者收钱财为人开后门是罪，不过！这钱收了就收了，大家都闭口不提了，这个饭碗嘛，你们还要不要，自己决定。”
何以为这番话说得让筑真鉴真的想拍手叫好，威逼利诱加仁慈，这是在玩儿心理。
筑真鉴作为旁观者，感觉不到压力，但是能感觉到，能看到下面那些保卫者的压力一点都不小。
有好几个人额头都已经冒出汗渍，这几人都是收了筑真鉴钱的。
筑真鉴见到这种情况，知道自己给出去的钱多半要打水漂，他开始重视何以为，这个半改比其他半改更注重心理的掌控，他需要重新评估何以为。
何以为说完之后在罗俊耳边小声说了句：“既然案情没进展，干脆跟这案子的人，调开去接手执勤任务，或者其他案子。”
罗俊觉得也行，开口道：“接手电力案子的人，资料留下，全执勤去，这案子你们也别在跟了！”
下面一点声音没有，罗俊皱眉，猛拍桌子，咆哮道：“听到没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