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包养”
几天时间过去，天公作美，晚上月色撩人，手上的现金更加迷人。
鬼市拍卖会结束后，一切回归正常生活轨迹，不过据闻鬼市里多了些稀罕品。原石，也就是翡翠毛料，还有奇石之类，反正就是一群卖石头的小贩。
运气好碰上这些稀奇古怪的货物，鬼市比往常活跃，有钱人多了起来。晚上出摊，鱼丸的香味在鬼市门口弥漫，路过的会停下来吃一两碗。原来的熟客加上这批新客，销路更加好，每晚出摊收入皆能保持五百往上。
“小凡子，什么时候娶我啊？”说话的是一位白富美，这些天石头摊子的常客。
“你老人家就别调侃我了，一身债务，口袋里的钱连自己温饱都是问题呢。”易凡苦笑道。
苏璇，人来熟的类型，人品不错，就是喜欢调侃打趣，这也是易凡心里比较苦恼的事情。
“凡哥，你就从了苏大小姐吧，吃香喝辣香车美女，多好啊。”小年轻胡川生打趣道。
“不不不，医生说我牙口好，暂时不用养老。”易凡退后两步，哭笑不得地说道。
这样的调侃已经经历了三个晚上，大家皆已习惯，苏璇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
小摊的位置好，鬼市没开门前，大家习惯性地聚在这里吃上热腾腾的宵夜。没有深夜的酒，却有深夜暖胃的鱼汤，三五好友聚在一起，聊着鬼市里不为人知的秘密。
货源足，完全能支撑到鬼市开门，只是哥俩无法离开摊子，毕竟很多张口等着。不知为何，鬼市附近的走鬼摊越来越少，可能是生意难做转了地方吧。
这时，一位年纪稍大的熟客晃晃悠悠过来，站在摊子前说道：“小周，三碗鱼皮冻，鱼丸鱼腐看着上，这是一百块，花完。”
这位客人易凡认识，是镇子上胜利宾馆的老板，喜欢玩奇石。盛鱼汤的时候装了鱼头鱼尾，寓意有头有尾，意思是钱能花，货满意。
送餐到小桌子时，易凡从小三轮上提下一个袋子，微笑道：“田老板，说到奇石我这里有一块，不大，但模样挺好，你掌掌眼。”
这块奇石成年人拳头大小，表面凹凸不平，呈小孔状。当初捡到这块奇石，易凡只是因为出租屋里养了小乌龟，不过现在已经用不着。
宾馆田老板接过石头，从腰包里掏出手电开始研究，越看脸上笑意越浓。片刻后，笑吟吟地说道：“小凡，这石头我收了，你出个价，如何？”
易凡摇摇头，微笑道：“田老板，在我眼里这就是块石头，你要觉得不错，收下就行，别钱不钱的。”
田老板想给钱，易凡连连摇头说不用，推来推去，周围人纷纷笑了起来。
在田老板眼里，这是奇石，有独自的价格，而在易凡眼里，它就是石头，不值钱。认识的人都清楚易凡的品性，纷纷出口相劝，示意田老板别客气。
最终，田老板没有掏钱，笑吟吟地说道：“行，这份心意我收下，改日需要帮忙你开口就是。”
易凡笑了笑，向众人拱拱手转身回到车前，就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般。
........
一周后，也就是五月底，二人碰上了难事，社区公众号发布整顿令，街道办整治走鬼车违规占道的现象。
出摊的位置没事，只不过大街上的走鬼车在躲避执法，纷纷跑到鬼市附近抢生意。谭哥仗义，没有允许任何一辆走鬼车靠近鬼市门口，这样哥俩的生意几乎不受影响。
只不过，走鬼车的增多，带动了这里的夜市，同时吸引了街道办的注意。原本，二人出摊的时间是八点半，现在倒好，只能晚上十一点过后出摊。如此一来，收摊的时间只能延后，直到鬼市临近收市。
鬼市凌晨两点开门，四点半时间到便关门，这是规矩，也是大家熟知的事情。自从货物增加，收摊时间一般是两点半，现在只能到三点半甚至四点收摊。踏着黎明前的黑暗，戴着真皮墨镜圈和重重的困意，每天只能鸡鸣睡觉。
五月份最后一天，十一点半准时出现在鬼市门口，易凡环顾四周，轻声说道：“不对劲啊，今晚很安静哎，走鬼车全没了。”
周野走到路口看了眼，跑回来说道：“是啊，我在这边路口看了，一辆车都没，难道跑大街去了？”
这时，胡川生慢步走过来，笑呵呵地说道：“别看了，花苑广场办活动，这些走鬼车都到那边去了。”
原来，花苑广场今晚举办亲子活动迎接六一，走鬼车借助这个机会冒险出摊人流量高峰的街道。
没有竞争对手，哥俩自顾自地整理家伙什开始营业，胡川生刚坐下，旁边提前过来的常客纷纷过来占座。苏璇出现时，大家纷纷调侃起来，这也是晚上的乐子之一。
“小凡子，听说你被我们苏大小姐包养，是真是假啊？”谭哥从停车场过来，打趣道。
“谭哥，你就别打趣我了，坐吧坐吧，这就是大家开玩笑。”易凡苦笑道。
苏璇厚着脸皮嘿嘿一笑，从小包里掏出两万块，说道：“拿着，你不是说身上有债务么，这两万你拿着先还债。”
原本，“包养”只是开玩笑的调侃，现在钱的出现，顿时引起大家的侧目。易凡推了推，哭笑不得地说道：“苏大美女，我真的不用，现在挺好的，自力更生赚钱还债。”
苏璇也没尴尬，把钱塞回包里，转身看着大家耸耸肩，说道：“你们看，这就是现实版的柳下惠，我想包养也没办法，哈哈。”
“小凡子，你是想做好男人啊，不简单啊，胸怀大志啊，哈哈。”
“凡哥，不如咱俩角色换换，苏大小姐，你包养我吧，嘿嘿。”
“凡老板，香车美女啊，别退缩啊，雄起雄起。”
........
熟客们纷纷起哄，易凡耸耸肩做了鬼脸，然后认真给大家准备吃的。
凌晨三点，鬼市开始活跃起来，其中不乏豪客，带着满满的收获出门。哥俩深知里面的水很深，完全没有进去的意思，做着老四样的生意。
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下班过来，看着哥俩说道：“花苑广场那边今晚逮了不少走鬼车，这些人就是胆子大，呵呵。”
周野笑了笑，说道：“都是设法在城市谋生的人，今晚的行动可能收获不错，但根本不能阻止走鬼车的占道经营行为。”
管理处工作人员耸耸肩，坐在摊子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笑道：“谭哥举办的美食节，有兴趣的可以参加，不过你哥俩在这里出摊的收入也不错。”
易凡接过卡片看了眼，塞到腰包里，报以微笑道：“替我向谭哥说声感谢，我哥俩就不凑热闹了啊，这里都是熟客，好做生意。”
“再说了，以我哥俩的实力，去了美食节，岂不是抢了大家的生意，还是给同行留条生路吧，呵呵。”
苏璇推着小推车从后面走来，打趣道：“哎呦，我怎么就觉得你俩的脸皮比墙厚呢，臭不要脸的，哈哈。”
闻言，二人耸耸肩，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收摊回家，最后几份已经给了管理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