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智者乌泰克

其实，吉尔吉斯村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如同其他部族那般散居，如同其他部族那样过着强盗般的生活。但多年以前，沙卡可汗掠夺来一位来自玛格拉姆部族新娘后，一切都变了。

起初，新娘几乎不吃不喝，哪怕是死也不能让这个该死的吉尔吉斯男人入侵自己。在抗拒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看清了现实，虽然依旧不喜欢和自己的强盗丈夫交流，但是也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乐趣。

她开始在之后的很多年里观察着这个自己生活的部族的每个细节。她发现这个部族因为对瑟莱德斯的虔诚信仰，因此对于石头有着深深的执念，在这种执念之下，吉尔吉斯部族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和自己以往生活的玛格拉姆部族截然不同。

其他的半人马部族都喜欢饲养土狼作为狩猎的伙伴，只有吉尔吉斯部族喜欢从异世界召唤石元素生物来代替土狼作为仆从；其他的半人马部族都喜欢从商队那里劫掠钢铁锻造的利刃，只有吉尔吉斯部族喜欢直接用原石来作为武器。

重要的是，这个部族并不会阻止女性参与社会事务。

于是一个野心在这个女人的心中出现了，女人又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她要当整个半人马的第一个女性可汗！

这条路当然非常艰难，对于崇尚力量和暴力的半人马社会来说，女性很难参与高级的决策。

不能参与战斗和掠夺，自然也就缺乏社会地位。

于是女人开始学着磨练自己的战斗技巧。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之下，沙卡可汗同意了自己参与战斗训练，只当是玛格拉姆部族女人的特殊风俗。女人也不负众望，进步神速，虽然无法如同那些男性战士一般挥舞沉重的石锤，但却可以让手中的长矛快速而精准地送出。

同时她也试着改变自己对沙卡可汗的态度，缠着他让他讲战场上的故事，讲督军们决策的思路，讲大陆的风土人情。

渐渐地，沙卡可汗开始允许女人出没各种决策场合，众人给心思聪慧的她冠以了“智者”的称号，女人也投桃报李地像恩爱夫妻那样与沙卡可汗相处，一年后，第一个儿子出生了。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女人常常在梦中听到一种低语，温柔而威严。她将这种现象告诉了沙卡可汗，丈夫没说什么，默默离开房间，不一会便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吊坠要她戴上。

梦中的低语更加清晰，有时候甚至能在白天听到，在玛格拉姆村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

终于，那一个晚上，女人得知了祂的名字。

瑟莱德斯。

乌泰克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结束了自己的回忆，看着大帐中的众人。

那天丈夫把玛洛迪的彩礼打开后，自己也瞄了一眼。

是瑟莱德斯的碎片，来自玛拉顿深处的珍贵水晶。

难怪丈夫会罕见地失态，这礼物确实珍贵。

若是送到了玛格拉姆部族的手中，这水晶充其量就是个散发着荧光的小物件，兴许会有巫师将它作为魔力的强化器。

但对于来说笃信瑟莱德斯的吉尔吉斯部族，来自玛拉顿的水晶本身就已经很珍贵，更何况这礼物还象征着另外一层意思：玛拉顿的祭司们也很看到这段婚姻。

尽管对面表现得很有诚意，但乌泰克心中依然不是滋味。对于乌泰克来说，这个岁数实现成为可汗的希望已经不大，因此她在幕后发力积极营造氛围，对培养各级女军官，制造“女人也可以当可汗”的舆论，就是为了给后来者铺路。

孙女柯尔拉是自己实现梦想的寄托，她应该成为一个可汗，选取自己钟意的男子作为自己的丈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工具一样嫁作他人。

除此之还，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让乌泰克怎么看德萨怎么不顺眼。

很多年以前，当自己还是一个16岁的少女的时候，部族挑选了小自己两岁作为玛洛迪可汗之子喀拉的妻子，以这种联姻减少周围的外交压力，自己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命运。

谁能想到就在两个部族都敲定了婚礼的细节，那个任性的可汗之子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自己已经爱上一个牧民的女儿，并在萨瑟利斯的海岸边与她举行了婚礼。

与自己同行的使者甩下自己愤然离去，留下自己在荒原中游荡。

就在那时，自己遇见了那个大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

现在看着这个在酒席中和吉尔吉斯的长老们相谈甚欢的男孩，自己就忍不住想起那个不识大局的男人。

几年前的部族大会上，自己作为沙卡可汗的妻子去参加，会上见到喀拉可汗，对方的眼睛中居然流出了一丝后悔，真是搞笑。

耳旁的喧嚣消失，乌泰克发现自己的丈夫已经站了起来。

“各位，让我那可爱的孙女出来与大家见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