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赫鲁萨

今天非常有意义。

赫鲁萨一早起来就将自己狩猎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

作为一个15岁的大男孩，父亲为了庆祝自己的生日，决定亲自带领自己外出狩猎，顺便作为自己的成人礼。

轻便的手斧被保养的非常好，箭壶中装满了不同形状箭头的箭矢，弓也上好了弦。

属于马的那半个身子上打着一个褡裢，可以用来装战利品。

以往的10多年中，赫鲁萨跟随父亲手下的队长们狩猎了凄凉之地中绝大多数的生物：科多兽、雷霆蜥蜴、石化蜥蜴、蝎子、秃鹫还有野生的土狼，赫鲁萨对这次狩猎信心满满。

为给父亲一个良好的印象，赫鲁萨一早就来到了狩猎队的集结点，那里已经集结了不少战士。

在那里，赫鲁萨发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自己那如同女人一样弟弟居然也提着和自己一般高的标枪来到了集结点。

“哥哥！”

听到这让人头疼的亲昵呼喊，赫鲁萨非常头疼。父亲很多次教导自己，作为一个可汗，必须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表情，在这残酷的世界中必须学会将魔鬼挂在脸上才能威慑那些贱民，而此刻赫鲁萨就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嗯，你也来啦。”学着大人将自己的声音压得非常低沉，好表现出威严的样子，没想到却控制不好破了音，惹得狩猎队哈哈大笑。

“咳咳！”

父亲那威严的清嗓声响起，众人停止了嬉笑，赫鲁萨快步地走到了队伍中。

喀拉可汗在上面发表狩猎前的讲话，赫鲁萨一点也没听进去。

一方面是父亲的讲话自己早已熟悉，更重要的是此刻有东西吸引了赫鲁萨的注意力。

那是德萨马背上的褡裢，比自己的更紧致，上面甚至有绣的图案。

赫鲁萨认得，那是母亲的风格。

此刻被注视的德萨却一无所知，第一次参加集体狩猎的他被父亲的演讲吸引。

队伍开始异动，赫鲁萨也从出神中醒来，和大人们一起出发。

众人出了长矛谷沿着道路一路向北，来到一处地形复杂便于伏击的地方，卧在地上等待着什么人。

不一会，一个身上涂着迷彩的斥候快速跑过来，他的四只蹄子都包裹着特制的兽皮，因而等到斥候走到附近时赫鲁萨才发现他。

在向着父亲耳语了一会之后，队伍成员纷纷藏好，就连德萨也有模有样地趴着。

几分钟后，伴随着一阵铃铛的声音，大地开始微微的震颤。

是科多兽群么？可自己不记得科多兽群会有这种铃铛声？难道是！

仿佛是印证自己的想法，一个科多兽组成的商队向着这面走来。

骑在科多兽背上的绿皮小地精足够警觉，在看到周围有掩体的土丘就神色紧张地拿起火枪。

但面对可汗亲自带队的劫掠队还是不够，他应该多雇几个护卫。

赫鲁萨看向自己的弟弟，显然弟弟还没意识到父亲所说的“狩猎”指的是人。

“咻！”

随着箭矢的破空声，劫掠正式开始。

第一支箭矢狠狠没入打头阵的地精护卫身体里，带队的地精迅速朝着箭矢的方向开了一枪，但早有准备的劫掠者们用小圆盾帮放箭的斥候挡住这致命的一枪。

趁着地精装填弹药的间隙，队伍放出了带领的6个骨爪土狼，这些丑陋的野兽们嘎嘎嘎地怪叫着冲向惊慌失措的科多兽们，非常有配合地攻击着科多兽的后庭。

众人也在混乱中冲出，赫鲁萨也随着父亲的怒吼一并冲出。

作为可汗，父亲在成为首领的那一天会接受族内祭司们的某种秘术祝福来获得种种神奇的能力。

比如此刻父亲的怒吼就让赫鲁萨觉得鲜血涌上大脑，刚才的迟疑与恐惧通通不见，现在赫鲁萨只想将眼前的小绿皮斩首，掏出他们的肠子，畅饮他们的鲜血。

绕到一个科多兽身旁，确定不会被那粗大的尾巴扫到后，赫鲁萨向着科多兽的喉部狠狠地挥出了手斧。

斧子狠狠地没入了科多兽的脖子，但是并没有鲜血流出，反而是手斧深陷其中没法拔出来。

尴尬了，武器没了！

“咻！”

一支箭扎进了科多兽背上地精的脑袋，后者正举枪准备朝着赫鲁萨的脑袋来一下。

“干的不错，儿子！”

山头响起父亲骄傲的声音，嗜血的欲望适时退去，赫鲁萨发现杀戮已经结束。

地精队长在一帮半人马可汗卫队的围攻下早就成了数节，被自己砍伤的科多兽也被其他人补刀而死，至于另外几个科多兽，土狼们已经开始从他们的刚门出掏出肠子大块朵颖起来。

屠杀中唯一的幸存者是一个地精商人，正被众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过来，儿子。”

赫鲁萨抬头，发现父亲并没有在叫自己。

“过来，儿子，用你手里的缝衣针扎这个绿皮的脑袋，像一个真正的半人马那样！”

赫鲁萨这才发现弟弟由于一开始被父亲的怒吼吓到腿软，压根没能加入战斗。

被父亲叫的德萨此刻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地精身边，慢慢地举起标枪。

躺在地上的地精狠狠地瞪着德萨，“我诅咒你，娘炮，你活不到成年！”

地精商人用不熟练的半人马语说出的恶毒诅咒逗得众人咯咯发笑，反而让父亲的上挂不住。

眼看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着急的赫鲁萨急忙喊了一声：“快杀！”

德萨闻言朝自己这面看过来，父亲终于没有忍住，夺过标枪将地精钉在了地上，然后抽出腰间的短鞭向着德萨狠狠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