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神秘女子
会所的监控拿来了，那女子的确如服务员们所说，身材极好，脸却始终低着，再加上那顶有些显大的帽子，便更没办法看到她的正面了。而且，女孩好像对这个会所很是熟悉，每每经过监控区，都会特意地将身子倾斜，似乎想要把自己更好地藏起来。
“等会，老秋你看。”边缘按了暂停键，指着屏幕说：“发现没有，她每次过监控的确是把脸给藏起来，可是，每一次都露出了她的脖子，她有着”蝶恋花“纹身的脖子。”
“你是说她是特意为之？”秋何况用手揉了揉鼻子。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好像是在边缘车祸后，每次想问题时，就会觉得鼻子痒痒，就会忍不住去摸一下。
“如果那个送酒的女孩没有碰到她的话，谁会告诉我们，她的脖子上有这样的一朵花呢？”边缘弯着腰，身子几乎要进入屏幕里了，他应该是恨自己此时不能跳进那屏幕里，要不然，他一定像座山一样堵在了那女子的面前，再将她的帽子摘下，看清她到底是什么样子。
“边队，你是想说，这花，会是一个重要的特征？”秋何况突然停在那里，他沉吟了一会，拔通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他的神色更加凝重，盯着屏幕上的女孩久久地不说话。
“你打电话给老江了？”边缘也盯着那屏幕，头也没抬地问。
“嗯。李小乐的身上没有纹身。“秋何况的语气里有一丝失望。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结局，李小乐的验尸报告，他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又怎么会漏掉这么明显的特征呢。可是，他就是有一种感觉，李小乐，秦陌，顾男，还有这个神秘的女子都和那”蝶恋花“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却是一团雾水。
从李小乐失踪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光，案子却始终如此地悬着，他有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够格做一个刑警呢，为何就不能想通这些线索之间的联系呢。
“老秋，李小乐身上是没有那纹身，可是，有没有这种可能，这纹身就是李小乐创的。她要在跟她有关的人身上都绣上一个，以来提醒我们，一切都是有关联的。”
边缘冒出来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秋何况，也许真的如边缘所说，这几个人就是一个小集体，他们想要抗争着什么，然而他们的抗争似乎并没有成功。那么，他们在抗争着什么呢？
“边队，医院里来电话了，说李小林醒了。”门外，有人汇报道。
“好了，老秋，我们也不要在这里耗着着，我们去问问那个花花公子。”
病房里，李小林正在那里发着脾气，他嚷嚷着要立刻出院，说医院里有人想要害他，想要把他一刀刀地割开。
“你知道吗？那是一把带着蜂蜜的刀，甜蜜至极，却又恐怖至极。她说，她要让蚂蚁来吸尽我的血，来咬尽我的肉，她说，那会很舒服。啊，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那把刀来了。”
被他纠缠着的护士实在没法子，叫来了医生，几个护工又一起用力，将手舞足蹈的李小林捆在了病床上。
“给他打个镇定剂吧。”年长的医生一边摇头，一边叹息。
“你们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不然我老头子……”李小林嚷着，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住了，然后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老头子已经死了。”边缘喊了一声，走了进来，“他是被你给活活气死的。”
李小林已经渐渐地安静下来，镇定剂在他的体内起了作用。
看来，现在也没办法跟这个花花大少聊点什么了。边缘想着，朝医生办公室走去。
“他也没什么问题，虽然吃下了一些夹竹桃的毒液，但那量微小的很，不足以致命，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清醒了。至于头上的伤，也不成问题，只是额角可能会留疤，要小心饮食才好。”医生一定是把边缘当成了李小林的家人，嘱咐起来没完没了。
哼，最好是留一条长长的疤，看他还敢不敢去花天酒地。
边缘瞥了一下医生胸前的名牌，姓佘，倒是很少见的一个姓。
“佘医生，我是刑警大队的，我想问问，夹竹桃的毒液哪里会有呢？”
“这可是管制品，再说了，谁没事弄点夹竹桃的毒液啊，收集起来特别地难，除非，那个下毒的人就是想让他中一下这个毒，体会一下中这毒的滋味。”
边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佘医生，要是这个女人来探望他，麻烦通知我一下。”边缘拿出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子正是李小林的情妇。车祸事件后，这女子就人间蒸发了一般。
“你是说艳琴啊。她认识李公子？”
“你认识她？”边缘的表情比佘医生还要惊讶。
“当然啊，五年前，她就在我们医院上班，是我们这里的名牌护士噢。”
“你说，她是个护士，那她一定懂得毒理了。”
“那是当然，这是护士们的必修课，不懂毒理学，怎么给病人用药啊。”佘医生不满地看了边缘几眼，心想，这个人还是什么刑警队的，一点常识都不懂呢。
“那她现在还做护士吗？”边缘突然又追问了一句。
“还做什么护士啊，五年前她护理的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好像现在在杭城也挺有名的。对了，上次那个云湖上死的女孩就是那人公司里的。”
边缘的眼睛更亮了，他看着佘医生在电脑上敲打了一下，然后听到佘医生开心地喊：“我就记得他姓林么，就是现在林氏集团的总裁林立了。”
边缘的心里突然像放了一面铜镜一般，明亮无比。
边缘在医院里颇有收获，秋何况却是愁眉不展。
他把会所里的监控又都看了几遍，那个神秘女子像受过特别训练一般，一点破绽也没有。跟他一起看监控的女警小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轻嚷：“你说，她是不是受过特别的训练啊。”
这一句话让秋何况眼睛一亮，他想起边缘在寻找秦陌留下的U盘里也曾经这样说过。受过特别的训练？这会不会是他们几个另一个有联系的地方呢。
秋何况拔通了昆山刑警大队的电话，很快地他就收到了一张照片，光洁的后背上，显目的正是那幅“蝶恋花”。附着图片的，还有几句话，简单地告诉了秋何况这案子的现状，其实概而言之，就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秋何况把这张照片转发给了边缘，又把自己的疑虑也告诉了他。很快地，他收到边缘发来的消息：“去蓝田等我。”
秋何况很是奇怪，有什么事情非得去莫敏那里，刑警大队不可以说吗？
自从林立回到杭城后，秋何况就突然怕去蓝田，他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怕见莫敏，还是怕见林立，当然也有可能是怕见童真，反正他现在就想一头扎在那案子里，最好谁也不要让他想起莫敏想起童真才好。
秋何况到蓝田时，正看到陈若曦在紫廊里走来走去，看到秋何况，她笑盈盈地打着招呼。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小女孩的笑容倒是感染了秋何况，他一边问，一边自己也快乐起来。
“你不知道？今天莫老师要在这里开一个新书签约会呢。“
”什么新书？小敏什么时候出新书了？”只不过一个星期没见莫敏，她就写出了一本新书？
“不就是那篇《她为谁而死》吗？有个杂志社看中了它，要和莫老师签下这本书。”
“那书，不是还在连载吗？现在写到哪了？”
陈若曦有些生气地瞪了一眼秋何况：“秋队，你这就不好了。我可是天天追着剧情在看，你怎么好不看呢？”
秋何况抱歉地朝着陈若曦笑了笑。陈若曦也不理他，径自回屋，然后扔了一张报纸给他：“你自己看。”
头版头条上画着一个美丽的女子，静静地躺在一条湖边。这一章写的就是那场奇异的车祸。莫敏的用词很是小心，车祸并没有发生在高速路上，而是发生在欧阳老师去追寻线索的乡间小路上。欧阳老师并没有受什么伤，可她的妻子却死在了这次车祸中。
秋何况想起小露的笑脸，眼有些酸，放下了报纸。
“老秋你也来啦。”开门出来的正是林立。
“林立，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很好奇，好奇过后又觉得自己很无聊，这可是人家林总的家，他为何不能来。
林立好像没听出秋何况话语里的一点点不愉快，他走了过去，把手搭在秋何况的肩头，笑着：“签小敏这本书的杂志社老总我认识，好不容易请动他的王牌编辑，你说，我能不来吗？对了，你不会也是来凑凑热闹的吧。”
秋何况想说，我哪有闲情和你一样来凑个什么热闹，我可是有正事要做的。
但，现在的蓝田适合边缘来说什么案情吗？边缘，你真是会选地方。
电话打过去，响了好一阵子，边缘才接。
听到秋何况说的话，他只问了一句：“林立是不是在？”
秋何况说在啊，我不就因为他在，他要给莫敏举办一个什么签约会才让你改时间改地点的吗？
“改什么啊，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不是也应该给莫敏送上一点祝福的吗？”边缘说着，啪地一下挂掉了电话。
秋何况抬起头，陈若曦还在那里忙里忙外着，林立正和莫敏坐在紫廊里的石桌前，他们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但一定是开心的话题，因为莫敏笑得很开心，纤瘦的身子在冬风里轻颤，让人想起那冬日里的一株红梅，灿烂芳华。
“老秋……”秋何况回过头，童真正一脸笑容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