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往出云门
沈拓心情复杂地离开了，陈潇带着韩梨回到房间。
还是那间窄小的卧室，陈潇看着跪倒在面前的韩梨。
“我今天收你为徒，你可愿意？”陈潇轻声问道。
韩梨有些茫然地抬起头：“仙长，我真的能修行吗？”
“当然能。”
“但我只是一个仆役……”
陈潇道：“你要记得一件事，天地对万物是公平的，万物皆可修仙，万物皆可求长生。”
韩梨问：“难道一块石头也可以？”
陈潇道：“当然可以，只要它有一个契机。”
韩梨若有所悟，当即磕头道：“弟子韩梨，拜见师父！”
“嗯……师父这个称呼不好，叫少爷吧。”陈潇忽然道。
被人叫了几百年师父，今天陈潇想改改口味。
“啊？”韩梨有点不明所以。
“叫声少爷听听。”陈潇道。
“少……少爷？”
“呵呵……”陈潇开心地笑了起来，“很好。”
“可以起来了，现在我传你本门功法。”
韩梨听话地站起来，然后就见陈潇轻轻一弹指，一道无色真气进入了韩梨的眉心。
紧跟着，韩梨只觉得脑海中多了一堆不明所以的文字，他当即再次坐下，闭上眼睛，用心感悟脑海中出现的东西。
两个时辰后，韩梨有些迷茫又有些惊喜地站起来：“师……少爷，这门功法好神奇啊。”
“神奇就多修炼，很适合你。”陈潇道。
“多谢少爷！”韩梨跪下，连磕三个响头。
“交给你一个任务。”陈潇说着，凑到韩梨耳边，交代给他一件事。
韩梨听罢，立刻道：“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做好的。”
“嗯，明天咱们就出发，前往出云门。”陈潇道。
韩梨点点头，便出去了。
陈潇坐在座位上，喝了一口茶水。
木窗外面，喜鹊叫得正欢。
这是一个好时候。
……
云龙山山脚下，陈潇登上马车。韩梨则坐在马车前沿执着缰绳。另有两个如云门弟子，骑着高头大马，护在马车两侧。
“是掌门……嗯师伯让我们一路上照顾小师叔的。这一路车马劳累，师伯害怕小师叔太过辛苦。”两个如云门弟子解释道。
“嗯，大师兄有心了。”陈潇随便说了句。
“小师叔你的武器呢？”一个弟子看了看，发现陈潇并没有武器。
“嗯？”陈潇想了想，喊韩梨，“韩梨。”
“少爷怎么了？”韩梨回头。
“去找个卖武器的店铺，买一把最便宜的剑。”陈潇道。
“最便宜的？”韩梨有些迟疑。
“随便买一个就好。”陈潇道，“出门在外，没有武器确实不好。”
“是，少爷！”韩梨跳下马车，跑了出去。
片刻后，两名如云门弟子看到韩梨拿着一把银白色的短剑跑了回来。
那剑浑身精铁打造，里面掺了了一些水银，于是看起来是银白色。
但这种剑，根本就是凡铁啊！
“少爷，这是镇子里最好的剑了，名字叫鱼肠，好像短了点。”韩梨没听陈潇的话，买了最好的一把。
“嗯，就这样吧。出发。”韩梨没在意。
两个弟子对视一眼，这个小师叔，可真有意思。
分明是一把寻常而普通的短剑嘛！
反正不是自己的剑，两人也懒得提醒小师叔山上有更好的。
车轮碌碌，两天后，陈潇等人来到了出云门山脚。
出云门坐落在九方山上，距云龙山五百里。所谓九方山，乃是一处群山山脉的总称。九方山共有九座山峰，被九个门派占据，每年跑去九方山寻仙求道的凡人数不胜数。
山脚下，有一个镇子。镇子虽小，但却异常繁华。这里随处可见腰挎长刀背插宝剑的修真者，但基本上所有的修真者都只有有仪境和抱神境。
中土大陆的修行境界与《寻仙》游戏的境界一样。修行初境为有仪、抱神，这两个境界乃是踏上修行之路的基础。中境共有五个境界，分别是知通、守一、承意、无彰、游野。到终境，也就是整个世界的巅峰强者，只有两个境界，分别是破海与通天。
当修真者跨过初境，进入中境，便能够凌空飞行。
但往往大多数修真者，终生都停留在初境之中，无法更进一步。
游戏中，修行境界能够决定所习功法之强弱，等级则决定血量和蓝量以及基础数据。
很明显，现在只有境界，没有等级。
连续的赶路，陈潇虽然没什么感觉，但韩梨和沈拓派来的两名弟子已经有些疲惫。
经过两日的相处，陈潇知道这两人分别叫王海、易小川。
两人都是抱神境修为。
来到出云门山脚下，便看到一座巨大而宏伟的山门。山门通体由巨石打造，看起来气势磅礴，上面飘逸地写着三个字：出云门。
门下有一个出云门弟子，正坐着饮茶。
韩梨将马车停下，跳下马车，走到出云门弟子身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师兄好。”韩梨道。
那弟子手里拿着一个陶壶，正对着壶嘴饮茶，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师兄，将茶壶放下。他打量了一下韩梨。
韩梨虽然已经成为陈潇的弟子，但身上穿的仍然是杂役的衣服，虽然整洁，但一看便知材质很差。
那弟子翻了个白眼，道：“谁跟你是师兄？你有什么事？”
韩梨做仆役惯了，倒也没觉得那弟子的语气有多过分，他恭敬道：“这位仙师，我师尊乃是如云门掌门关门弟子，今日拜访出云门，有事与阎掌门商议。”
“如云门？”听到这个名字，那弟子更是不屑了，“听说你们掌门被人打死了，现在跑来这里，是找我出云门求救？我们掌门很忙，没空。”
“这……还请你能通报一声。”韩梨继续道。
“嘿！给脸不要脸是吧！”那弟子当即翻脸，站起身来，挥起巴掌就要给韩梨一下。
韩梨吓了一跳，下意识缩头闭眼。
片刻后，没感觉巴掌落在身上，韩梨睁开了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陈潇已经站在了韩梨的面前，他伸出手，将那弟子的手腕牢牢抓住。
那弟子用力拽了两下，却纹丝不动。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脸上顿时挂起笑容：“这位仙师有什么事？”
陈潇放开那弟子的手，那弟子抽回去，撘眼一看，手腕通红一片，眼看着就要肿起来。
这是高手，这是个高手！
那弟子暗暗心惊，于是态度变得更好了：“仙师登临出云门，有何贵干？”
“请告知贵派掌门，如云门现任掌门求见。”陈潇冷冷道。
“如云门掌门？”那弟子愣了一下，赶紧拿出一枚玉简，在上面写上几个字。
王海和易小川站在后面，听到陈潇自称如云门掌门，不禁对视一眼。
片刻后，半空中忽然响起一声道音，紧跟着，一人凌空而来，施施然落在山门，颇有些仙人气派。
这一手非常显目，过路的普通人看到此景，不禁大声呼喊：“仙人！”然后轰然下跪。
那人坦然接受众人跪拜，又说了几句场面话。
陈潇看到这情况，不禁频频皱眉。
那人说完场面话，转过来，问那出云门弟子：“如云门掌门在哪儿？”
那弟子指着陈潇，道：“就是这位仙师。”
那人将目光递向陈潇，微微挑眉：“在下宇文官，乃是出云门执律，阁下……”
“在下陈潇。”陈潇回道。
“陈潇？”宇文官想了想，“如云门掌门座下有三位亲传弟子，大弟子沈拓，二弟子方无群，三弟子陈潇。你便是其关门弟子？”
“正是。”
“你说你是如云门掌门？”
“正是。”
“沈拓和方无群呢？”
“死了。”
“什么？？？”宇文官大惊失色。
不止宇文官大惊失色，韩梨的下巴都快下来了，王海和易小川已经忍不住想阻止陈潇的胡说八道了。
“快死了。”陈潇又道。
宇文官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少年长得还算英俊，双眸极亮，颇有些高深莫测的气质，面无表情，似乎对所有事情都不放在身上。
又或者说，藐视一切。
这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就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
宇文官心里转了几百个弯，终于还是没想明白。他道：“不知陈仙师来我出云门，有何贵干？”
“自然有事。”陈潇道。
“何事？”
“只能与阎掌门说。”
“呵呵……”宇文官笑了笑，“其实这件事与我说便可以，掌门他最近已不理宗门事务，所有事宜，都由我掌管。”
陈潇闻言，貌似明白了什么。他想了想，道：“阎掌门可有空？”
“这个嘛……”宇文官本想拒绝，忽然眼睛一转，“我倒是可以帮你通报一声。”
“那烦请你帮我通报一声。”陈潇道。
宇文官欲言又止，但看陈潇没有要跟他说的意思，终于没说话。他冷笑一声，伸出手：“那就……请吧！”
出云门所在的山峰不算太高，只有几百米，从山脚到山顶，皆有青石板铺就石阶。宇文官让那位出云门弟子带着陈潇四人上山，自己则先行飞回了宗门。
离开前宇文官邀请陈潇一起飞上山顶，但被陈潇拒绝了。
“好帅啊……”韩梨看着飞在天空的宇文官，不禁艳羡道。
“再过一个月，你也可以。”陈潇道。
“真的吗？”韩梨惊喜道。
“哈哈哈，别逗我了小师叔，这个人一点修行天赋都没有，怎么可能学会御剑飞行？再说了，就算真的有天赋，想修至知通境，那也得需要数年修行。我在门中修行五年，方才进入抱神巅峰，他想凌空飞行，做白日梦吧。”王海听到陈潇的话，不禁嗤笑道。
韩梨闻言，不禁惭愧地低下头。
陈潇道：“庸人之语，不必放在心上。”
“小师叔，你……”王海还想多说，易小川拦了下来。
“是是是，小师叔说的对，我们都是庸人，哪儿比得上小师叔。听闻小师叔自进入宗门后，便一直闭关修炼，不知小师叔已经到了什么境界？”易小川笑嘻嘻地说。话虽是恭敬，却处处蕴藏剑锋。
“如果你的修行能及得上口舌之能的万分之一，你便会知道我在什么境界。”陈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