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五日 星期二
这次入院体检主要是因为左小腿红肿发炎,深恐影响手术后腿部静脉的运作,为安全起见而住院观察。
昨天一再跟医生拜托,检验结果务必要请沈仁义医师转告让我了解,院方也表示,若无意外,今天早上就可回家。
晨六时,我穿戴整齐,静静地等待出院。
七时十分,我正在吃烧饼油条的时候,黑人护士进来要帮我量体温,我连说不行,可是护士却一直回答说没关系,且趁我还在咀嚼不备之际,突然将温度计插入我口中,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结果显示:体温高达摄氏三十九点四度。
八时二十分,黑人护士再次走进来,挂了瓶真空袋装点滴后离去。等了半小时,还看不到黑人护士来为我打针,忍不住请觉幻、素芳去催促,得到的答案是九时半才要注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第一次感受到墙壁上的时钟走得是那么慢,好不容易打完针,看了两份报纸,医生护士仍未出现。
我把替换的衣服放进手提袋,将棉被折好,病房内收拾干净,这时已经十一时三十分,终于忍耐不住请人打电话要求出院,得到的回复不是找不到院长,就是主治医师在门诊无法回电,十几通的电话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点滴已经打完好久,也没有护理人员前来拔针。三度到服务台去找人,依然没有半个人影。幸好有六年外科临床护理经验的素芳帮我拔掉插在手臂上的针头,我终于下定决心不再漫无目的的等下去,希望能够赶快回西来寺。
过了不久,来了位韩国护士,我将要出院的意愿告诉她,只见她慢条斯里地翻开我的病历报告,看了看说,体温偏高,有点发烧,不能出院。我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在吃烧饼油条时,硬插进去的温度计,量出来的体温怎么算数?
经过再三要求,韩国护士终于首肯,条件是必须自己签名,负责一切后果。
办妥出院手续,一位护士推来轮椅,请我坐上去,我婉拒了她的好意,迫不及待地走出惠尔嘉医院的大门。
我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浑身有股松绑的感受。
回到西来寺,看到熟悉的桌椅和沙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爱、自然,回家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