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个不为人知的你
在扮演大灰狼与小绵羊的游戏里,白瑾一直喜欢扮演的是大灰狼。一面对白瑾就手足无措的林知行对她来说,就是活脱脱的小绵羊。
白瑾望着林知行远去的背影,后知后觉地脸红了起来。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她实在是太高兴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比喜欢上一个人更能让人开心的。
白瑾收好大黑伞,雨水顺着黑色的伞尖不间断地流淌着,白瑾等到雨伞不滴水了之后才走回了宿舍,似乎特别舍不得离开这个台阶。
“你不老实。”
唐婉故意站在白瑾的座位上,等着她回来逼问。
白瑾撑开大黑伞放在阳台上,不紧不慢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意味深长地看着唐婉,一脸骄傲的样子。
“我真没约他,甚至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唐婉受不了白瑾这一脸“看我家的崽就是这么懂事”的样子,嫌弃地让开了座位。
“女人呐,都是口是心非的。”安然由衷地感慨到。
白瑾无比自豪地拉开座椅,做作地打开电脑,在开机的间隙转过身对着三位室友,抑制不住地傻笑。
“博士真的是太会了,招架不住啊姐妹们。”
母胎单身二十年的白瑾,以为自己见过大场面的白瑾,在林知行看似什么都还没开始做的时候就已经全盘沦陷。什么背景,什么年纪,被林博士的一把伞就通通搞定。白瑾觉得自己真的是走了大运,什么都没做,就让一位才学相貌兼备的博士对她倾心,她肯定第一次在教室见到他的时候不会是偶然,他是为了她才来的,而后面的种种偶遇,都证明他们特别有缘分。
白瑾一脸傻笑着在校园网上搜索林知行,已经完全忘记还要吃晚饭这件事。室友们也觉得现在她们说什么也不会得到回应,自动忽略了她,留她一个人在那对着电脑傻笑,随便买些什么回来投喂她就行,反正现在的白瑾就算是喝酸奶也应该能喝出旺仔牛奶的味道,甜腻了。
实验大楼是整个学校第二安静的地方,仅次于图书馆。但他们的安静又是不一样的,图书馆是规定,而实验大楼是因为冷清。
生物实验室有几个,白瑾实在是不清楚,学校网上能查到林博士的课程安排时间,但却没办法看到他究竟会在哪一个实验室。白瑾捏着手机有些忐忑地走在实验大楼空荡荡的走廊上,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环境本身如此,感觉有些阴冷。
不过白瑾不后悔自己的莽撞,她也想体会一次单方面寻人的感觉。
缘分妙不可言。
休息时间,林知行刚把眼睛从显微镜上挪开,一个人影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敢不敢再PK一次。”
林知行用手推了推眼镜,淡然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没有接话。旁边的师姐倒是冷哼了一声,特别嫌弃。
“幼稚。”
来者不服:“敢不敢,就我们俩,不牵扯其他人。”
有时候看起来越是正经的人,常常会拥有越是不正常的脑子。
“行。”
林知行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字,放下手里的笔记本,对面的那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选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两人同时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摸出了手机。
“噗嗤……”
门口的人实在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实验室里的四个人都被这突兀的笑声给吸引着朝着门口望去,只见一位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捂着嘴望着教室里的某个人,弯弯的眼睛抵挡不住笑意,长发随意地披着,白色的大衣衬托出高挑的身材,随即她不好意思地把手放了下来,化了淡妆的面容此刻红扑扑的,为她的冒失感到抱歉。
林知行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前一秒的淡然霸气此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只有满满的无所适从。
白瑾抱歉地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微笑着对着林知行说。
“师兄我是来还你东西的。”
晴天还伞,雨天借伞,天经地义。白瑾与林知行并肩站在走廊上,因为有他的存在,有些阴冷的实验大楼走廊似乎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你……怎么会来……”
林知行尽可能不去看白瑾的眼睛,但却又忍不住目光总是朝着她的身上看去。今天的白瑾似乎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化了妆弄了头发,还特意穿了裙子。林知行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把手插进衣兜里,一直望着她的侧脸。
“当然是来还你伞的。”
白瑾从背后拿出那把大黑伞递到他的面前,又是突然的四目相对,林知行急忙把脸转开。
“师兄是讨厌我吗?”白瑾的语气里一副委屈的样子。
“怎么会!”林知行急忙回头看着白瑾,“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白瑾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着他。
林知行没接话,也没有接白瑾手里的伞,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站在原地,一个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一个无所适从地躲避着视线。
“哦,原来是嫌我丑。”
白瑾点了点头,然后强行把伞塞到了他的手里。有些失望地想要离开。
“不是的……”
林知行急了,一个人一着急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我怎么会嫌你丑,啊不,你很好看怎么会丑,啊不我也不是因为外貌才……”
白瑾一直微笑地看着他,左手被他拉着,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说出那几个字了。
林知行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急忙住了嘴,手足无措地松开了白瑾的手,黑色的大伞“啪”地掉在了地上,似乎是在提醒着林知行,你的行为有失偏颇。
白瑾快要把自己给开心死了,也不理会站在原地无比懊恼的林知行,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动作轻盈地放进他左边的衣兜里,调皮地挥手再见,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林知行木楞地目送白瑾离开,好像刚刚发生的混乱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过了很久,他捡起地上的大黑伞,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