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救杜隆坦夫妇
“是啊。”麦迪文环视整个房间，随即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行为造成了一部分混乱。“没错。我相信还从未有人能进展到这一步。”
“我们是按类型整理的，”卡德加弯腰撑着膝盖，还没缓过来，雷欧接过话，继续介绍道，“历史类，包括史诗，都放在您右边；自然科学类在您左边；传说资料在中间，语言书和参考书也放在一起；更强大的资料——炼金术笔记、法术详解和理论在二层，还有一些我无法辨认但看起来挺了不得的书。您得亲自去看一看才能知道了。”
“好。”麦迪文说，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从卡德加身上移开了，只顾着检视房间。“好极了。做得非常好，非常好。”他环顾四周，又露出一副刚刚才弄明白自己身处何地的神色。“确实很出色。你们做得很好。现在快过来吧。”
大法师大步流星地走到门边，又突然停下，转过身。“你们不来吗？”
雷欧紧随其后，卡德加感觉像是挨了一波奥术飞弹一样，搞不清楚状况。“来什么？我们要去哪儿？”
麦迪文皱了皱眉头，“去塔顶，”麦迪文言简意赅地说，“快过来，不然我们就要迟到了。时间宝贵！这一点，你应该多学学年轻的狮子。”
卡德加立刻闪现术跟上去，生怕再触怒大法师。
“塔顶有什么？”卡德加终于在赶上两人后，停下来喘着气问。
“交通工具。”麦迪文厉声说，然后又犹豫了一下。他原地转过身，肩膀垂了下来。片刻间，他眼中燃烧的火焰似乎熄灭了。“我必须向你道歉。关于之前的事。”
“大人？”卡德加说，被这突然的转变弄得晕头转向。
“我的记忆力已经不比从前了，年轻的信任，”大法师解释道，“我本该记得你在塔里。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以为你一定是个……贼。”
“大人……”雷欧打断道，“时间宝贵。”突如其来的话，让麦迪文神色一紧。
“没错，时间宝贵，我有事情安排给你们。”麦迪文看着雷欧和卡德加，“莫罗斯，拿我的金哨子来！”
如同漂浮在暗中的潜行者，莫罗斯佝偻着背出现在麦迪文身后。
“遵命。”老管家说着掏出一个细细的哨子，哨管侧面刻着的矮人语符文在火光下闪烁。“我已经擅自用过了，先生。它们已经到了。”
“它们？”卡德加刚刚问出口，头顶上就传来巨大翅膀的扇动声。麦迪文向护墙走去，卡德加抬起了头。
几只巨禽从天空降落，它们的翅膀在月光中莹莹闪烁。不，不是鸟类，卡德加意识到——是狮鹫。它们有着大型猫科动物的躯干，却长着鹰的头部和前爪，以及金色的翅膀。这是矮人，蛮锤矮人的至宝，也是矮人与人类友谊的象征。
麦迪文递过一副鞍具给卡德加。“给你那匹装上，然后我们就出发。雷欧，去给我打一头山羊，新鲜的，最好是青年一点的，健康的，我需要它完整的皮，你最好别用你的魔法去处理它，用弓箭。”
“我从没……”两个年轻人开口道，“我不知道怎么……”
麦迪文皱起了眉头。“肯瑞托难道什么都不教你们吗？我可没时间干这事。”
“我学过剑术，但是对狩猎却……”雷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麦迪文举起一根手指，念了几句咒语，然后往雷欧和卡德加额头上一点。
两个助手惊叫一声，往后踉跄了几步。大法师那一指就像是往他们脑袋里捅了一块灼烧着的烙铁似的，而雷欧是两块。
麦迪文催促道：“现在你们该懂了。把鞍具套好，快。莫罗斯，给雷欧准备好他的工具，完事后让他也起狮鹫赶过来。”
雷欧和卡德加摸摸额头，惊讶得抽了口气。他们现在确实懂了，如何正确地给狮鹫套上鞍具，如何骑乘狮鹫，而雷欧甚至还知道了怎么去狩猎，怎么追踪猎物，怎么去使用长弓，雷欧很好奇，这到底是从哪里学到的狩猎技巧。
“好了吗？跟上！”麦迪文命令道，并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
两人腾空而起，巨兽在空中用力拍打翅膀，向上攀升。这些巨兽可以轻松驮动全副武装的矮人，然而一个穿袍子的人类就已经接近它们的负重极限了。
卡德加娴熟地驾驭着正在俯冲的狮鹫转了个弯，追上麦迪文。
而雷欧，他头部的疼痛感已经从麦迪文碰触的地方扩散开来，让他头重脚轻，思绪昏沉。
不过他还是努力集中注意力，甚至不用问莫罗斯和厨子，他就知道卡拉赞附近哪里有山羊了。
“你的装备我已经在塔楼门口备好了，厨师也会给你准备好晚上的食物，希望你今天就能完成任务，然后连夜赶往暴风城。对了，我让厨子在你的皮甲里放了地图，你很容易就能找到。”
雷欧点了点头，直接从天文台跳了下去，莫罗斯那古井不波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惊讶，不过看到雷欧轻飘飘的身躯如同羽毛般缓缓下落，他就知道没事了。
雷欧在空中吹着剧烈的大风，感觉身体更不舒服了，有种在酒吧喝了一宿
酒然后出门吹了一阵冷风的强烈呕吐感。
不过好在似乎脑袋里的那股烙铁般的灼烧记忆似乎冷却了不少。
根据观察，雷欧觉得麦迪文肯定已经除掉了暴风城的同事，这样一来，兽人那边很可能已经是古尔丹派遣迦罗娜到卡拉赞来当使者，也不知道这个迦罗娜是美是丑。
不一会儿雷欧就来到了地面上，果然一把古朴的硬木长弓挂在门口，而白羽矢也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木质的箭袋里，而合身的皮甲也挂在一边。
他脑袋里的记忆突然就流动了起来，顺手将长弓和箭袋背上，换好皮甲，莫罗斯还贴心的放了一个防身用的匕首，想了想，他还是拿过来插在了鞋子里。
而马也被拴在一旁扶手栏杆上，虽然不是午夜，但是比起在奥特兰克和激流堡的贵族马也不逞多让，莫罗斯把它照顾的很健康。
不知不觉中，雷欧已经来到了这附近的一座小山头，这周围还不是麦迪文死后的样子，四周仍有不少参天大树，倒是和电影里的样子差不多。
不过以后也就看不到那样的场景了吧，他叹了口气，开始找寻自己的猎物。
很奇怪，按照他拿出了厨子就给他的纸条，但是上面没有一只羊的痕迹，一只也没有。
周围甚至很安静，十分不寻常，之前的雷欧是不会发现这样的细节的，但是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大树下面藏好，大约有几分钟，连飞虫昆虫振翅飞行的嗡嗡声都没有。那么这周围一定发生过什么，导致这些食物链最底层的小东西都逃走了。
“不得不说，醍醐灌顶真香。”雷欧小声嘀咕了一下，摸出自己的长弓架好，他可不希望遇上什么兽人的捕猎小队，这种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突然一旁的河流，飘过了一个蓝色布料所包裹的篮子，雷欧立刻跑了过去，但是等他来到河边的时候，那个篮子已经被冲跑了，似乎里面还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来不及了……”就算是传送术，他也追不上这自然之力，他有心追，但是这河流仿佛是要阻止他一般，忽然水流变得湍急起来，而他脚下的泥土也泥泞不堪，一脚踩下去，久久都难以拔出来。他意识到，那个婴儿，很可能就是萨尔。
“这莫非就是萨尔所必须经历的道路？”雷欧喃喃自语，没有人回应他，但是风回应了他。如同一双少女的双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有血腥味。
他立刻闪现术到路边，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了周围的地形，明明是第一次来，他却如同走进自家的皇室花园一般熟悉。
地上有脚印，很大，比正常人要大得多，而且脚印极深，一看就是体型健壮的人所留下的，但是有一个却显得有些小，估计是一个女人。
慢慢跟随追踪脚印，周围有一阵烤肉的味道，但是却被更加浓烈的血腥味道所掩盖。而且突然一阵金属的撞击声传来，那绝对是武器交锋产生的声音。
不远处，有人在战斗。
雷欧立刻潜行靠过去，虽然他不懂潜行者是如何做到完全掩盖自己的行径，但是普通人之中的猎手，也懂得掩盖自己的呼吸还有步伐。
他踏着小碎步，蹲着身子快步前进，如同一只蓄势待发准备扑向猎物的橘猫，小心又警慎。
很快，他看到了，三五个身着铠甲的兽人将一个身披白色狼皮的兽人，围在中央。
他如同翡翠一般的皮肤，正在向外涌动着大量的鲜血，他身后有一个手持长矛的女兽人扶着他，一看两人就关系匪浅，惊人惊奇的是，他们的眼中，没有其他同类那赤红的双眼。
这两个兽人，一定是萨尔的亲生父母，杜隆坦和德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