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前往暴风城（二）
雷欧嘴角笑了一下。“洛丹伦是个精明而不失礼貌的地方。”
“是的，我在国王的议会里也注意到了。达拉然的大使可以看似说了良多，实际上并未包含任何信息。无意冒犯。”洛萨爵士笑了笑，“但是你这种语气肯定不是洛丹伦人，他们很擅长应付这些。”
雷欧点了点头，“是的，我叫雷欧，雷欧·匹瑞诺德，出生在奥特兰克。”
洛萨爵士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你是奥特兰克国王的小儿子？雷欧王子？”
雷欧点了点头，露出了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那是皇室的证明。
“无意冒犯，雷欧殿下。”洛萨起身给雷欧行了君臣之礼，一旁的卡德加都惊呆了，自己的好朋友竟然是一国王子？
“谈不上冒犯，洛萨爵士，如果你不提出来，我根本不想承认。”雷欧无所谓的怂了怂肩膀。“况且我要是在意身份，也不会和卡德加做朋友了，你自己很清楚不是吗。”
卡德加有些感动了，他知道雷欧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才和他成了朋友，他们的友谊，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所影响。
洛萨看着年轻人，他和卡德加让他想起了自己与麦迪文和莱恩的青葱岁月。“你多大了，孩子？”
雷欧回视对方，答道：“十八岁。怎么了？”当然，这是虚报的，雷欧不想对方老把自己当做小孩子。
洛萨摇摇头，嘟哝了一句：“这倒有些道理。”
“有些什么道理？”雷欧问道。
“麦德，我是指大法师大人麦迪文，他病倒的时候还是个年轻人，比你还小上几岁。因此，他从来没怎么跟你这个年纪的人打过交道。”
“病倒？”雷欧问道，“麦迪文生过病？”
“病得很重，”洛萨说，“他陷入了沉睡，他们说那是昏迷。莱恩和我把他安置在北郡修道院，那里的修士们给他喂肉汤，维持他的生命。他就那样睡了好多年，然后突然一下又醒了过来，什么事都没有。或者说几乎什么事都没有。”
雷欧点了点头，卡德加则抓住了要点，“几乎？”
“这个嘛，他错过了一大段少年以及后面几十年的时光。他在少年时睡去，醒来时却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我总担心这件事对他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的昏迷，”洛萨叹了口气说，那段回忆让他摇了摇头，“那并不正常。麦德管它叫‘午睡’，就好像那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我们一直没弄明白它到底是什么引发的。他自己也许搞明白了，但他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就算我问他也一样。”
“我是麦迪文的学徒，”卡德加直白地说，“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洛萨深深叹了口气，抬头眺望着满目疮痍的山脊。卡德加意识到，国王的勇士是一个本质上十分诚实的人。这样的人在达拉然根本活不过一天半，他的情绪都在他那沧桑坦率的脸上写得清清楚楚。
洛萨抿了抿嘴，说：“老实说，我很担心他。麦迪文一个人待在那座塔里……”
“他有个管家，还有厨子。”卡德加插嘴道。
“……与他那强大的魔法相伴，”洛萨继续说，“我只是觉得他似乎太孤独了。独自住在深山老林里。我很担心他。”
卡德加递给雷欧一个眼神，雷欧知道，这是他在吐槽，然而卡德加嘴上说的却是：“你担心他是否一切都好。”这就是你试图从艾泽拉斯派学徒过去的原因。为了暗中监视你的朋友。你担心他，但你也担心他的力量。雷欧能看懂卡德加的意思。
洛萨耸了耸肩，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却不知为何想要极力掩饰。
“我能帮上什么忙呢？”卡德加问，“帮助他，也帮助您。”
“帮忙看着点儿他。”洛萨说。“如果你是他的学徒，他应该会花更多时间和你相处。我不想让他……”
“再次陷入昏迷？”卡德加帮他补充道。尤其是在这个随时随地都可能有兽人出现的当口。对此洛萨给他的回应是又一次耸肩。
卡德加尽力露出他最真诚的微笑：“帮助你们两位是我的荣幸，洛萨大人。请您知悉，我对大法师的忠诚必须摆在第一位，但如果有任何需要让一位朋友知道的消息，我一定会传达给您。”
戴手套的手又重重拍了他一下。他看了看雷欧，洛萨掩饰自己担忧的技巧如此拙劣，卡德加不禁感到惊奇。暴风城人难道都这么率真诚实吗？
甚至是现在，卡德加都能看出洛萨还有话想说。
“还有一件事。”洛萨说。卡德加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魔导师大人对你说过守护者的事吗？”他问。
卡德加考虑了一下是否要假装自己知道一些其实并不知道的事情，好从这位诚实的年长男人嘴里套出话来。
但这个念头刚掠过他的脑海，就被他舍弃了。最好还是实话实说。
“我听麦迪文说过这个词，”卡德加说，“但我并不知道任何详情。”他看了一眼雷欧，“雷欧可能会知道。”
“啊，”雷欧点了点头说，“知道的不多，他可以追溯到很远古的时期，可能阿索拉帝国刚建立起来那会。”
“我不是来上历史课的，年轻的小狮子王。”洛萨爵士打趣道，他知道雷欧不会为此感到生气。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法师，为了确保我们研究和使用魔法的情况下不会再招来燃烧军团，于是一个法师团体就灌注力量创造了一个守护者，用来追猎这个世界上因为魔法而扭曲了现实虚空，所带来的恶魔。而这一个人，现在是麦迪文。就这么多了。”洛萨点了点头。
“我敢肯定，等时候到了我们自然会再谈到这个话题的。”卡德加补充道。
“毫无疑问。”洛萨表示认同。“你们看起来是靠得住的小伙子。”
“话说回来，我们当上他的学徒只不过才几天而已。”卡德加懒洋洋地说。
“可能也就是从麦迪文刚才开口开始。”雷欧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卡德加的小谎话。“不过话说回来，我有的时候，发现麦迪文有两个影子。”
卡德加和洛萨一愣。
麦迪文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看起来比刚才憔悴了一些。洛萨扬起眉毛，向对方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想知道士兵是否有生还的希望，然而魔导师只是摇了摇头。洛萨皱紧了眉，在和麦迪文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去视察救援和善后的情况了。临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麦迪文的影子，因为火把很多，加上现在渐渐来到黎明时分，所以看的不那么清楚。
之前沿路追击的半个巡逻队回来了，但他们一无所获。
“你们还能赶路吗？”麦迪文问。
卡德加艰难地站起身，“没问题先生，只是我之前的狮鹫被弓箭射中了，现在受惊后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雷欧拍了拍他，“我的那一只在不远的营地里，我可以载你，不过最好你来驾驶，我刚才一直没休息，让我打个盹。”
卡德加点了点头。
麦迪文他将那个刻着符文的哨子举到嘴边，吹出一串简短尖锐的哨音。尖啸声传来，狮鹫在他们上方的高空中盘旋。
卡德加抬起头，说：“所以，我们是您的学徒了。”
“是的。”麦迪文答道，脸上波澜不惊，仿佛戴着一副面具。
“我们通过了您的测试。”雷欧说道。
“没错。”麦迪文肯定道。
“我很荣幸，先生。”卡德加说。
“这下是不是就可以学到真本事了？我都等不及了。”雷欧也点了点头，
“我很高兴你们这么想。”麦迪文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因为困难的部分现在才刚刚开始。
两人兴奋的登上了狮鹫，一同跟随着麦迪文的狮鹫。
“卡德，等我醒来后，你一定要跟我说说你的遭遇，现在让我到后面去，我要眯一会儿，别让我掉下去。”雷欧打了个哈欠说道。看着雷欧比自己还脏乱的皮甲。卡德加强打精神点了点头，反正他来的时候也是这么疲劳驾驶飞过来的，一回生二回熟，继续跟着大法师的狮鹫就是了。
如果让雷欧知道这个逗比脑海里这么想，他宁愿和麦迪文骑一个狮鹫。
雷欧实在是太累了，他一晚上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不一会儿在狮鹫的颠簸下，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过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离开暴风城了。
“卡德加，为什么不叫醒我！这可是暴风城！”
在狮鹫上，雷欧一阵后悔。
“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大法师只是过来采购一些书籍，魔法道具，还有炼金制品罢了。这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么。”卡德加自己也没有了去，大法师让他看住这些狮鹫。
“好吧，也只有下一次来参观暴风城的美景了。”
就这样，雷欧第一次暴风城之旅，就这样草率的结束了。